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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那一片梅林,心怡不由得冷笑出声,那一片梅林之中,此时不知有多少身影在盼望着那位九五之尊的到来。还真不知那位九五之尊是来赏梅花还是来赏人的。自从听到小桂子那里传来的消息后,琴儿这几天更是懒了,什么事都不做,只是起得早,来梳妆打扮,然后就是一整天不见人影,到掌灯时分才会回来。
沈心怡自是知道琴儿去做什么了,看着她在那儿折腾,真是好笑呀,她那样的性子肯定会早早丧命于这宫中。
不想了,赶紧回宫吧,卫婉儿还等着自己拿药回去呢。一到紫薇宫门前,沈心怡就呆住了,什么时候她们紫薇宫有这样的光景了。只见眼前……
几十个侍卫分列四周,把宫门守得严严实实的,还有很多光看服色就知道品级不低的内监在四周来回走动着,他们或远远张望着,或低声细语着。
在沈心怡发愣看着这些侍卫太监的时候,一个尖下巴的小太监就跑过来,上下打量了她几下,又傲气又严厉地问道:“你哪里当差的,在这里做什么?”
沈心怡连忙低头报上名号,看眼前这光景,沈心怡稍稍思量,便已经明白发生了何事,啊,还真是出乎自己的意料啊。
听完她的话,小太监顿时有些脸色有点变了,低声问道:“你是说,这个院子里还住着一个一直病着的主子,是你一直在伺候着?”
沈心怡点了点头,“这是我刚从太医院领回来的药,正赶着进去给主子煎药呢。”
那个小太监心里已经有些不满,接过沈心怡手中的药查看一番后又递给沈心怡道:“你呀,现在就在那树下站着等吧,还想要煎药,这会儿,有什么天大的事都给我等着吧,去那边站着吧。”话一说完,就神气的转身走了。
沈心怡走到那里一看,树下已经站了好些宫女太监,一个个都垂手肃立、默默不语,全都是她们紫薇宫院里伺候的人,小桂子、芸香和芸茵都站在那儿。沈心怡走过来,轻声问小桂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沈姐姐,是琴儿那丫头,”小桂子压低声音道,“我听说今儿她去南边梅林里折梅花时,恰好被前来赏梅花的圣上瞧见,圣山一见她,就……嘿嘿,如今,她啊,正在里面承欢呢,真不知道她祖上积了什么福,能有这等好命。”
“琴儿原本就生得闭月羞花,又会揣摩人的心思,”芸香在一旁接口道,“我们私下里就常说,琴儿是一个有福气的,如今又有了这等好造化,看来,咱们这紫薇宫里又要添一位主子了。”
“可不是吗,还真是好命呀。”芸茵不高兴地道。
“前几天,芸茵姐姐你不是还骂琴儿好吃懒做,真应该被打发到浣衣局那里去受受苦,今天怎么不说了。”小桂子又低声嘀咕着。
“我几时说过这样的话,小桂子你可不要造谣滋事。”芸茵板着脸道。
沈心怡这时候道:“都别说了,小心惹祸上身。”
其他人听了沈心怡的话,便立刻噤了声,一个个低着头,默不作声,生怕引火烧生。沈心怡听过事情的原委之后,心里已经平静下来,见到此时此景不禁暗暗发笑。琴儿能有什么好结果吗,肯定只是滴水之恩罢了,皇上是记不住她的。她微微侧头打量着芸茵,上身穿着一件桃红色的小薄夹袄,丝光荡荡,下身是一色的红裙,头上簪着新制的绢花,耳上戴着新的明珠耳环,脸上是略施薄粉,朱唇轻点,倒真是堪比西施之美。
天这么冷,她穿成这样不知道会不会生一场大病呀,哼,这两天,可是和琴儿一样,早出晚归的,只可惜人算不天算,偏偏她运道不好,此事还真是怨不得旁人。沈心怡看着芸茵撇撇嘴,又低下头。
芸茵此时此刻站在那里,就好像身穿单衣站在呼啸的寒风中一样,脸色发青,嘴唇发紫,浑身打着冷战,几乎快要晕倒过去。此时此刻的芸茵心里是恨死了琴儿,这个贱蹄子竟然和自己一样有这样的心思,她和她比差在哪里了,怎么能被那个死丫头给捷足先登,她气得都浑身哆嗦着,将手中的丝帕当成是琴儿那个死丫头,使劲的撕扯着,都快要撕破了,却还是在使劲撕扯着。
等了大约有一盏茶的时间,远远地从西边跑过来一个身穿褐色总管服饰的内监来。
小桂子眼尖的看见了那个人,立马对沈心怡小声道,“沈姐姐,那个就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乾清宫总管赵大福”。
