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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羡慕的不得了。
他们互相之间又吹捧了一番,沈心怡含笑一一应对,给了他们赏钱,打发两人走了。这时秋月笑意盈盈的走了过来,道:“主子,您的面子可真大呀。”
“哼,这就叫有面子嘛?”沈心怡心里冷笑不已。
现如今她在这个宫里,可谓是如履薄冰,稍不注意就会落水而亡。在这深宫里面,每一步都像是在刀尖上行走,刺得人生疼,可是又不得不往前走。在这宫里面,她没有一个可以信赖的人,她唯一的依靠还是用命换来的,那就是刘钰的宠爱,除此之外,她一无所有。
她就像是槲寄生,只能依靠着别人来生活,离开了,就会立马死去。现如今,必须想尽办法,让自己更加得宠才行。波澜诡谲的**里面,只有紧紧抓住帝王的宠爱,才是唯一的出路。沈心怡紧紧的撕扯着手中的锦帕,眼下,除了自己,谁都不能相信。
“皇上这些日子都是翻谁的牌子呀?”她突然问道。
“啊?好像是凤妃娘娘,只有昨天去了丽妃那里一趟,是去看小公主了。”春花立马回道。
“凤妃,原来是你”沈心怡咬着嘴唇,思量了片刻,忽然看到了桌上的一小盒麝香,暗暗笑道,只有这样了,如果不能打消皇后心中的疑虑,那么我也就岌岌可危了。
“春花,你去把芸茵给我叫过来。”沈心怡道。
“什么,叫芸茵来能做什么?”春花觉得有些奇怪地问道。
“皇后娘娘不是已经怀疑我这小产有蹊跷吗,我现在就要给她制造出蹊跷来,这个芸茵可就要派上大用处了。”
沈心怡披着一件新做的喜鹊登梅的外衣,端坐在暖阁的踏上,屋子里面暖暖的,她就没有穿鞋子,双脚踩在朱红色的脚踏上,一双白嫩的小脚,指甲盖泛着健康的粉红色,看上去好像叫人摸上一摸。她手里此时正捧着一碗燕窝粥,慢条斯理的用小勺子一点一点的品尝着,暖阁里面没有其它的声音,只有小勺碰到碗偶尔发出的清脆声……
芸茵跪在下面,寒冬腊月,她却是满头大汗,又见上位的沈心怡不说话,等了好一会儿,还不见有动静,便试探的问道:“不知娘娘召奴婢前来可是有什么事?”
“哦,”沈心怡放下手中的玉碗,擦擦嘴,笑道:“也没有什么大事,我刚刚醒过来,就听见了祺贵嫔的事,实在是难过得紧。”
一听到沈心怡提起祺贵嫔,芸茵立时红了眼眶,虽然说在这宫中,祺贵嫔已经不再像当年那样备受皇上的恩宠,可好歹也是正三品的贵嫔,宫人对她还算是
敬重。她们这些伺候祺贵嫔的在宫中的日子过得也算是不错的,可是,如今,这祺贵嫔一死,真的是“树倒猢狲散”,就连以前那些要好的姐妹们,现在也把她当做瘟疫一样,对她不理不睬的,这几日,她就受尽了白眼。
“你我到底是姐妹一场,如果你有什么难处,大可过来找我,如果能帮的忙,我一定帮你。”沈心怡继续道。
那天在家宴上死去的妃嫔共有十四人,其中地位最高的当属这萧淑妃和祺贵嫔,祺贵嫔的死状尤其惨烈,被人砍成了两半,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眼中饱含着恐惧不安、不敢置信以及对世事的留恋。事后,好些胆小的人看到了祺贵嫔的惨状,吓得睡不着觉,吃了安神的汤药都不管用。
如今正值年关,钦天监说,不宜大办丧事,会带来灾祸,惹来无尽的晦气,所以尸首收敛之后,就急匆匆的抬出去下葬了。准备等到年过完了,再按照宫中的规矩补办葬礼,设灵堂,请高僧来做法事。
“谢娘娘挂心。”芸茵低头应道。
“我自从得宠以来,身子就不好,时好时坏的,而现在又偏偏挨了一剑,我可怜的孩子也就这样没有了……”沈心怡难过的眼泪都流了下来。
“娘娘吉人有天相,一定会痊愈的,将来必定多子多福。”芸茵连忙说着宽心的话。
