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楚京,张府。作为大楚全京城最有钱的人之一,眼前的这一栋宅子看起来不免有些寒酸之气。虽然也是雕梁画栋,朱门玄瓦,可是那些砖瓦的颜色、门上的漆,颜色都黯淡的很,显得很是陈旧。
张诚是靠贩卖茶叶起家的,后来又慢慢地涉足到饮食、丝绸、珠宝上,不过短短二十几年的功夫,就积累起了数以千万计的家产,说起来京城首富,那可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只可惜,在大楚这个地方,是极其重视门第出身的,尤其是近十几年来,把人慢慢的分成了“士、农、工、商”四个等级。商人的地位极其低下,被人们看不起,再加上,他还不是正经的楚国人,所以更是被京城的人所看不起。
正直年关附近,张府也是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的。已是子夜时分,张成刚刚送走了最后一批客人,走进书房。
今日来的客人特别的得多,不仅有自己日常生意上往来的朋友,还有不少朝廷的官员也来道贺。平日里这些大大小小的官员一个个趾高气扬的,看不起他这个商人,言谈之间总是流露出一股蔑视的意味,可是今日,他们一个个都说着阿谀奉承的话,和他称兄道弟,其中的魏城兵马司李渔还亲口向自己透漏,等过完元宵佳节,自己捐官的心愿就能达成了。
这几年来,为了能有个一官半职,金钱没有少花。每每看到自己辛辛苦苦赚来的银钱就这样打了水漂,他心痛得很,可是也没有办法,为了能有一官半职,他都忍下了。怎知道,这些大大小小的官员一个个就像吸血虫一样,贪婪的不行,花了大把大把的银钱,被人当冤大头一样的宰,就是没有一点儿好消息。
这一次,还没有等他把该送的银钱送上去,他们一个个就争先恐后的找上门来,似乎一夜之间就记起来自己收了他张诚莫大的恩惠,连忙抢着来报答一样。他当然知道是因为什么,眼前的荣耀和尊贵都是自己的女儿雨绮带来的。
自从女儿怀有龙裔之后,前来巴结奉承的人是越来越多,自己在生意场上也是一帆风顺,没有人再敢来难为他,就连那些借口收保护费的小混混都不敢来了。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女儿的功劳呀。张诚长叹一声,也不知道这对自己的女儿来说到底是福还是祸。心里十分的后悔,平日里对女儿太过宠爱,她又性子十分的单纯,在宫里面,不知道过得怎么样,他忧心不已。
前些天那位凤妃的倒台给全京城的人都增添了茶余饭后的话题,甚至让集市上也受到影响,如今自己库房里还堆积着前些日子高价收购来的上千匹流云锦,如今还不知道该卖到哪里去呢?赔本是肯定的了。
雨绮那样的性子不知道能不能撑得到把孩子平平安安的生下来,虽然自己买通了宫里面的关系,能带出一些关于女儿的消息,可是还是太少了,看不到自己的女儿,心实在是放不下呀。
等到自己有个一官半职了,一定要让夫人赶紧进宫去看看女儿,一定要多给她说一说,教一教她,千万要少说话,不可得罪人呀。
一边想着,张诚推开门,却猛地看到一个黑影静静地站在屋子中间,望着自己。他吓了一大跳,这到底是刺客还是强盗呢?惊呼一声:“谁在那里?”
“张先生不必惊慌,在下没有恶意。”一个清冷的声音在幽暗的书房里面响起。
“你想……想要……”张诚胆颤心惊,如果是求财的,那好办,给他钱财就可,如果不是,那可该怎么办?
“在下只是奉主人之命前来给张先生送一封信罢了。”陈志平静的说道,一边在怀里摸索了一下,拿出一封信,在月光下晃了晃。
张诚迟疑了一会儿,才伸出手去接过那一封信。迅速的扫视了一眼,信上没有任何署名或者问候。
“请问少侠的主人是哪……”张诚抬起头来,却发现房中的人早已经走了。
张诚顿时打了个寒战,酒也醒了大半,如果不是手中的那封信,还散发着淡淡的香味,他一定觉得自己是喝多了酒,恍惚之间做了一个梦而已。
他呆立在原地,好久好久,外面的仆人声音传了进来:“老爷,有什么事吗?”
