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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臣妾觉得咱们的赤兔必定是所有宝马中最出色的那一匹,您瞧瞧它的气度,真是神气,似将一切都不放在眼中一样。”姜贵妃无疑是坐在看台上,皇上所有妃嫔中最显眼的那一个。
在所有女人都身着骑装出来欲要向皇上争宠表现时,她一身水蓝色的盛装,倒是一枝独秀,尽览一切目光。
月帝闻声,侧了侧头,冲着姜贵妃招了招手,示意她到他的身边来,“刘公公,放张椅子到朕的身边。”
“奴才遵旨。”
皇上的心思最难猜测,似乎此刻,失宠已久的姜贵妃又重获圣宠,又将闹出什么新浪潮来。
“爱妃说的话,朕就是喜欢听。”不为别的,就为她说了‘赤兔’两个字,那是渊儿为宝马取的名字,算是爱屋及乌。
借着这个由头,让后宫里的争斗,越演越烈,他可坐收渔翁之利,何乐而不为。
“谢皇上。”温柔的就着皇上的手端坐到他的身边,笑意盈盈,也不忘回过头向萧皇后示威一番。
她就是比她有手段,懂得抢占先机。
“姜妹妹的意思莫不是说,赤兔也不将皇上放在眼里。”萧皇后心里憋足了一口气,发又发不得,说又说不得,都快要憋死她了。
将一匹畜生拿来跟九五之尊的皇帝相比,看她不好好的收拾她,给她一个教训。
“臣妾可没有那样的意思,姐姐如是说可就不好了。”姜贵妃秀眉一蹙,瞥了眼皇上的脸色,并未发现他有动怒的征兆,惶恐的摇了摇头,故意装糊涂。
就算赤兔是畜生又如何,谁叫它的名字是血王百里宸渊给取的,皇上还偏就是喜欢那马,谁又敢说什么。
再说了,对上赤兔那双眼睛,她的心就像打鼓似的,静不下来,果然是一匹野马,叫她喜欢不起来。
“好了,都住嘴。”月帝浓眉紧皱,甚是头疼。
有些女人就是不能宠,一宠就要飞上天,叫闹个不停,吵得他不得清静。
“是皇上,臣妾失仪了。”异口同声的回话,四目相对,又是一阵电闪雷鸣,互看不顺眼的别过头去,谁也不搭理谁。
玉贵妃强压下心中的不快,露出一张娇媚的笑脸,红唇轻启,道:“皇上,各国的宝马都已经准备就绪,只等驯马比赛开始了。”
“哈哈,还是爱妃懂事,朕就喜欢你这样进退得宜的女子。”月帝眸光温和,辗转流留在玉贵妃的脸上。
想起她与皇太后之间的密切来往,刚产生的一点怜爱之情又化为乌有,只剩下表面的光华。
“皇上贯会取笑臣妾。”
“呵呵、、、、、”月帝从自已女人们的身上收回目光,看向场下那五匹威风凛凛的骏马,站起身,高喊道:“看着这些宝马,朕就热血沸腾,若是年轻个二十岁,定要与你们一同驰骋,争个高下。”
百官起身,洪亮的声音在山间回荡,“皇上正值盛年,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月帝摆了摆手,此起彼伏的声音落下帷幕,接着说道:“驯马比赛的规则如下,每国各派出五人参赛,轮流驯服他国的宝马,若是哪国的选手累计驯服三匹宝马,那么胜利就是属于哪国的。”
“好。”
“既然大家都没有其他的意见,就请各国将参赛选手的名单递上,以便登记,划分成绩,方便在场所有的人都能清楚明白的看到。”月帝说完最后一句,坐到龙椅上,目光幽深的望着众人。
他也很想瞧瞧,在这一代的年轻人中,都有哪些人中龙凤。
参赛者名单如下:
东临国:太子东方赫翔,启王东方赫灿,、、、、、、、。
南喻国:三皇子南宫焰麒,六皇子南宫翔冰,、、、、、、。
西灵国:二皇子西门玉,冥王西门棠,、、、、、、、。
北寒国:大皇子北堂赫奕,二皇子北堂明轩,三皇子北堂烨航,七公主北堂欢儿,、、、、、、。
祁月国:韩王百里长青,明王百里长剑,风王百里洪枫,影王百里自影,血王百里宸渊,不多不少,刚好五位王爷齐上阵。
月帝望着手中的参赛名单,眸色晦暗难明,东临,南喻,西灵三国都由两位皇室成员参赛,其他的便是将门出生的子弟或是带有江湖气息的人;北寒国四位皇室成员,还包括一位年仅十四位的公主,实力不容小觑,排在最后那个身着银色盔甲的男人也不禁让他多瞧了一眼,有点儿意思。
让月帝没有想到的是,冷梓玥竟然没有参赛,着实让他吃了一惊。
罢了,他的五个儿子从来没有站在同一起跑线上竞争过,就让他好好的瞧瞧清楚,谁才是祁月真正的有能之士。
“小玥儿,你在生我的气?”百里宸渊皱起好看的眉头,一双幽深的黑眸盯着冷梓玥,敢情是在怪他没有让她参赛,所以生气了。
“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理我?”