“那我就借你吉言了,我只要一想到我那可怜的孩子,我就伤心得不得了。”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
春花赶忙上前,道:“主子,张太医都说了,叫您不要忧思过甚,不要再伤心了,保重身体要紧呀。”趁着安慰沈心怡的空挡,沈心怡给她使了一个眼色,春花会意,立马就端着玉碗走了出去。
芸茵看着沈心怡哭的很是伤心,暗暗打了个哆嗦。抬头看了沈心怡一眼,道:“娘娘,伤心容易伤身,还是放宽心吧,孩子还会有的。”
“叫你见笑了。”沈心怡止住了哭声,道。擦擦眼泪,继续道:“我今儿找你来,其实是因为一件事儿。我这里自从进了位份,内务府曹公公就一直催促着我多添几个人手,我因为一直在休养,就没有答应。不过,昨天,内务府又来催了,说是祖宗定下来的规矩,不可违背,可是我,也进宫没有多久,又没有几个相熟的人,又怕他们分过来的人手脚不安分,所以……”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芸茵如果再不明白沈心怡说的是什么事情,那她在宫里面这些年就白呆了。自从祺贵嫔出了事,紫薇宫正殿空了出来,就不再需要这么多服侍的人,依照惯例,她们都得被遣出去,等待来了新主子入住,才会挑选新的宫女太监进去。现在就只留着三个人平日里面看守东西而已,其他人已经均由内务府分配到别处去了。这几日,她把自己积攒的银钱都拿了出来,送给了内务府的曹公公他们,希望能给她分一个体面点得活计。可是自己的银钱多半被那个视财如命的李如海给吞了,哪里还剩下多少?这几日她日夜担心的睡不着觉,生怕自己被分到浣衣局、苦役司这样的地方去。这会儿听了沈心怡的话,她高兴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沈心怡如今救驾有功,皇上待她的心意,可是比凤妃都要好,这可是宫中人人皆知的事情。如果,她能够来伺候沈心怡,那么是不是也有机会接近皇上呢,到那时候,自己也就可以做主子了,想到这里,她的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是眼睛里的笑意已经传了出来,沈心怡知道她的心思,在心里面讥笑不已。
“多谢娘娘赏识,奴婢一定肝脑涂地,尽心尽力为娘娘办事。”芸茵磕头谢恩。
“嗯,那就好。”沈心怡笑笑道。还想再说些什么,就看见春花走了出来,手上提着一个包裹,问道:“主子,东西我已经找出来了,现在就派人给张才人送过去吗?”
一抬头,芸茵看见了春花手里的包裹,心里立马咯噔一下。
沈心怡看着那个包裹,长叹一声:“唉,我就是个苦命的,没有福气,受用不了这么好的安胎药,还没有喝几次,我的孩子就……”
“主子,您可千万不要再伤心了,要是皇上和皇后知道了,我们可就要挨板子了。”春花连忙道。
“唉,算了,”沈心怡擦擦眼泪,又继续道:“我不哭了,你亲自把这药给张才人送过去吧。”
芸茵立马打了一个冷战,变了脸色。沈心怡装作没有发现似得,又笑着对芸茵道:“对了,这安胎药还是你上次送过来的,我记得你上次说过这几包药里面的草药都是十分名贵的,效果又好,如今放在我这里,真是白白浪费了。张才人那晚受了刺激,一直睡不安稳,胎像也不是很稳,如今我就借花献佛,将这安胎药转送给张才人吧,希望她是个有福气的,能够为皇上平安诞下一位皇子。你说是不是呀?”
“哦,不,这……”芸茵平日里面十分的机灵,可是这回儿却是支支吾吾的不知所云。
“芸茵,你在说什么,这药有什么问题吗?”沈心怡又道。
“啊,没有,没有。”
春花提着药已经走到了门口,这时,沈心怡突然叫了她一声,“且慢!”
