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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的大兴土木,兴修宫殿,将飘渺湖纳入朝云宫之内,自从那以后,就没有人敢来此处赏风景。即使住的离飘渺湖再近,她们也不会来此处,只会绕道去远一些太液池和碧波潭。凤妃也素来是一个喜欢清静的人,更讨厌别人来此处赏景,曾经有宫女来此采摘牡丹花,被凤妃娘娘发现给活活杖毙,就更没有人敢来这飘渺湖触这个霉头。今日要不是因为顶着个送礼的由头,沈心怡也不敢在此多加逗留,更别说是赏景和采摘薄荷叶。
那个小宫女听到身后有水声传来,回过头来,一看见沈心怡,立马大叫出声,忽而,又捂住口,左看右看。
“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里?”小宫女满脸惧色的问道。
沈心怡看着这个小宫女,只见她巴掌大小的瓜子脸,白里透红,高挺的鼻子,小嘴微抿,长相十分的娇媚可人,真是一个可人儿。
“这里可是凤妃娘娘的飘渺湖,外人是不能进来的,你,你怎么在这里?”
她看见沈心怡只是打量着她,不发一言,心下焦急。
沈心怡又瞅瞅假山上的衣服,笑道:“你且别管我是谁,我今日可是凭白捡了一件大功劳啊,你说是不是呀?”
“你到底是什么人,别在这里胡说八道了,什么功劳不功劳的?你要是还站在这儿,可是要受罚的。”小宫女面带惧意,左看右看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道。
“受罚,嘻嘻,我可不怕。要是我把有人在凤妃娘娘最喜爱的飘渺湖里洗澡的事告诉大总管,你说我还会不会受罚呢?”沈心怡笑嘻嘻的道。
“啊,好姐姐,我错了。你可千万不要去告诉大总管,是我错了不成。”一听到沈心怡要把这件事告诉大总管,小丫头立马急起来,赶紧求饶。
沈心怡看着这地方,这一处地方三面都是假山,一处还是树丛,假山上面又种有水仙、青藤、粉莲等植物,郁郁葱葱,香飘四溢,温暖如春。如果不翻过这座假山,是不会发现这个地方的,这小丫头还真是会挑地方呀。
沈心怡见她这样,玩心大起道:“好了啦,我不会说出去的,你赶紧穿好衣服出来吧,我怕你再多呆一会,还真是会引来麻烦。”
“姐姐,你不用担心,我们在这儿不会有事的。好姐姐,我在洗一会儿,你跟我聊聊天呢,我正闷得慌。”小丫头也就是张雨绮道。
沈心怡笑笑就和她聊起来。原来这个小丫头叫张雨绮,是三个月前才入宫的。
这大楚国的**,除了三年一届的秀女大选之外,还有一年一度的采选。选秀是从各官家中挑选才貌双全的未婚女子充入**,这些女子都是出身官宦之家,血统高贵,她们或者被册为妃嫔,侍奉皇上,或者充当女官,统领奴才,服侍贵人。而采选则是在全国范围内挑选美貌动人,家世清白的未婚女子,这些女子出身不高,多为士绅薄宦之家。被选入宫后,大多为平常的宫女,只有少数特别出众的,得以侍奉皇上,成为妃嫔。
这朝云宫的主人上官静怡也就是如今的凤妃,正是采选入宫的。她原本只是一普通秀才家的女儿,自幼便是天资聪颖,倾城倾国,盛名在外,内务府的人知道她的盛名之后,就慕名前往,一见之下,惊为天人,以为是九天仙女下凡,立刻将其选入宫廷,果然是恩宠不断。
张雨绮是京城有名的富商张诚的小女儿,张家也算是家世清白,只可惜是商贾人家,即使女儿入了宫,也落得个伺候人的命。张诚不想女儿进宫,可是皇命不可违,只好把小女儿送进宫来。为了不使女儿在宫中受苦,张诚费了很大的心思,花费大量的金钱,将内务府上上下下打点一番,只希望女儿在宫中能有好日子过,平安的度过这十年,十年之后希望女儿能够平平安安的回家。张雨绮一进宫来,就被分配到了这里来照顾花草,此处人烟稀少,极少有人问津,是个十分轻松的活计,也是内务府的那帮人没有白贪她爹爹的银子。听张雨绮说来,她已经在此处洗了多次的澡,从来没有人发现,只是这一次运气差一些,被沈心怡给发现了。
