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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又有一支轻骑出现,作为这一战的指挥者,尹礼也是不由得眉头一皱,脸上顿时就是露出了一丝疑惑,他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大军被对方两面夹攻。因为就算是如此,也不可能能够撼动自己这五十万大军的庞然大物,蚂蚁终究是蚂蚁,不管用什么招数,也不可能咬死狮虎!虽然心中有些不安,但尹礼还是依着刚才的做法,下令北面的贼兵布好防线,中央的贼兵却是继续进攻北海!而此时,冲在最前面的贼兵距离北海城,也不过千步的距离了!
第三百三十章 北海之战(二)
当然,要比起速度,天底下只怕没有哪支军队能够比得上白马义从了!最先冲到贼兵军阵前的,自然是从南边杀奔过来的那两千白马义从!眼看着白马义从距离贼兵的军阵只有不到五百步的距离了,剩下的五百步,对于速度已经提到极限的白马义从来说,也不过是瞬息的事情!
那些已经做好准备首当其冲的贼兵也是纷纷亮起了他们的兵刃,贼兵的装备显然无法和正规军相比,别说是盾牌了,就连厚重一点的铠甲都没有,更不要说是组织起防备骑兵冲击的枪阵。绝大多数的贼兵还是握着刀剑之类的短兵器,他们显然是无法完全阻止敌人的冲击,他们所起到的作用,也只不过是用身体来遏制骑兵冲击的速度罢了。
眼看着白马义从越来越近了,那些排在最前面的贼兵也都是忍不住屏住了呼吸,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命运,有些贼兵甚至干脆就是把眼睛闭上,手中的刀剑往前一抵。而到了下一刻,他们预料中的冲击却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却是一阵密集的破空声!
白马义从在距离贼兵军阵只有一百余步的时候,冲在最前面的那名副将猛地一扬手,两千白马义从将士纷纷是亮起了他们手中的兵器,不是那清一色的长枪,竟是标准配备的弓箭!双手离开了缰绳,将士们却是用双脚稳稳地夹住了坐骑,在颠簸中依旧稳健地张弓搭箭,朝着前方射出了一支支箭矢!
那近两千支箭矢瞬间划破长空,汇成了一条黑色的蛟龙,直接就是扎进了贼兵的军阵当中。绝大多数的贼兵都只是身着轻便简易的铠甲,面对这些精准而且又强劲的箭矢,就跟纸扎的一样,完全起不到防护作用。转眼间,就是有上千名贼兵发出惨叫,倒在了那片箭雨当中,要是从高空往下看,贼兵的军阵就仿佛被什么怪兽给咬了一口,骤然缺掉了一大块。
骑射!这是要成为白马义从一员的必要条件,每一名白马义从的骑兵,都必须掌握精准的骑射术,就算是加入了白马义从之后,每一名士兵都还要在赵云的指导下练习骑射,就算达不到百发百中的神射水准,但也绝对不会比精锐弓箭手差!
尹礼虽然一心组织贼兵强攻北海,但也没有放松对南北两边战况的注意,南面白马义从的骑射攻击,也是吓了尹礼一大跳。毕竟尹礼一直都是在青州为寇,还从没见过骑兵也能如此攻击,更没想到这样的攻击会有如此大的威力。而还未等尹礼反应过来,下一刻,本应该冲进贼兵军阵的白马义从却是突然临阵转了个方向,展现出他们高超的骑术之后,就这么几乎是贴着贼兵军阵防线狂奔,手中的弓箭依旧不停地朝着贼兵军阵中宣泄,被下令不准轻易冒进的贼兵,几乎是成了白马义从练习骑射的活靶子!
“该死!”在尹礼身边,一名贼寇头目忍不住喝骂了一句,脸色也是变得极为难看,因为此刻正在被白马义从骑射屠杀的贼兵,绝大多数都是他的部下。这名贼寇头目的实力可不能跟臧霸相提并论,他手下的贼兵满打满算,也不过才三四千人而已,带到北海来的贼兵一共也就两千人。刚刚白马义从的这番进攻,他可是看得仔细,第一轮进攻的时候,自己手下的兵马就已经损失了近千人,现在还在继续减员,照这么下去,不等攻下北海,自己的兵就要被打光了!
青州各路贼兵之间讲究的是弱肉强食,各个头目所依仗的,自然就是自己手下的兵马多寡。若是家底被打残了,用不着官兵来围剿,下一刻就会被其他的贼寇给吞没!当即这名贼寇头目就已经是不能在等下去了,直接就是冲着尹礼喝道:“尹礼!你这是什么意思?凭什么让我手下的兄弟去送死?而且还不让反击?你这是按的什么心!”
