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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思定身处生死一线间的时候,白艾在家第三次切菜滑刀,叹了口浊气,她终于罢休的放下了菜刀,因为只怕再这么下去晚饭估计不是吃红烧牛肉而是吃红烧手指了。
往手上倒掉洗手液准备洗掉血腥的味道和油腻,门铃却在此时响了起来。
她奇怪这时候有人登门,赶紧擦了手去开门。
从猫眼里望出去,发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白艾打开了门:“妈?”
沈琳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购物袋走进房,和善的问:“干什么看着我这么惊讶?”
“就是没想到你来。”其实白艾心里清楚的知道沈琳到底为什么而来。
果然,沈琳说:“兰思定去军区了吧。”
白艾顺手接了沈琳的外套,把衣服挂起来,并没有回答,她毕竟不想让家人跟着一起担心。
。。
☆、第二百二十三章 阎罗王兰思定
他们两家是一个系统的,兰思定有什么事,大家自然知道,知道的差别不过是深浅的问题。
“恩,妈你想喝点什么,果汁还是白开水。”在非常时刻有家人陪在身边是一种宽慰,白艾自然的勾住了沈琳的胳膊。
“还不愿意说吗?”沈琳笑了笑了摸摸白艾的长发,女儿性格严谨不比寻常家的女孩那样,喜欢对父母倾诉心理,有什么事她习惯一个人扛着,正是因为这点让沈琳担心白艾会憋出病来。
大清早的时候白厚文就不睡觉,在床上翻来覆去,一会叹口气一副满腹心事的样子。
她被扰的跟着清醒过来,问了半天才从他口中得知兰思定的受召北上的消息,一听之下她也睡不着了,毕竟兰思定身上发生的事情也不是寻常人家能够经历的起的,稍不注意就会沦为庞大政权下的牺牲品,说不定眨眼的速度人就没了,其中的黑暗恐怖也只有他们身在其中的人能够明了。
沈琳一辈子讲求平和,不习惯长吁短叹的生活,见白厚文有一拨没一拨的抽烟,她也实在闹心干脆早早起床赶早买了新鲜蔬菜。
这不……现下了提了菜到了女儿家,想看看白艾的情况,也想顺便等一等兰思定,说不定能全身而退,免得家里人担心。
想起来也算奢求了,如果真能什么事都没有,那家里的老头子怎么可能连觉都睡不着。
沈琳在厨房门边看见了摊放在案板上的生牛肉,自然的挽起袖子问:“做肉菜打算怎么做?”白家和兰家两家的男人都喜欢吃肉,简直是无肉不欢,所以白家和兰家的女人做肉也是一把好手。
什么红烧、黄焖、火爆、粉蒸、酒酿,各种火候用料都得心应手的很。
在妈妈面前,白艾想当然的沦为了助手,一五一十的说道:“红烧。”
“配菜你想用什么?”沈琳不太了解兰思定的口味,所以问白艾的意思,红烧配菜有很多种,土豆、菜头、萝卜都是好的选择。
白艾说:“胡萝卜吧,吸油也能去肉腥味。”
两母女都是没底所以才把注意力放在做饭上,以此来分散注意力,既然都已经凑到了一起,再没底也比一个人呆着强。
兰思定这一趟被宋正虎叫了去,多少人都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大环境之下他兰思定是受宠,但被宠的人也不能无法无天目无法纪,随意更改行动擅自先斩后奏,视上级命令如无物,能做出这么出格的事情,就算任务完成的再漂亮也难逃处罚。
本以为这一次兰思定不死也得脱层皮,饶是兰平川联合了周义东和白厚文也本应该徒劳,毕竟让老总面上无光,违抗军令的这座大山压下来,别说一个兰思定难受,就算十个兰思定也顶不住,可当兰思定好手好脚的走出办公室,也不知道他到底用什么办法脱险,多少人都感觉摸不准事态了。
下午三点,炉火上还煲着一锅汤,兰思定已经提前回家。
拿出钥匙开门,俨然是家里的男主人:“小白,我回来了。”兰思定推开门,声音比动作快,期待有好酒好菜和美娇娘等着他,开门的时候会问他先吃饭还是先吃人。
可是希望越大失望往往也越大,兰思定怀抱一颗赤诚的心,准备了一个拥抱,但站在门口迎接他的不是白艾而是吓了他很大一跳的沈琳。
“妈,你来了。”本来想给白艾一个惊喜,哪想丈母娘的出现反倒让他惊喜的厉害。
兰思定的一声妈沈琳慈眉善目的笑开了,“来了来了,来看看你和小艾,回来吃饭了没有啊?厨房里都是热菜,赶紧进屋去换衣服收拾干净了下来吃饭。”人能完完整整回来就是喜事,沈琳把呆在厨房里的白艾叫出来。