赵大福年纪约莫三十来岁,生的白白胖胖,一张圆圆的脸,笑眯眯的,看上去是满脸和气的样子。一看见他走过来,立刻就有几个人迎了上去。刚才盘问沈心怡的那个小太监也在其中,只见他走到赵大福的身边,凑在其耳边低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那太监还用手指了指沈心怡,赵大福听完之后,仔细思考,点了点头,挥挥手,让他退到一旁,自己也走到宫门前与那些内监侍卫一起等候着。
又等了大约半个时辰,里面似乎传出了脚步声,这时只听见吱呀一声,宫门被打开了,赵大福立刻躬身弯腰进去。
又等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只见四五个衣着光鲜的内监恭恭敬敬地簇拥着一个身穿明黄色衣袍的人出来。
一出来,立刻,后在外面的这些侍卫内监们立刻躬身下拜,沈心怡这边一众人等也是齐齐跪下,山呼万岁。
沈心怡看到没有人注意她,跪在人群中,偷偷的抬起头来看当今圣上。
大楚的当今天子、九五至尊刘钰看上去也就只有二十来岁的模样,生的是天表奇伟,神采焕发,双瞳日悬,隆准岳立。一走出来,看上去还真有几分真龙天子的模样,只是在沈心怡这种精通歧黄之术的人眼中,他脸色此时却有几分苍白,脚步也有些虚浮,显然是风寒刚好,又纵欲过度所致,真是一个贪爱美色之人。
赵大福一看到皇帝出来,跟在皇帝身后半忧半喜得道:“皇上,你可真是想要了奴才的命呀,您这风寒刚刚好,就出来赏梅花,刚刚太后她老人家还把奴才叫过去好生一顿训斥,要不是还念着老奴那一点功劳,老奴可就没有命来伺候皇上您了。我的好陛下,您怎么能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子,赏花就赏花,怎么到这来了。要是您再有个什么闪失,我们这些奴才能有几条命呀。如今这院子里面还有一个长年病着的主子,万一把什么不干净的病气儿再过给皇上,就是把奴才扒几层皮也是不够的呀。”
皇帝听到赵大福的话,不耐烦的动动眉角,然后用一种很不耐烦的口气问道:“哦,太后又招你去了,她对你说了什么?”
“太后只是关心皇上的身子而已,问了问您近日的饮食起居,又嘱咐奴才们好生伺候,要不然就小心我们的脑袋,还问了……”赵大福抬头偷偷的看着皇帝的脸色,接着又道:“太后还问了凤妃娘娘生辰的事情,有些不高兴,再来就没有什么事,打发奴才出来。奴才我一出来就立马找您来了。”
“哦,只有这些吗?”皇帝脸色不佳的问道。
赵大福砰的跪下道:“陛下,奴才就是有一千个胆子,也不敢欺瞒您呀。”
“那就好。”皇帝动了动嘴,再没有说什么,转身准备上御辇。
赵大福连忙爬起来皇帝的步伐,低声问道:“陛下,您看今天这事儿,该如何……”说着就向东侧院里看看。
皇帝抚着额头,微微一愣,才反映过来赵大福他说的是什么。想了一会儿,挥挥手说:“我今儿有些乏了,这事,就,就不必记档了。”说罢转身上了御辇。
今日之事就不必记档了!
短短的一句话,一字不差的传到了沈欣怡她们耳中,那一刹那之间,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是变幻莫测。还不待他们有何反应,赵大福已经走到了他们眼前,趾高气昂得道:“你们都听见了吧?皇上就是这么个意思?本总管就不再多说什么了,如果有人在这宫里到处乱嚼舌根,本总管可不会心慈手软,都听明白了吧。”
芸香立马答话道:“赵公公您辛苦了,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当然明白您的意思。皇上是天之子,政务繁忙,偶有闲暇自然是去各宫主子那里散散心、赏赏花,我们这里偏僻的很,四周又没有什么可赏的景色,皇上怎么会再来此。”
赵大福点点头:“哦,你倒是个明白事理的。”
芸香立马低头道:“公公,您真是抬举我了。”
“你是这个宫里面的,伺候哪位主子的?”赵大福问。
芸香立马回话:“回公公的话,奴婢是伺候褀贵嫔娘娘的贴身丫鬟。”
“哦,我看你是个聪明伶俐的,以后前途更是不可限量。既然你是这宫里的,那你可要管住宫人的嘴,要不然,公公我可是要下狠手的,你们可都听明白了?”
