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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事。”宋婉婉在卧室里;想也不想的说道。
许可看向她,因为在家;她穿着一件胭脂红色的薄丝绵袄,梳着一条长辫子;辫梢垂在身侧;她正盘腿坐在床边;衬着她身后一扇大大的紫檀木海棠花苏绣屏风。整个人安静的像是古代的大家小姐,当然如果可以忽略她手里的东西就更像了。
宋婉婉抱着一堆水果,挑了一枚长的最漂亮的蛇果。转头看向许可:“可可,你吃什么?”
许可还是看着她,也不说话。看她不知是真迷糊还是装迷糊的样子不由有些生气。
他站起来,走到她身前,看她又低下头专心的挑起水果。
捏着手里的护照点了点宋婉婉。
宋婉婉抬起头——
“有事?”许可淡淡的吐出两个字,看着她,轻轻坐到她身侧,继续问道:“什么事?”——他很少这样咄咄逼人。她不爱说谎,也不擅长说谎。但,今天他一定要问个明白。
宋婉婉一点没看出来许可的不对劲,把水果盘放到旁边的小几上,然后拿起那两枚鲜丽诱人的蛇果放在自己脸两侧,故意装出特别可人疼的样子,对着许可甜甜的笑着,然后又一点一点靠过去,越来越近,脸都快挨到许可的了,许可的脸瞬间红了。
宋婉婉忽然一口啃住一枚蛇果,然后伸出“魔爪”——猛揉许可的脸。一边还笑眯眯的说:“小孩子家家,管好自己。”
许可又惊又怒!宋婉婉一点没看出来,她只是觉得这个弟弟快要走了,最近应该对他和夏寒格外好些。至于刚才揉他脸,纯粹是“报复”那天被他打了头。顺便逗他玩。
她举起蛇果,伸手递给许可:“可甜了,你吃。”
许可看她一脸无辜,笑的单“蠢”——又可爱,懵懵懂懂,伤人又不自知的样子,
许可第一次体会了夏寒偶尔提及的面对宋婉婉时的——“无力感”
但他不是个轻易动怒的性子,他告诉自己冷静下来。
然后——继续和颜悦色的又问她:“反正都要去,咱们一起走不好吗?到时候,咱俩还可以一起上学。”声音虽然强压着什么,但依旧带着温柔。
宋婉婉看他说的郑重,也收起了玩笑,一本正经的看向许可,语重心长的说道:“可可,你也大了,要学会照顾自己。”
许可的火“噌”的一下冒了出来。
靠,真是个“外星人”——没法沟通了。
他站起来,在屋里转了两圈,指着宋婉婉,手指点了几点。气的竟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许可闭上眼,生平第一次,——觉得非常痛苦。
“宋婉婉,你好样的。”说完,他把宋婉婉的护照随手扔到床上,转身大步而去。
宋婉婉看着夺门而去的许可,觉得非常莫名其妙,他最近都脾气古怪,她因为想着他快走了,格外让着他,他那天还打她了,她也没和他多生气。不过那终归是她弟,想着第二天再去哄他,谁知道许可当天晚上就回B市了。他和夏寒都要从那里飞。
——交通方便这点也不好,怎么说走就走。还走那么远!
