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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呀!」她直接以叉子代表手指,明明白白指向他:「当旁人是瞎子吗?我姐拐进化妆室前,你的眼神没挪开过!」狼,看见肉的眼神。
偏偏苏幼容那块甜肉,不是他能染指。
「你别忘了,你和我姐已经分手,不准再觊觎她,也别想和她复合,我一定会阻止你,强烈反对到底。」她,绝对保护好苏幼容!
「我觊觎她?」他用的是问句。
「厚!果然!」她耳里听见的,变成了肯定句。
一把火立刻燃烧,叉子尖端前抵五公分,直逼他鼻尖,小脸恶狠狠瞪着他。
「想骑驴找马,拿我姐当备胎?还是想用藕断丝连的烂招,绑住我姐?方便你无聊时,一通电话,就能随传随到?」她轻蔑的眸光、佯装凶狠的沉狺,让夏繁木完全不想解释,甚至忍不住想吓唬她。
「被你看穿了?嘘,别说出去,会破坏我的计划。」他以指抵唇,做出「小秘密」的动作。
果然,有人马上爆炸!
「你——你这只淫虫!我打得你阳痿,看你用哪里使坏!」拳头连带叉子一块儿攻来,夏繁木在开口之前,对于她的行为模式早有预料,闪过了拳,桌底下还有另一种「凶器」,他也采取预防动作——她动手失利,轻易遭制服,脚还没抬起,立即遭两条长腿锁住,在桌下纠缠,形成麻花状态。
「放开我!」她只剩一张嘴,外加两颗圆圆大眼,努力瞪他。
夏繁木突然倾身,靠近她,以一种说悄悄话的姿势。
「想不想听听我心里的盘算?」他音量小小的。
闻言,赖品柔静下来,鼻孔呼呼喷气,暂时强压火气,怒焰的余威烧得她两颊红通通。
「你姐姐……是个好情人,乖巧、温驯,不爱乱发脾气、不吃醋、不耍小性子,经济也独立,我不用砸钱养她,长得美、身材好,脑子里不装草包,带出去体面,「苏无敌唯一宝贝金孙」的名号,足以羡煞所有人——放弃她,实在很蠢,对不对?」夏繁木眼睛在笑,他靠得很近,眼里顽皮的光彩,发着亮。
看她气鼓鼓的模样,他好乐。
方才向苏幼容承诺,「成熟大人」的宣言,此时此刻全抛到焚化炉里,烧得屍骨无存——成熟的大人,不会这么幼稚,戏弄小朋友。
「对你个麻油鸡很大锅啦!」她飙骂,试图从他掌握中抽手,但失败。
这男人看起来文文弱弱,力气怎么这么大?
不,不对,不是他力气大,是她才吃了五分饱,使不出全力!
否则,他绝不是她的对手!赖品柔在心里冷哼。
「麻油鸡?」
「「妈」的你这家伙「有」多「机」车!」她完整解释——用吠的。
代沟,这都听不懂!
「你不同意我的说法?我倒觉得不赖,把幼容留在身边,需要时,招招手,哄她过来;不需要时,挥挥手,赶她走,她没第二句罗唆……」他继续火上添油,刺激她,要看她怒到最高点。
所以,说出口的话,一句比,句更恶质、更无耻、更下贱。
「人渣!这种畜生话,也敢说得理直气壮——」牙关咬紧紧,格格作响,她森冷吐出这几句。
「你别坏我的事,不过……就算你在幼容面前,揭穿我、说我不是,恐怕她也不会信。」他露齿微笑,笑得既帅又坏。
「谁说的?」她一定会去说,岂能让他得逞!
他睨她,笑弯的眸,仿佛嘲弄她的天真,好整以暇问:「一个认识没多久的「妹妹」,和一个她深爱的男人,你说,她信谁?」确实。
先前,她扁夏繁木一事,苏幼容的态度也是处处维护他,句句说他的好,她可以解释为——姐姐太善良。
但换个角度想,或许……是因为「爱」。
仍爱着他,才遮蔽了视线,看不到这个男人的缺点。
赖品柔无法反驳他,又不甘心认输,只好瞠大着眼与他互瞪。
他还没打算放过她,加码再说:「干脆今晚直接约她,先去听场音乐会,再去喝点小酒,看看夜景,再来,就是浪漫的夜晚……」叩!
