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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爸。她比谁都恨她父亲,因为他们根本不求富贵飞黄腾达,他为了自己的私欲,害人害己。是他毁了她的一切。她的生活,她的爱情,她的妈妈,甚至她的信仰和骄傲。可是你看看现在呢?谁敢说她爸一句不好,她绝对跟人家急眼拼命!”
顾意冬闷声笑了一下:“这是安慰我呢?”
“失败了?”
“……贺迟,为什么是你呢?”
“她有运气呗!”
是啊,她真的有运气,如果不是你,我又如何甘心,又如何肯善罢甘休?
两人沉闷着连喝了数杯酒,顾意冬翻搅的情绪终于渐渐得以抑制,他问:“你的问题怎么解决?”
“我最大的问题就是她的心结。”
“贺叔的手段你如何应对?你爸比你想象中老谋深算多了,我最近是深深领教了。”
“那这个,我可深得乔落真传了,就是一条——别的没有,要命一条!”贺迟扬眉,有与贺父如出一辙的霸气,“我都想好了,这招最直接有效。当然,前提是要有这样一天。”
顾意冬看着贺迟满不在乎却异常坚定的脸,觉得心里的血汩汩地流出来,无望,冰冷。
乔落第二日上班把审批材料交给王经理,他立刻就眉开眼笑地忘记了之前对她旷工的不满,连连赞赏她的工作能力,大肆夸奖她前途不可限量。
办公室里也因为这个案子的落实而欢欣鼓舞,王经理夸张地高呼:“同志们加油吧!我们离理想又近了一步!!!”一时间群情激动,士气大振。
接下来乔落一连苦干了数日,通宵达旦的,拼命一般。
等到一个周末贺迟将仍在公司加班的她强行拉出来时,已经是元旦之后。
去吃饭的路上她神色恹恹,似乎一下子就能睡过去,没办法贺迟只得直接开回他的公寓,打电话叫外卖。
贺迟严肃地谴责她近日不把身体当回事的工作方式,乔落诺诺地听着。
她没发现两个人一趟擦边球打回来,关系却是日益亲密。
不过是贺迟去开门拿外卖签单的工夫,乔落就已经抱着靠垫睡得香甜了。
贺迟回来看着她傻乎乎的睡脸,又好气又好笑又心疼。
只得轻轻将她抱到床上,盖好被拉上窗帘。
抱起她的那一瞬,贺迟有点儿恍惚。
她身上熟悉的香气丝丝浮动在鼻侧,扰得他心动神摇。
看她在自己怀里蜷成小小的样子,那么乖巧安然的睡颜,贺迟觉得自己的心都柔成了一汪水。
运用强大的自制力,才能不打扰她好眠,他转身快步的离开卧房。
乔落睡醒的时候已经夕阳西下,她睁开眼睛真是茫然不知身在何方。
贺迟的卧室她从来没进来过,完全陌生的环境让她有点儿慌,然后想到睡着前是跟贺迟在一起才安下心,慢半拍反应过来。
坐起身来才觉出自己出了一身汗,屋里供暖极好,自己穿了这么多衣服又盖着棉被大睡黑甜一觉,难怪出汗。
有点儿头重脚轻地下床,她推开主卧洗漱间的门,看到自己混乱的妆容和头发……啊……这也太放得开了吧……心情极度懊悔。
她忘记了自己比这狼狈百倍的样子某人也都亲身经历过。
锁好门,亡羊补牢地梳洗一番,妆是挽回不了了,最后干脆洗了个战斗澡,素颜出镜。
出来的时候卧室仍没有人,可床上放了一套淡蓝色条纹的T恤和白色长裤。
乔落笑着轻戳上面的G字标识。
换好衣服神清气爽地出门才觉得很饿,贺迟已经很乖觉地摆好碗筷。
乔落靠在门边,看着贺迟高大的身影沉默忙碌的样子,不自觉地就深深微笑。
贺迟抬头看见她,觉得心急跳了一下,迅速避开眼,可乔落的样子却已经猝不及防地烙进脑海——
沐浴后的香气飘动,因充裕睡眠和水蒸气而红润的脸庞,晶亮的眸子,甜美安然的笑靥。
他的衣裤她的身体。
有一股燥热从小腹急速扩散开来,他拿着杯子的手都无力。
掩饰地轻咳一声,他倒了些水大口大口地喝下去。
乔落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桌上精美的菜肴早就吸引了她的全部目光。
丝毫不客气地入座,心满意足地吃起来。
这顿饭吃得安静又温馨,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默契地杯盏往来。
贺迟似乎胃口不佳的样子,频频喝水。
乔落却神采奕奕的,酒足饭饱后嚷嚷着:“un quart de vin!”(1/4瓶红酒)这是他们一次在美国看一个法国电影学的话,以前两个人在家常这样开场小酌一点。
贺迟犹豫了一下仍是开了瓶红酒,给她倒上,自己却不喝。
看她酒鬼样的捧着杯子享受的模样,他忍不住笑:“怎么?想开了?”
