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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赶紧阻止他,叫道,——烫啊!可惜没发出声音。
于是那个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的碗,吧唧,在地上粉身碎骨了。还好凤丹青闪得快,没有被汤溅到。他捂着嘴,脸颊绯红,尴尬的看着我。
被烫了吧,笨蛋……
侍女似乎是听到了响声,立刻推门进来。凤丹青一示意,她们就立即清扫干净,那职业素养绝对是国际水平。
凤丹青捧了粥重新坐下。“原来,你刚才是说‘烫’啊。”
我点点头。
然后我指指他手里的碗,试探着说,——我自己来。
凤丹青仔细看着我的唇,然后眯起眼睛笑,“知道了。以后你说慢一点,我能看得懂。”
读唇语吗?怪不得刚才秦穆轩知道我在说什么。心里有点觉得暖暖的。
我小口吃着,凤丹青撑着下巴,一直笑得很开心。
“刚才还一直担心呢,看来情况也不算太糟。”
我抬头,正好迎上他柔和的目光。“都担心一年了。现在可以在你身边看着你,真好啊。”
我说,你什么时候表达感情变得这么直接了……
不再看他,低头看着手里的碗,一下一下搅着粥。
“对了。这个。”凤丹青从袖子里抽出一把扇子,“在你身上的,是你的吗?”
我的心不稳的跳了一下。那把丹青扇,几年前,我离开他的那一天从他身边带走的唯一的东西。有很多次,想要把它丢掉就是下不了狠心。一直像个习惯一样带在身上。
该怎么像他解释呢。他还记得这把扇子吗?毕竟他带在身边这么多年。
“这个和我从前的一把扇子很像。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不起它在哪里,”凤丹青挑眉,狐狸一般笑着,“扇子是我请了沧州最好的工匠特制的,仅此一把。”
仅此一把?那还绕这么大圈子说什么很像。算了,随便编个谎话骗他吧,反正他也不会当真。——从前我们交手,我偷你的。
凤丹青笑得更加高深莫测了。
——既然这扇子这么重要,那就还给你吧。
“不要,”凤丹青把扇子放到被子上,然后展开手里的另一把扇子,“我现在用这个。”
扇子正面是丹青的莲花,反面是提的诗。
“伫倚危楼风细细,
望极春愁,
暗暗生天际。
草色烟光残照里,
无言谁会凭阑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
对酒当歌,
强乐还无味。
衣带渐宽终不悔,
为伊消得人憔悴。”
他低声的念出来,这首当年他看着我一笔一划写下的诗句,“不知是谁的词,无理由的喜欢,就把它提上扇面了。你听过么?”
不由自主想起,那个清晨他阳光下干净的侧脸,他柔软垂下的发丝,他拿着词专注读着的神态。
凤丹青拿扇子在我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发什么呆呢。”
我赶紧掩饰得摇摇头。——头疼。
凤丹青轻叹了一声,把我手里已经冷了的粥接过去,“你早些休息吧,明早我再过来。”说完,起身要走。
我拽住他的袖子。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
——如果不是殷落羽的命令,你会继续和西王母斗下去吗?
凤丹青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
“会。”
——为什么?
他依旧淡淡笑着,“她害凤家沧州的产业全军覆没了。我不把它们夺回来,对不起凤家列祖列宗了。我父亲更不会原谅我。”
我疑惑看着他,——发生什么事了?