宋婉婉这次郁闷了。但她又觉得自己没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怎么他就生这么大的气。亏自己以前还觉得他很温柔呢。
“果然,人生若只如初见——情侣尚且可以变怨偶,何况我们只是姐弟。”宋婉婉对着夏寒“期期艾艾”的抱怨着。
夏寒看着她,他很明白许可为什么走了,对着这样一位“不解风情”的人物。他能说什么。
随后,婉婉很“大度”的给许可打了几次电话,许可也不接。
宋婉婉这下也有些不高兴了,男人这么小气怎么行。于是她也不再给他打电话。两人开始陷入冷战。
******
世间事,总会有许多特别荒谬,甚至是匪夷所思的,
比如说——处女怀孕。
因为有了怀孕产子的处女,所以有了圣诞节。
也因此,平凡的宋小姐的生日,变得特殊起来。
她出生的日子,有个好听的称号——平安夜。
十二月二十四日是平安夜——也是婉婉的生日。
夏寒选在十二月二十六日飞,就是为了陪她过十五岁的生日。
宋婉婉那天特别忙,陪梅晓瑶吃了午餐,又和宋忆书,夏采珊,夏寒吃了晚餐。
直到晚上,才有时间和夏寒两个人独处。
“哥哥”婉婉靠夏寒房间在书桌前,书房里灯火通明,所有的灯都开着。
婉婉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红包,递给夏寒。夏寒没有去接,他只是看着她。
“里面是一张银行卡,三年前,你交给我的存折,这是,这些年我们挣的钱,我们一人一半。”
夏寒不在乎里面有多少钱,他只觉得这种感觉已经压的自己快要崩溃了。
他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希望想多陪她一段,但到了今天……他已经无路可走。
她从来都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表面柔顺,乖巧。他陪了她这么多年,但他根本看不明白她。
她的心思深沉如大海,每做一件事,看似简单,却隐藏着无穷的深意。就像这次他要去的剑桥读书,他连房子都无需准备,早在上次两人去玩的时候,她就买了一套。
因为当时两个人的年龄不够,就只是在律师那里做了份私人协议。而这一切,当时都是她的主意。
她那时才十二岁。她的未来,他根本无法猜测会在那里。
而她,更不是,他只要死心踏地的陪着,就能够留在她身边的。
只有两个人的房子,静的出奇,让人觉得窒息。以后剩下她一个人,她会觉得孤单吗?
整整五年,她是他最亲近的人。而以后,他们只会渐行渐远。或是,最终——渐成陌路。
夏寒的心隐隐的痛起来。
宋婉婉什么也没有说,她把东西放在书桌上,静静的转身下楼。这一次,她没有像以往那样撒娇,打岔。
他们都长大了。
夏寒走的那天,她甚至没有去送他。
“哥哥:
你曾经陪我走过一段,我从来都知道,我们会有分别的一天,
从此天高海阔。
谢谢你曾经宠我,爱我,对我好。
从今天开始,我们要走上不同的路,我不会再偷偷的拉着你,走我想走的路。
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这是悲情的时刻,曾经形影不离,日夜相伴的朋友,各散东西。
纵然知道,以后一定还会再见面。
但这一刻,我依然感到悲伤。
所以我逃了……”
******
夏寒走的第三天,意外的,在家门口,她竟然看到了陈晓意。
听到有人找她,她走出来,小雨,她没有拿伞。
她站在那里,雨下的并不大,她的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细雨蒙蒙打在她的脸上,他走向她,在她面前两步的地方站定,这是个让她安心的距离。他穿着黑色暗条纹的窄身西装,一丝不苟的优雅贵气。
她第一次这么近这么平静的看他,原来他很高,她必须仰着头看他,她不喜欢。许多人都比她高,她也需要仰头,但她没有过不喜欢的感觉。
“我明天就要走了。”他轻轻的说道。以她和他的交情,好像还没到,需要特意这样当面互相道别吧。
她看着他,没有说话。
“我叫陈晓意。”这句话有些没头没脑,她当然知道他的名字了。“还会见的。”他又说。
这人真是自作多情,谁说要见他了,宋婉婉撇撇嘴。他看着她,看到她有些娇蛮的撇撇嘴。轻轻的笑了笑。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盒子,递给她。
宋婉婉当然不会接。
“这是生日礼物,虽然你忘记了请我。”他还是保持着递东西给她的姿势,含蓄雅气,却毫无退意。
——人家是绅士,她不收她就是小气,她收了,还是小气,看你没请人家,人家东西都送来了——这人怎么这么坏?!
她怨念的看着他,他低头笑起来。头发上带着湿湿的水雾,好看的要死。
今天气温并不高,他因为从车上下来,连大衣也没有穿。而她,更是因为在家门口,只随便披着风衣。这是一个——不适宜僵持的造型。
她无奈撅着嘴,接过盒子,说了声谢谢。
他又笑了笑,然后转头,大步走向自己的车。
******
等宋婉婉进了屋,陈晓意对着副驾驶上的人说道:“看清楚了吗?”
副驾驶上的男子,23。4岁的样子。长得非常斯文,端正。
他对着陈晓意,点了点头,又不无好奇的说道:“你让我回来,就是为了她?”