“小艾,兰思定回来了,你去跟他聊聊天,十分钟后开饭。”说完推着两个年轻人进卧室。
白艾早听见动静,也是碍于沈琳在场所以才稳在厨房内。
进了卧室,兰思定不客气的搂住了白艾,窝在她颈窝上闷声的说道:“见你妈比见委员长来的刺激多了。”这么突如其来,直接给他的热情来了一盆冷水。
不能说他不高兴丈母娘前来,长辈能抽着空来给他们做饭他很感激,但是感激是一回事,高兴又是另外一回事,他本怀着和媳妇儿厮混的心回家,看见沈琳只觉得的被一股浩然正气震慑了,就好像作弊的学生被老师逮到,只觉得自己的行为和想法十分不得体。
白艾并不知道兰思定有如此复杂的心理活动,她抱着他感受他的体温,寻求着真实感,好半响才拍一拍他的背问:“你没事吧。”他虽然完完整整的回来了,可不代表整件事就此了结,当官办事一般都爱走拖泥带水的路线,白艾坚定不移的相信这件事没这么容易解决,兰思定离家也才七个小时,七个小时能煮一顿花样众多营养丰富的饭,但是绝对不可能解决掉一桩拖沓了近一年的任务。
兰思定安慰道:“没事。”
“真的?”她要听真话,而不是他的抚慰。
“不骗你。”就是得当一回别人手中的枪,再树上一堆敌人。
兰思定三缄其口,白艾也不再深究,给他拿了干净衣服换上,为吃饭做准备。
不过兰思定在换衣服的时候显得无比忧伤,他说:“小白,你看咱妈都知道我的衣服放你家卧室,还让我换衣服,你说这事要是让咱爸知道了,他估计得找我谈一谈。”
白艾说:“没事,都是咱爸了,咱爸肯定不会拿你怎么样的。”
兰思定抱起白艾:“这事你说了不算,你得打报票。”
白艾痛快一语:“只要你好好的不出事,我保你。”
两人就此定下这看上去无关紧要,实则是许诺的誓言。
门外沈琳见两人进了屋子半天没有动静,所以叫他们的名字,让他们出去吃饭。
饭桌上
兰思定没心没肺的吃的畅快淋漓,白艾给他夹菜,沈琳在一边看着是笑是愁。几次三番话到嘴边都噎了回去。
好不容易等到兰思定餍足饭菜之后,她才忍不住的开了口。
“小兰。”
兰思定抽了抽眼角,沈琳的称谓让他接受起来着实有些困难,若是骆方志叫他肯定不客气,可换做未来岳母叫,怎么都没关系,只求岳母叫的顺口。
“妈,怎么呢?”兰思定假装着,其实吃饭的时候已经看出沈琳欲言又止的样子,只是装傻本打算一装到底奈何还是逃不过。
长辈是一种可怕的生物,尤其是女性长辈。
沈琳似思索一阵,轻轻开口道:“你……才三十岁吧。”
“恩,快三十一了。”二十九他认识了白艾,三十而立和身边这个爱到骨子里的女人订婚,如今转眼一年又快过去,
“哎,什么时候才能够熬到退休啊!”从军到了一定的位置就势必会涉政,如果让他只专心军区而不管其他肯定也不太现实,所以沈琳思索了半天丢了一句让人意想不到的话。
“妈……”白艾啼笑皆非,这高瞻远瞩瞩的实在有点远,颇让人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
兰思定十分惭愧:“妈,让你担心了。”
沈琳看着兰思定如此真诚的道歉,赶紧道:“没事没事,我也就这么感慨一下。”
兰思定笑了笑,知道沈琳是关心他,退休这样的感慨并不是没有道理,多少位高权重的人都熬不到内退这一步,不是站边站错了就是内斗失败了,总有合理的理由让他们在安享晚年之前消失的无影无踪。
沈琳是过来人说的话当然也有根据,所以兰思定明白她的苦心,只是现下唯一能做的就是闭上嘴好好吃饭。他的军政生涯不过才过了一小半,还有很长的路需要披荆斩棘,所以他说再多也是无谓,不如把握当下,多夸夸丈母娘的好手艺,把人哄开心就成。
……
大规模的洗盘正式开始,新闻上大量腐败官员落马的消息接二连三,举国一阵哗然,只有上面的人才清楚的知道,这些犯事的人不是因为犯事才落马,而是因为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所以旧账被翻。
身处官场都不是出淤泥而不染的青莲,自然多的是把柄,贪污受贿情人爆料。各种渠道信息纷沓而至。
新闻上播报热火朝天,官场之中人仰马翻,各种双规、卸任、锒铛入狱轮番席卷了整个政治场面,这些可怕的席卷全部都出自兰思定之手,一时之间他被各路官员私下成为阎罗王,要谁的命勾谁的魂都只是一句话的事,俗话说,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
送礼送钱已经毫无作用,只要兰思定发话提审的人,那结果基本就是大势已去,命不久矣。
一时之间兰思定三个字犹如催命符,让人草木皆兵风声鹤唳。
一个纨绔红二代一个少校怎么可以这么厉害?
