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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说,说完我还有事呢!”
“您看,云姨让我将她们带到你这里,怎么说你也要给她们。。。那个。。。是不是?”刘山不好意思的说道。孟章听到刘山的话,脚下一软,差点跌倒地上。若不是他马上站直了身子,以后史书上会多一笔。一代宗师孟章有一次腿发软跌倒地上。
“好了,她们三个一人一件。晚上,到我那里住,还有,晚上有事情,到我房子说话。”孟章说完这句话就走向那些还在那里等着的人中间。
刘山看着这个新任师傅的背影,那一刻,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师傅的背影让刘山有一种很悲伤的感觉,像是这个人的生命里从此失去了一块,一块永远也无法弥补的空缺。
刘山也不知道怎么形容他当时的感受,他觉得师傅的背影似乎苍老了一分。悲伤,离别,困苦,无奈。。。不知道有多少的东西一下子压在了师傅的身上。刘山自然知道,这不是因为师傅一下子送出这么多东西才会这样,而是,师傅知道,有一个人走了,可能永远的走了。恐怕,对于师傅,此时这把碎月还是放在刘山的手上更好。
看着师傅重新走回人群,那张脸现出严肃的表情,将一切心中的困苦都掩藏在内心。
刘山转身,看向怡儿和那三个丫头。
“走了,我们去师傅家里等着,孟家沟的人正在开会,我们就不打搅他们了。”刘山对四女说道,怡儿听话的跟在刘山身后,那三个丫头似乎也感觉到什么,此时,竟然没有吵闹或者说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之类的话,也跟在刘山后面。刚才进村,刘山通过指点已经记住了师傅的住处,此时,刘山向那里走去。
第五十七节官逼民反(上)
师傅的家里一切都很简陋,几间茅草房子,几间老旧的家具,唯一和别人家里不同的也就是师傅这么简陋的房子墙壁上挂着一柄雕饰异常精致
的宝剑,看来就是师傅说的紫云了。挂着的这柄宝剑让房子显得有些突兀,就像是一个脏猪圈里一下子跳进一只梅花鹿,或者一个装饰异常精美的盒子一打开里面放着一个冷包子。
怡儿从墙上将剑取下来,此时这柄剑已经是怡儿的了。以后师傅的房子就不会这么突兀了。
半天没有任何事,倒是几个丫头将师傅院子里里外外都翻了一遍,别误会,她们可不是帮着打扫整理,而是刚知道章叔就是自己师伯,此时正
在师伯家里找有没有值钱的或者有价值的东西。比如怡儿师姐手中那样的宝剑。
不过几个丫头忙活了半天,白愁找到几斤米渣滓,彩莲找到一件师傅破烂不堪的脏衣服,云岚找到一个碎了被师伯扔在墙角的碗,剩下什么也没有找到。
刘山倒是安然的坐在凳子上,看着忙了半天,脸上都是汗水的三个丫头,有一种想要发笑的感觉。不过,刘山此时的心倒是有些沉重,刘山来以前也想过农民过的应该是很苦的日子,可是没有想到会这样。师傅再怎么说也还算是一个基层干部,大大小小还是一村之长。可是就连师傅家里也还住着茅草房子,用的家具都是老旧的不能再老旧的东西,一个三条腿的桌子,一个没有靠背的椅子,一个被老鼠咬了好几个洞的箱子。
就连家里吃的也是富人家根本看不上的米渣滓。师傅家是这样,别人家肯定更苦了。可是,刘山明白,恐怕就连这米渣滓也不够吃。怪不得见到村里的人都是面带饥色,身上的衣服也破烂不堪。在这样的情况下,王世充还要加税,这让农民怎么活。
几个人等了半天,不见章叔回来,大家的肚子都开始叫了。刘山和怡儿还好点,那几个丫头可不行,已经开始叫了。
看着空空落落的家,刘山听着耳边像是饥饿的小鸟在等着老鸟捕虫回来喂一般的叫声,和怡儿走出的院子。
日已西斜,马上就要落山,此时正是仲夏,粮食算是刚刚打完,此时都已经没有粮食了,刘山不敢想之后的日子孟家沟要怎么过。章叔是村正,以章叔的为人,刘山知道,孟家沟应该还算这一带好的村子了,刘山真的不敢想周围的村子是什么情况。