“啊,没有,没有什么事,你们都去休息吧。”张诚把仆人打发走,赶紧走到里面去,打开信,信笺很简单,从头到尾不过之后几句话而已,看完之后,却把张诚惊出一身冷汗。
他想这刚才的那位送信的使者,那声音,虽然听上去极其的清冷,但是任然夹杂着一种尖细,在自己的记忆中,只有一种人才有这样的声音,这么说来,这封信,一定是从宫里面来的。
“来人啊,”他朝外面喊了一声,立刻就有小丫鬟跑过来问有什么事。
“夫人呢,是不是睡下了?”
“夫人此刻正在卧房里面,正在卸妆,要休息了。”小丫鬟回道。
“嗯,我这就过去。”看到这封信,他也没有了睡意,就去夫人房里面和夫人商量一下吧,看应该怎样应对。
正文 第二十三章 豪门显贵
楚京,明德巷。
定国公府邸是在大楚皇宫西南边不远处,乘马车大概小半个时辰的距离,那里是大楚豪门显贵云集的明德巷,这里亭台楼阁、富丽堂皇、精美绝伦。整个大楚历史上最久远、最有势力的、门第最显赫的门阀贵候之家的府邸大多数都集中在这一带。
从街角转入巷子,一种富贵的气息立刻扑面而来,宽阔的大街上,两侧都是高耸的围墙圈起来的几进几出的院落,乌黑饰金的大门上镶嵌着鎏金的铜环,门口的石狮子张牙舞爪,极尽威武之姿。虽然此地不会明文禁止普通行人的出入,但是不会有贫苦百姓傻乎乎的到这里来行走,除非是哪家需要什么新鲜蔬菜,买的多了会让他们送到这里,但是他们也走的是后面的小巷子,从后门进去,绝不会走到这正门的大道上,为的就是避嫌。万一冲撞了什么显贵之人,他们这些老百姓可担不起那责任。
在整个明德巷里,装饰最豪华、占地面积最广的府邸莫过于当今的国丈爷,定国公王家。
此时,在王府的内院,一处静谧的屋子里,一个年约五旬的长者卓然而立,只见他身子俊挺,生的面相儒雅,带着长期居于上位之人的那种高高在上的气势,美髯飘飘,颇有一番仙风道骨的模样,可惜那一双精光四射的三角眼破坏了整体的美感,让人一看就觉得他是一个满腹心机的人。
此人正是大楚位高权重的定国公王翦,也是最让皇上刘钰为之厌恶的一个人。
此刻他正品着一两值千金的名茶“花间银针”,闭着眼睛感受着茶香在口中慢慢的回荡,一会儿之后,他睁开那双令人生厌的眼睛,向身边一位盛装丽服的宫装贵妇问道:“这一番劳动下来,看的怎么样?”
“回老爷的话,那个沈嫔,可当真是一个仙女一般的人物,”定国夫人笑了起来,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又继续道:“我今儿可在太后那里瞧得仔细,依我看来,这个沈嫔把前些日子的那个凤妃都给比下去了,虽然她没有凤妃身上诗书女子的清新雅致,可是却多了一种……”定国夫人不知该如何形容沈心怡身上的气质,想了半天才道:“就是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舒服的气息,不管什么人看了她都不会觉得生厌,反叫人越看越是怜爱,还灵气逼人,是个有福气的人。”
“这么说来,也是一个绝色的美人儿,只怕我大楚也难以找出几个来,”王翦眉间显出一丝担忧,“那凤妃老夫也是见过几次,倾城倾国呢。”
“那可未必。”定国夫人笑着道。
“哦,”王翦眉毛扬了起来,兴致勃勃得道:“听你说来心中相比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这些日子以来你把我们大楚的豪门显贵之家女子都看了一遍,快些说一说有什么收获?”