尹礼抿了抿嘴巴,对于这个头目的质问,尹礼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他就算是带齐了兵马,也敌不过泰山贼寇,现在手下兵马都被打残了,尹礼更不用在意他了。不过看着南边白马义从的古怪战法,尹礼却是不由得紧皱起了眉头,只是他也是第一次接触如此古怪的进攻方式,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而就在尹礼这般犹豫的时候,北面的白马义从也是施展出了同样的进攻方式,开始拼命掠夺贼兵的性命,两边的白马义从就像是展开了一场屠杀比赛一般,就这么来回沿着贼兵防线射出箭矢,好比一比谁杀的贼兵更多!这样一来,最难受的不是尹礼,而是那些被布置在军阵两侧贼兵的头目,短短时间内,就已经有近两三千名贼兵惨死在白马义从的骑射之下,这样的伤亡对于五十万大军来说,算不得什么,可对于不少贼寇头目来说,那可就是伤筋动骨了!
一时间,不少贼寇头目就是跑到尹礼面前提出抗议,打仗死伤那是在所难免的,可问题是,就这么守着不动,当活靶子任由对方屠杀,这样的死伤,任谁也接受不了!
“尹礼!凭什么就让我的兄弟站在那里任他们射杀?你安的什么心?”
“为什么不让兄弟们出击?他们也不过才千八百人而已,我们只要出击,准能将他们给击败!总比在这里当活靶子强吧!”
“尹礼!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故意让我们的兄弟去送死!是不是?”
“该死!尹礼!你要是再不下令,我们可不陪着你们在这里玩命了!要玩命的话,你们泰山军去玩!”
一声声责难立马就是将尹礼给包围了,这下尹礼也是觉得耳朵边全都是闹哄哄的声音,吵得他都快没办法想对策了。五十万大军听上去倒是挺吓人的,可这其中的弱点一旦展现出来,也是足够致命,那就是指挥权无法集中!眼看着尹礼一直不吭声,那些贼寇头目可没有那么好的耐心了,很快就有人开始下令,让自己的兵马往回撤,至于上前厮杀?谁爱去谁去,反正自家的兵马可都是自家的宝,没道理偏偏要自家的兵去送命!
这有人开了个头,顿时战场上的五十万大军立马就是发生了变化,因为两侧最前面的贼兵一退,自然就是暴露出了内侧的贼兵,这样一来,这些贼兵的头目就不干了,也是有样学样。只见这贼兵军阵两侧就仿若剥洋葱一样,一层一层就这么退开,没用多久时间,就已经退掉了四五万,而且这个趋势还在不断地加快!再这样下去,军阵内很快就会只剩下泰山贼本部的十余万大军了!而这样的变化,也直接影响到了正在朝着北海冲击的贼兵,有的要往前冲,有的却要后退,冲锋的势头就这么被挡住了,与北海城的距离非但没有拉进,反倒是又给拉远了不少!
“啧!要论行军打仗,尹礼果然还是要差上不少啊!”在贼兵军阵的后方,看到这好端端的攻势,还没有攻到北海城的城墙,就这样被瓦解了,臧霸忍不住摇了摇头。显然更善于玩阴谋诡计的尹礼,在行军打仗方面的能力还是不足,至少,在面对各路贼寇头目的抗议,尹礼没有做到果断狠辣的震慑处理,这才造成了眼下的局面。不过臧霸还是能够沉得住气的,因为贼兵大军的损失其实算不上太大,眼下所要做的,却是要阻止白马义从的攻势!当即臧霸就是脸色一沉,紧紧盯着南北两侧的白马义从,喝道:“黄麻子,现在该是你出手的时候了!先攻北面!”
北面的白马义从要偏少一点,这一点臧霸还是看得出来的,而听得臧霸的命令,一直守在臧霸身后的黄麻子也是慢慢抬起头,张口一笑,露出了一口雪白的牙齿,笑得如此灿烂,就连他满脸的痘坑都显得微不足道了。当即黄麻子就是嘿嘿一笑,挥了挥手中的长枪,喝道:“大当家的!放心吧!一切都交给我了!儿郎们!随我上!”
随着黄麻子的这一声暴喝,一直停留在后方的千余名骑着灰白战马的“马贼”也是开始动作了。以黄麻子为箭头,骑兵们瞬间就是组成了冲刺的锥子阵型,一口气就是冲出了贼兵后方军阵,直接就是朝着前方狂奔!而就在这个时候,只听得一阵轰鸣,刚刚还是晴空万里的天空,却是瞬间乌云密布,天色也是跟着暗了下来,不用说,一场倾盆大雨就要来临了!
