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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朝他走去,行经之处,犹似摩西分红海,宾客各自退开一条通道。
夏夫人皱眉,对女孩一身奇装异服颇不苟同,悄声问他:「繁木,你朋友?」夏繁木搜寻脑中记忆簿,没有这类的小丫头存在过。
「我印象中……不是。」
人家可是指名找他呢。
她抵达他面前,已经穿了高跟马靴,仍矮他一个头不止,要是脱下马靴,岂不是哈比人一只?
夏繁木在心里好笑想着。
巴掌小脸仰高,让他看清她的五官,原来那么精致。
「夏繁木?」她做着确认。
「我是,你──」他的回答,被她突然咧嘴的笑容所怔,她眉眼弯弯,变成一道可爱缝隙,眼里的光芒丝毫没减少。
「是就好。」她说,搭配着扳指的咔声。
……扳指的咔声?
一切,来不及反应。
他还在看着她的笑,更快的,她加倍奉送了──一拳!
砰!直接打在他肚子上,痛得他弯腰。
「你怎么打人呀?」夏夫人一时失措,忘了优雅,嗓音拔高。
捧在手心的宝贝儿子,自小到大连骂都舍不得,竟然被人──女孩不甩她,全副战斗力只瞄准夏繁木。
「靠!你妈没教过你,做人要专情吗?玩弄纯情女人心,尽干些缺德事,你不怕全身烂光光?」一出口,就成「脏」。
夏繁木慢慢抬起脸,难以置信有,火气上升也有,这一拳,打掉他虚拟的伪笑。
「我不记得……我玩弄过你。」他问得很轻,轻到近乎低狺。
「我眼光没这么低,看得上你这货色!」她哼,毫不客气。
他这货色?……在场有多少女士,希望被他「这货色」挑上。
夏繁木不得不敬佩自己的好风度,还能一字一字慢慢说:「既然,你和我没关系,这一拳是……打爽的?」「那是你欺负我姐的教训!」
眼看她要抬脚,用马靴粗鞋跟偷袭,已有警戒心的他,这回没再吃亏,一把捉住「凶器」──那条瘦,却有力的美腿。
这腿,有练过!
踹人踹成精,只剩金鸡独立,她还能文风不动,站得直挺挺,与他互瞪。
「叫警卫过来,把她赶出去──」夏夫人终于有所反应,嚷道。
警卫是做假的吗?闲杂人等也放行!明明吩咐过,入场皆凭邀请卡──「不,我们自己解决。」夏繁木阻止母亲。
叫警卫赶她出去?
那岂不便宜这恰丫头?
手里还托住她的右小腿,短裙紧绷着,裙下风光若隐若现。
若不是刚被搥腹,他会有更多闲情逸致去欣赏这些。
「所以,你是想替姐姐出口气的好妹妹?令姐是哪位?」总要让他知道,拜谁所赐,他才在生日宴会上,获得一个拳头当礼物?
他的疑问,换来她一脸嫌恶,严重鄙夷他的智力。
「我有这么蠢,把姐姐名字告诉你,让你去找她麻烦?我姐温柔、善良,没有心机,哪是你这头大色鬼的对手!」呿!
唾弃完,她收回右脚,一开始他还不放,她瞪他,右拳做出挥舞状,才使他松手。
「有什么不满,冲着我赖品柔来,我和你「解决」!」要钉孤枝也行,她奉陪!
「赖品揉,揉死蚂蚁的「揉」?」他嗤笑。
一定是,暴力的人,配个暴力名才合适。
他脑中没有第二个「ㄖㄡˊ」字浮现。
赖品柔嘴角一抽,难得脸上浮现窘态。
「是温柔的柔!」她吼,纠正他,纠正得很心虚。
她讨厌死自己的名字!尤其是那个「柔」,找遍她浑身上下,也挖不出一眯眯!
别说他怀疑,连她自己都嗤之以鼻,每次报上名来,气势立刻软掉……不过,这男人的嘴,未免太恶毒了!
「我交往过的女人,没有姓赖的。」虽然情史一长串,夏繁木脑筋很清楚,立刻有结论。
「谁说我姐姐姓赖了?白痴。」她人身攻击,小脸倨傲。
姓赖的妹妹,不姓赖的姐姐?
他正准备思考哪位前女友的双亲中,出现这个姓氏,很呛辣的赖小姐又发声:
「别罗唆,来吧。」
来吧?
