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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纪 作者:零穸(晋江2013-11-09完结)-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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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故别离
 黎瑾边境的巨大雪原照旧布满终年不化的积雪,就好像黎国与瑾国的关系——还不至于剑拔弩张,却也无法过多的缓和,每每依靠着和亲,交换质子方法维持暂时的和平。不过现任黎王尚无子嗣,瑾国也并没有公主,不知道几年后有心人会制造怎样的麻烦。
而此时云雪已过,天空难得呈现出明亮的银色,然而不知从何而来的风始终不停吹动着地上的积雪,翻滚如海。
顾鎏离将潋焱从几乎力尽的马上放下来,替她拉紧身上月牙白色的长袍同时道:“坐着乖乖等我。”轻车熟路得仿佛这样叫过好多年。
潋焱微愣,然而还未来得及反应,顾鎏离已经兀自转身离开。
算了,还能活多久都不知道,何必费力思考什么——虽然答应顾鎏离要好好活着,可是又能有多少希望呢,她只是不想他难过而已。只是瑾澌 ,如果我就这么消失在了你的世界,你会不会等一等我,哪怕只是等一场正式的告别。 淡金色的光芒一直萦绕少年的身体,在他周围形成圆弧形的烟雾,然后缓缓散去。半晌,一直舞剑的少年倏然停下,将目光投向来路——那里,一条青色的闪电正飞驰而来。 
“你来了,阿青。”少年的笑容温柔而迷离。
“连心术?” 远远看着的潋焱不由惊呼。
那疾飞而来之物,竟是一条长约十丈的青色长蛇,单是头部就有一只小马驹大。此时的顾鎏离正用下巴摩擦着青蛇的额头,唤作阿青的巨蛇享受般的的闭上眼——它的眼睛大得像两只灯笼。听到潋焱脱口的话,少年回眸笑道,语气里闪过转瞬即逝的落寞:“你果然知道‘连心术’。”
“是五年前的事了。”潋焱轻轻勾了勾右手的小指,那里曾系着一根红色的丝线,很长很长的红色丝线。
“你既然懂得连心术,一定也知道,‘灵犀诀’吧。”原本明亮的银色天空突然落雪,安静的落雪声里,她低低的声音一字不落的落入他的耳,“那是五年前,那时候我开始学这种武功,或者说,是法术。”
“是和那个瑾澌吗?”他的目光透过迷蒙的烟雪,却望不透她的沉默。 
而下一刻,像是回应他一般,御焰出鞘,在她的手腕划出一道血痕,刹那间的鲜血淋漓。那正享受爱抚的青蛇突然睁眼,冲到少女跟前。 
“阿青!”顾鎏离喝住青蛇,同时脚下飞掠上前——没有像往常一样扑向鲜血的来源,那条青色巨蛇竟然萎顿于地。顾鎏离的心里突然腾起大把的恐惧——是阿青在害怕吗?
潋焱的眼里汹涌着迷离的杀气,双眼竟是通红,原本银色的剑身业已泛出了红光——她是将全身的真气都注入剑体吗?这是自杀啊,她答应过他要好好活下去啊!他不顾御焰剑锋的凌厉,夺身过去,一手劈在潋焱后颈。御焰落地,潋焱登时昏死过去。  “是七夏又发作了吧。”失去力气的少女颤抖着睁开眼,语气里是无法掩饰的疲惫。
“别说话,我带你去找解药。”他的右手小臂正汩汩的流着鲜血,他却甚至顾不上替自己点了穴道止住。直到少女疲惫地闭上眼,他才死死地按住自己的伤口。御焰不愧为上古名剑,若不是自己闪的快,这只胳膊就废了。
少年看向再度失了知觉的少女,目光突然变得颓唐。

黎国。
谁也没有看清那条青色的长蛇是如何冲进黎国的宫殿的。
“放箭!放箭!”
“保护黎王!”
混乱的喊声连同纷杂的箭雨充斥了黎国的宫殿。
然而,青色长蛇身上每一片巨大的蛇鳞都像一面巨大的盾牌,尖锐的玄铁箭镞竟无法将其射穿。骑在蛇颈上的黑衣少年更是武功极高,他每一次挥剑,那些射出的箭镞便会无端停在半空,然会无可挽回的坠地。
“叫你们的苍芽祭司出来。”少年无心恋战,已经乱成这般,那个女人还真沉得住气。
“住手。”华服高冠的女子手执长剑,语气冷硬,剑尖却不由自主地垂向地面,“一回来就要针锋相对么?”
青蛇高高的昂着头,布满划痕的淡青色的蛇鳞下,蛇血的颜色透了出来,使整个蛇身都变成了诡异的猩红色。而少年怀里抱着早已丧失了知觉的女子——她身上的几处大穴早已被封住了。
留意到对方的目光,顾鎏离下意识地抱紧怀里的人。
昨天起,她竟如疯了一般,只在嘴里声声唤着那人的名字,一开始他只是恍悟般苦笑——他只当是那人伤了她——七年前,她是那般倔强地护着他,除去他,怕是再没有人能伤她这般了吧。他究竟有怎样的好,能伤得这个孤高冷傲的女子一度求死。而最后,潋焱竟是突然诡异一笑:“瑾澌,既然杀不了你那我就杀了我自己。”来不及阻拦,她终是一剑刺向了自己。