对此,黄麻子却是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反倒是加快了速度,越来越凶猛地朝着前方冲刺,甚至顾不得那些挡在前面的贼兵,一路冲击,也不知道撞飞了多少挡路的贼兵,蛮横无理!看到黄麻子的举动,臧霸却没有太过指责,在他看来,这是再正常不过了,贼兵嘛,本就用不着讲那么多道理,更何况,那些被黄麻子撞飞的贼兵,大多数都是刚刚擅自从前方战场上退下来的,被撞飞那也是活该!而冲撞得爽快了,黄麻子甚至是忍不住扯着嗓子吼了起来:“挡我者!死!”
第三百三十一章 北海之战(三)
突如其来的电闪雷鸣,交织在战场的上空,瞬间就是掩盖住了整个战场上那一阵阵的喊杀声,闪电映照在每一名厮杀的士兵脸上,无论是哪一方,都被闪电映照得分外狰狞!
“儿郎们!跟紧了!莫要掉队!”黄麻子的吼声在雷声的间隙中响起,千余名骑兵紧跟在黄麻子的身后,朝着前方冲刺,无数的贼兵完全没有防备地被战马撞飞,被马蹄践踏,只不过他们的惨叫声被雷电所掩盖,除了已经被甩在后方的贼兵,竟是没有人注意到这样一支骑兵竟是悄然出现在战场后方!
“大哥!这黄麻子也未免太嚣张了吧?”在臧霸身后,孙康看到黄麻子的兵马如此横冲直撞,到现在还没有伤到一名敌人,却反倒是将贼兵杀伤了不少,也是不免紧皱眉头,很是不满地对臧霸说道:“照他这样下去,只怕各路义军的头目意见会更大了!”
“哼!那又如何?”对于孙康提出的意见,臧霸却是浑然不在意,只是冷哼了一声,说道:“若是他们老老实实在前方战斗,又怎么会被黄麻子的兵马给冲撞上?这一切,都是他们自己咎由自取!他们要是还敢来跟我啰嗦,我就一刀宰了他们!”
臧霸说出这话的时候,两眼露出的狰狞,丝毫不比在前方厮杀的士兵少多少,孙康这才想起来,臧霸可不是什么善人,当年那也是在这弱肉强食的青州杀出一条成名之路的狠人!当即孙康也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质疑的话了。而这个时候,臧霸却是突然一愣,双目望向前方,忍不住说道:“咦?黄麻子这小子,该不会是冲过头了吧!怎么……”
臧霸这说到一半,就没有再说下去了,只是他脸上的疑惑却是越来越重,因为在前方,黄麻子所率领的“马贼”,并没有按照臧霸先前的指示,去迎战北面的白马义从,而是直接朝着前方贼兵军阵的腹地,也就是尹礼等头目所在的位置奔袭而去!而那些堵在尹礼后方的贼兵,也是全然没想到还有人会从后面冲过来,竟是被黄麻子一路冲杀,转眼就已经快要冲到尹礼等头目的身后了。
“这,这,这是,这是,这是…。…”看到这一幕,臧霸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双肩竟是不住地颤抖起来,嘴唇更是抖得厉害,说起话来断断续续的,说了老半天还只是在那两个字上来回。不过臧霸的眼睛却是活动得厉害,看了一眼黄麻子,又看了一眼南北两侧的白马义从,又看了一眼黄麻子以及他身后的“马贼”,又看了一眼白马义从,反反复复地看了几遍,突然,臧霸大声惊呼了起来:“不,不好!中计了!”
臧霸的这一声惊呼,就好像是给前面的黄麻子发了一个信号,只见以黄麻子为首,他身后的一干骑兵突然将附身在马背上,等到他们再次挺直腰板的时候,在他们的手中,已经是多出了一副弓箭。弯弓,搭箭,再瞄准,这一系列动作,与南北两侧的白马义从如出一辙!随着那箭矢从弓弦上弹射而出,千余支箭矢划破长空,齐刷刷地落在了前方的贼兵当中,而其中,就以尹礼等贼寇头目为首,就仿若是被割断的稻杆和杂草,转眼就是倒下了一大半!
“妈的!他们是官兵的奸细!他们是官兵的奸细!是奸细!我们上当了!我们上当了!”臧霸几乎是从马背上跳起来,拼命地嘶吼着,一张脸一会儿苍白,一会儿铁青,来回变换,到最后变成了赤红一片,连带着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就仿若是在脸上罩了一层血红的丝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