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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丹青看向我,语气有一丝犹豫,“你愿意当我们的筹码么?”
“很乐意,”我很大方地笑,眼睛都弯成了一条线,“丹青你不要输哦。”
凤丹青叹了口气,看着我苦笑。
开局。两人拿起蛊。
气氛立刻变得不一样,两人几乎同时,手腕一挑,把骰子捞进蛊盒,然后居然没扣底座凌空摇起来,动作行云流水,只看见蛊盒向下翻飞,让人眼花缭乱。
我看得呆住,嘴巴傻瓜一样半张开都毫不知觉。
最后,“啪”一声,两人把蛊盒扣在底座上。骰子仍在盒中旋转,发出木头摩擦的细小声音。
侍者摊手,示意两人可以看自己的蛊盒了。
然后示意开始叫点。
“两个一。”秦穆轩双手交叉,躺回太师椅里,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我皱眉。怎么感觉有什么阴谋,第一次看到秦穆轩这么老奸巨猾的表情。而且他一上来就把一这个喙儿破掉……
凤丹青盯着秦穆轩,脸色不太好看。
“三个四。”
“四个三。”
两人一共十粒骰子,现在已经去掉九粒,也就是说,如果前几次叫的都是真数,那么凤丹青必输。而且这两个人都像长了透视眼一样,每次对盒子里的点数都猜的一丝不差……秦穆轩果然是算计好了,拉凤丹青进套。
“你是继续猜呢?还是开?”秦穆轩淡淡开口,声音里毫无喜悲。
凤丹青一直低着的头突然抬起来,嘴角的笑带着勉强,“四个四。”
秦穆轩慢慢眨了眨眼,刚想开口,却被一个不速之客插话。
无邪赋·第一百一十七章:蛊
“就是你们吗?在我地盘出老千。”冷厉的声音穿过空阔的厅堂,撞出轻微的回音。
桌边的侍者突然露出惊恐的表情,弯腰对着从楼梯上来的一班人鞠躬,头都快触到膝盖,“老板……”
来人有十几个,为首的穿着云锦黑色曳地长袍,衣襟盘旋而下。最奇怪的是,明明是春天,脖子上还围着貂皮围脖。
“你是这里的老板么?居然对客人如此无礼。”凤丹青站起来,冷笑着回应他。
“无礼?你们知道面前站着的人是谁吗?”黑衣人后面站出来一个下属,开始扮演龙套老大狗腿的角色,“他可是禁毓教右护法,冬大人!识相的赶快把银子陪给客人们,放你们一条生路!”
仔细一看,原来这群人后面站着刚才一起赌大小的几个人。原来是输得太多,咽不下这口气去找靠山了。
“这里还轮不到你喷口水。”我说着,摸起一个骰子,指尖一弹。那人惨叫了一声,吐出一口血,外加两颗惨白的大门牙。
“你……你……找死(shi)”他抬手,手臂愤恨得都抖起来。突然,围在他腰间我还以为是麻绳的东西蹿到地面上,闪电一样扑向我。
我侧身,一把抓住。拎起来仔细一看,居然是一条花纹奇特的蛇,毒牙足有半寸长。
我抓着它的七寸,刚想说话,却听到秦穆轩紧张的声音,“小心它的尾巴!”
蛇的身体并没有因为我掐住七寸而不能动弹,它扭动着缠上我的胳膊,尾巴向我皮肤刺进去。我另一只手立刻抓住它的尾巴,这才发现,居然长着一个像蝎子一样的毒刺!