“老爷,依我之见啊,和我们齐心的那些朝臣家里的贵女虽然多,但是要比姿色,只有一个人,不管是在姿色、才情、性子上都比得起那个凤妃和正受宠的沈嫔啊。”
“哦,”王翦更加兴致高昂,抹抹胡须道:“竟然还有此等人物,那是谁家的女子,速速道来。”
“就是大内侍卫统领袁朗家的女儿,袁芊芊啊。”定国夫人笑着答道:“这样一说,老爷想必也有所耳闻吧?这几年来全京城里哪一个人不知道袁家女儿美名远播呀,我原本也是不相信的,想着都是一些传言而已。可是昨天趁着拜年的功夫,我特意让袁夫人带着过府来看了看,哎呀,就一眼,让人都舍不得移开眼睛呀,就连我这个女人看了都忍不住想要怜惜动心呢,而且那举止模样、言谈之间,眼中流转着柔柔情义,真是绝世美人呀。”
“真有这么好,”王翦忍不住动容道:“此事干系重大,你可勿要因为交情,肆意夸张呀。”王翦知道自己的夫人与袁家的夫人那可是手帕之交,感情好得不得了,故而有此一说。
“唉,老爷,我是那般不知道孰轻孰重的人吗?怎会在此事上胡说,”定国夫人为自己分辩道:“这一次,老爷让我看遍我们旗下所有官员的亲近贵女,我挨家挨户看了个遍,以我挑人的眼光,今年即将应选的女子里面,就属袁芊芊是个拔尖的,其余的人,大多数或是姿色不足,或是举止显得小家子气,或是性子有些不佳,就是入了宫,那也是白入,得不了宠。哦,对了,还有几个姿色上乘的,可是这言谈举止吗,比不上那个袁芊芊。比起如今受宠的沈嫔来,也是远不及人家的千分之一,只怕就是入了宫,皇上图个新鲜,宠个几天罢了。”
“嗯,那就好,”王翦点了点头,喝了一口茶,又好似想起了什么一般,思索着问道:“好像不太对,我记得这个袁家的女儿似乎已经许了人家吧?好像不经意间听了那么几句,还是定的什么娃娃亲吧。”
“是有这么一回事,”定国夫人道:“小时候,定给了赵家的儿子,可是如今赵家已经落没了,就剩下了孤儿寡母勉强度日而已,平日里我和袁家夫人说起时,就听见她时常抱怨,说自家老爷当年实在是太过草率,如今女儿生的像仙女一样,赵家那个儿子,虽然长得不差,可是家里实在是贫寒。还说呀,袁统领每每提起此事也是颇有悔意,年前,赵家派人来提亲,又被他们家找借口推了。”
“而且,前天我在席上稍微试探国,我看那袁芊芊的言谈举止,也是个有大志的,不甘心嫁给一个小小的侍卫,很想要入宫的,否则……”定国夫人拿着锦帕捂住嘴笑道:“袁夫人也不会把自己的女儿特意带过来了。”
“嗯。”王翦有些意动,转而又警惕起来,急忙问道:“她们是怎么知道我让你暗中查看显贵之女的?难道你不消息走漏了消息?”
“看老爷说的,把我当什么人了。”定国夫人带着几分埋怨地道:“这一次虽然我们没有明说,可是这些日子我经常出入串门,去的都是那些有女儿妹妹的显贵之家,况且去的都是与老爷交好的那一派官员府邸内院去,只要是个有心人,难免会看出几分端倪来。”
“也对,”王翦轻捻胡须点点头:“这些日子真是辛苦你了,这也不是什么秘密的事情。但是一旦传开了也不好,我们身为外臣却有干涉内功之嫌,一不小心会惹来非议的,还是小心一点好呀。”
“哎呀,老爷你无须多虑,这不过是我们妇道人家串门子的平常举动罢了,谁还会把这种事情拿出来写入奏折参上一本呢。老爷如今又是告病在家,没必要这么小心翼翼的。”定国夫人不以为然的笑道。
“正因为告病在家,才要加倍小心呀,”王翦白了她一眼,真是无知的妇人,可千万不要坏了我的大事,只听他又继续说道:“我只怕是马上就要复起有望了,当然要小心为上,可千万不要因为小事儿栽了跟头。”
“什么?老爷是说?”定国夫人惊叹道:“复起?难道皇上又要启用老爷了?是不是太后她老人家在皇上面前说情了。”
“哪里是太后的劝说,皇上的性子是什么样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姐姐真的去求情,反而会使得皇上起疑心。所以当年我告病的时候姐姐没有丝毫的挽留之意,为的就是让皇上放心啊。”王翦叹了一口气,然后又愤愤不平得道:“皇上忌惮我们王家不是一天两天了,如果不是太后,只怕我们王家早已被皇上夺了权。”
这一次他因罪失宠之后告病在家,就是半隐退的状态,虽然还是遥控着朝政,可是心里面却憋着火气,这大楚的每一寸土地,不都是老子当年拼死拼活打下来的,如今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