车子缓缓开出了婉婉家的小区,陈晓意才又说道:
“除了我交代的事,她每个月都会私自和一个投资公司的经理见面,你仔细的查一查。”
副驾驶上坐着的男子应了,又伸过头看向陈晓意,希望他再说点什么。
陈晓意看着他,许久,有些犹豫的说道:“我把你从那边叫回来,你别让我失望。除了名单上的人,她周围如果出现其他男人,立刻告诉我。”说完后有些不自在的转头望向窗外。
副驾驶上的男人一副掉下巴的样子,陈少爷还有这么不自信的时候?简直令人无法相信。
这世道,人人都不简单呀。
第一卷终
☆、23婉若初见
世间不平事
每年一月都是个过渡月份;大家都盼着过年;一月总是过的很没有存在感。
今年夏寒走了;许可走了;那个——陈晓意也走了。
梅晓瑶担心宋婉婉伤感,接了她回家来住;宋婉婉住了两周,以她毫不伤感的姿态向梅晓瑶证明了;她很好,梅晓瑶没有释怀,反而向许副市长抱怨。这孩子太冷情了;怎么办呀?——宋婉婉无语望天。
当然,如果一定要在这诡异的时期发现一点好事的话,那就是;宋婉婉在开学后。收获了许多许多的友情。
此事还要从学校的秋季运动会说起,九五年的学校运动会安排在元旦晚会之后的一周。
当八百米的项目没有人报名时,体育委员不知道怎么想的,问到了宋婉婉这里。宋婉婉觉得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不就是跑步吗,就应下了。
结果到了比赛那天,两百米的跑道,一共跑四圈,跑到最后一圈的时候,许多别班的同学都自动跑上来陪着自己班的同学跑。
宋婉婉穿着粉色的运动服,扎着高高的马尾,轻松自在的一个人跑着,名次也不算差,暂时第三,常年跳舞的人,体力还是不错的。再说八百米,也只是中长跑。
可是她自己不觉得,在别人看来,都有人陪跑,她一个人的样子,就未免有些太可怜了些,于是班里的女生也不知道谁第一个跑了上去,紧接着第二个,最后竟然班里的女生都跑过去了。这下都影响到人家正常比赛了。
在一片混乱中,宋婉婉第二个冲过终点线,第一名是人家校田径队的保送生。所以这个第二名还是很有分量的。
班里的女生激动了,因为她们觉得宋婉婉跑的好,是因为她们去给她加油,她有了动力。
宋婉婉也有些感动,因为光是后面递水递毛巾的,她都不知道去接谁的好了。
女孩子的友情有时候会很莫名其妙。当你们排斥一个人的时候,总是看到她的不好,当发现了这个人的好时,好感爆发的如同火山似的。
何况,宋婉婉的确没有什么不好,自律,学习好,关键是对班里的女生都没威胁,这个时候的女生嫉妒对方,有一方面原因,是因为对方有可能是自己潜在的对手,抢走自己喜欢的男生的好感,但宋婉婉有男朋友了。再说,就算是没有,她也不见得会和她们抢男人。
所
以在这个原本学习紧张的后半学期,班里的女生和宋婉婉之间诡异的反而亲近了起来。
“宋婉婉,你的钢琴考到几级了,弹的那么好。”
“啊,我没有考级啊,我就是爱玩。”这时大家才忽然明白,原来乐器是可以玩的,音乐也是可以玩的,那么高雅的钢琴,原来在她这里原来也就是个玩意。
听她这样说,也没有人会去猜测她的炫耀,因为她那天的表演真的是对这个“玩”字的最好解释。
更重要的是,宋婉婉原来也爱玩呀,只不过人家玩的更有意思罢了。这种感觉犹如醍醐灌顶,
原来,玩也不是坏事。
总体来说,九五年初中的孩子还是比较单纯的。
******
初三永远是紧张的,只是在毕业前,宋婉婉那里出了状况,当老师兴致勃勃告诉她,可以直接保送本校高中部的时候,宋婉婉竟然明确的表示,高中会去别的学校上。
这下,学校的老师慌了,连梅晓瑶和宋忆书也被请去了学校,但一向乖巧的宋婉婉这次态度很强硬,说什么都没用。
又怕影响她考试的心情,所以一中校方和宋婉婉家长那里一致默契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