她直接用头撞他!
以额头为武器,对战他的,看是你的头硬,还是我的!
「哦——」他痛呼,额心马上红了一片。
当然,她也一样,泛红的面积绝不比他小。
「你离我姐远一点!你敢碰她一根汗毛,我把你扁成太监!」头鎚二度撞过来。
夏繁木不得不松开一手,去抵挡那颗脑袋瓜子。
「喂!你不会痛吗?」就连他,这一撞,撞出晕眩,满天全星星,他不信她毫发无伤!
难不成她练了铁头功?
「废话!痛毙了!但是让你也痛,那就值得了!」她龇牙咧嘴,等痛感稍减,才发现右手获得自由,不假思索朝他一拳飞去。
大掌包小拳,重新逮回掌控中。
「啧啧啧,你还真是让人大意不得,一点小小松懈都不行。」「你的反应神经未免太好了吧?」她一脸惋惜。
「谁叫你小动作不断,不防着点,我又要吃亏了。」这叫……一朝被人打,十年忘不掉。
情况又回到了刚才,两人四肢纠缠。
而且,这回他精算了距离——头鎚撞不到的距离,只差区区五公分,要她气得牙更痒。
「……你们?」
苏幼容整理完自己,离开化妆室,重新回到座位,第一眼所见,就是这两人四手缠绵,状似亲昵、热络,靠得非常近。
她离席不到十分钟,繁木跟赖皮,发展……这么神速?
「放手!」赖品柔使尽力气要摆脱纠缠,夏繁木也玩够了,十指松开,放她自由。
赖品柔弹跳而起,拉住苏幼容,直往出口处走。
马上带走姐姐!连一秒,都不可以跟那男人再多混!赖品柔脑子里只剩这个念头。
「欸欸……赖皮……你做什么……等、等一下……结帐……」苏幼容已经被拖出去了。
夏繁木没有起身去追,他坐在原位,发出爽朗大笑,完全不顾旁人眼光。
嘴角上扬,心情大好,光是回味那丫头的反应,他就忍不住。
好玩,她真好玩,随便几句就能逗得她跳脚。
他拿出手机,迅速点开,书写讯息。
他决定,明天再约苏幼容。
因为他知道,有颗小电灯泡绝对会跟来,为了保护她姐姐。
实在是好久、好久……没这么期待与谁约会过了。
好久没开怀一笑,发自于真心。
纯粹,因为开心,因为喜悦,因为想笑而笑。
电灯泡的代价,好昂贵。
赖品柔干瘪的小荷包,正发出泣诉。
连日密集的「约会」,她次次没漏跟,不让苏幼容落单,给夏繁木不轨的机会。
可是……浪漫,果然是靠钱堆积起来的。
有钱人的约会,穷老百姓实在吃不消呀!
动辄几千块起跳,一杯饮品不曾低于二百五——足足是她两天半的餐费——她很有骨气,不当白吃客,不要姐姐破费,更不屑他的施舍。
介入别人的约会,下场就是——这个月的「扣达」用完,甚至还预支了下个月的。
再这样下去,她会破产先。
所以,作战计划改变。
约会,照跟;搞破坏,更是她唯一目标,只是高级餐厅……誓死不踏进去,免得一千元的最低消费,还要吐出去。
她守在餐厅外,隔着光可监人的玻璃窗,监视夏繁木一举一动。
等两人用完餐,走出餐厅,她再重新跟上,挡在两人中间,继续当颗巨大电火球,发光发热。
这也是此时此刻,赖品柔嘴咬波萝面包,左手一瓶鲜奶,坐在路旁行人椅上,双眼紧盯窗扇,努力不肯眨的原因——窗内,烛光橘暖微曳,红玫瑰娇艳欲滴,还有苏幼容和夏繁木,赏心悦目的俊男美女一对。
「呵呵……」轻咽香槟的喉,不由自主滚动浅浅笑声。
原来,那句话的效力,这么大呀!