听完张雨绮的一番话,沈心怡不禁感叹道,真是一个单纯的小丫头,运气好的真是谁也比不上。
“姐姐,你千万不要把这件事告诉高总管呀,不然,我肯定要挨骂了。”雨绮又再一次嘱咐道。朝云宫的总管太监高英收了张诚的不少好处,对张雨绮一直颇为照顾,对其性子也是十分头疼,曾经多次叮咛她要千万遵守宫中的规矩,可是雨绮总是没有将他的话记在心上。
沈心怡看着这个小丫头,真是单纯的可怕呀,还没有意识到这宫中的残酷性,如果自己能够出人头地,一定要保护好这个小丫头。
沈心怡还想再说些什么,忽然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沈心怡立马噤了声,从假山上面跳下来,向张雨绮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和她一起蹲在假山后面偷偷的向外看去。透过假山的空隙,隐隐看见从远处走来两个人。
待他们走得近了,沈心怡不由一惊,只见当先的那一人头戴白玉冠冕,一袭明黄色长衫,上面的九龙腾云绣得栩栩如生。风寒未愈的他脸色依然有些苍白,但却不失英气,正是前几日在紫薇宫中见到的大楚皇帝刘钰。
“方行知昨个儿还上折子举荐程明呢,再加上前些日子王伯奢领着一群人给他们造声势,他以为这个新建的水军都统他当定了,哼,朕岂能如他们所愿。”刘钰用恶毒的语气狠狠地说出这番话来。
“皇上不必心急,”刘钰身后那人也步入眼帘。只见他头束白玉冠带,明明是寒冬腊月,此人身上却只穿着单衣,腰间佩戴着莲形玉佩,眼眉与天子刘钰有几分相似,只是多了一团和气,淡雅从容的气度令人赞叹不已。
“怎么能不让我心急呢?”刘钰慢慢渡着步子,“唉,如今朕想和你说几句要紧的话,还的挑地方才行,就连朕每日的饮食起居以及留宿于哪一宫,母后都是知道的……”
“何人在此,出来?”刘钰还没有把话说完,身后的白衣人便飞快的抢到他身前喝道。那锐利的眼神直直射向沈心怡两人所在之处。
“啊,我是,我是朝云宫的宫女,你们是什么人?怎么能来此,这里可是凤妃娘娘的飘渺湖。”沈心怡故意压低嗓子道,张雨绮已被吓得面色苍白,不知所措了。
沈心怡抬头看向两人,目光与那白衣人交汇,那一刹那,沈心怡觉得自己胆战心惊,他明明生的如此俊逸不凡,气度温文尔雅,眼神却极冷冽,让人一见之下就如身在万丈深渊之中,沈心怡觉得自己好像已经被此人看透了。转念一想,我为什么要怕他,沈心怡不想被他看扁,迎上他的目光,仔细看他的眼睛,才发现,此人身上的气息虽然温和,可是眼中却一片冰冷。
“是个宫女?”刘钰也走上前向假山处看去。
离得远又隔着些许花木山石,刘钰只隐隐从假山的缝隙里看到半张脸,只觉得那张脸娇白细腻,犹如天山雪莲,弯弯柳眉,樱桃小口,就连旁边的水仙花都比上她的美。那双眼睛是如此的纯净,就好像碧波潭,让人好想要沉溺于她的眼中。真是好一个貌美女子,他一下子明白了什么是“出水芙蓉之容颜”。情不自禁的向前走去,沈心怡此时也有些愣住了,一看见天子走过来,方是梦醒,连忙低头道:“啊,你们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我,我正在洗澡。”
刘钰忍不住笑出声来,他已经好久没有碰到过这么有趣的事情了,真想看看是哪一个女子,竟敢把这飘渺湖当成浴池。
白衣人此时收回目光,垂下眼帘,对面既然是个宫中女子,那就不是她能看的了。
这时沈心怡却觉得衣角被人扯了扯,回头一看,正是雨绮,只见她指着假山,向沈心怡比划着。
此处竟然有暗道!
