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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想起那一天,那一夜,他就无法原谅,无法放下。
他要让北寒国永远都活在他的掌控里,无法真正的掌权。
“我喜欢你的爽快,三天之后,就救你的王妃,绝不失言。”冷梓玥说完,转身蹲下身子,在不起眼的地方,捡起另外几件可以代表刺客身份的东西。
她是讲理的人,凡事都得拿出证据,就算是赢,她也要赢得光明正大。
“小玥儿真是心细如发,有了这些东西,不难查到他们的幕后主使。”百里宸渊眼中闪过一抹赞赏,这么聪明的丫头,他可要怎么走过她的心里。
“你也不差,逃走的那几个人,身上不都被你留下了印记。”说到狐狸,百里宸渊才是始祖。
冷梓玥觉得,以后出门,身上一定要多带些小玩意儿,如此,她就不需要心细如发的去抓住这些小东西,就能找到她想要的答案。
“咳咳、、、、”百里宸渊轻咳,他以为自己做得很隐密,居然被发现了,真是有够丢脸的。
司徒无双拢了拢身上的披风,血腥的味道让他皱起好看的眉头,一寸一寸的红雪却让他有一种震憾的美感。
冬天赏雪,是一种享受,年年如是。
他杀人无数,却从未置身在染了人血的白雪之中,这种感觉很奇特,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厌恶。
大雪扑簌簌的下,远处的树干上都留下小堆的雪,压得枝头发出细微的声响,颜色艳丽的红雪也渐渐的变浅,由深红变成粉红,连味道也变得淡淡的。
“走了。”冷梓玥粉唇含住手指的,一声清脆的哨声响起,马儿发出一声鸣,飞快的向她跑来。
“小玥儿,我怎么办?”无辜的眨眨眼,百里宸渊可怜兮兮的瞅着冷梓玥,那很怕被抛弃的眼神直让人一阵心疼。
白眼一翻,冷梓玥伸出一只手,后者乖乖的搭上她的手,乖乖的上马,再次乖乖的环着她的腰,墨发飞扬,马儿已经跑了起来。
对他,再一次心软了。
是好还是坏,她已经不想再去想。
“王爷,血王那、、、、、、”陆虎双手抱住自己的胳膊,用力的搓着,他刚才是不是眼花了,那个谪仙一样的男人,怎么可能露出那样的表情来。
“呵呵。”司徒无双轻笑,拍拍跨下的棕色大马,说道:“上马,回行宫。”
他从来都不怀疑冷梓玥的诚意,她说过会救舞儿,就会救,说一不二的女人,一如他的舞儿。
年轻的感觉真好,血王爱着冷梓玥,而冷梓玥,还在迷茫。
两个明明已经靠得那么近的人,反而看不清楚自己的心,真是有趣。
他,似乎还没有很老,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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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姨娘安好,候爷正在休息,谁也不见。”王劲恭敬的低下头行礼,现在的候府里可不安生,上头候爷火气大,下头各院的姨娘小姐,个个都拿下人出气,他若是不小心伺候着,他这把老骨头也得废了。
头还未抬得起来,只闻“啪”的一声巴掌声,冬日里传得格外的响亮。
洛姨娘收回手,看了看新做的指甲,一张脸上写满了怒气,“该死的奴才,你是怎么称呼本夫人的。”
大雪簌簌的下着,房顶上,树枝上,满是厚厚的一层白雪,受不住沉甸甸的积雪,院中偶尔响起几声‘吱呀’声,那是积雪滑落的声响。
“四小姐说洛姨娘的名字没有上族谱,就不是侧夫人,候爷说一切都按照四小姐的意思办,还请洛姨娘不要为难老奴。”王劲在寒风中躬着背,高高肿起的半边脸痛得发麻,但他没有去碰,卑微的低声道。
他是有眼力劲的人,候府里听四小姐的话,可比听往日得宠姨娘的话来得强。她们再怎么有本事,只怕也是斗不过四小姐冷梓玥的,人家嫡女的身份摆在那里,再加宫里当着天子的面都敢打死宠妃的事迹,皇城里的百姓,莫不把她当神一样的传颂着。
皇上没有治她的敬之罪,那就说明,她现在的地位,已经不是一般人招惹得起的。
洛姨娘高高举起右手,那狠狠的一巴掌还未落得下去,就听一道呛得很的嘲笑声传来,“哟,洛姐姐这是做什么,王管家说得也没错,你本来就是一个姨娘,偏要让人家称你一声夫人,简直好笑得很。”
丫鬟搀扶着花姨娘,厚厚的锦衣纱裙,精致的妆容,雍容的头饰,大雪天也挡不住她们爱美爱出风头的心思,一个比一个穿得少,不待洛姨娘回嘴,接着又道:“瞧瞧,王管家这脸肿得跟猪头一样,待会儿要是候爷瞧见了,那可怎生是好?”