凤丹青别过脸,笑得勉强,“半年前的事了。父亲在马车里,当街被人刺杀。琅缳幻境做的。”
西王母,你果然……下得狠手,赶尽杀绝。秦穆轩是,凤丹青也是,殷落羽更是,被那女人逼迫着,不得不去举剑豁出去与她对抗。
我究竟在怕什么呢。为什么想到要再次拔剑就这样害怕。
“无邪,我知道,我们逼你太紧。不过,还是希望你再坚强一些,快点好起来,把那女人抽筋剥皮。”
我下意识点点头。
他出去后,我拿起那把丹青扇,慢慢打开。
两个人轮番来劝我。的确,也只有这两个人还能触碰到我的内心。
又是那老头子的馊主意吧……我揉了揉太阳|穴,亏他想得出。
此时的殷落羽正和纳兰文卿趴在隐秘的草丛里。殷落羽嘿嘿一笑,“鞭子加蜜枣的战术,真是屡试不爽呐。”
纳兰文卿捣蒜式点头。“师傅英明。”
无邪赋·第九十五章:跋涉青岩
势恢复的很快,也许是蔻苓珠的作用加上睡了足够的觉,第二天就可以下床走了。但是……身体感觉怪怪的,像抽空了一样,一点力气也没有。
凤丹青刚来过,逼我喝了一桌子各种各样的补药。现在出去又不知道要搞些什么东西来。
我站在桌子边,犹豫了一下,毕竟这小桌子看起来也够贵的。一掌劈下去。桌子纹丝不动。
我又试了几下,结果还是一样。
果然。内力发不出来。慌张了一下,但是立刻就平静下来。
不过,手好疼啊……
我看着手开始臆想。如果我告诉他们我现在内力尽失,不知道是什么后果。秦穆轩铁一张脸,估计杀我的心都得有了,纳兰文卿咆哮一通,会把我当作废物扔出去也说不定,凤丹青嘛,生意人不见得会做亏本买卖,说不定把我卖了赔偿他损失。至于那个殷落羽,老家伙阴晴不定的,谁知道背后嘿嘿的打得什么算盘。
叹气。
反正早晚都要告诉他们,趁早说得了。反正我自己是无所谓,就怕他们会失望了。
走到院子里,顺着长廊曲曲折折,一直走到中庭。然后就看见一个小院里,纳兰文卿一脸吃屎的表情指着一扇紧闭的门破口大骂。
“死兔崽子,给我滚出来!”他一只手握着乌金长枪,指着门,我以为他后一句要说:跟爷爷我决一死战。谁知道他紧跟说,“把药给我吃了!”
门以闪电般的速度打开又阖上,一个茶杯飞出来被纳兰文卿一枪戳得连粉都没留下。
“铜山窑上等白瓷杯一只,三十两,你赔还是纳兰文湘赔啊?”凤丹青正好从小院侧门经过,挑着眉面无表情的说。
“我管你!现在我要把门也卸下来!”怒火进一步喷发。我似乎看到此人身边燃烧着熊熊烈火。果然是个热血的家伙,一天到晚都很有精神,明明在于西王母一战中受伤也不轻,还像个猴子一样上窜下跳的。
“那两件算你便宜一点,一共一百两。现在你一共欠我四千三百两,下次你回羟给我弄十匹好马来抵债。”凤丹青语气波澜不惊,目不斜视从门前走过去。
对了,纳兰文卿也是王族呢。一堆有钱有权的人呐……
纳兰文卿把长枪华丽的转了几圈,然后作标准的投标枪动作,真要破门而入。
阿门。可怜的门。
叹气。
“无邪,怎么散步散这里来了?此处危险动物出没,我们回去吧。”凤丹青转了个弯,下了几级台阶,走到我跟前。
纳兰文卿忽然停下了动作,飞速转过头,金色的那只眼睛反射着阳光眯起来看我。我顿时觉得背后一冷,不妙啊。
“奇怪,我怎么都没感觉到你来了,一点杀气都没有,还以为是哪个仆人侍女的呢。”
哎?难道这是野生动物特有的敏感?这么快就给他察觉出来了?
于是这只外国野老虎(本来想写猫的,因为此人双眸颜色不同,不过实在想不出野蛮的此人与温顺的猫有何相似之处)以闪电速度冲到我面前,抓住我手腕。
“来得正好,那厮不原意吃药。他就中意你,你让他吃肯定没问题。”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他一手扔出去。在空中飞的时候,我软绵绵的想,惨了,得摔个半残。
眼看身体就要撞到门上,一切都像慢镜头一样,我看到凤丹青和纳兰文卿脸上诧异的表情。说时迟那时快,电光火石间,门突然敞开。
身体被人稳稳借住。再睁眼的时候,看到仍旧一身黑的纳兰文湘,他仍旧蒙着脸,只露一双漂亮闪着水光的眼睛。
“师弟,一大早的就对我投怀送抱,这么心急呀?我不要吃药,我要吃你。”纳兰文湘低头看我,眼神暧昧的要死。
我重新找到重心站好,一边推他一边向后退,脸上带着傻兮兮的笑。
“不过在此之前,能告诉我你内力哪去了吗?”
