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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怎样难听的话来。太后她老人家身体不好,要是这些话又使得太后劳心劳神,只怕会加重母后的病情,况且,王家和太后只怕也会有些想法?”
“嗯,”刘钰点点头,神色有些阴霾得道:“如今,朕只能静观其变了。”他转头看向窗外的景色,天色怎么这么快就黯淡下来了,又要下雨了。
沈心怡莞尔一笑,呵呵,被强制压抑下去的烦恼,就像一颗种子一样已经在刘钰的心里面生根发芽,慢慢地长大,等到爆发的那一天,会产生多么大的能量,真是期待啊,呵呵。
没有过久,刘钰就下了强硬的旨意,严加惩处那些胆敢传播谣言的人,很快,这一场流言蜚语就慢慢平息了。但是表面上平息了的东西,实际上在人的心里面产生了多么大的波澜,只能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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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说仪玉太妃病了?”沈心怡问道。
“是呀。”小桂子回答道,刚刚沈心怡派他前去慈宁宫那里打探情况:“奴才刚刚去了那里,看见一些小太监在那边走来走去,还不允许别人靠近,十分的可疑,奴才不敢靠近,就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银钱,收买了一个守门的小太监,问了问,好像说是得了时疫,如今啊,就几位诊治的太医能够进到里头去,旁的人谁也进不去的,好像还有传闻说是,过些日子要是没有什么起色,就让仪玉太妃出宫养病去。”
出宫养病?沈心怡沉思起来,看来太后一定是知道了什么,这也难怪,如今知道宫里头二十年前旧事的就那么几个人而已,而且寿宴那天仪玉太妃很明显的出言维护自己,看在别人的眼里面,实在是太可疑了。
太后的这一招果然十分的“高明”,只怕等到出宫养病,没几日,仪玉太妃就会“病逝”了吧。
不行,仪玉太妃帮了自己,绝对不能就让她这么被太后给悄无声息地杀害了,一定要找个机会在刘钰的面前说上一说,千万不能让仪玉太妃出宫养病,王家,你们好狠呀,沈心怡把手里面的花都揉烂了,鲜红的花汁洒在了衣服上,就好像点点红梅盛开在雪中,可是她眼里面爆发出来的恨意,却让刚刚进来奉茶的春花心惊胆战。
深夜,甘露殿中,一番旖旎缱绻过后,刘钰已经沉沉的睡去了,沈心怡靠在刘钰的怀里面,伸出手,温柔抚摸着刘钰的五官,在她见过的男子中,刘钰是长得最帅气的一个,说他是当世的“潘安”也不为过,只是被当做良人的他却是个多情种子,他会不会真的宠爱自己一生呢……啊,沈心怡仿佛触电般的缩回手,怎么会有这般的想法,还是想想明天该如何开口吧,让刘钰去探望一下生病的仪玉太妃,最关键的是不能让他起疑心。想着想着,她也困了,迷迷糊糊的快要睡着了,忽然被外面的一阵喧闹声给惊醒了。
沈心怡的睡意全无,坐起身来,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大,不一会儿,就听到了赵大福特有的脚步声,门上随即也传来轻轻地“砰砰”声,赵大福也轻轻地在门外喊着:“皇上,皇上……”
刘钰近来国事繁忙,又是一场淋漓尽致的情事,似乎让他耗尽了精力,睡得十分的香甜。沈心怡低声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外面怎么这么吵闹?”
“娘娘,”赵大福压低尖细的嗓音道:“宫里头走水了,大家都赶着救火呢。”
“什么?哪里走水了?”沈心怡问道。
“是西边慈宁宫那里。”赵大福回禀道:“内务府的人已经赶过去救火了,也不知道具体是哪一座宫殿,好像是安德斋那一块吧。”
慈宁宫?安德斋?
沈心怡着急如火,一把掀开帷幔,说道:“什么,你再说一遍?”
刘钰一下子就被惊醒了,睁开眼睛,还带着困意问道:“怎么了,怡儿?”
沈心怡还没有说话,就听见外面赵大福说道:“皇上,是安德斋走水了。”
刘钰此时还没有睡醒,有些昏昏沉沉的,显然根本就没有想起来安德斋是什么地方,沈心怡一看他那个迷糊的样子,立刻道:“皇上,安德斋可是在慈宁宫里头呀,这万一要是火势凶猛,烧到慈宁宫……”
刘钰一下子睡意全无,连忙起身,值夜的宫人立刻拿过衣服披风,沈心怡服侍刘钰穿上,又赶忙穿好自己的衣服,头发都没有仔细的梳,就急匆匆的出门了。来到回廊下,一眼望去,半边天都烧红了,怎么火势会这么的大,好吓人。
“火势怎么大?”沈心怡震惊的问道:“仪……太后和诸位太妃都怎么样了?”
