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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暂且度日吧。要是在晚上几天,只怕会饿死人的。我还听说呀,附近有几个村子里面,人都快被杀光了,东西呀也给抢光了,这还让人怎么活下去呢。”
“不是说那些辽军都是呆在城里面不出来吗?城里头那么多金银财宝,咋还跑到我们乡下来?啊,娃他爹,你说,他们会不会抢到我们这里来呢?”
“不会吧,我们村子这么穷,他们应该看不上眼,再说……”李康德的声音渐渐远去了,他们应该已经回家了。
沈心怡在屋里面听到这些话,心中也是一阵黯然,辽军已经开始行动了,这也是在预料之中的,前些日子天气还有些寒冷,他们不方便行动,现在大地解冻,春暖花开,正是他们劫掠粮草的最佳时机。
南方的战事还没有结束,夏承志并没有和辽军翻脸,齐州的粮草供给还是畅通无阻的,现在他们就已经开始四处抢掠,看来是想要尽快的储备起更多的粮草,为将来的变数做好准备。
当初楚京里的一把大火,手段虽然十分的高明,但是不仅害的京城里的百姓没有粮食吃,也害的这些周边的乡野之民惨遭辽军劫掠,日子过得十分的艰难。
正在思量的时候,木门吱呀一声响,沈心怡转过头去看,原来是刘皓回来了。
他一身洁净简单的粗布衣裳,为了行动方便,袖子都挽了起来,标准的猎户装扮,但是他身上那种高贵儒雅的气质还是在无形中透露出来,而且还增添了几分英武之气,手里头现在正提着两只野兔子,偏偏那两只兔子还没有死,腿一蹬一蹬的,有点儿滑稽,也破坏了他的形象。
“在想什么呢,这么认真?”刘皓把兔子拎进屋子的同时随口问道。
“在想……怪不得村里面的小姑娘都喜欢从我们门前走过呢?”细细打量着刘皓俊逸非凡的脸庞,沈心怡忍不住打趣道。
“难道村里面的小伙子就不喜欢从我们门前经过了吗?”刘皓也打趣起沈心怡来。
沈心怡瞪了他一眼。
“今天有什么事情发生吗?刚刚看你的脸色似乎不太好。”刘皓观察入微得道。
“也没有什么。”沈心怡说道,把刚刚从李康德那里听来的消息说了出来。
刘皓点点头,沉思了片刻,说道:“这些都是无法避免的,辽军是不会甘心就这样放弃京城的,他们的野心是很大的,将来肯定会有一场史无前例的恶战。如今京城里面的存粮只能够三个月之用,这还是将城中富户贵族之家的存粮全部搜刮来的结果。依我看,就算是齐州的供应道路畅通无阻,以夏承志的老奸巨猾,定不会允许他们储备起充足的粮食,只有从别的地方掠夺了。”
沈心怡并没有问他是从什么地方准确地得知这样的消息,他们两个人虽然身处深山老林,但是与外界的联系并没有中断,他们两个人都在京城里面有着潜藏的势力,刘皓自然有他的情报来源。
沈心怡接过他手里的兔子,问道:“你今天怎么就只逮了这两只小东西回来?”
“别的东西我们又不会弄,没办法了。”刘皓叹气道:“只有这兔子做起来简单一些,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刘皓打到的猎物还是很多的,但是其余的猎物,两个人都不会处理,也用不到,就干脆当做人情送给那些村民了。
听到刘皓饱含幽怨的语气,沈心怡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想起了两个人第一次尝试做鸡吃的时候的场景,有武林高手在,鸡都抓不住,鸡毛满天飞,好不容易抓住了吧,又不知道如何下手把它给宰了,那只鸡还狠狠地啄了刘皓几口,最后还是沈心怡去请了住在隔壁的李嫂子,人家几下就把那只鸡给搞定了。之后刘皓再也不敢打任何需要拔毛才能吃的动物回来,山里面的野鸡也因此逃过一劫呀。
“今天还是我来做吧,就烤着吃吧。”刘皓笑着说道。他以前也做过烧烤的,一只兔子还应付的过来。
“好,”沈心怡点点头,转身去后院拿蔬菜和炭火。
刚走到后院,又看到一只鸽子飞了进来。她走上前去,那只鸽子温顺的冲她咕咕咕几声,任她捉进手中。
房中正在处理兔子的刘皓也听见了声音,朗声问道:“谁的?”