他比较常听见,女人在床上,声嗲、态媚说着:来吧。
这样凶狠的口吻,他头一次听到。
「来什么?」他问。
真意外,那两字从辣小妞口中吐来,配上骄傲表情,竟让他身体一热,产生不该有的「反应」。
「来打呀!」
她摆开架势──绝不是撒娇示爱,甜嗔嬉闹的架势──而是紮紮实实、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干架动作。
「打架?」他又问。
「不然打啵哦?」她啐他。什么蠢问题?
这主意听来不糟──他竟浮出此一念头。
随即,他唾弃自己。
眼前这根辣椒,还不到「秀色可餐」的等级。
就算唇嘟嘟的,有自然红嫩的樱花粉,也不足以让他想「吃」。
她,不是他的菜。
「我不做那种野蛮事。」他作势拉拉衣领,不可一世的高姿态。
「玩弄女人,算不算野蛮事?」怒目横眉的脸蛋,不够美丽,但双眼在发亮。
修正,是发火。
「我从没玩弄人,感情这种事,合则来,不合则分,绝对不勉强,我没跟任何一任女友撕破脸。分手了,仍能做好朋友,常一块儿喝咖啡、聊是非。」夏繁木说得自豪,也是事实。
在场有多少「前女友」,正点头如捣蒜。
天底下,能做到次次和平分手,不争吵、不怨恨,好聚,好散,他确实是奇葩。
协议分手时,不吝于赠送高价礼物,在五星级饭店订位,共度分手晚餐。
席间,感谢对方的相伴,也娓娓道来两人不合适之处,绝大多数将错归咎于自己,遗憾给不了幸福远景,不忍耽误女方……诸如此类。
「哼,自我感觉良好,明明是甩人的一方、爱情的骗子!」对于夏繁木的论调,她嗤之以鼻。
「我骗了谁呀?你姐姐吗?她亲口向你抱怨?控诉我的不是?」「……」没有。抱怨呀、控诉什么的,她没从姐姐口中听过。
看她的神情,夏繁木就知道答案了。
「所以,你杀上门来,不分青红皂白,见人就打,却没弄明白始末?」她脸色一红,直接恼羞成怒。
「始末就是──我姐姐因为你,害她本来拥有的幸福,拱手让人!」光这一点,他这只大淫虫,活该挨打!
「哦?罪名真重。因为我,失去原有的幸福?」夏繁木挑眉。
又是一条线索,用删去法计算,她姐姐的身分呼之欲出。
本来拥有幸福,在他出现后,失去了那些,想回头,那幸福已经属于另一个女人──但,他不记得「她」有个妹妹。
「繁木,这种野丫头,不用跟她多说,直接告她伤害,教她吃不完兜着走。」夏夫人对她的嫌恶,满脸藏不住。
即便口语轻软,也无法掩盖轻蔑。
连多瞄赖品柔一眼,都嫌碍眼。
夏夫人一语惊醒梦中人!──惊醒者,不是夏繁木,而是赖品柔!
她是来揍人,一揍完,立即准备闪人,干嘛还跟大淫虫罗哩叭唆,等着人来抓?
冲动完的赖品柔,开始思索「退场机制」,双眼骨碌碌转着,暗瞄逃生方向。
看戏的宾客,四面八方,围住舞池周遭。
方才的「摩西分红海」,已经恢复原样,倒是左手边站得松散一些,只要动手拨开五、六个挡路者、绕过吧台,就能跑出宴会会场……目光瞟回眼前男人身上,总觉得……只给了一拳,太不划算。
一想到他如何抛弃姐姐,姐姐又是如何因为他,换来那场作假的婚姻──赖品柔的火气又整把窜上来。
「妈,我说了,我来处理──」夏繁木不喜欢母亲插手。
一瞬间的分神,竟替他换来第二份「生日礼物」!
什么叫小人?
她、就、是!
「唔──」刚刚被搥过一拳的肚子,再度遭难!
她又补了他一拳!
打完,就跑!
夏繁木弯下腰,久久挺不直身,她这次的力道更重,使尽浑身气力。
「给我站──」哦!该死的好痛!