“你有完没完,问题怎么那么多。”
“你先回答我,为什么不理我?”稚气的仿如一个孩子,非要得到一个答案才罢休。
“将血魂给我带回来,我就告诉你为什么。”眨了眨眼,冷梓玥眼中掠过一抹幽光,避开百里宸渊的紧迫逼人。
“放心,我一定将它带回来给你。”那匹嚣张的红色马儿很不幸挑起了他的征服欲,加上小女人又那么中意它,不牵回来实在太对不起自己。
要知道,南宫焰麒可是被某人列入了自己的情敌黑名单里,但凡是能打他脸面的事情,某人都特别的喜欢。
“说话算话。”她可不想为了抓几只小老鼠,而错过这匹合她眼缘的千里宝马。
“算。”
“自己多加小心。”
“嘿嘿,小玥儿是在关心我。”
“臭美,谁关心你了。”最好是摔死,那就不会总是缠着她。
“口是心非,不老实的小东西,你等着,我肯定将血魂亲自牵到你的面前。”只有他不想去做的事情,绝对没有他做不到的事情。
刘公公将参赛名单一公布,随着战鼓的又一次敲响,整装待发的众人就崩紧了心中的那根弦,一触即发。
“第一轮比赛开始,第二轮上场的选手请准备。”刘公公尖细的鸭嗓子拔了尖的响起,刺透耳膜,让人感觉有些不舒服。
东方丽珠为东方赫翔最后整理了一下衣服,低声问道:“太子哥哥,你的伤、、、、、”
“已经痊愈了。”
“那就好。”拍了拍他的胸口,东方丽珠笑得温柔,大声喊道:“太子哥哥加油,你一定会驯服它的。”
每个参赛选手只有上了场之后才会知道自己要驯服的马是哪一匹,为了公平起见,被挑中的马全都是抽签决定,一切皆是天意。
“大哥,小心为上。”
“我会量力而行。”百里长青点了点头,轻拍百里自影的肩膀,临到头最关心他的却是这个行事怪异,莫测高深的四皇弟,怎不叫他有些心寒。
百里自影没有遗漏掉他眼中的无奈与悲痛,薄唇轻吐,“我相信你可以的。”
帝王之家,没有兄弟情谊,只有无休止的争斗。
若有来世,切莫生在帝王家。
二十五位参加驯马比赛的选手全都站在赛场周边,最先出场的五位已经各自站在即将要被他们所驯服的宝马前,熟悉马匹。
此时,百里宸渊却发现冷梓玥已经不再他们刚才坐的位置上,一颗心提了起来,四下寻找她的身影,就连击鼓示意比赛开始的号令都没有听到。
“小家伙,你去哪儿?”
心里不住的问自己,想要离开却被百里自影拉住了手臂,“你想去哪里,离开这里也就等于自动放弃比赛,她不会有事的。”
第一次,他对百里宸渊说了那么长一句话,第一次,他们兄弟面对面的交谈,却是因为一个女人才有了谈话的机会。
百里自影心中苦涩,看着他那么光明磊落的关于冷梓玥,而他的关心却只能藏在心里,或许不如百里宸渊勇敢的他,根本就不配得到冷梓玥的关注与目光。
“放手。”
他讨厌别人的触摸,如果不是场合不对劲,保不准他会狠揍百里自影一顿。虽然是他提醒了他,阻止了他离开的步伐。
差一点,他就忘了,他说过要将血魂带给小女人的。
“抱歉。”
百里宸渊望着百里自影,突然觉得其实他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恨,或许他恨的只不过是他的母亲。
“那边丛林里都有些什么?”对于皇家专属的华盈山狩猎场,百里宸渊也是在回到皇城之后才来过几次,可他从未去探索过那片丛林,也不知道里面究竟有些什么,值得他的小女人不顾一切的尾随过去。
以她的心思,必定是发现了些什么才会跟上去。
“你是说那片丛林?”