沈心怡看了看鸽子脚上的布条,是银灰色的,于是笑着说道:“是你的哟。”一边说着,一边捉着鸽子进了屋。
刘皓接过来,抽出里面的信笺看起来。
两人眼下都是用信鸽和外界进行联系的,鸽子又不会认他们的容貌,现在只能以鸽子脚上布条的颜色来区分到底是谁的密信了。
刘皓的视线飞快的在纸条上扫过,看到后来,停滞了一下,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沈心怡,却又飞快的低下头去,眼中闪过异样的神采,难以辨别。
沈心怡觉得奇怪,问道:“有什么惊人的消息吗?”是不是又和她有关系呢。
刘皓笑了笑说道:“没有什么大,不过是一些陈旧的消息,只是辽人又开始在京城里面大肆搜查了。”说着用内力把手中的纸条化成了粉末,四散飞去了。
沈心怡看着他指间流下来的粉末,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凭着自己的直觉,刘皓一定是有事情瞒着她,虽然她也明白,两个人身边都有属于自己的势力,就算是能够完全的信赖对方,也不会把自己所有的秘密都说出来,但是心里面还是有些不好受。
“我去拿些蔬菜吧。”沈心怡勉强的笑道,出了屋子。
刘皓惊诧于她的敏锐,苦笑一下,摇了摇头。
晚饭时分餐桌上的气氛有些许沉闷和压抑,刘皓夹起一块兔子肉放到沈心怡的碗中。
沈心怡夹起来,有些气愤的咬了一口,刚入口,就觉得十分的好吃,微带着香气的兔肉口感鲜嫩,孜然粉和辣味融合得十分巧妙,烤的火候也十分的到位,好吃极了。
“感觉怎么样?我做的是不是比你做得好多了?”刘皓笑道。
“哼,就那样。”沈心怡气呼呼得道。刘皓的话对她来说是一个很大的刺激,几个月的乡村生活,她的厨艺好像没有什么大的长进,连刘皓都不如,明明都是在一个起跑线开始的,为什么自己会不如他,难道说自己天生就不擅长这些东西吗,郁闷死了,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这盘菜炒的很有进步呀。”刘皓夹了一筷子青菜,放在嘴里面细细咀嚼,嘴角泛起微笑。
听到他的话,沈心怡伸出筷子,夹了青菜送进嘴里面,啊,还是有点咸,赶紧吃了几口白饭。不过,还是有了很大的进步,至少,这一次只是咸了一点点而已,不像以前那样……
又想起了自己第一次煮饭的时候,明明是想要做米饭的,却成了稀粥,还有啊,炒的菜咸的要命,都快把半罐子的盐给用光了,大楚的亲王就这样面不改色的吃完了自己做的饭……
“如今呀,我这个大楚唯一的亲王亲手给你煮饭夹菜,你感觉如何?”刘皓又夹了一块肉送到沈心怡的碗里面,调侃道。
唯一的一位亲王!察觉到他话里面的意思,沈心怡十分的吃惊。
“前些日子,隐藏在京城的睿亲王也被搜查出来了,已经被辽军给杀了。这样计算的话,先帝的儿子,还有那些宗亲被封为亲王的,只剩下我一个了。”刘皓很随意的说道。
沈心怡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大楚原本有十几位亲王、郡王的,都居住在京城,这一次算是被一网打尽了。睿亲王是先帝的第七个儿子,资质平庸,没有什么大志向,做了一个富贵王爷而已,说起来,也是眼前这个人的弟弟吧。
“你不伤心吗,他们都是你的亲人呀?”沈心怡随意的问道。
“呵呵,我为什么要伤心呢?”刘皓笑道,“在我小时候,他们就只知道欺负我,鄙视我,打骂我,甚至有人说我是野种,那时候我就很恨自己的血统,还曾想过要杀光那些欺负我的人呢,我们刘家的人,从来就不存在亲情,在他们的眼中只有权力而已。我算个什么东西呢,在他 们的眼中,亲人,实在是可笑至极。”
“哼,那你也用不着这么高兴吧,等他们都死光了,就轮到你继承皇位了是不是。”沈心怡带着几分怨气道。
“那可是说不准的一件事,我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大楚的豪门显贵是坚决不会允许一个有着胡人特征眼睛的咋种来承继大统的。”刘皓很坦然的说道。
沈心怡沉默不语,刘皓的童年一定很辛苦吧,他一个没有丝毫后台的皇子能够建得起眼下这样的势力,花费的心血肯定是别人的十倍,甚至会更多,其中的艰辛实在是难以想象。
