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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煦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镇定地注视着战场全景。谭珞受伤他也很担心,但是现在,他在战场上,作为军人就不能有杂念。
“将军,有人从城门冲出来了!”一个瞭望的小兵忽然大叫。
“有人?增援的兵有什么值得好奇的?”现在城门一带的酣战最为激烈,有增援的兵也不奇怪。
“可是那个兵不是一般的兵……是惊龙王爷啊!”小兵大声叫道。全军上下,从不披铠甲的军职除了惊龙王戚寒渊还有谁?
“你说什么?”
身体压低,减小阻力,我用最快的速度冲出了城门。刚出城门就被一大片黑压压彼此纠缠着的军人给拦住了路。
“滚开!”我冷冷地瞪着阻住我去路的人。吐兀达尔的兵对吧?用不怀好意的笑容看着我……哼!
下一秒,他的笑永远凝结在了飞起的头颅上。
“我是出来散步的……不过,挡我者杀!”收回没有沾上血迹的魔怮,我微笑着说道。
一路飞驰,左手魔怮右手魅影,拦路者一概用最为干脆利落的手法砍成两半。身上的白袍溅满了血,散发着刺鼻的腥味。
“为什么出来散步,还要惹得一身骚呢?”伸手一勒马缰,我有些不悦的停下,看着面前拦住我去路的人。他发出嗷嗷的叫声,不知道是不是吐兀达尔的语言。
“让你见识一下我吐兀达尔第一勇士的实力!”忽然传来了一个尖细的声音,我抬头,看着站在那边战车上耀武扬威的人影。站得远?你以为我打不到你吗?
魅影回鞘,同时拿起挂在一边的弩,干脆利落的一箭让曾经放言让我下跪求饶的人死不瞑目。这里,是刀箭无眼的战场!
其实,这里还挺适合我的不是吗?
“喂,是不是你伤了谭珞?”我眯起眼睛,轻松的提问。
他还是在那里嗷嗷叫,我叹口气,感到自己受伤害了。
“好嘛,我知道你叫得比较大声……不过,不知道你死了还叫不叫得出来?”
他还是没听懂我的话,手一挥,精钢大斧冲着我劈了下来。我不避不闪,略带困惑的摇头微笑。
不是不能闪开,而是不想闪开……好奇怪的感觉啊。
“哐!”一把长剑斜斜飞来,力道之大甚至把那柄精钢斧撞歪。我一偏头,斧刃从耳边滑下,我,毫发无伤。
“戚寒渊,你疯了!”卫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没有啊,我只是出来散步的,谁知道那么多人拦着我。”我无辜地笑着,出来散个步有那么大的罪名吗?
“你……为什么不躲?”
“我躲了啊。”我伸出手指着从刚才开始再没有动过的所谓吐兀达尔第一勇士。就像电影里的慢动作一样,他的头,缓缓地掉了下来。身体在同时四分五裂。血迸射出来,溅了我一身,脸上却是干干净净的,让我颇感遗憾。
“戚寒渊!”
“好嘛,我知道你不让我散步,可以了吧?”我委屈地瘪了瘪嘴,伸手扯住马缰。
“你又要干什么?”
“回去啊。”偏头,我冲着他露出微笑。
不过,他脸上的表情只有恐惧与惊愕的混合。我可以理解。因为他在的双眼中,倒映出来的我,有着一双赤红的瞳子。
澄心
“你的眼睛,怎么了?”强压下心中翻滚的恐惧,卫煦紧盯着我的眼睛。
那样子妖艳却又令人胆战心寒的眼睛,不是一个人能够拥有的。拥有这样的眼睛的应该是传说中的妖孽,又或者,恶魔!
“有问题吗?很漂亮的颜色啊,而且……恶魔的红瞳,不适合我很般配吗?”我似笑非笑的看着因被我看穿心事而脸色涨红的卫煦。
“可是王爷你……怎么会……”
“我是恶魔,这不是你们认定的吗?”
“你不是!”卫煦想都不想就冲口而出,话一出口才觉得不对,却收不回去了。
“那你说,我是什么?”被他的话唬得愣了愣,我扬了扬眉毛,问道。
“我不能确定你是什么,但是你,不是恶魔。”卫煦索性把心一横,认真地盯着我道。
“不是……恶魔吗……”我低声地苦笑,这么想的人现在越来越少了,看来还不能随便让这个卫煦死掉,否则,把我不当成恶魔的,就又少了一个。
“你的眼睛到底怎么了?”不明白他的价值在我的心中无形中拔高了一个层次,卫煦紧追不舍。
“这是本王的特异功能。”吐兀达尔已经开始撤军了,我方也不追击,稀稀落落的开始向城门后撤。这样的情况下,我也有了一点点玩乐的兴趣。
“你说什么?”