“有什么问题吗?”
百里自影皱起双眉,沉声说道:“自我有记忆以来,但凡进入幽月牧场狩猎,从未进过那片丛林,那里是禁地。”
冷梓玥若是走进了那里面,连他也不放心起来,谁知她会在里面遇到些什么。
打猎的方向位于那片丛林的正对面,因此,哪怕是绕路,他们也不会去接触那片丛林,眼下他该怎么做才好。
“禁地。”百里宸渊勾起嘴角,黑宝石般的俊眸里跳跃着点点星光,幽深似海,似要将人的灵魂都吸入其中。
如果他没有记错,他的小女人曾说,她最喜欢去的地方便是被别人称为‘禁地’的地方,想来她是发现什么有趣儿的东西了。
顽皮的小东西,害他白担心一场。
秀发如雾,花为容,玉为肤,一袭火红的裙衫如路边摇曳的红色花朵,白晳光洁的额前坠着晶莹的珍珠额坠,翦翦清瞳倨傲的扫视着四周。
冷梓玥身姿轻盈的飞落在树梢上,白玉似的耳朵仔细的辨别着风的声音,寻找那一丝丝既不熟悉但也不陌生的杀手气息。
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人来刺杀她,还真是有点儿不习惯。
偶尔冒出几个人来打打闹闹,调剂调剂她的生活,也是相当不错的。
长长的轻扬,足尖轻点,优雅的落在布满枯黄树叶的地上,冷声道:“既然费尽心思引本小姐前来,怎么又缩头缩尾的不出来。”
心里有着小小的雀跃,这一次来的人,比起前几次想要取她性命的杀手,武功高了那么一个层次,有趣。
“冷小姐好眼力。”
只是在她眼前微微一个露头,竟然都没有逃过她的双眼,这个女人果然如传言中那么令人惧怕。
她的眼睛,太毒。
“呵呵,眼力劲若是不好,岂不是成了你们的口粮。”扬了扬眉,冷梓玥清冷的眸子里划过一抹阴冷,她讨厌背后捅人刀子的人。
原本打算留他们一具全尸,此刻,她改变主意了。
“收人钱财与人消灾,冷小姐到了阎罗殿里,可别怪罪咱们。”话音一落,黑衣蒙面人大手一挥,十来个高大凶猛的杀手直扑冷梓玥而去。
“本小姐一定不会怪你们的。”因为,她只会送你们去见阎罗王。
想要她命的人,太多,多到她自己也数不清楚,不过,至今为止,谁也没有那个本事达成所愿。
“杀。”
“找死。”
血薇出鞘,阳光下闪烁着刺眼的白色光芒,带着凌厉的气势,在林间舞动出弯月般的痕迹。
顿时,飞沙走尘,叶飘花落,鸟蝶惊飞,将周围的半个树林都快毁掉。
殷红的鲜血顺着飞快转动着的血薇四处飞溅,真真验证了那么一句话‘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浓重的血腥之气扑鼻而来,刺激着黑衣人紧崩的神经。
“谁派你们来的。”
“杀人也是有尊严的。”
“呵呵,本小姐欣赏你这句话。”冷梓玥握着不断滴下血珠子的血薇,食指轻抚在粉色光泽的唇瓣上,轻吐出口,“那本小姐特许你死得精彩一点儿。”
如果你的尊严是建立在招惹本小姐的份上,那么,本小姐便以贱踏你的尊严为荣耀,既要听你口中的实话,亦要叫你生不如死。
“你、、、、、、”
明明是带笑的容颜,却令他无比的恐惧,那些埋伏在暗处的人,竟然会是她最先出手解决掉的人,她到底有多可怕。
谁能告诉他。
如果早知如此,他是怎么也不会接下这笔买卖的。
“GameOver。”素手一扬,红衣拂过,一切都宣告静止。
黑衣人就保持着站立的姿势,听着自己全身血液流动的声音,像是山间流淌的汩汩清泉,宁静而安详。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疼痛侵袭全身,刺激着他的神经。
他的感觉异常的清晰,比任何时候都清晰,他可以透过脖子上划开的伤口,看到自己的血一点一点的往外流淌,听到自己越来越急促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