眼角余光看见灵巧的身影,消失在宾客间,启动「灰姑娘模式」,跑走的速度,媲美十二点钟声乍响的仙杜瑞拉,王子也望尘莫及。
他想大声喝止,却吐出一连串低咒,好不容易才稳住了声音:「拦、拦住她──」会场里,哪个人敢呀?
那女孩多凶猛,大家全看在眼里,堂堂夏大少爷,一连被揍两次,没人想帮忙顶第三次──赖品柔跑过一个五层大蛋糕,猛然想起,这是一场生日宴会,她打了两拳的男人,是寿星。
于是,她头也不回,只敷衍抬手摇两下。
「生日快乐──」尾音依旧绕梁,人已经跑远。
全场为之静默。
打完人,还祝人家被打快乐?
多、多令人发指的……厚脸皮呀!
夏繁木傻眼,他几乎要以为是哪位狐朋狗友,安排设计的桥段!
整人的生日礼物吗?
怒火烧红的眼,扫向几个可疑朋友,他们立刻使劲摇头,否认犯行,个个表情都在说:
不是我!这种白目事,我才不干!
得罪他,对他们没半分好处,谅他们也没这个胆,玩这么大、这么狠!
「赖、品、柔──好,好极了。」
咀嚼在嘴里的名字,咬得狠厉,几乎要咬碎了牙。
这梁子,他和她结大了。
虽然和王子的用意天差地别,他找出赖品柔的决心,同样不减。
不,更加坚定!
没有玻璃鞋,没关系,有「赖品柔」这三个字,就算她钻进地底,他照样把她挖出来!
人逢喜事,精神超爽!
赖品柔的心情,好到破表。
八点档正上演血泪交织、男女主角同时罹癌,两人抱头痛哭,她却哇哈哈大笑。
不是铁石心肠,实在是思绪正快乐跳舞,为她的丰功伟业而笑。
「赖皮,你好像很开心?」
手端一盘水果,苏幼容很细心,切成一口大小,摆妥叉子,送到她眼前。
赖皮,赖品柔的小名,从幼稚园开始,因为姓名谐音,而追随至今。
叉一块苹果入口,赖品柔吃得津津有味。
「嘿嘿,当然开心呀。」心情好,连水果也特别甜。
姐姐家,就是我家──她随兴自然的态度,占据沙发一角,颇有这样的味道。
一般家庭中,理所当然的定理,在她与苏幼容身上并不适用。
姐姐姓「苏」,而她,姓「赖」。
她们生长于不同家庭,两人同母异父,年龄的差异也超过十岁。
姐姐是母亲年轻贪玩、结交坏朋友,十六岁未婚所产下。
当时,母亲不够成熟,抛弃了自己的责任,在孩子父亲猝逝后,把姐姐带回男方家,丢下人便走,从此,没再见过大女儿的面。
随时光渐行,人生历练、想法、感触,有了新的增长,母亲开始后悔、开始被歉意折磨、开始思念……想寻找大女儿,又怕她不肯谅解。
而她,赖品柔,母亲正式婚姻下的产物,拥有健全的家庭、两名弟弟,一直以来,以为自己排行老大,没料到外头仍有个「姐姐」──这还是她不小心翻阅母亲日记,才知道的真相。
她不像母亲顾忌多多,既然想见女儿,为何不去找?
她的想法如此单纯,而且行动力十足。
所以悄悄瞒着母亲,自己找起了「姐姐」,也成功找到了「姐姐」。
目前,正努力说服「姐姐」,跟她回去认娘亲。
赖品柔改不掉「老大」性格──护家、顾弟弟、不准任何人欺负家中成员──常常忘了,苏幼容是姐姐,而非妹妹。
谁叫苏幼容太柔弱,模样楚楚可人,需要被保护,更萌壮了赖品柔的斗志。
「可以说给我听吗?」苏幼容也想分享开心,哪怕只有一点点都好。
「哪能说呀?说了,一定被骂……」赖品柔嘀咕,一嘴含糊。
这档事,是她做了爽快,可是姐姐一听完,会舍不得那只臭淫虫。
姐姐就是人好、心软,被抛弃了,仍口不出恶言。
苏幼容本想追问下去,但很快地,答案揭晓──她很顺手滑开手机,社群网站里,一篇紧接一篇,标题虽略有不同,内容几乎一样。
是一段影片。
一段背景柔炫华丽,灯光美、气氛佳,可以轻易辨识这是一场宴会影片,可是……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