“本王的眼睛会变色啊,除了红的还能变蓝变紫变绿变黄变白,想看吗?”我眯起眼睛,伸手撩了几缕头发下来。
“……”
“将军,吐兀达尔撤……!”一个小兵跑过来报告军情,却在看到我之后一下子没了声音。
这倒不能怪他,一般人,看到一个浑身染血的人能不当场昏过去,已经是军人的神经在发挥作用了。
伸手拉过马缰,我掉转马头向城外走去。
现在,我必须找到一个能让心平静下来的方法,不管这个方法是怎样的。
落雁关,在有战争的时候人们这么称呼这个地方。而当战争停止的时候,更多人愿意叫这里,澄心草原。
所谓的草原,不过是山脉和关卡之间的夹层,不大也不小。战争时流下的鲜血,给了这里的花草最好的滋养。似乎是为了净化血腥,这里盛开的花朵,都有着清冷的香味……
找了个坡度合适的石头倚着,我闭上眼睛,仅凭嗅觉和听觉去感知周围的一切,借用这里的清澈香气,让弥漫着刺鼻血腥的心灵一点点变得澄澈,却总是枉然。
“真是的,徒劳无功的事情,为什么要一遍又一遍的做啊……明明知道,是不可能的……”别说是这里的花香,就算是佛前的菩提花,对我又能有什么用呢?一点点累积下来的血腥,早已经把整颗心浸透了。
耳边忽然传来草叶和布料摩擦的声音,我浑身一紧,手不由得握住了刀柄。
“这样的说法不好啊,渊渊居然也会这么泄气,还真是少见呢。”妖异的曼陀罗花香伴着轻风和咯咯笑声飘了过来。
“……果果?”我睁开眼睛,看着自顾自走到我身边,然后整个人挂上来的某个家伙。
“嗯。”凝脂般的脸蛋在我的腮上蹭来蹭去,唐果的样子像极了慵懒的撒娇猫儿。
“……别把衣服弄脏了。”我身上的血迹可还没干。可是,这家伙就是这么不避嫌的在我身上撒娇。
“无所谓啊,脏了就丢掉呗。”似乎是蹭够了,唐果身子动了动,从抱着的姿势改成躺在我身上。
“你这样,很危险。”如果不是风带来了他身上我早已习惯的香味,在他走进的同时我可能就会一刀砍过去。后果,不堪设想。
“危险?不就是在你们打仗的时候跑来采药吗?放心,我很小心的。”唐果答非所问。
我闭上眼睛,嘴角扯开一个苦笑:还是做不到完美的笨小孩,以为我不知道吗?一向不喜欢血腥的他即便是要杀人都会用毒药或者出血量少的暗器,这浸满鲜血的一般花草,他怎么能看得上眼?
那么,他来这里的目的,还有第二个可能吗?
“笨蛋……”
“渊渊你说什么?”唐果威胁地露出小小的虎牙,作势要咬。
“说实话啊。”
“戚?寒?渊!”
“有事吗?”
“没有!”
很奇怪,先前一直不能安静下来的不断鼓噪的心脏,却在这种没营养又没品味的对话中,莫名其妙的安定下来了。
这,算不算是一种堕落呢?