“MD,什么玩艺,长得这么没有美感。”我怒,双手一拧,蛇立刻变成麻花状,骨头啪啪啪断成了N节,当场一命呜呼。
死蛇软绵绵掉到地上。落地的瞬间居然变成一堆白骨,下一秒连灰都没有了。
“啊?!我的蛇蛊……”掉门牙的家伙这次叫得更加惨烈了,像死了亲妈一样……
“蛊?”我皱眉,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碰了很恶心的东西。
“小心不要被咬到,会很麻烦的……”秦穆轩在我愣神的时候已经站在我身侧,有要把我护在身后的倾向,我忍不住想笑,真是个保护欲超强的家伙。
名叫冬的人开口,“居然毫不费力杀掉一只蛇蛊……”他神经质笑笑,“这样的事情传出去,禁毓教的面子往哪搁啊……”
他脖子上的毛皮突然动了一下,然后窜到他的胳膊上。这时我才发现,原来那是一只貂。
“我管你面子里子,居然让这么恶心的东西爬上我的胳膊,”我拇指一弹腰间的佩剑,破邪已出鞘,“你们通通给我死吧。”
冬的反应也不慢,避开我的攻击,右手摸到了腰后……
“无邪,小心他放蛊!”凤丹青紧张的声音传过来。刚才他就试图要阻拦我,可惜慢了一步。
我抬剑,劈下。
冬居然举起左手抵挡,手无寸铁。眼看一条左臂就要被我劈成两半。
突然,电光火石间,他袖口中飞出三段黑绸缠在剑身上。我拧转破邪剑,居然没有割裂。
一时间,两人这样僵持住。
冬忽然笑了,“你果然是不懂蛊术……”
我眯起眼睛,“突然很想把你舌头割下来。”手中力道突然加大,黑绸立刻裂成无数条。
但是,在欺身攻过去的一霎那,我忽然察觉到异样,本能知道有危险。就在我身体停滞的一霎那,碎裂的黑绸变成了无数条黑蛇,张开血盆大口,吐出的信子几乎接触到我的脸。
我踉跄一步,急退,却看见冬放在背后的右手指向我……
早知道刚才应该认真一点。我心中悲叹。
我还没抱怨完,胳膊被人抓住,轻轻一带,被拉进一个宽阔的怀抱。
诧异抬头,看见秦穆轩下巴流畅的线条。
他挡在我和冬之间。
“你做了什么?”凤丹青也已拔剑,神色不善。
冬这时手里捧了一个小香炉,他低头看着香炉里面,“对他下蛊。金蚕蛊听说过吗?你们真幸运,有资格让我用这小宝贝来送你们上路。”说完他抬手,眼中闪过凌厉的杀气。
“等一等!”突然,不知哪里窜出一个黑影,扑向冬。
不过那句话不是黑影说的,而是一个穿着和冬一样款式白色袍服的少年,他刚从楼梯跑上来。而那个黑影,是一条长着龙爪,蛇身的怪物,正把冬像一个粽子一样捆着。
“冬生?!你怎么在这里?”冬吃惊得大叫。
白衣少年上气不接下气大口喘着,摸了一把头上的汗,很无辜的说,“师傅听说这里有高手,让我先来看看……冬冬师兄,你怎么也在这里啊?要是让师傅看见你用金蚕蛊,你就死定了。而且,你的貂蛊怎么还是这么小……”
“明明是你的龙蛊长得太快了!还有,不要叫我冬冬!另外,快点把我放开!”
冬生对着龙蛊招了招手,然后碎碎念,“你的名字明明就是冬冬……”那只爬行动物就温顺地松开冬冬,然后“嗖”不知道爬哪里去了。
刚被松开的冬冬立刻破窗而逃,从三楼跳到地上惹了外面一阵惊呼。他越跑越快,便跑边想:我为什么要逃啊,我不是来把师傅抓回总教的吗?不过腿就是停不下来……听见师傅两个字我都条件反射了……老是这样我怎么把那死老头抓回去啊……
冬冬旋风状向着夕阳奔跑,消失在地平线……
我一头雾水看着冬冬带头跳窗,身后一班人都跟着跳窗,最后偌大的赌馆只剩下名叫冬生的白衣少年。
“十分抱歉,给各位添麻烦了……我师兄脾气有些暴躁,少年心性,请各位见谅。”冬生礼貌得鞠躬,口气非常正式。
“你是禁毓教的左护法吧,”凤丹青收了剑,笑得比冬生更加外交化,“不知教主大人……”
说那棵葱,那棵葱冒。
“冬生啊,我刚才怎么看见你师兄不要命似的在跑啊?”