众人一听见这话,都战战兢兢的跪伏着身子,沈心怡更是明白了这位赵公公一定是个狠角色,要不然怎么能陪伴在皇上身边,还如此的得宠。
赵大福看着众人的样子,笑一笑又道:“你们几个,去把里面收拾一下,不要留下什么不该留的东西。”说完,就带着手下的内监走了。
眼看着他们的身影渐渐淡出视线,众人这才站起身来,沈心怡站起来,揉揉膝盖,听见众人的议论。
“我呸,就一个小丫鬟还想当什么主子。”祺贵嫔身边的一个小太监唾了一口,大骂道。
众人立刻点头称是。
“是呀,也不想想自己是个什么模样,还妄想麻雀变凤凰。”
“说什么祖上积德,我看是祖上缺德吧。”
“……”
“……”
“……”
“都别说了,刚才赵公公的话,难道你们都忘了,还想不想活命,难道你们个个都嫌命长不成?”沈心怡听见众人对此事议论纷纷,忍不住道。
众人都想起赵大福刚才的话,心里都有些后怕,什么都不再说,立马就散去了。芸香带着沈心怡、芸茵、小桃等几个小丫头进了东侧院。
紫薇宫东侧院的东暖阁里住的是卫婉儿,而西暖阁,就是她们今天要收拾的地方。此时,西暖阁的门还是虚掩着。芸茵走到跟前,一马当先的,没有用手推门,一脚就把门给踢开了。众人一见屋内的情形都忍不住红了脸。
原本一直没有人住却收拾得整整齐齐的大红锦面锻被此时在床上凌乱的摊开着,那创坛上的人此时正睡得香甜,略微一个翻身,那床上竟然还有点点血迹,就像那雪地里的数支红梅,众人看在眼中,只觉得分外碍眼。因为皇上到来的缘故,屋里的炭火烧得更是旺盛,琴儿的腿伸到了外面,光洁细腻的大腿,像珍珠一样的颜色,一看便知道,琴儿此时正是全身赤裸的。
琴儿睡得很是香甜,嘴角微微上扬,似乎还在那个梦里没有回过神来。
芸茵冷笑一声,走上前来,二话不说,就上前扯下琴儿身上的被子,狠狠地掐了一把,琴儿立时疼得醒了过来,还没有待她回过神来,芸香便狠狠的骂道:“你这个贱蹄子,守得是哪里的规矩,竟然以下犯上,敢睡在主子的床上,我看你真是活腻了,还不赶快给我下来。”
琴儿大怒,扯过芸茵手中的被子,骂道:“你才是个贱人,我是侍寝的,是皇上的人,你竟敢如此对我,小心我告诉皇上,治你的罪。”
“呸,就你,还妄想侍寝,少做你的春秋大梦了,你就是个下作胚子,只是会一些狐媚手段罢了,一只小麻雀而已,还想做凤凰吗?”
芸香听着芸茵越骂越难听,就连忙上前打断她们道:“你们两个就别再吵了,琴儿,你赶快去洗个热水澡,再说这件事吧。”
芸茵气不过,上前使劲扯着琴儿,将其拖下床来。琴儿身上的被子滑落,身上的点点痕迹让她们几个更是面红耳赤。
芸香更是不敢去看琴儿,只是偏过头来道:“琴儿,今日之事已经过去了,你还是赶紧去洗澡,收拾收拾吧。”
“什么叫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你给我说清楚。”琴儿上前抓住芸香的衣襟问道。
“就是,就是……”
还不待芸香将话说出来,芸茵便道:“就是刚刚皇上已经嘱咐过,此事不必记档了。”
琴儿只觉得天都快塌下来了,她的脑海里面只回荡着几个字,那就是,“不必记档了!不必记档了!不必记档了!”皇上怎么能够这样,刚刚皇上还不是称赞她温柔可人、肌肤胜雪、眉目如画,为何只消一会,便成了现在这样……
琴儿呆呆的坐在地上,不管芸茵如何的冷嘲热讽,就是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呆呆的看着前方,眼中没有焦距。
忽然,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