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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见在他的心里面,江山是最重要的,美人则是次要的。
沈心怡抬起头来,看着刘钰的神色,那是十分的兴奋,显然皇后的提议十分和他的心意。
沈心怡带着几分哀伤几分羞怯道:“皇上,今晚是太后她老人家的寿宴,怎么说起怡儿的身世来了。此事反正也不急,怎么能够因为臣妾的微末小事而误了太后娘娘的好心情呢,这是不吉利的。”
听了沈心怡的话,刘钰想到,是呀,在母后的寿辰上谈论一个妃嫔过逝的父母追封的问题,实在是有些不吉利,还是怡儿想得周到。刘钰看看太后,笑着说:“也是,此事容后再议,今日儿臣就先祝母后寿与天齐,万寿无疆。”
看着皇上带了一个头,大家都纷纷向太后娘娘祝寿,一时之间,热闹非凡……………
正文 第三十六章 落花凋零
大殿之中的筵席依然在继续,沈心怡已经走了出来,刚才那岌岌可危局面,让她耗尽了心神,心烦意乱,借口虽然身体痊愈,但是精神不济,告退了出来。
华灯初上,宫灯点缀的整个宫殿就好像仙境一般,她踏着青石板的小路,随意的走着,偶尔抬头看看月光,只希望走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让自己浮躁的心能够平静下来。
沈心怡沿着平缓的小径,向前走着。
时间过得真快,还记得第一次自己来这里的时候,还是一片枯枝败叶,枯黄的荒草随意生长着。现在周围的树已经抽出了嫩嫩的绿叶,地上的草也生出绿芽,看上去一片生机盎然。今夜的月光虽好,可是一片惨白,四周的宫殿就好像要把人的灵魂给吞噬了一般,让人的心里面不由得发慌。
她一路上随意的走着,没有目的地,只是随意的走着,反正不管自己怎么样走,总归是走不出这个华丽的牢笼。
现在的她只是想要走一走,放空自己的大脑,什么都不去想,就是如此的单纯的走下去而已……
沿着脚下的小径走着,有些累了,沈心怡停了下来,环顾四周,是一处十分破败的宫殿,她坐在回廊上,静静的想着,忽然想起了她和无尘禅师的对话。
“施主还是想要报仇吗?如果真的要报仇,还不如尽早结束这个乱世,让百姓安居乐业,让悲剧不再重复上演。”
“大师未免太看得起心怡了,心怡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宫妃,日夜徘徊于宫室之中,又怎么能胸怀天下,拯救苍生呢。”
“施主的未来贵不可言,岂会被这小小的宫室所束缚。”无尘长叹一声,因为他已经看出了,虽然沈心怡这一辈子一波三折,但是总会有拨云见日的那一天,到那时候,可是海阔天空,任其飞翔。又继续道:“只要施主的心中还存着悲天悯人知心,你所求的总会求得到,只是千万不要执着于仇恨。”
“人的心是很容易被仇恨所蒙蔽的,有时候亲眼见到的不一定是……”
悲天悯人?哈哈,就算是我想要悲天悯人,心存仁厚,可是呆在这深宫之中,几经历练,什么良心,早就抛到脑后,没有了,再也没有了。
就算是我想要放弃复仇,可是选择了这条不归路,她们会放过我吗?沈心怡不由的发出阵阵冷笑,那凄苦的笑声在这阴冷的院子里面回旋,显得分外的可怕。现在她首先需要考虑的事情是如何保住自己的性命。她紧紧地抓住回廊上的藤蔓,柔嫩的肌肤被粗糙的藤蔓勒出了血迹。
是的,她首先要考虑的就是如何在这个宫里面活下去,即使不是为了报仇,她不想死,她要活下去,笑着看自己的敌人在自己的面前倒下去。
今天的事情对她来说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大危机,不容她有分毫的迟疑,稍稍不慎就会跌入万丈深渊。她在心里面静静的思索着应该如何联系身在宫外的诸葛正我,只希望还能够在拖延一段时间,伪造一座坟茔墓室,再找一些相关的证人做个见证,这一切就会为自己遮掩过去,只是陈志被她留在了山间,眼下要如何与宫外联系呢……
