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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御林军的夏副统领,他至今还昏迷不醒。等到他醒过来,朕定会论功行赏的。”刘钰淡淡的说道。
啊,夏建华竟然毫昏迷不醒,他的伤势真的和预料中的一样,伤得如此的严重!那他会不会能治好呢!万一要是留下什么隐疾该怎么办呢?沈心怡心里面竟然产生了些许的不情愿,她不想要夏建华受伤,什么,不会吧,为什么自己会产生这样的念头呢,不行,还是赶紧把这个奇怪的念头给扼杀在萌芽之中吧。
自己现在不应该再去考虑他的病情怎么样,而是要怎么样让刘钰打消疑心。
沈心怡小心的观察着刘钰的脸色,通过他的姿势、心跳等来判定,刘钰此时并没有完全的释怀,自己虽然已经摆出完全不知道夏建华的样子,还是没有办法让这个多疑喜欢猜忌的人放下心来。一个人的心里面只要种下怀疑的种子,只要稍稍的加以浇灌,就会开出美丽的花朵,进而结出果实,而这个果实那也是自己品尝不起的苦果,怎么办呢?绝对不能在这种事情上犹豫不决,留下隐患,越是拖得久了,对自己就会越不利,一定要想个办法,对了……
“皇上,这一次陪同臣妾前来祭拜的宫人侍卫们不知道他们现在都……”沈心怡关切的问道。
刘钰摇摇头道:“那些刺客一个个都心狠手辣的,下手十分的狠毒残暴,竟然赶尽杀绝,除了你们两个掉落悬崖之外,剩下的人都被他们给灭口了。”
“什么,他们都被杀死了?”沈心怡一脸震惊得道,随即脸色又是一片晦暗,眼中含泪道:“都是臣妾不好,竟然招致这样的祸端,使得他们一个个都死于非命。”
“不过是路边的强盗行凶杀人,与怡儿可没有丝毫的关系。”刘钰安慰得道。
“可是都是臣妾不好,连累了那么多人命丧黄泉,臣妾实在是该死,就算是皇上不怪罪,臣妾也是深感愧疚,难以安心呀。”沈心怡一边哭泣着,一边好像无意识的说道:“刚刚听皇后娘娘说起臣妾掉下悬崖时的情景,还以为有不少人都死里逃生,向皇后娘娘详加禀报了呢。”
刘钰听了沈心怡的话,眼里面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对呀,皇后刚刚说的就好像亲眼所见一样,她在宫里面,怎么会知道的如此的详细呢?
皇后看看刘钰微微一笑说道:“哪里有人同本宫禀报过呢。因为这关系到妹妹的安危,本宫特意派人去询问了前去救护探查的仵作侍卫,这些情况也是从一位幸存的女官口中得知的,”一边又长长的叹息一声道:“只可惜她也是说了三两句就香消玉殒了。,连妹妹是掉到了哪里都没有来得及说出呢,也是妹妹福气大,无尘禅师刚好路经此地,救了妹妹。唉,若是有人活着就好了,至少还可以指出那些个歹人的样貌,也好把他们一网打尽,免得他们在祸害别人,扰的我大楚不得安生呀。“
皇后说的是句句在理,毫无破绽,刘钰的疑惑一下子就打消了,可是沈心怡的心里面却是万分焦急。
“阿弥陀佛……“一声悠远的佛号此时传了过来,一个高挑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门口,就连一向不把他人放在眼里面的赵大福也赶忙行礼。
只见来人须发皆白,意态祥和,他正是大楚德高望重的高僧,无尘禅师。他明明已经是上百岁的高龄,白须飘飘,可是皮肤依然像婴儿一般泛着光彩,看上去十分的光滑细腻。一双眼眸微微的开阖,就算是把眼睛闭上,你站在他的面前也只会觉得他在静静地凝视着你,不会让人产生厌烦感,只会让人觉得十分的安心,十分的亲切。
刘钰和皇后一看是无尘禅师走了进来,连忙起身相迎,因为就连先帝和太后也是对这位德高望重的禅师以礼相待、敬重有加,所以这一对大楚最尊贵的夫妇,在无尘禅师面前也不能够摆出皇家的威严来,只能真诚的恭敬地相迎。
皇后眼见无尘禅师走进来,恭顺的说道:“禅师您辛苦了,我们正说到这一次多亏了大师的救助,妹妹才得以平安归来。“
“阿弥陀佛,老衲不过是过路之人而已,也算是容华施主命不该绝,一切自有天命,若是多言谢字,老衲实在是愧不敢当呀。”无尘禅师又是一声佛号才说道。
“禅师实在是过谦了,如果不是大师您神功盖世,有着慈悲之心,如果是其他人,怎么轻易地将人给救上来,只怕能够寻到人,到时候也已经来不及了。”刘钰也说道。
“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出家人慈悲为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贫僧下到崖底的时候,发现两位施主都昏迷在湖畔,也是两位施主命不该绝,虽然已经昏了过去,却被湖水冲上了岸,才得以保住性命。”
沈心怡心里面很是震惊,他在说谎?!