“你们别过来,等一会儿,我在穿衣服。”沈心怡一边应付着刘钰,一边向绮烟示意快穿衣服。
刘钰闻言早已停住了步子,白衣人依然低着头,耳朵却动了动,他武功很高,早已经听出了此处有两个呼吸声,应该是两位女子,但是他没有说话,只是弯起嘴角,当真有趣呀。
张雨绮拿过衣裙,急急忙忙的往身上套,穿好之后,就领着沈心怡两人向着那处石洞走去,两人看看,从那里钻出来,又蹑手蹑脚的在浅水上走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然后两人都有些后怕的拍拍心口,相视一笑。
张雨绮小脸红扑扑的,“姐姐,我以后再也不敢去那里洗澡了,今儿,真是吓死我了。只是可惜了那么个好地方,唉,我以后只能自己烧水洗澡了,真是麻烦。”
沈心怡看着张雨绮道:“你呀,还真是懒,以后会有人帮你烧水洗澡的。”
“是吗,我只不过是一个做奴才的,那里有人帮我烧水呀,姐姐,你别说笑了。”雨绮笑着道。
沈心怡笑着不答话,这个小丫头是个有福气的,以后会有好造化,只是自己不自知罢了,也不知道这对她来说到底是福还是祸呀。
大约过了两日,小桂子来帮沈心怡的忙,说起了一件事儿。
“姐姐,你呀,整天就只知道呆在屋子里,可不知这外面快要闹翻天了。”
沈心怡擦着桌子道:“又是什么事,闹得这样热闹?”
“说起来,还真是奇事一桩,前两日,康亲王殿下来宫里和皇上赏梅品茶,皇上和她一起去飘渺湖那里赏景,不想却遇到有人在那儿……”
什么,那名男子原来是康亲王,当今皇上的兄弟,沈心怡暗自心惊。
康亲王刘皓原本是先帝的长子,奈何其母出身低微,难以承继大统,宫里曾有传闻,先帝对他不喜,曾说他是贱人之子,不知礼数。在宫中,人人都不喜欢他,唯有刘钰素来与他交好。按照惯例,皇子长大十六岁即可封王建府,可是对于刘皓却只是赐了一座宅子,就将他打发出宫,一直到刘钰登基成为当今天子,才将刘皓封为康亲王,由此可见,先帝真是十分不喜欢他。
“难怪宫里面会有这样的传言,”沈心怡想起那位王爷,微微有些出神。
“沈姐姐,沈姐姐,”小桂子正在那里滔滔不绝的讲着自己打听来的消息,回头一看,沈心怡却在那里发愣。
“啊,你刚说到哪里了?”沈心怡回过神来继续道,“我还想听呢,你继续说。”
“哦,对了,皇上当晚就召幸了一名叫张雨绮的小宫女,第二天就封了从八品的更衣,宫里面的人都羡慕的不得了。”
“这也是人家的福气。”沈心怡笑道。
“我的好姐姐呀,这哪里是什么福气。转眼之间就是祸事。凤妃娘娘一听见这事,气得连脸都绿了,真当她是死人吗。**中的人也是见风使舵,立马就有人给那位张更衣送去了贺礼,凤妃娘娘十分生气,自己的宫中出了这等事,着人拿下那位那位张更衣,打了三十大板,真是可怜,一个娇娇弱弱地小女子,半条命都没有了。”
“可怜吗,我看她倒会走运。”沈心怡冷笑道。
听到沈心怡的这句话,小桂子到是一头雾水,挨了打还能交好运,真是怪了。
乾清宫养心殿中,天子刘钰正在批阅奏章,听到赵大福刚刚送进来的消息,他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儿,又道:“去把西域进贡来的生肌膏取一瓶去给刘更衣送过去,还有在加上一对玉如意,朱钗两只,”顿了顿,又道,“拟诏,更衣张氏,温婉贤良,柔顺知礼,晋为为正八品答应。”
赵大福听后,立马传旨,照办去了。
朝云宫中,凤妃倚在美人榻上,看着瓶子里的红梅,出神,一会儿之后,问道,“皇上还在看折子吗,除了晋升的旨意,还有什么吗?”
左右宫人不敢答话,彩蝶上前道:“皇上还在看折子,其它再没有什么……”
凤妃气急了,将桌上的花瓶扫在了地上,觉得还不解气,又将手中的玉杯狠狠地摔在地上。今天是她的生辰,皇上说好了要和她一起庆祝,而如今,为了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鬟,竟然和她置起气来,当真是可恶至极。
想到此处,她又深吸了一口气,使自己平静下来,转头道:“彩蝶,你将柜子里面皇上上次的天山雪莲和百年人参取出来,还有前几天的玉瓶两只、流云锦两匹,一起送去给张答应,让她好好养着,就说,本宫罚她也是宫规不可违,迫不得已而为之,还望她不要记在心里,等本宫忙完了,本宫自会去看看她。”声音平静,听不出悲与喜。
彩蝶领命出去了。
没一会儿,彩蝶回来复命,凤妃让她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