芸茵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呀,先不要急着送过去,如今这天气,不是很好,这药材放在这里,容易受潮,生虫子,你先把药拿到太医院,让太医们检查一下,看看还能不能吃,如今,这宫里面就张妹妹是个有福气的,我可不希望她的孩子再出什么事呀。”
一听到“太医院”三个字,芸茵的脸色已经变得苍白得像一张纸,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还是娘娘考虑的周全,奴婢这就去。”春花面不改色的依言向太医院的方向走去。
芸茵看着春花提着那几包药渐渐远去,脑子里面闪过无数个念头,一颗心砰砰乱跳。她知道,那天送来的安胎药里面一定加了什么东西,但是却不知道加了什么东西,那是因为祺贵嫔对她还不是很信任,没有把这样的大事告诉她。
那一天晚上,临睡前,她多喝了几杯茶水,夜里面起来解手,却看见早已经睡着的祺贵嫔的房间里面竟然还闪着灯光,是人都会有好奇心的,她便悄悄地走过。恰好听到屋里面祺贵嫔和一个陌生宫女的对话,声音压得十分低,不仔细听的话,是听不出来的。
虽然她听不出是谁的声音,但是却隐隐约约的听到了“西福宫夏贵妃的命令”,“不要多问”,“什么香加到这个药里面”,“孩子”……
她深知干系重大,所以不敢声张,又蹑手蹑脚的回了房间,睡过去了。
当第二天祺贵嫔派她来送安胎药的时候,她还是一副幸灾乐祸的心情,一个亡了国的低贱的宫女,竟然还能当主子,能有那样的好命吗,于是便高高兴兴的拿着药到了这里。
如果剩下的这些安胎药被送进了太医院,虽然那个集福宫里面的宫女似乎是向祺贵嫔再三保证过,这个什么什么药,是绝对不会被人认出来的,可是,世事变幻无常,这不怕一万还怕万一呢,要是真有人认出来怎么办?
芸茵越想越后怕,跪在那儿抖个不停,殊不知她的一切举动,都被坐在上位的沈心怡看在了眼里。沈心怡边喝茶边看下面芸茵那精彩的变脸表演,如果,你是个聪明的,那么你眼下就只有一条路,那就是从实招来……
正文 第十七章 祸水去除
想了一会儿,芸茵眼神坚定,果断地道:“娘娘,奴婢有要事禀告,还望屏退左右。”
挥挥手,左右的人都退下了,“嗯,什么事呀?”沈心怡喝了一口茶,柔柔一笑道。
“依奴婢所见,娘娘肚子里面的孩子恐怕不是由于重伤而失去的,是有人耍手段要陷害娘娘的孩子。”芸茵大声的说道。
“什么,你?”沈心怡大惊手中的茶杯都滚落在地上,茶水把她的脚都烫到了,可是她好像没有知觉一样,一脸惊讶的表情。
芸茵一看沈心怡的样子,很是得意地在心里面笑了一笑。
沈心怡还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道:“芸茵,你可知道在宫中说这样的话是要掉脑袋的。”
芸茵立马磕了一个头说:“娘娘,奴婢说这些是有根据的。请娘娘容奴婢仔细说明,十几天之前,那天晚上,奴婢睡前多喝了些茶水,晚上起夜,看到……”芸茵将自己看到的、听到的一字不差的说了一遍,又咬牙切齿的道:“奴婢以前患过夜游症,早上醒来,还以为自己又犯病了,也没有多想,就准备去太医院那里讨个方子来,没有想到,还没有去太医院,祺贵嫔娘娘就要奴婢把那些安胎药给送了过来,现在想来,娘娘流产了,一定是那安胎药有问题……”
“你……你说的这些可是真的?”沈心怡猛地站起来,想要走到芸茵跟前质问她,走下坐来,站都站不稳,一脚踢在了脚踏上,竟然跌坐在了地上,秋月听到响声,连忙跑了进来,大惊道:“娘娘。您怎么了,脸色这样不好,奴婢这就去请太医来。”
“秋月,你先扶我起来。”沈心怡有气无力的说道,站都站不起来,好不容易坐好。又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娘娘,是真是假,等春花姐姐从太医院验药回来就知道了。”芸茵看沈心怡没有责怪她的意思,暗自欣喜,连忙道。她又把自己的一些猜测添油加醋的说了说,正说着,就听见外面一阵喧哗。
春花大叫着跑了进来,满头大汗,站在那儿直喘气道:“娘娘……出大事了,药,药里面有麝香!太医院里面好几位太医都……看过了,不会,不会有错的,真的有麝香!”
药里面有麝香?!
芸茵觉得有些奇怪,那晚她怎么听到不是麝香这个名字呢,哎呀,肯定是自己听错了,反正也听得不是很真切,这一赌还真是赌对了,照这样看来,自己还得多谢祺贵嫔娘娘,反正她现在已经死了,自己随便怎么说,都不会有人来反驳的,她心里面高兴得很。
沈心怡偷偷看了一眼芸茵,看她脸上一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