得意的挑着眉,她就是爱踩洛夫人的痛处,怎么疼怎么踩,府里是冷梓玥的天下,她找不着人发火,难得有个洛姨娘给她当笑话。
“你——”颤抖着手指,骂也不是,不骂也不是,洛姨娘气得面色发青,她就是看最近事情都淡下来了,想找冷铮好好说说情,就正了她的侧室之位。
哪里知道,一出门就遇到这种事情,可恨。
“两位姐姐这是怎么了?”轻咳了两声,乔姨娘苍白着脸对着两人福了福身子,站在身后的两个丫鬟立马扶着她,生怕她会摔倒似的。
“乔妹妹这是怎么回事,大冷天的还是不要出门的好,要是一个不小心又受了凉,候爷还不得心疼死呀!”花姨娘嘴里说着关心的话,心里却恨得要死,她生性泼辣,学不来这柔弱的模样,偏巧冷铮就吃这一套。
一个月下来,她呆在风荷院里,连冷铮的面都没有见过一次。一个人守着几个奴才丫鬟,她跟守活寡有什么区别。
听着那满含醋味的话,洛姨娘总算是抓到花姨娘的痛脚,柔声道:“乔妹妹,等会儿姐姐就让管家送些补品到你那里,身子弱就得多补补,免得候爷担心。妹妹知书达理,善解人意,候爷就是喜欢你的贴心,可以暖心,要是咋咋乎乎,爱闹腾的,候爷可是懒都懒得理一下。”
她不痛快,谁也别想痛快。
“王管家,外面什么声音,那么吵?”冷铮一个午睡起来,披上一件厚厚的袍子,坐在床上沉声问道。
王劲一哆嗦,恭敬的回答道:“回候爷,是三位姨娘来向候爷请安。”
“让她们都进来。”冷铮抚着额头,前些天他是被冷梓玥吓得不轻,她可真是他的好女儿,让他近几天上朝总是被指指点点不说,还处处碰壁。
庄妃娘娘死了,凌王那一派的不放过他。
姜贵妃与明王殿下,也时不时挑他一点儿麻烦,让他难堪。
皇上更是奇怪,他不仅要他好好护着冷梓玥,还要求不许让她受委屈。都说帝王心难测,冷铮算是深有体会,当着那么多朝臣的面丢了脸面,皇上不仅不气,还要护着,谁能明白其中的深意。
最让冷铮头疼的就是,原本以为皇太后才是冷梓玥的救命稻草,岂知,他的好女儿拂了太后的脸面不说,还惹来太后的不悦,处处给他小鞋穿,愣是要让他下不来台。
他与皇太后之间的关系,也算全完了。
除非,他能狠下手,送上冷梓玥的人头。
纵使他不疼冷梓玥这个女儿,但要他亲手杀了自己的女儿,冷铮做不到。
“是。”王劲轻声回应,上前打开了房门。
按照进门的时间,洛姨娘大摇大摆的走在最前面,瞪了王管家两眼,示意他等会儿不要乱说话。
后者只能低下头,沉默是金。
奴才的命本就不值钱,哪怕是洛夫人杀了他,谁又能站出来替他做主呢?