你挡得了今天,挡不了明天;挡了明天,还有后天,总有一天,我一定会得逗。
前两次的「约会」,他故意在她耳边说了这一段,果然激发她的斗志。
「我把赖皮拉进来,让她一块儿吃吧,外头有点冷呀……」身处温暖餐厅内,看见外头的赖品柔,苏幼容于心不忍。
妹妹在啃面包,对照此刻盘中摆盘精致,味道鲜美的食物,也食之无味。
他阻止她掏手机的动作,摇摇头。
「她会拒绝你。看她一副小朋友模样,事实上,她挺有原则。刚不也试过了,邀请她,她说什么都不要。」尤其,瞄见门外的菜单价格,那张小脸闪过一阵青白和震惊,嘴里似乎还啐了一句「黑店」。
夏繁木说完,迳自失笑。
听听他说的,像多了解那根小爆竹一样。「已经说了我要请客,她宁愿在餐厅外等,也不肯踏进门……」「这间餐厅贵呀,她舍不得花钱。」他说。
清晰感觉到,窗外两道雷射光……是眸光,热烫烫的,笔直瞄准他。
于是,他握向苏幼容的手——要逼那道阵光喷出火来。
「繁木,我们说好了,关系早就结束,现在只是朋友。」苏幼容淡淡瞄了两人的手,提醒他。
「我知道呀。」他们两人分得干干净净,从此路归路,桥归桥,没有暧昧地带,谁也不是谁的备胎。
不只因为交往过后,他发现,他欣赏她,却不爱她。
同样地,她真正爱着的……也不是他。「那,你这是在做什么?」「别在意,习惯动作。」该在意的,是外头那只,呵呵。
「我不单指这个,还有,你约我约太勤,当初交往时,我们每个月的见面次数,远远不及这几天……你到底想干什么?」苏幼容平浅地问,嗓音中丝毫没有波澜。
重新追求她?
不,想也知道绝不可能,况且他的态度更不像个追求者。
「朋友约吃饭,很寻常呀。」
「换成是你夏繁木,就很不寻常。先前卡着你女友的位置,也没这等殊荣。」她不是在抱怨,完全陈述事实。
夏繁木不喜欢太黏TT的关系,即便是情侣,也能清楚察觉那突兀的距离感。
「说得像我有多冷淡似的,我之前对你不错吧?」他笑。因为外头有人急乎乎跳起来,肢体语言在说:你干嘛摸我姐的手?还不给我放开,厚——可怜的波萝面包,成为迁怒对象,被一把捏扁。
「是不差,和你其他的朋友没有什么差别。」她慢慢抽回手,脱离他的掌心,他也没有进一步动作,挽留或哄诱……全都没有。
「会吗?我明明对你比较好。」
苏幼容不想和他争论——尤其是一个毫无自觉的男人,想说服他?何必呢?浪费唇舌罢了。
很快的,她也发现,他的目光没有停留在餐厅之内。
虽然没有明显动作,但不时地瞟往窗外,黑眸便更弯几分。
这样的笑容,她几乎不曾在他脸上见过。
随他目光望去,她看见双手叉腰,满脸嗔怒的赖品柔。
她神情转为惊讶,不敢置信,视线来回于夏繁木和赖品柔之间。
终于,她掩嘴低呼:「繁木,你是因为……赖皮?」这一声问,换来了他的回眸注视。
至少,比起方才他一副心不在焉,回答也很敷衍的状况,现在的他,非常专心望向苏幼容。
「你约我出来,是因为你知道,她可能会跟来……」不笨的苏幼容,握着了头绪,一些……她曾觉得困惑的盲点,逐一贯通。
「不,你确定她会跟来,因为你告诉她,你对我有企图——这也就是几天以来,她不停在我耳边数落你的恶形恶状,甚至暗示我,千万不可以与你独处,说你是没有节操的,呃,人形生殖器……」她还觉得奇怪,赖皮怎会那么讨厌夏繁木?
如今想来,绝对是有人在她面前刻意误导,表现出不良意图,才把赖皮吓得……「幼容呀,你别这么聪明,举一反三……不,是某人太呆,连这种小当也上。」夏繁木端起酒杯,敬了窗外「某人」。
苏幼容投以不赞同的眼神。
「你为什么要骗她?为什么非要引诱她一块儿来……」她问,下一瞬间,又灵光乍现——「你想追求她?」
正喝着香槟的夏繁木,重重呛了一口。
「咳咳咳咳……」
「你还好吗?」苏幼容体贴地问。
他顺顺气,点了点头。
「我有这么不挑食吗?她,根本不是我的菜。」夏繁木本身条件好,挑选的女伴,自然不能太糟。
历任的女友们,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