虽然自己当时已经被冻的失去了知觉,可是最后的意识还没有消失殆尽,在自己昏睡过去的最后一刻她看的十分的分明,自己明明是倒在了夏建华的怀里面,想到这里沈心怡的脸色一红,摇了摇头,这个老和尚在说谎,可是出家人都是不打诳语,他为什么要为自己圆谎呢?他不是尽心尽力辅佐大楚的人吗?想不明白的沈心怡又摇摇头,忽然一个念头,闪进了她的脑海里面,难道是为了……
沈心怡的神色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刘钰的脸色却是恢复如初,眼里面的冰雪也融化了,无尘禅师的话其实很简单,但是从话里面却清晰的透露出一个消息来:那就是他们两个人掉下悬崖之后,就双双昏迷不醒,当然就不会有什么有碍名节的行为了。
无尘禅师不不会说谎的,刘钰很是相信,也放下心来。
皇后心里面一阵失望,又夹杂着些许嫉妒,这个卑微的小丫头运气实在是太好了,如果他们两个人之中有一个是清醒的或者无尘禅师没有经过相国寺就好了。至于无尘禅师的话,皇后心里面没有一丁点儿的怀疑,因为天下人都知道,禅师是举世无双的佛学大师,又是楚国的支柱之一,断然不会去帮一个无名的妃子圆谎。
送走了刘钰和皇后,沈心怡身心俱疲的躺回床上,对一旁侍奉的春花道:“我昏迷的这两天都发生了什么事,你且仔细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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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三章 别有深意
深夜,寂静无人,相国寺的大殿里面却是灯火通明。
大殿中各色的佛陀神像静静地矗立在四周,佛前点着供奉的香灯,柔柔的烛火无声的在大殿中摇曳,宽阔悠远的大殿之中,一个身影静静地坐在蒲团上,檀香散出的烟雾围绕在他的身边,打坐诵经的他在此时显得分外的庄严肃穆,意境悠远。
一阵细碎的声音传来,无尘禅师的耳朵似乎微微的动了一下。随后一个身穿浅紫色斗篷的清新优雅的身影出现在大殿的门口。沈心怡把斗篷的帽子摘下,整了整秀发,看着安坐在大殿中的无尘禅师。
在这空旷的大殿上,时间好像在此刻静止了一般,只剩下那伴着檀香的平静悠远的诵经声,没有丝毫起伏的声音就这样送入了沈心怡的耳中。
沈心怡静静地站在那里,凝神停了片刻,忽然发问道:“不知大师所念的是何经文?”
“贫僧所念的是大悲咒,怜世人之悲苦,望我佛之慈悲,渡世上可渡之人。”悠长的诵经声停了下来,静坐的身躯却没有丝毫的移动,无尘禅师带着几分闲适的语气说道。
“呵呵,慈悲,救济世人!!”沈心怡语带嘲讽的冷笑道:“假若几句佛语就能普救世人,那这天下为何还会有这么多的痛苦,大师贵为当代高僧,为何参不透这一点呢?”