“妾身给候爷请安,候爷安好。”三道娇柔的女声高高低低的响起,半蹲着身子望着冷铮,希望他能亲手扶她们起来。
“都坐下。”冷铮像是没有看到她们的动作一样,冷声道。
“是。”半晌没有等到冷铮的动作,三人都不情不愿的站起身,让各自的丫鬟扶着坐在冷铮的身边,不言不语。
乔姨娘时不时轻咳两声,换作平时,冷铮关怀的声音早就在她的耳畔响起,可是现在他不仅没有任何的反应,还双眉紧蹙。
看来,这段时间,他对她的冷落,是有原因的。
“王管家,把四位小姐都请过来,本候有话要交待。”冷铮斜躺在软椅上,微敞的窗口飘着朵朵雪花,煞是美丽。
院里的梅树正含苞待放,空气里隐隐飘散着梅雪混凝土合的味道,记忆飘得有些远,模糊的,清晰的,一点一点的重叠在一起,在脑海里浮现着。
梅花树下,似乎倚着一个绝色的蓝衣女子,三千青丝披散在肩头,随风起舞,清灵的眼,像是泉水一般清澈见底,高贵的气质让人不敢轻易的靠近。
“候爷,天冷,喝杯热茶。”乔姨娘双手捧着一杯滚烫的热茶,低垂着双眸柔声唤道,长长的绵裙拖在地上,引人怜惜。
谁也不会看到她眼眸里一闪而逝的狠辣,她知道自己为什么最得冷铮的宠爱,因为她是一个影子。
记忆里模糊又清晰的脸与眼前人儿的脸重叠起来,冷铮伸出手接过茶杯,略带薄茧的右手抚上乔姨娘的脸蛋,放低声音道:“你快坐下,以后不用过来请安,你的身子弱,本候自会过去看你。”
“谢候爷。”乔姨娘露出一抹反复学习,已经变成一种条件反射的笑容,果然她看到冷铮的眼中燃起异常欣喜的光芒。
另一边,倍受冷落的洛姨娘跟花姨娘,暗自蹂躏着手中的绣帕,恨不得戳出几个洞来,以解她们的心头之恨。
“大姐,你说爹爹找我们做什么?”冷银铃打发开身边的丫鬟,三姐妹出了长长的走廊,踏在雪地里。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爹爹的心思,咱们怎么懂?”冷风铃摆着一张死人脸,将地上的雪当成是冷梓玥,狠狠的用力踩。
冷金铃年纪最小,平日里也最少说话,看着她那双时时都低垂着的眼睛,细心留意过她的人才会知道,往往最不声不响的人,才是最狠的那一个。
“大姐二姐,你们说冷梓玥的命怎么就那么硬,怎么都弄不死她?”看似没心没肺,没遮没拦的话,偏巧就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得了,反正那些人全都死了,也不会有人供出我们来,只要我们小心一些不怕她抓到什么巴柄,就有下一次的机会。”冷银铃咬着牙,不甘心还是只能如此安慰自己。
一次,两次,都没能杀了她,既然杀手都不能取她的性命,那么她也可以选择另一种方法,让她声名尽毁。
“银铃说得对,咱们且先去看看爹爹找我们何事,回头再商量对付她的计策。”冷风铃抬起头,跨过前面的回廊,也就到了冷铮的住处。
“哦。”冷金铃低低的应上一声,又低下头,不再说话,只是乖巧的跟在后面。
她跟姐姐银铃是一母所生,可是娘亲却很偏心,总是疼姐姐多一些,对她不闻不问,爹爹也一样,就在她准备要大放光彩,引起父亲母亲注意时,冷梓玥打破了她所有的计划,让她不得不继续隐忍着。
要做人上人,她不怕忍,只因终有一天,她可以站到最高点,俯视所有看不起她的人。
谁敢做她的绊脚石,她就不惜一切除掉她。
不管是她的亲姐还是嫡女冷梓玥,都只能成为她往上爬的垫脚石。
“小姐,你把披风披上好不好?”华儿提着棉裙,手里捧着披风,像只小鸟一样不停的说话。
也怪她笨,天冷了也没有给小姐准备几件厚衣裳,还有披风,手里这件虽然有些大,不过无论是做工还是料子都是一等一的好,虽不知是哪里来的,好歹先穿着。
“华儿,你再吵,担心我把你丢到外面去。”冷梓玥停下脚步,瞪着华儿。
那件披风是百里宸渊的,她才不要穿,那‘沧水’的后劲也真不是盖的,明明喝的时候一点儿也没有觉得,居然还真把她喝醉了。
想到自己喝醉时被他抱在怀里占了便宜都不知道,冷梓玥就气得牙痒痒的,他真是一个腹黑的家伙。
“小姐,你是不是很冷,脸都冻红了。”华儿也不管冷梓玥是不是真的要把她丢出去,踮起脚尖就把手里的披风披到她的肩上。
“咳咳、、、”冷梓玥轻咳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怎么那么容易就脸红了,见鬼的。
“这样是不是暖和一些,晚点儿华儿就帮小姐做新的披风,这件太大了,也不知道、、、、、、”
冷梓玥点了点华儿的额头,打断她没有说完的话,继续听她念下去,不知道还能问出什么让她糗大的问题来,“华儿,你回去乖乖做披风,我先穿着这一件,的确有点儿冷。”
假意的裹了裹肩上的披风,优雅的转身,头也不回的挥挥手。
“小姐,你真是可恶。”华儿握着拳头,嘟着嘴望着那抹已经走了很远的身影,挪着步子回西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