我吓了一跳,回头看凤丹青和纳兰文卿。
纳兰文卿也疑惑的说,“我刚才没使力气,抓你的时候也没感觉到内力,怎么回事?难道你武功已经到了神出鬼没的境界了?”
凤丹青皱眉看我,双手敛在袖中,等我的答案。
正在我手足无措的时候,殷落羽好死不死的声音响起来。
他阅兵似的挥挥手,红光满面,“呦,徒儿们,今天也都很精神吗?咦?宝贝无邪也在呐。”
更恐怖的是,秦穆轩跟在他后面进来,冷箭一样的目光探照灯一样“刷”扫过来,我立马进入冰冻状态了。
喂!又不是我要隐瞒,不过刚才你们那么闹腾我没找到机会说啊!!我不是想白吃白住你们的呀!!!WHATCANIDO~泪眼问青天。
静。一只鸟飞过,一朵云飘过。
——那个……我拽了拽垂在胸前的发尾。
“嗯?”
——我内力尽失了~
抬头尽量可爱的笑了一下。但是我知道效果不怎么样,到目前为止,我也只是看人聚焦了而已,表情仍旧僵硬得像石头刻的。
纳兰文湘挑了一下眉,眼神依旧暧昧,那意思好像是说“跟我无关,我看上的是你的皮。”。相反,纳兰文卿下巴有脱臼的危险。凤丹青眼里闪过惊愕,但是又立刻转成沉思的表情。
“噢,这事啊。”殷落羽无所谓的笑起来,“我和穆轩早知道了。”然后很得意的看秦穆轩,可惜这位冰山也不鸟他,冷冷把头转向旁边。
凤丹青目露凶光瞄了一眼秦穆轩,对殷落羽说,“师傅,你有什么打算?”
“无邪这伤,我是治不了的。我在青岩棠暨山有个故人,医术高明,你们去找他吧。”殷落羽负手,儒雅笑着,做高深莫测状。“此地也是不可久留,西王母很快会找来。丹青,你和穆轩无邪一起去青岩,到时候我会再联络你们的。”
我一呆。这家伙怎么擅作主张,我还没点头同意吧。
“顺便说一句,”殷落羽侧头对着我,“我这故人最擅长巫蛊之术,也许能帮得上你。”
我立刻明白,他所指的是温未凉的梳发之蛊。如果这蛊可以解得开……也许还值得一试。
“啊!那就这么定了。”殷落羽说完,抬了一下手,天空中有羽翼滑翔的声响。鸟儿巨大的黑影在地上掠过,然后我看到熟悉的鹰飞下来。
好久不见了,小贱。
它有力的扇动翅膀,在我头上盘旋了几圈,最终落在殷落羽手臂上。
“小贱会跟着你的,我们有事老鹰联系。”殷落羽嘻嘻笑着。
我盯着站在他手臂上的小贱,嘴角有些抽搐。
——我说,你喂它什么了。怎么长那么大!刚才小贱是想落我身上的,但是飞了几圈居然都没找到下脚的地儿。以我现在的身板,说不定它能把我刁走了。
殷落羽一只手抵着下巴仔细回忆了一会,“就是些牛羊马呀,没什么特别的。”
牛羊马?!想当年,它跟着我那会,可是吃蛇长大的。
我无限同情的看了一眼小贱。也许我该喊你老贱了,你看,我们俩都老了。
无邪赋·第九十六章:爱之荼糜
注明:以火鹤兰口吻写,并非写火鹤兰的事,写无邪和未凉不想放到番外因为感觉这样可以更清楚表达无邪和小温的感情……哦,好虐啊……(小蓝幽灵状漂浮ING)
窗外,花开汹涌如潮似水,粉色的花浪一波接着一波涌起,经久不息。细小的花瓣被风裹挟着,忽快忽慢绕着圈子从铁栏里钻进屋子,飘落在久伫窗前的那个人身上。
小炉熊熊燃着,火的獠牙舔着炉上坐的茶炉,闪出蓝紫的颜色。
“汤候到了呢,”我看着水面泛的“蟹眼”水泡,在“鱼眼”水泡刚生成时敛了袖子,将茶炉提下来。
沸水在空中划过精英的弧度,跌落在白瓷白果杯中。白兰花在水中旋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