所有人的视线“唰”,整齐射向楼梯。
无邪赋·第一百一十八章:莫怜冬
禁毓教教主华丽登场。
乍一看过去,紫色的府绸大裳扑了满眼,定睛一看,却又没有系怀,露出里面蚕丝织的白衫,下面只单吊了条粉白的裤子,水红的腰带在腰间松挽了扣,摇摇欲坠。
他手里拿了一杆烟枪,斑斑湘妃竹烟杆,玉石烟嘴。也是和殷落羽一样,一张看不出年龄的面孔,但是与殷落羽的儒雅不同,他是一种帝王的霸气,放荡而不羁。剑眉斜飞,鼻梁英挺。神态矜傲。
“都看我干吗?”来人抽了一口烟,悠闲喷出白色烟雾。抬着下巴,半张眼睛扫过屋里的每个人,视线在秦穆轩身上停留了一会,最后在我身上定住了。
“师傅,”冬生欢快跑过去,“这几位就是您要找的人。”
“冬生,你见到师兄了么?”禁毓教教主一副不太理我们的样子,拽拽转向一边,对着他的徒弟说。
“是啊,冬冬师兄一听到您要来就逃跑了。不过,看到师兄这么精神,我也就放心了。”少年抬头笑,水灵灵的大眼睛扑闪着,无比纯真。
我忍不住插话,“对了,你叫什么怜冬吧?肯定很疼爱你的徒弟了……”
冬生闻言,转过头看着我苦笑,表情变得特别哀怨。
禁毓教教主吐了口烟,转过头对我说,“你不知道我姓莫吗?”
“莫怜冬啊?”我重复了一遍,“你徒弟的名字是你取的把?”
“是又怎么样。”
“太没新意了吧,一个冬冬一个冬生。要是我,就一个叫东方不败,一个叫东方神起。”我挑起嘴角,恶劣一笑。
“东方不败?”莫怜冬手摸下巴,仔细想了一会,“这名字不错,冬生,不如……”
“不要啊师傅!”冬生立刻双手地飞快。
“那么冬冬就改名叫东方不败吧,既然他没有反对就当作默认了……”莫怜冬说完,“嘿嘿”笑起来。
然后他突然走到我面前,俯身仔细看我的脸,“你就是殷落羽的儿子吧,长得挺像落羽的嘛……”
我毫不犹豫反驳,“血口喷人!那老头子长得这么龌龊!”
莫怜冬咧嘴笑,“碰上你这么叛逆的儿子,也有的他受了。”
“切,明明是我受他毒害比较多……”
莫怜冬一转身,看向秦穆轩。“这只长得像!”
秦穆轩完全不鸟他,转身走掉了。
后来,凤庄主、秦阁主和莫教主三个人不亦乐乎赌起来了……
我和冬生坐到角落里开始聊天。其实是他突然对着我开始自说自话,从他小时候怎么被莫怜冬收养,到他和他师兄怎么受这位莫教主作为活体实验的对象,被残忍毒害,说得声泪俱下,让闻之者落泪。
可惜听的人是我殷无邪。不仅丝毫没有被他打动,反而为那些虐恋情节呵欠连天。
“花开不同赏,花落不同悲。欲问相思处,花开花落时。”少年忽然仰头看着窗子,对着窗外那一弯上弦勾月轻声吟道,“也不知下次见师兄要等到何年何月了。”
我怔了一下。“有时候,机会就那么一瞬,抓不住就错过了。恍然时,已经人在天涯。”
奇怪……我这是在伤春悲秋?为什么不由自主吐出这样的话,那一丝心底的抽痛,又为什么越发鲜明。
冬生看着我,杏眼好奇眨了眨。然后又恢复了方才受苦受难的表情,“你说得很对,可是我得照顾师傅,师兄一见师傅就逃……真是麻烦……”
“说起来,那时候你们说的‘金蚕蛊’是什么?”
“取百虫入翁中,经年开之,必有一虫尽食诸虫,此即名曰金蚕蛊。”冬生抑扬顿挫,打着专业腔说,“中蛊若不治,死时口鼻之间会涌出数百只虫,死者的尸体即使火化,心肝也还在,呈蜂窝状。这种蛊太毒,师傅平时是禁止我们用的,没想到师兄违抗他的命令,要是被逮住……不敢想了……”
我眯起眼睛笑,似乎是不错的东西呢。
“这蛊要如何化解?”
“它比较麻烦,除非下蛊之人收回蛊,无他法可解。”
我听至此,感慨天助我也。就是它了。
“你怕不怕我告诉你师傅,你师兄偷用?”
冬生吃了一惊,显然没有意识到眼前这个貌如天仙的人会威胁他,“啊?”
我的笑意更浓,嘴角挂着一丝邪恶,“如果你不想我嘴快说出去,就来贿赂我吧。”
“贿赂?”冬生往后缩了缩,忽然拽紧了自己的衣领,背后贴了墙壁,“你该不是想要……绝对不行……”
我额头顿时暴青筋,死小孩,我又不是恋童癖。
深呼吸。“冬生啊,我是要你手里的金蚕蛊。”
“咦?为什么?这是禁用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