大家都看着熊熊的火焰,没有一个人回答她的问题。
外面机灵的宫人已经备好了车辇,此时的沈心怡也不顾什么礼节了,和刘钰一起坐上车辇就向慈宁宫去了。
快到了慈宁宫,就看见一路上,不少内监杂役都提着水桶火急火燎的向前跑去。
到了近处,火焰气势汹涌,热浪翻滚,人都不敢往前去。刘钰停下车辇,下车来,赵大福立马上去扶着他。
“太后怎么样了?”刘钰问道。
附近的小太监看见刘钰的御辇,连忙跑过来回禀道:“太后她老人家一切安好,就是受了惊吓,刚烧起来的时候就移出宫外了,如今就在长春宫那里歇着。”
听到太后安然无恙,刘钰松了一口气,问道:“那火势如何?”
“皇上放心,如今火势已经完全控制住了,前几日下了一场雨,地上还有几分湿气,再加上慈宁宫东头有一方水池子,所以火势并没有蔓延开来,真是万幸呀。”太监一边回答,一边领着刘钰向太后所在的方向走去,沈心怡跟在后面。
众人走到长春宫,连宫门都还没有进去,就看见太后正颤巍巍的站在一颗大树下被一群宫女太监团团围住。
“皇上你怎么过来了?这火势如此的凶猛,万一要是伤了龙体可怎生是好?”太后看见刘钰过来,面色大变,声音也有些不稳得道。
沈心怡在刘钰的身后静静地看着太后的神色,那双眼睛里面闪过的慌乱,没有逃出她的眼睛。如果仅仅是因为火灾而受到的惊吓,断断不会这样的,那一定是她做贼心虚,因为烧起来的仅仅是安德斋,恰好是仪玉太妃所住的地方,一看见刘钰过来了,心里面发慌,才会变了神色,又眼神闪烁。
“母后有了危险,做儿子的怎能不来侍奉?”刘钰上前挥退一边的侍女,扶助太后道。
“哀家都是一把老骨头,身边奴才一大堆,哪来的危险呀,倒是皇上才应该好好留意身边的危险呀。”太后别有深意的说道。
“儿臣明白。”刘钰随口应道:“母后受惊了,还是同儿臣一起进殿里面休息一下吧。”说着就要扶着太后向殿门走去。
“等等,哀家看这里也不是个安稳的所在,还是去皇后的凤藻宫那里吧。安全一些。”太后出言阻止道。
“那就找母后的意思办,摆驾去凤藻宫。”刘钰从容的应对道。周围的侍从立刻服侍着他们向车辇走去。
沈心怡想要跟上,刚刚走了一步,又退了回来,眼看周围一片混乱没有人注意到她,她向慈宁宫走去。越是到跟前,越是心惊胆战,火势怎么愈来愈大,就好像要把整个皇宫给吞没一般,好吓人,她一把拉住一个正提着水桶匆匆跑过来的小太监,问道:“火势控制住了吗?仪玉太妃怎么样了?”