“我们要在这里住到什么时候呢?”沈心怡忽然问道,将话题给转换了。
“自然是等到时局再有大的变动的时候,”刘皓苦笑道,“如今仅靠着我们手中的势力,什么都干不了了,只有静观其变,伺机而动了。”
“过几天诸葛先生他们就要过来了。”沈心怡不动声色地说出今天刚刚得知的消息。
“哦,那是好事呀,纸上得来终觉浅,能够听到诸葛先生谈一谈南方的局势,那是再好不过了,我们也可以早日打算呀。”刘皓的眼中也闪过一丝异色。
“是呀,”沈心怡点点头,心情却忽然之间沉重起来,诸葛先生一来,他们悠闲地生活就要终结了。忽然之间,又不敢去计算他们到来的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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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心怡正准备收晾好的衣服,一阵山风吹过,衣服被风吹起来,没有抓紧,一件春衫就飞走了。“呀。”沈心怡惊呼一声,伸手去抓,不小心失去了平衡,眼看这就要从凳子上掉下来。
忽然空中闪过一道人影,如同风一样掠过树梢,衣服就被他收了回来,然后又闪电般的回旋,落在了沈心怡的身后,沈心怡一下子就掉进了他的怀里面。沈心怡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眩晕了片刻,抬头一看,正对上一张半是调笑半是担忧的俊逸脸庞。
这张脸既熟悉又亲切,正是好久没见的李密是也。
在她的印象之中,李密的形象一直是翩翩佳公子,豪放洒脱,不染尘埃,哪怕是久战疲倦,或是身负重伤,或是昏迷之中,也有一种别人不能比拟的清爽之气,此时他却看上去风尘仆仆,衣服上还有尘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长时间的赶路所致,唯有那一双大眼睛,依然像星辰般灿烂,隐隐透着关切,还透着几分火热。
沈心怡的心感到一阵的温暖,眼中也带着温暖和喜悦之情,全被李密看在了眼里面,刹那间就照亮了那张俊美的容颜。
“总算是赶上了,不然好好的一朵梅花就蒙尘了。”他语气十分的轻松,还开起了玩笑。又仔细的看着沈心怡的容颜,心里头十分的高兴,她是记挂我的,真好。
听到熟悉的声音说出没正行的话语,沈心怡是半恼怒,半窘迫中又夹着喜悦,“你还是没个正行,胡诌什么呢?”
李密忍着笑意,脸上却十分的严肃道:“布衣钗环,亦是倾国倾城,梅花高洁,凌寒而开,在下怀里面抱着的就是飘着梅香的梅花。”
“愈发爱胡说了?”她瞪了他一眼,随即意识到自己还在他的怀里面,动了几下,想要脱离这尴尬的姿势。
李密开心的笑道,扶着她站起来。
沈心怡回过头去,诸葛正我正含笑站在门口。
一路上奔波疲劳,风尘仆仆,他也消瘦了不少,可是依然不减他的雍容气度。
沈心怡只觉得心里头一热,又见到他们,就好像见到了亲人一般,心情十分的激动,眼角也渐渐的湿润起来。
“长久不见,二小姐吃苦了。”诸葛正我走进院子,看着周围的布置,语气中满是愧疚。
“先生,你才是真正的辛苦了才对。”沈心怡抬起头来,满含温馨的笑容道。
前些日子她已经得到情报,知道了诸葛正我这半年来的经历,当初一得到裕亲王病重的消息,诸葛正我就匆匆收拾行装南下去了,没有料到,还没有到汴京城就听说了单通病逝的消息,就如同噩耗一般。然后又是连日来的奔波,终于使得他病倒了,再加上之后的兵荒马乱,难民无数,虽然他智谋过人,但终究不是过是个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幸好有李密在他的身边照顾,才能够及时脱离险境,平安的抵达南唐。这半年来他在南唐不断的联络单通余下的旧部,又重新安排当年随他一起归顺南唐的姜国势力,暗中帮助照顾裕亲王的后人,,还要拜见唐帝,出谋划策……事务庞杂,都分不开身。直到前不久刚刚理出了头绪,安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