“施主所言甚是,佛经也不过是常人所撰,俗人所读,与诸子百家所著的经典没有区别。我等日日诵读,与民间贩夫走卒口中的话语、艺人口中的戏曲亦是无丝毫的分别。贫僧诵读佛经所求的不过是平心静气而已,又怎么会想到凭借佛经来拯救芸芸众生呢?”听到沈心怡那蕴含着无数挑衅和嘲讽的语气,无尘没有丝毫的动容,平和的说道。
无尘如此坦诚的承认佛经没有用武之地,让沈心怡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能看着殿中的佛像出神。
“施主读过佛经吗?”无尘忽然开口问道。
“小女子才疏学浅,见识浅薄,从来不去看高深的佛经。”沈心怡笑道:“只是小女子的心中一直有一个疑问,大师是得道高僧,还望能够为小女子解此一惑。”
“还请施主明示。”
“佛说,人生有七种苦难,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沉沦换来的是无限的苦楚,超脱换来的是重生。那么大师是不是认为人生只要有苦难,就会沉沦于世俗之中,无可避免还是只要潜心精修,就能够超脱于世俗,不被世俗所累?”沈心怡笑着道。
“沉沦与超脱在于人心,天下芸芸众生何其多哉,红尘之中的人,在这个乱世之中,讲究的是及时放手罢了。”无尘说道。
“哈哈,红尘之中,及时的放手?”沈心怡的语气变得十分的尖锐,“大师真不愧是得道高僧啊,一句及时放手,就能将前程往事如风般飘散吗?难道在大师的心中也是做到了四大皆空吗?”
“天下熙熙,皆为心中所求;天下攘攘,皆为所求不得。如何放不开手。所谓的四大皆空也并不是一切都是虚无的,只要心中有佛,处处即为佛。”
沈心怡深吸一口气,冷冷的道:“看来我是没有福缘去读佛经吗,也不要在这里平白的污了神佛才好。”
“不读佛经,只怕施主不是怕污蔑佛经,而是怕佛经污了自己的心吧。”沈心怡正要转身离去的时候,身后却传来无尘禅师这样的话语,与刚才的清冷淡然截然不同,声音中蕴含着颤抖,仔细分辨的话好像还隐隐含着关切之情:“施主的性情十分的执拗,可知这世间最大的苦并不是七苦,而是一个‘执’字,施主的执念过深,只怕会伤人又伤己呀。”
沈心怡身子一晃,都快要站不住了,青葱般的手扶着额头,好一会儿轻笑道:“大师乃是出家之人,佛语有云,‘出家人不打诳语’,大师今日可是犯了清规戒律呀,只是……”沈心怡又看了看坐于蒲团上的那个身影,用一种包含讽刺意味的话语道:“今日大师为何要帮心怡圆谎呢,难道说,大师也没有真正的超脱于世俗,还眷顾着红尘俗世吗?”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是吗,大师既然还眷恋于红尘之事,为何要劝谏别人放手呢,不再执着呢?”沈心怡反唇相讥道。
“阿弥陀佛!”无尘长宣了一声佛号,终于站起身,看着站在殿外的沈心怡,沈心怡也看向无尘的眼睛,丝毫没有示弱的迹象,即使心中有些许的胆怯,但是还是义无返顾的回视着。
“人生于红尘,长于红尘,红尘处处在,又有几人能真正的超脱,真正的放手呢。沈施主可是在心里面怨恨老衲呢?”
“大师乃是当代的得道高僧,享有大楚的供奉,更是有着大楚国师之尊称,怨恨由何说起呢?”
“唉,”无尘长叹一声,“无论你的心里面是怎样想的,我却无时无刻不在心里面怨恨着自己。”
他摇摇头,愣了片刻,终于直直的注视着沈心怡的目光道:“我又何尝不想救他。当初收长清为徒的时候,就看出他生性耿直,刚而易折,只怕是不能安享天命,也曾对他告诫过。”
猛地听他说起自己父亲的名字,沈心怡觉得自己的心里面好像被人狠狠地扎了一刀,痛彻心扉,似乎又看到了父亲以及家人惨死的场景。
面前的无尘禅师正是自己父亲李长清的授业恩师,李长清幼年时云游江湖,信奉的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为人十分的仗义,曾游行拜在无尘禅师的门下,一身武功得道他的亲传,只是无尘向来行踪飘渺不定,世人很少见到他,只是传的神乎其神,都快成为神仙般的人物。李长清又是一个生性较为内敛,不喜显摆的人,再加上他身为姜国的良将,又和楚国的无尘禅师有些渊源,如果贸然提到自己师出何门,只怕会被朝中的有心人所诟病,所以他们这一段师徒之缘,甚少有人知道,除了他的家人。
“攸关楚国的利害得失,大师岂能为微末的小节,而不顾人间大义呢?”沈心怡平静地道。
无尘注视着她的眼睛,虽然看不到其中蕴含着的神色,可是还是能感觉得到,于是他又道:“我知道,在你的心里面,你还是怨恨我的,只是这小小的恨意远远比不上你对大楚的恨意。”
“曾记得你刚刚出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