她一直低着头思索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一声带着迟疑的轻呼打破了周围静谧的环境,“娘娘,您……”
此时的沈心怡正在沉思中,猛地被吓了一大跳,抬起头,透过郁郁葱葱的树丛,那一侧,竟然出现了夏建华的身影。
他的神情带着几分惊诧和不确定,根本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朝思暮想的那个身影,看着她落寞孤寂的身影,他有一股冲动,好像把她抱在怀里面,对她说:“不用担心,你还有我。”
沈心怡惊讶不已,他怎么会在这里?借着月光,她看清楚了夏建华身上的服侍,顿时明白了,他已经归职了,太**中夜宴,他是来负责警戒工作的,肯定是在这附近巡视。
夏建华往前走了两步,似乎觉得不太妥当,顿住脚步,又退了回去,站在原地,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沈心怡忽的想起了宫里面的谣言,心里头十分的震惊,忽的又想到了什么,立马站起身,随即警觉的看看四周。
周围一片寂静,没有一个人,侧耳去听,只能听到风吹过树枝传来的“沙沙”声。
这好像不是一个陷阱吧?沈心怡摇摇头,看来自己真实太多疑了。自己只不过是随意的走到了这里,没有与人说过,即使有人想要设陷阱陷害自己,也不会布置得如此的精妙吧。
沈心怡静下心来,转头看向夏建华,夏建华那双清冷的眸子里此时已不在是清冷而是火热的感情,她的脸上带着羞意,红着脸低下头,想起了在悬崖底下的种种景象,心里面泛起一股甜蜜来,可是转眼又想到了宫中盛传的流言,让自己的处境变得十分的危险。不知为什么心里面升起一股无名火,很想要朝他吼上几句。
她狠狠的瞪了一眼夏建华,又含着娇羞的低下头,夏建华先是被她的一瞪,弄得手足无措,又向后退了一步。可是看着她面带娇羞的低下头,更是让他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沈心怡看着他的表情,觉得很好玩,正想要说些什么,忽然就听到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糟糕,有人来了!她心里面一惊,这下该怎么办?宫里面到处都是耳目,自己怎么这么粗心大意,看着四周,应该往哪里去呢?
“你呆在这里不要动。”她低声道出一句,随即轻灵的越过回廊,穿过了矮矮的树丛。可是老天好像在与她作对,刚刚转过一处回廊,就看见皇后身边的玉莲领着几个小宫女走了过来,沈心怡立刻变了脸色,难道皇后派人跟踪自己?
正好撞上,沈心怡心里面连声叫着不好,可是无处可躲。这时候她们几个人已经走到了沈心怡的面前,一看到沈心怡,立马躬身行礼。透过沈心怡,看到远处站着一个人,身穿侍卫服侍,似乎是夏建华,几个人的脸上同时露出疑惑。
沈心怡的心已经沉到了谷底,她该怎么办呢?这种事,没有办法说得清楚,只能沉默,如果自己为自己辩解,只会越描越黑。
玉莲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和冷笑,当即躬身道:“婕妤娘娘,您身娇体贵,怎么跑到这荒凉的地方来?”边说边看看四周残破不堪的宫殿:“这里一向人迹罕见,万一您要是被什么人不轨之徒给撞上了……”
听了玉莲的话,周围几个小丫头脸上的疑惑又增加了几分。
沈心怡笑道:“不必多礼了,我……”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旁边传来的轻柔优雅的声音给打断了:“梅婕妤这是在和哀家一起赏月呢。”
回廊的另一侧悠然现出一个身影,气质高雅,仪态万千,赫然是仪玉太妃。
玉莲她们吃了一惊,连忙行礼问安。
仪玉太妃笑着抬抬手,让她们起身,笑着道:“刚才见到这月色分外迷人,哀家也不胜酒力,就顺道出来醒醒酒,没想到刚出来就看到了梅婕妤,与她聊了几句,正好兴致上来,也没有多想,就追着月色一起到这里来了。”说完她回头看看破败的宫殿,面上带着几分惊讶得道:“说起来哀家也没有注意,这里是哪一出地方,怎么给走到这里来了?”