便是这样的“灵犀诀”吗?彼时的他们已远至黎宫境内,顾鎏离不知道远在千里外的瑾澌会不会感到同样的疼痛,而他抱起昏死过去的少女突然害怕:一个人,要有多大的力量,才能保护别人不在绝望里挣扎。

“苍芽,你救她。”
美艳绝伦的女子剑锋一挑,宽大绣袍下的手却早已暗自握紧:“公子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只是瑾国押在我黎国的质子,凭什么要求我救她。”他怀里紧抱的女子便是这七年来他日日不曾忘记的人吗,真是笑话,他竟带了这个女人来要她救。
“苍芽,要么你救她,要么你看我她荡平黎宫。”少年目光决绝,语气里是她未曾听过的冰冷,“她若不能活,我要这里所有的人为她陪葬。哪怕我死。”
他目光里闪烁着风雪的温度,女子袖口的金色羽毛颤抖了一下,终于是轻轻放下了剑——她拿他没有办法。
从一开始,她便输给了他。

“顾鎏离,看她的样子,已经是第四次毒发了吧。”
“嗯。”苍芽终于是答应了救她,顾鎏离将潋焱带到离若宫——那是自己独自住了七年的地方,再次回来,房间的布置竟然没有变,顾鎏离知道,这一定出自苍芽之手,并不是没有动容,只是,遇见她的时候,他就已经不会爱了。
“有你在,她居然还会受伤。”苍芽冷冷地开口,似在嘲笑他。
“是她自己刺的。”
“什么?”
“是那个男人,他一定做了什么伤了他的事,才让她不惜使用灵犀诀,伤己以伤人。”他的双瞳忽就盛满了凛冽的风雪,一字一句,向她说了昨日之事。
“呵呵,我们的顾少爷什么时候竟也变得这么天真了。你可知,这一夏叫什么?”
少年摇头,心里隐约有了不好的预感。
 “爱迷离。”少女突然笑,“你可知道这一夏是怎么个毒法?便是误认自己最亲最近的人为敌人。”苍芽望向女子身上的伤口,“如此看来,这个女人却是从未曾把你放在心里,你当真还要救她?”

迷离的阳光突然降临离若宫,顾鎏离不禁眯了眼,果然,他这样的人是只适合生活在黑暗里的吧。
“苍芽,叫人搬来一面镜子吧,就放在原来的位置。我想她醒来后会用的到。”他闭上眼睛,嘴角竟溢出笑容,他只想要她记得自己当初倔强的模样,不管她身边会不会有自己。

“这是在哪?”潋焱睁开眼,额角还有些痛,可陌生的环境让她不由警觉起来,抓紧了仍在身边的御焰。
“哼,还当真是冷血,你都不知道问问救你的那个人去哪了吗?”华服女子冰冷的语气让潋焱不由紧张:“他,他怎么了?”记忆里那只青蛇携着劲风而来,而自己却似乎失了心神,竟一剑劈向了少年。
看着少女骤然的紧张,苍芽突然难过得紧,只道:“他已经走了。”
“我伤了他吗?”脑海里残留着恍惚的记忆残影,却浮光一般看不真切,“他,还好吗?”。
“是,你伤了他,而且,伤得很重。”她直盯着潋焱的眼一字一顿。重到这一生也无法痊愈了吧,她还记得他眼里的悲伤,那一刻他突然又变回了一个孩子,没有凌人的盛气,没有让人仰望的倨傲。他还是那个坐在屋顶仰望星空的男孩,眼里满满都是无助的寂寞。
潋焱呆呆地看着对面的女子,某一刻,她眼里凌人的怒意突然化作盛大的悲伤,像一汪悲伤的湖,而女子却最终只是淡淡地转了身,金色的织锦羽衣只留下一个寂寞的背影。