乔落一愣:“你怎么知道我想不开?”
贺迟扯着嘴角笑,意态放浪:“你以为我这些年混假的?”
乔落瞪他一眼:“我知道自己的毛病,扛过这段时间就好了。”
“因为小夕犯的病?”
“是毛病,不是病!” 乔落白他一眼,仰头喝完杯中酒,她觉得整个人有一种微醺的幸福感,站起来边伸懒腰边往沙发走,“可能是这些年精神上没这么闲过,有点儿享不了这福。”
乔落舒服地瘫进沙发里,坦诚地说:“忽然开始考虑理想是个什么东西,自己也觉得自己在那儿矫情呢,你知道,又不是十五六岁世界观刚形成那会儿了。”
贺迟谨慎地与她保持一点距离坐下:“你都考虑出什么了?”
“考虑理想是不是一场骗局?我是说,那些激励人上进成就一番事业的言语是不是一场骗局?什么崇高的理想,不过是为了果腹而已。什么个人奋斗,最后还不都是为他人作了嫁衣?贺夕凭喜恶翻转一下掌心,大家却高呼着理想万岁,殊不知收获者早就站在高处举着镰刀等待了。有的时候常觉得自己是个夹生的人,总是摆不正位置,真是怪难受的。”
贺迟不自觉地坐近了些,安抚地揽住她的肩膀,让她放松。
乔落是个痴人,总愿意去想一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人们常说这样的人对生活太过认真,容易累。
乔落歪着头靠进贺迟的肩颈,没注意到姿势的暧昧:“也许理想就是理想,它的价值就在于它的欺骗性。或者说,强大的鼓动性和标的性。”
“你的理想是什么?”
乔落默然。
贺迟像安抚小猫一样温柔地摸着她的头发:“落落,这样想下去我们就要变成哲学家了,变成哲学家能让你更快乐么?你知道,最后得出——人活着的意义就是为浩瀚宇宙的人类进化之路起一个承前启后的微渺作用,那理想皆是虚无。如此,而已?”贺迟知道她只是一时钻了牛角尖,那场动荡让她对生活失去了安全感。
“落落,所有文字的内涵都是人给予的,不要纠缠在这上面。只要去做让自己快乐的事就够了。”贺迟低头看她,“我知道理想对你来说很重要,那你就只需考虑,相信理想和摒弃理想哪个能让你更快乐?”