刘山以前的认识,老是停留在书本上,哪里哪里旱灾,哪里哪里水灾,哪里哪里赤野千里,颗粒无收。可是,在这里,在洛阳周边,刘山才明白一个道理,即使没有水旱灾害,即使没有赤野千里,农民的日子也是苦不堪言。苛政猛于虎,虎也只是谋几人之食,可是苛政饥一国之民。何止是猛。
怡儿很乖巧的站在刘山身边,和刘山一样沉默不语。自从那夜以后,怡儿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总是这么乖巧,和以前那个冷若冰霜的人判若两人。只是偶尔,刘山还是在怡儿的眼中看到那深深掩藏的仇恨和冰冷。刘山明白,怡儿在他面前一直在努力改变着自己。
夕阳西下,万里染红。村民也一家一家回去了,等章叔回来的时候,天上的星辰已经眨着俏皮的眼神,对尘世的疾苦视若无睹。
“章叔,我饿了!”看到主人回来,几个丫头纷纷来到章叔面前叫苦。她们是真的饿了,鸡公山的生活,虽然不算富裕,但是也还温饱,云姨四处云游采药行医,也还有些积蓄,对几个徒弟也算爱护。此时来到这里,已经整整一天没有吃饭的几人自然饿了。
刘山站在怡儿身边,怡儿的肚子也咕咕叫了,只是刘山在问她的时候,怡儿只说不饿。
看着几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还有此时一脸平静的刘山,章叔拿着已经空的只剩下米渣滓的米袋子。
“拿去煮了。”
“章叔,你不会让我们就吃这个吧!”三女纷纷抗议。凭良心说,三女的要求也不过分,这夹着石头,尘土,草籽的米渣滓确实吃起来难受,可是章叔家里也实在没有别的吃的了。
刘山碰了碰怡儿,怡儿乖巧的过去提起米袋子。这让师傅的脸色终于好了一点。
此时,暮色深沉,在天幕之上,几只倦鸟还在不知道疲倦的嘹嘈而过。
“刚好,晚上让几位贤侄女和徒弟吃顿好的。”章叔说完,踢起脚边的几个碎石头,石头的破空声响在刘山的耳边,刘山已经听到鸟的悲鸣。
此时,暮色深沉,天空中飞过的鸟刘山也只能看见个大概的黑影,可是,章叔竟然仅凭几个碎石头就将几只鸟全部打落下来。
“师傅好本领!”刘山由衷的赞道。
“今天你们几个在这里,我就露一手,省的以后见到师妹,师妹说我虐待你们,不给你们几个吃的。”黑夜里看不清章叔的表情,但是说这句话的时候,刘山还是感觉一丝的无奈和苍凉。
几个丫头见到落地的飞鸟,纷纷上前拾起来,准备拔毛清洗。
转眼饭已做好,几个丫头都不吃那米饭,只吃烤熟的飞鸟,刘山和章叔吃着崩牙的米饭,虽然极为难以下咽,但是看到章叔吃的平静,刘山也算是吃一顿老百姓的饭,也大口大口的吃了下去。
怡儿看到刘山那样吃,也吃了一小碗,看到怡儿这个算是娇生惯养大,至少在衣食方面从未吃过苦的女孩子如此,刘山感觉自己的眼睛有些不争气。
望着章叔,怡儿,刘山望着黑暗里看不到的远方。
既然,官不让民活,就只能官逼民反了。
饭还没有吃完,就有几个村里的年轻人来到了章叔的家里,章叔请他们坐下,也一起吃了。刘山此时也想起章叔白天说的,晚上有事要谈,看来这几个人就是和章叔谈事的。这几个人见到刘山也一一热情的打了招呼。最后来的是孟小黑,只是此时的孟小黑也少了前几日的洒脱和不勒,刘山是后来才知道的,孟小黑的娘前天老死了。
吃完饭,几个人来到章叔住的屋子,屋子里也没有什么摆设家具,围着一张桌子,在院子里搬了几个木桩子,算是大家都有坐处。
第五十八节官逼民反(下)
“章叔,我打听过了,明天征粮的人就来了。这一次征粮的幅度整整提高了两成,我们是真的没有粮食上交了。”一个村里的青年说道。
“前面打仗了,打的很凶,听说秦王拿下了几座城镇,那狗杂碎的人吃不消,听说有一个城还没有开打就有人开了城门投降了。”另一个青年说道。
“章叔,你交给我的事情我也办妥了,周围的几个村子我都去了,情况和我们这里也差不多,只要我们起事,应该都会和我们一起干。现在就差一个领头的了。”这次说话的是孟小黑,显然孟小黑还没有从巨大的悲痛中走出来,但是此时村子里有事情,孟小黑也只能顾全大局了。
孟小黑说完,章叔看了看刘山。