潋焱点燃了镜台上的勾莲纹青玉灯,镜子里的少女乌鬓明眸,眉心却紧皱在一起。
自己到底在哪?恍惚记得顾鎏离说过要带自己去黎国,那这里应是黎国无疑,只是房间终日遮着厚重的帘幕,她在这待了这么久竟是连白天黑夜都不知。
右手抚上镜台上的转轴微微用力——果然,这镜面是可以转动的,那么或许可以通过它观察到外面的情况。潋焱四下环顾,果然看见屋顶有一处与其它不同,挪开斜封的黑色琉璃瓦,竟是一处碗口大小口与镜面遥相呼应。潋焱小心翼翼地推动着镜面,模糊的景物在镜面里飞速移动,直到三个字灵光一样在镜面上一闪而过——思涯殿,据传只有黎国祭司一人能进入的占星之地。
那么说,这是黎国王宫。

金色羽衣的女子停下脚步,被窥探的感觉让她忍不住回头打量。
片刻之后,她突然露出笑容,然后转身推开思涯殿漆黑的宫门。

“多谢苍芽祭司连日照顾,再造之恩,来日必报。
瑾·潋焱”
火焰从女子手心腾起,那张纸立时化作了灰烬。两个绿衣婢女诚惶诚恐地跪在阶下,她们奉命照看的那个女子今晨醒来就不见了。她明明还那么虚弱,隐大夫甚至说,没有两天她是恢复不了行动能力的。
“都起来吧,你们就是日夜看着也拦她不住。”,绿衣婢女惊讶着听着女祭司的自语,“潋焱,你欠我的,又何止一条命。”
让潋焱回到瑾国无疑是纵虎归山,可是她不能不放。
可是这份“情”,她定要她日后千百倍还回来。
挥手屏退了两个绿衣婢女,面容高贵而骄傲的女祭司颓然跌坐在椅子里,右手似不经意般抚上案上的镜子。
顾鎏离,我一直都知道你在干什么,可是却不曾告诉任何人。我一厢情愿地以为这面镜子是属于我的,是你用来寻找我的,即便我早就知道你根本不曾喜欢过我,然而我却一而再,再而三地为你做出我作为黎国祭司所不该做的事。或许我不该,不该一开始就沉沦在你周身笼罩的那种难以捉摸的忧郁之气里,不该望进你积聚着墨色的纯黑眸子里。

七年前。
一身重羽宫装的苍芽抬头仰望宫殿的屋顶,颊上因怒意染了一抹薄红——在清朗如水的月光底下独坐的单薄身影并不为自己声音所动——从来没有人敢如此无视她。
难以原谅!
下了这个结论的少女几个起落跃上屋顶,“叮”地拔出腰间的剑:“喂,我在问你是谁?”尚且年幼却难掩日后绝美容貌的少女再度开口,缩起得瞳孔里透出危险的味道。
坐在屋顶的少年懒洋洋地扫过目光,黑如墨玉的眼睛却是亮如星辰,翻涌如浓黑的夜海。
触及到他的冰冷目光苍芽竟然有些害怕,然而与生俱来的骄傲迫使自己与他对视,即便她的口不择言已经泄漏了自己的紧张。
“喂,我在问你话呢,你是哪来的野小子,竟然敢对未来的祭司大人不敬!”
“祭司吗?”他的声音清晰的遥远,带着意料之中的不在意。
“对,就是未来的祭司。万人之上,无所不能的祭司。”没有任何一刻她曾如此庆幸自己的身份,仿佛是抓住溺水的浮木,让她在他沉默的压迫里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无所不能?既然如此,那你可能送我回家?”
“回家?”苍芽愣在他殷切的注视里,那一刻他的眼眸沉淀了漫天星光,闪动着浮光跃金的美好。她的嘴角泛起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暖笑意——原来他不过是想家了。于是,她点了点头,心里所有的骄傲倏然回转,这让她看起来无比坚定自信。

而现在,她终于成为了黎国最年轻的祭司。所有人都说她是个奇迹,然而她还是无法做到无所不能,却如约为他做着她能做的所有事。
只是无论她付出多少也注定换不回他的倾心相待。
这样的悲哀自知如冷水浇背,椅子里的女子忍不住抱肩颤抖:顾鎏离,我怎么甘心任你负我?
离焱初燃
瑾国。
正是元宵节,落驿朱红色的镂空门楣上,几盏火红的灯笼灼灼发亮,里面却是冷清得不见人影。万人空巷大抵便是如此吧。此时的瑾城宫墙外,早已是人山人海——一年一度的元宵节烟火大会正在瑾国王宫举行。几乎全城的百姓倾巢而出,不顾寒风呼啸,只为看这一场似锦的烟花。
潋焱仰头望着烛火摇曳的落驿,元宵节的的缘故,平时鲜有人来的落驿难得燃满烛火,薄红色的光亮遥遥地投在她的脸上,让他寂如霜雪的脸上平添了许多烟火气。
以往这个时候,肯定是被猎翯拽着凑在人群里看烟花了,只是今年猎翯还留在边境不肯回来,虽然在人群里老是会让她觉得无所适从,真的落单了反而更让人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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