乔落有些怔怔的,可是脑中的乌云却倏然散开。
她仰头看着贺迟近在咫尺的脸。他的呼吸热热地吐在自己的脸上,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地深深看住自己。真的太近,近到她能看见他浓密的眉毛根根分明,看得见他密长的睫毛随目光轻轻地颤动,她不自觉地放缓了呼吸,感觉像是误进了一个结界,进退不得。
原本安详静谧的空气不知为何骤然浓稠,乔落觉得头阵阵眩晕,男人漂亮的眼睛中像是卷起了波涛,将她困住,令她沉溺。
男人低哑地呻吟了一声:“落落……别这么看我……”话音未落,火热的唇已经霸气地压下来,直接噙住他想念已久的红唇,强势而辗转地深深吻住。
那气势太过强烈直接,乔落的理智像一块脆弱的毛玻璃,一击中的,碎得零零落落。她的眼、她的耳、她的鼻中全是贺迟的脸、贺迟的声音、贺迟的气息。
男人的唇舌长驱直入,沉溺而不可自拔。双手自有意识般地在她身体各处流连,一只手抚上乔落的胸口揉捏,另一只手已经轻易地通过宽松的裤腰在她腰部来回用力抚摸,手下的触感光滑柔嫩,贺迟觉得有电流从掌心传至脊柱然后冲击到脑干,动作愈发激狂。
火辣辣的吻一路向下,乔落连连弃守。贺迟熟练地在她耳垂处挑逗,轻含、吸吮,舔过她小巧的下颌,然后停在她敏感的颈项,烙下一个个深吻。
乔落一阵轻颤,迷乱中下意识地想躲。贺迟哪里容得她躲,一个翻身将乔落压进沙发里,撩起她的衣服,隔着蕾丝文胸将她胸前的突起含进嘴中,乔落忍不住嘤咛出声,身体不自觉地扭动,这更刺激了贺迟的欲望,只觉轰的一声,残存的理智荡然无存。
当两个人赤裸着翻滚进床里的时候,乔落曾有一瞬似乎抓到了神志的尾巴。
她伸手想推开贺迟,可一触到他结实的胸肌,就听贺迟沙哑地呻吟了一声。她抬眼与他对视,贺迟漆黑的眸子里全是情欲炙热时特有的氤氲雾气,目光那样的狂野痴迷。
乔落喊停的话就这样卡在嗓子眼里,就这个瞬间贺迟一个挺身力道强势地进入了她,乔落的神志在一声尖叫中粉碎得无影无踪。
快感如此强烈而霸道地席卷了她所有的思想,沉沦。
第二十一章 谁和谁的地老天荒
( 夜幕降临时她站在冰雪大世界的门口,看着那高大的半环型冰灯大门,觉得呼吸急促。曾经在爱得最美的时候,俊雅的男孩温柔地圈着她问:落落,想要一个什么样地婚礼?)
如果一次可以说是一时失足,可是……四次呢?
乔落回想起那天的情景,只觉浑身的皮肤都在燃烧。她抱着商雨家的布艺大狗,咕哝着:“出乱子啦……”
商雨端着刚沏好的花茶往回走:“好了,茶果纸巾俱全,你可以解释你最近几天为什么魂不守舍了。”
乔落看着她,可怜兮兮地:“我好象……恩,把事情搞得很复杂……”
商雨坐到对面歪着头看她:“小落,我有没有说过……你最近变漂亮了?我是说,整个人生动了很多。”
“小雨,我跟贺迟做了……”
商雨愣住:“第一次?我是说,第一次和他?”
乔落捶狗:“不是……可是,是从美国回来后得第一次……”
“那不错啊,怎么?你对他不满意?”
乔落的脸红得都能煎鸡蛋了:“商雨!当然不是!他非常好,要不我能……哎呀!我不是说这个!”乔落懊恼地住口。
商雨笑眯眯地点头:“好就好,那还有什么问题?难道你对贺迟这样的极品男人还不满意吗?”
乔落低头扯狗耳朵:“可是我还没想好……这个意外完全把我搅乱了……”她抬头,“小雨,我跟他之间的问题太多了。我们各自的身份,我们一直以来的关系,过去的一些事情,还有,我现在根本不想谈感情……我,真的怕了。”
商雨认真地审视了她一会儿,见她是真的被这件事困扰着,叹道:“若真如此,恐怕他现在比你还懊恼。”
的确。乔落一连多天避而不见,令贺迟焦躁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懊恼不堪。
可是,做都做了,后悔也没有用,身体舒爽心情郁闷的贺迟只盼着乔落能够早些解开心结,最怕她因此判他“死刑”。想到之前的努力都可能因这次的冲动而前功尽弃,他简直有自裁的冲动。
那天最后分开的时候,乔落拦住他的话,说:“拜托什么都别说,给我时间,让我想想。”
落落,我在等,你知不知道?
可是乔落根本想不明白,她只要一想起这件事,脑袋就像要爆炸一般,铺天盖地地直砸下来。
跟贺迟逞强的时候说得好听,但她如何能不考虑这之后的层层问题?
这些年,好不容易从一个牢笼里逃出来,难道又要回去吗?乔落一想到这里,就觉得暗无天日。
看着报纸上的大标题《哈尔滨国际冰雪节隆重开幕》,乔落耳边再次回响起周迅低哑的声音:去哈尔滨。
有一些心结她解不开,但至少,这让她想通了另一个心结。
真的是时候了,够久了。
她说:“爸,我想去哈尔滨。”又顿了一下,“去处理一些事情。”或者说,祭奠往事。
乔父慈爱地笑:“好,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