“这里是西边的废弃园子。奴婢打扰了两位主子赏月,实在是罪该万死。”玉莲恭敬的道。
“今天是太后娘娘的好日子,怎么能说什么死不死的败兴话,说起来哀家和梅婕妤还得谢谢你的提醒,要不然我们就会越走越远,都没有注意到竟然走到了这里。”仪玉太妃柔和的笑道:“倒是你们几个小丫头,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回禀太妃,奴婢们是奉命来采集鲜花去装饰筵席的,路过这里。”
“哦,既然如此,你们就先去忙吧,不要让筵席上的主子们等急了。”
“是。”玉莲带着几个小丫头顺从的退下去了。
阴冷寂寥的回廊之上,只剩下沈心怡和仪玉太妃的身影。沈心怡转头想要去看夏建华还在不在那里,突然她还是看向仪玉太妃,郑重地、真心实意的行了一礼。
“沈心怡多谢仪玉太妃相助,实在是不甚感激。”
“有什么好感谢的呢,”仪玉太妃温和的笑一笑,“梅婕妤不过是和我这个老婆子赏了一会儿月,陪我这个老婆子说说话而已,婕妤能陪我这个老婆子说说话倒是我的荣幸。”
她一边说着,一边还慢慢的往前走。沈心怡恭恭敬敬的跟在后面,她已经看得出,仪玉太妃今天晚上有话对她说。她们两个人谁都没有理会跟在身后站立的那个人。
转过一道破败不堪的回廊,两人走入了一个宫室的正门。沈心怡四处打量了一下这座宫殿,咦,这不是上次她陪着仪玉太妃一起说话的地方吗,那是一座十分破败的宫殿,仪玉太妃稍稍迟疑了一会儿,伸出手推开了破旧的宫门。
整个宫殿都是残破肮脏,两扇大门上的朱红色油漆早就已经残残破破,看上就好像夜空中的繁星点点,十分的滑稽。沈心怡看着那两扇门,心里面十分的担心,仪玉太妃这看似轻柔的一推会不会让这两扇大门直接倒下呢。
“吱呀”一声刺耳的声音响过之后,门晃悠悠的被推开了,沈心怡的不禁叹了一口气,心里面道,还好门没有倒下来。伴着开门声,就好像是亲自翻开历史的画卷一样,灰尘接连不断的掉落下来,似乎是在欢迎着她们两个不速之客,沈心怡的鼻子受不了,立刻打了几个喷嚏,随即拿过锦帕掩住口鼻。
走进屋子里面,沈心怡才看清了里面的摆设,正厅里面的家具少得可怜,正面摆着的是一排梨木雕花的椅子,还有几张与之相配的小茶几和脚踏。两侧是精巧的珍宝阁,上面摆放着几件不值钱的还没有被宫人收起来的小物件,又脏又破,都辨认不出它原来的模样了。后面是一架绣着锦绣海棠花的八面折叠屏风。不管从什么地方看,这里都是一处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宫殿而已。
如今**里面有不少的宫殿都无人居住,都是千篇一律的陈设。就像刚刚失去主人的子衿殿,在祺贵嫔逝去之后,也恢复了最普通的摆设。只有等待新的主人入住,才会按照新主人的喜好,重新布置一番,为的是彰显每一位主子的与众不同。不过那些宫室都是有人负责定时清扫的,虽然没有人住,但是干净得很,不像眼前这一处,只能用三个字来概括:脏、乱、差。
宫人是不会失职成这个样子,看这里的样子,应该是年久失修或是将要被拆除的宫殿了。西边好像还有几个这样的园子,之所以迟迟没有动工是因为太后提倡节俭,不同意拆除。
沈心怡走过地板,地面上的青砖在绣鞋之下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听起来就好像恶鬼在嚼人的骨头一样,让人头皮发麻。
仪玉好像完全没有顾忌的样子,她随手挥开那已经辨不出颜色的软帘子,沈心怡跟在她的后面步步紧随,也进了里屋。
里屋的情况好像还好一些,因为长久封闭不透风的缘故,里面的灰尘不是很多,但是很闷,让人都透不过气来,就好像被人扼住了脖子一般。
窗木是用上等的红木制成的,上半部分雕刻着祥云纹饰,下面是牡丹花的图案,寓意是国色天香。仪玉快步走到窗前,一把就推开窗户,清新中蕴含着寒冷的空气一下子就涌进来,让人一瞬间觉得精神十分的舒爽。
仪玉已经在屋里面的床榻上坐了下来,她向沈心怡微微示意,沈心怡慢慢地走了过去,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
仪玉看着窗外银白的月光,又看看沈心怡似乎正在思索着该如何说出口。
沈心怡看着她的侧脸,月光洒在她原本略显憔悴的脸庞上,此刻显得十分的神圣,就好像高高在上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