那个小太监被人扯住正要破口大骂,转头一看是荣宠不断地沈心怡,当即换了脸色,正色道:“回主子的话,最初走水的只是仪玉太妃她老人家的安德斋,里面情形如何,奴才也不甚清楚,毕竟火势太过凶猛,没有人敢靠近呀。”
沈心怡的心里头一沉,这时候远远地就听见曹建德的声音传过来,“快点呀,手脚都快点呀!要是火势蔓延到主殿去,你们有几个脑袋够砍呀,还不快点。”
一群小太监立马慌了神,想没头的苍蝇一样,被他指挥着拿着水乱泼,火势还是没有降下来。
沈心怡走过去道:“曹总管。”
乍一听到有人叫他,曹建德吓了一大跳,转头看是沈心怡,不仅惊讶的问道:“啊,我的好主子呀,您怎么上这来了,这水火无情,万一要是伤到您皇上还不得砍了老奴的脑袋呀。”
“我问你,如今火势如何?仪玉太妃出来没有?”沈心怡哪里有时间和他说客套话,急忙问出自己最想要知道的事情。
“哪里还能够救得出人呀?如今这安德斋只怕都烧透了,仪玉太妃她老人家只怕是……唉,真是水火无情呀。”曹建德哭丧着脸说道:“奴才如今正忙着领人救火,祈祷苍天保佑,可千万不要让这火给烧到正殿去,要是太后她老人家受到了惊吓,伤了贵体,老奴我就是有九个脑袋那也不够砍呀。”
沈心怡没有兴趣听他的抱怨,转身就走了。
曹建德却还在后面嘀嘀咕咕道:“这才下了雨,按理说不应该起这么大的火呀,还真是稀奇呀,到底是怎么烧起来的,还这么的凶猛。”
到底是如何烧起来的?是谁放火的?是不是太后狗急跳墙,想要杀人灭口。沈心怡不由的有些心神恍惚,虽然跟仪玉太妃接触的不多,可是她对自己十分的和蔼可亲,就好像是长辈对晚辈那样呵护着,如今,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
沈心怡快步回了紫微宫。在床上坐了快一个半时辰,天色慢慢的亮了,正在她神游天外的时候,小桂子掀开帘子进来了,“主子……”
“怎么样了?”沈心怡连忙发问。
“火势刚刚才被扑灭,已经打听到了,仪玉太妃已经故去了。”小桂子说道:“尸首,是在屋里面找到的。”
沈心怡脑袋发晕,脸色发白,那么大的火,肯定是活不下来的,可是现在听到这个消息,她还是心里难过得不行,坐都快坐不住了。
“主子,”小桂子看着沈心怡的脸色又小声道:“还有一个了不得传言呢。”
“什么?”沈心怡还没有缓过神来,意兴阑珊的随口道。
“就是……”小桂子看看四周,神色有些紧张的说道:“刚刚奴才去打听消息的时候竟然听到有小太监说,火势刚刚起来的时候,当时屋里面就传出了仪玉太妃的喊叫声,一边大喊着谣言不是她传出来的,一边大骂太后是杀她家人的凶手,想要杀人灭口什么的。当时那里侍奉的人应该都听见了。好多人都以为是仪玉太妃病糊涂,发疯了,吓得不轻呢。”
“什么……”听了小桂子的话,沈心怡的脸色大变,问道:“你可知道有多少人听见了这些话?如今那些人都去哪里了?”
“这个,听说仪玉太妃喊得无比的凄厉,估计附近的人都听到了呢。”小桂子说道:“如今火已经灭了,那些人还都呆在安德斋的附近,只是曹总管奉了皇后的命令,说是要彻查纵火的犯人,周围的那些人都被扣了下来。”
“都听见了?”沈心怡心里有着疑惑,那怎么可能。如果真的是太后动手,怎么会留下这么大的破绽呢。尤其是在这个风口浪尖上,太后是把刘钰养大的,必然熟悉他的秉性,再说了太后是一个老谋深算的人,出手不凡,定不会让人找出蛛丝马迹来,那么说来,就不会是太后了。
不是太后?又会是谁呢?
忽然想到了那天夜里的仪玉太妃,那带着一份决然、一份凄凉无比、落寞寂寥的表情。
是的,那时候,只怕她已经明白了,自己活不长。
对了,一定是那样的。
尤其是在太后以养病的名义将她软禁之后,她更加明白,等自己离开了这座宫殿的时候,那就是自己生命走到尽头的时候,所以她才会下定决心,点燃自己的宫室,让所有眼线和看守都因为惧怕引火烧身而纷纷逃离,趁这个空隙,把自己压抑了一生的话语都喊了出来。
她最后的遗言,用尽一生的力气,不再惧怕,不再彷徨,也不在乎自己会不会给王家带来多大的麻烦,只是尽情的发泄,在生命的最后一刻。
想起太后那时候慌乱的表情,那不是做贼心虚的表现,而是因为听到了仪玉太妃的最后那声嘶力竭的呐喊声吧。
沈心怡笑了,笑容里面满是凄凉,心中泛出阵阵苦涩,想起小桂子曾经说过的仪玉太妃的故事,一向与世无争,温柔体贴的她,在宫中被计谋算计,她的孩子,她的家人,她的春春岁月,她的大好年华……
这样的深仇大恨,让她苦心经营,谋划的复宠,并且每天恭恭敬敬的服侍自己的仇人,可是在她的计划还没有展开的时候,先帝就辞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