回去的时候已经是繁星满天,懒得惊动守城的士兵,我顺手抱起唐果用轻功潜入城中。看电视剧中大侠在人家屋顶上跑来跑去如履平地,真玩起来才知道没那么容易,更别提手上还抱了一个虽说不沉但也有点分量的大活人。不过唐果倒是兴味盎然,也算不虚此行。
一路从房顶上溜到我现在暂居的地方,落雁关将军府。我找到了人应该最少的天井。脚尖轻点跳了下去。
不过落地的过程不怎么顺利,原因是遇到了人,卫煦。
“王爷你……”卫煦显然受了点惊吓,手上保持着战斗的准备状态,眼睛还傻傻的看着我不放。
“回房去。”我轻轻拍拍唐果的肩膀,再狠狠的厉了卫煦一眼——这么美好的气氛,居然跑出来一个破坏的……不过我也怪不了他了就是。
“可是我忘了路……”唐果明显不想从我身上下来。
“卫煦,你带路!”我立刻下命令,“听话,喏。”
“嗯……好吧。”唐果不情不愿地从我身上下来,跟在有点哭笑不得的卫煦背后回了房间。整个天井中,只剩下我一人——如果,不算隐在暗处的那两个气息的话。
“出来吧。”
“……是。”
抉择
“告诉我,调查的情况。”天井里被有心人备下了石桌石凳,我顺势坐下,看着从暗中走出的一红一紫两个身影。
“介入的星宿是谁尚未查清,他很擅长隐藏自己的气息。”红鸾恭敬地站在一旁,脸上却是一片肃杀。一字一句都带着凛然的杀气,我丝毫不怀疑她会在第一时间跑去找那人拼命。
“但是有一点已经知道了,他是想借刀杀人。借伤害谭公子来摧毁王爷的心智。”紫鸯的声音一贯的柔和,但眼中不经意露出的寒光,同样明白地告诉我,她也很生气。
“摧毁我的心智?有那么容易么?在那之前,先被摧毁的是他的小命!”我冷哼一声,语露杀机。
“王爷请息怒!他的目的,就是激怒您!”红鸾厉声喝道,同时,一片淡紫光芒从紫鸯手中泛开,环绕在我的周围。
刚刚汹涌而来的杀机如同烈日下积雪一样慢慢消散,最终化为乌有。我愣了愣,看着脸色苍白的紫鸯,和她身边的红鸾。
“激怒我?”
“没错,他是想让王爷你坠入魔道,万劫不复!”红鸾扶着紫鸯到一旁坐下,这才缓缓对我说道。
“魔道?”我低声重复这两个字,这才发现简单的两个字居然能让我的耳边哀号又起。
“没错。自古以来都有正邪之分,我们称之为天魔之争。星宿一旦堕入魔道就是天上天的公敌,不论用什么手段,一定要斩杀戮绝。我想,那个人的目的,就是希望您堕入魔道。”
“他以为这样很容易吗?”我强笑道,却压不住心里泛上的淡淡恐惧。
“的确很容易。王爷您的状况,实在是太特殊了。毕竟,您曾经……”紫鸯勉强仰起脸,语气里带着深深的自责。“王爷您的过去就是入魔的契机,魔道的种子已经深植在您的心中,一个不慎,就有可能……您现在的情况就像站在悬崖之上,只要轻轻一推,就……”
“就会怎样?死无葬身之地?”
“毕竟那条人生轨迹是为魔龙殿下准备的,对您而言,那等于是慢性的毒药。”红鸾低声地接上话。看得出来,即使到现在她们心中仍然有着深深的自责。
“那魔龙呢?同样入魔,他为什么无所谓?”一瞬间,我心里泛起丝丝嫉妒。同样是两种人生一个人承受,为什么我去承受的是最差的部分?还是说,真是老天不容我?
“魔龙殿下不能算是星宿,更何况即使入魔他都不会迷失心智,而王爷您……”
“要想迷失真是轻而易举?想得倒简单!”一直压抑着的怒火终于爆发开来,我恨恨的一掌盖上石桌,当即把它打了个粉碎。
“王爷!”红鸾动容。
“我才懒得管他打的什么如意算盘,想玩我是不是?我就给他玩大一点!”
我不是个言出必行的人,但是这次我很忠实地贯彻了自己的话。整整三天,吐兀达尔来犯的兵马让我当成了发泄的靶子。近身之人一个不留尽数戮杀,借由残酷的杀戮强压下心中的怒火。一时间,我的名声水涨船高,以往温文尔雅的形象,被“修罗血衣王”这个有点莫名其妙的绰号替代。
血衣我还能容忍,毕竟杀人杀多了身上不可能干干净净,但是修罗……我不能不说,他们的见识还是短了点!
真正的修罗,不会对任何人留情。而我,还做不到!
因此,现在我除了去战场“散步”以外,每天必做的事情,就是去看谭珞。
他,一直都没有醒过来。伤的地方在心脏的边缘,光止血就让斯寞费尽了心机。几天下来,连他都瘦了一圈,让我根本说不出埋怨的话。
吐兀达尔也学聪明了,不再派人出来给我当靶子,现在他们虽说也是常常出兵滋扰,但是一旦我出了城门,立刻退军。
所以现在,我很烦!
“麻烦大了……”红鸾看着骑马回城,身上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