对于兰思定的身份知情的人毕竟是少的,大多数不知情的人都是跌破了眼镜。
。。
☆、第二百二十四章 非常手段
众人摸着一地的碎眼镜片,开始了胆战心惊的日子,这种突然时刻想韬光养晦都没有充足的时间和万全的准备。
兰思定这把利刃挥舞出一记突如其来的杀招让人措手不及,因为速度太快行动低调而强硬,涉案人员连自杀都没有办法。唯一能做的就是硬着脖子顶着脑袋,等最后的结果的来临。
毕竟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面临灭顶之灾的时候,人唯一能选择的是尽量死的不要太难看,这应该算是大多数的人想法。
但是在芸芸众生之中总有那么一两个在大祸临头之时心有不甘,妄图垂死挣扎的角色,而这种角色被大众赋予了一个名词叫做反派。
狗急了尚且跳墙,更别说各路达官贵族在危机纷沓的时候选择铤而走险。
有包袱款款私下逃跑,也有买凶杀人怀着侥幸心理看能不能来一场玉石俱焚。
当然这种极个别激进份子在刚冒头的时候,就会被兰思定手中强大的势力直接拍平,宋正虎的一个杀字说的很明白,这一次军政的肃清有非常明确的口号,坦白从严,抗拒更从严。
多方配合八方支援,借口整顿风纪将参与了霍小龙事件的所有人一网打尽。
整个情况总来的说就是乱,乱中求序也成为兰思定眼前的当务之急。
……
“如果这些人下位,子女的问题怎么处理?”深夜,白艾趴在书房内黑色的太妃椅上,手指勾着兰思定桌上的资料浏览着,因为牵扯外国货币的问题,肯定不可能只治当事人的罪,必定牵连着家里人。
“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兰思定坐在书桌边,身穿黑色衬衣和黑色西裤,长腿交叠在书桌的桌洞中,宽阔的肩膀靠着座椅,微微抿唇严谨的分划着手中的资料,英俊的脸在白色灯光下更显严肃而迷人。
白艾的问题正中关键,他却不能给出确切的答案,因为应该怎么处理是上层所决定的,在决定定下来之前,他不得透露相关决议。
白艾明白事情需要高度保密,所以对兰思定似是而非的回答并没有追问:“最近新闻稿全是出自你手下。”在书房的一角有厚厚的一叠报纸,不同媒体媒介不同的日期,各种政治事件跃然于报纸之上,这些人的消息都是经由兰思定的手而传出去的。
报纸上、官网上的报道基本上都是寥寥数语,什么严重贿赂、严重违纪违法,给党、国家和人民利益造成重大损失,政治影响和社会影响极其恶劣。最后再总结一句嫌犯罪问题移送司法机关依法处理。
简洁明了官方意味十足。
兰思定在白艾的问话中停下了手下的动作,抬起头,深邃的双眼看着太妃椅上胡乱躺着的她。
见她那样侧卧的模样姿态撩人,心口止不住的气血翻腾,声音低沉着:“过来。”
白艾动也不动:“你过来。”夜魅之中他在灯光下办公的样子让她尤其心动。
兰思定二话不说的丢开了手中的公务,三步并作两步到太妃椅边,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