“领头的不是就在眼前嘛!我这个乖徒弟,以前就是干的这个行当,瓦岗军也是起义军,刘山在那里也是有些年头了。”章叔理所当然的将刘山拉了出来。刘山此时才知道为何今晚孟家沟的事情也让自己来了。原来他们是要自己做这个领头人。
“对,刘山哥以前就是农民军的头领,和那个狗杂种也干了几年了。这一次我们起事,刚好刘山哥在,这个头领我就选刘山哥了。”
“可惜我这个徒弟不是孟家沟的人,我怕村里有人不服。”章叔说出了一个顾虑。
“这个章叔你就说错了,瓦岗军以前在洛阳兴洛仓放粮的事情,现在洛阳这一代的百姓都还记得。若是刘山哥带头,不止我们这里,恐怕连周围的几个村镇都会纷纷响应。刘山哥是瓦岗旧人,此时那个狗杂碎又逼的我们这么紧。刘山哥一带头,我们这里肯定是一呼百应。”
“章叔,我盘算过了,我们村里大概有一百六十几个人,周围村子比我们少一些,但是百人还是有的,旗子一拉起来,五六百人的队伍我们肯定是能拉的起来的。”孟小黑显然对周围几个村子更了解一些,赶紧说道。
“我还知道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有一伙盗匪,叫陈平寨的,前几日那个狗杂碎派人围剿,但是前线吃紧,所以围剿了两日没有围剿下来就将兵马调走了,若是能拉到这伙人,我们的队伍势力就更大一些。”一个人说道。
刘山听到盗匪,也没有怎么觉得不合理,战乱年代的盗匪,都是农民活不下去了,才组织起来的,盗匪多如牛毛,农民穷的只剩条裤子,自然打劫的都是一些富人。其中也不乏一些劫富济贫的好汉。
而且,战乱年代的起义军也被官府称为盗匪,像以前的瓦岗寨就是土匪头子。
“你们几个也说的对,但是满打满算,我们也最多拉得起千人的队伍,此时洛阳的驻军就有几万人,我们刚一扯起大旗,对方就会扑过来。”章叔顾虑周到,周围的几个小伙子都是一阵沉默。
“我师傅考虑的很仔细,我们拉起队伍,首先就是没有粮草和武器,盔甲就更不用说了。但是想一想,以前那些起义军哪一支刚刚起步,不是像我们这样,没有吃,没有穿。若不是没有吃穿,谁又会拿起锄头起义。第二个我们就要面对官军的反扑,穷寇穷寇,我们穷了才做寇,官匪官匪,我们既然做了匪寇,自然要面对官军的镇压。自古以来都是如此。”此时刘山走了出来,刚才刘山一直没有说话,此时,看到大家沉默不语,刘山觉得也是自己说话的时候了。
“刘山哥说的对,自古哪一次起义不是像我们这样,缺衣少穿,不是却衣少穿,谁愿意和官府对着干。”刘山说完,刘山旁边的年轻人站了起来,大声说道。
“师傅,起义有三种形式,第一种,特定的时候迫不得已的起义,像秦朝大泽乡的起义,就是因为阴雨误了到达的时间,误了时间,按秦律要杀头,所以陈胜吴广才带领大家杀了押解的官军起义了。第二种就是有组织的起义,像大泽乡之后的项梁,就是有楚国项家的背景,早就想恢复楚家天下,只是等一个时机。而第三种,就是也有一些组织,也有一些准备,却也是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才揭竿而起。”刘山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看着众人。
“我那一天看到你们对付王。。。那个狗杂碎的骑兵的方法,我想你们平时都有专门的训练过。不然当时选择的地形,火攻的方式不会那么熟练。还有,村里应该还有一些武器,甚至弓箭也有,不然,就算山野樵夫猎户有弓箭,也不可能一下子拿出几十张弓。”刘山的一句话,大家也算领教了面前人看待事情的方式。仅仅凭那一日的相助经过,刘山已经看出,他们孟家沟一直在训练村民。
刘山也没有觉得奇怪,毕竟隋末乱世,最乱的就是中原,今天这里打,明天那里打,几乎每一寸土地都曾发生过战争。在战乱之中,即使是升斗小民也要有维护自己粮食和家产的觉悟。知道了师父是一个隐居的绝顶高手。要是想不出孟家沟的人都经过一些训练才叫奇怪。
“乖徒弟,你说的不错,村里是有些武器,都是当年起义军留下来的,村民平日也有农闲时候,也操练过一些时间。可是,这并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