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唐诗笑眼弯弯:“我以后也要找爸爸一样刚毅又有浪漫情怀的男人。”
唐母十分随意地将望远镜一放,然后好像漫不经心地接茬道:“哦,那找到了吗?”
唐诗一脸羡慕:“当然找不到了,我爸这样的男人已经是绝版了好嘛,妈,你真幸运,找到了最后一匹独角兽。”
唐母一脸不屑:“别在这跟我扯皮,你妈我是搞政治的不是搞文学的,别弄些酸不溜秋的词。”
唐诗瘪嘴:“那你们还给我取这么文学酸不溜秋的名字,害得我这辈子吃了多少苦,你知道吗。”
唐母语重心长:“人生怎么能被一个名字绑架和影响,要我说还是你意志不够坚定,太在乎别人的期待和眼光,要是我从小名字叫唐诗,别人问我会被唐诗吗,我就说关你屁事。”
唐诗目光狡黠:“妈,我想知道你有怎样的童年,以及你曾经是一位怎样的少女,另外政治学不兴这么直白的说话艺术吧。”
母女两还在这边扯,唐父端着鱼汤回来了,笑道:“这个要去问你外婆,过完年我们把她接过来。”
唐诗拍手称赞,然后拿出手机把在沐川房间拍的棋局给父亲看。
父亲琢磨了一会儿,眼眸深沉地赞许道:“是个高手。”
饭后,唐诗洗了碗回到卧室,唐父摆着棋谱问唐母,以前你们学校有谁下围棋特别厉害的吗。
唐母想了想:“倒是有一个,高中是跟唐诗同一届,好像还得过一个什么国际围棋奖,我对他印象还蛮深的,叫沐川,在学校里很风云,父亲沐景明是当时我们省的省长,后来据说调到了北京的外交部,那男孩高一的时候跟唐诗还是同一个班呢,后来听同校老师说高考一结束就去了德国,连毕业证都没有领,也正常,一般当官的都这样安排,对了,你怎么问起这个?”
唐父目光沉沉,想起唐诗在高考结束之后那几天及其反常的样子,她的女儿,从来没有这么低沉过。
唐诗回到房中,脱离了客厅厨房那个充满世俗温度的地方,一下子显得特别寂静,心情也重新低落起来,胸口闷闷的,十分难受。
她打开行李箱开始整理,里面大多是给别人买的东西,除了给唐母的护肤品,唐父的酒,陈默的婴儿用品,白汐的littmann听诊器,给其他人带的各种特产。
还有一条藏蓝偏黑的领带。
领带上简单的交叉纹路使得它看上去沉稳严谨又不是年轻的恣意,唐诗看到这条领带的时候,突然就想起那天在镭卡事务所看到沐川穿白衬衫黑西装的样子,莫名得觉得特别适合他,根本没有多想,就直接买下了,顺带着买下的还有一个一眼就看上的银色领带夹。
那天晚上她对着电脑,学会了七种领带的打法。
四手结,半温莎结,温莎结,维多利亚结,普瑞特结,汉诺威结,圣安德鲁结,以及它们适合怎样的领口。
然而在买下的瞬间,她就知道,这是一份不会送出去的礼物,学会的领带打法也终究不能在某人身上试验。
曾有人说,如果岁月不能让你忘记一个不该忘记的人,那逝去的岁月还有什么意义。
可是,唐诗认为如果岁月能让你忘记你想忘记的人,那么那个人那还有什么意义。
再次遇上他,再次靠近他,已经是幸运,他好像未曾改变,甚至已经蜕变得比她想象中更好,依旧能让她心动,他无愧于她那么多年的喜欢,还有什么比这更让她青春圆满的呢。
你刚才已经跟他郑重地告别了,唐诗,你可以从高中毕业了,从高考结束的那天晚上,从厕所旁的那个吻上,你就应该毕业了。
唐诗,恭喜你,高中毕业。
窗外夜色深沉,车内某人的心情更深沉。
沐川坐在车内,回想着刚才她的道别,好像在诀别。
唐诗,你是要跟什么诀别,是跟过去的岁月,还是跟现在的我?
他缓缓握起右手,是我表现地不够明显,还是我的行动太缓慢了……
第19章 冤家路窄
估计是前几天心率过快积劳成疾,导致一向早起的唐诗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她爬起来走进厨房一看,忍不住感叹一声有妈的孩子就是好啊。
但是根据亲妈定律,这种好维持不了几天,回家一天是个宝,回家一周不如草,与朦胧的暗恋一样,跟亲妈也是距离产生美。
所以要趁着好好享受这还未逝去的余温,正如那夕阳下奔跑的青春。
但是受冷落的迹象已经有点苗头。
唐父身为人民警察过年期间依旧需要执勤工作,母亲身为教师跟广大野孩子一样有漫长的假期,可以麻将场拼杀,于是作为家里唯一的无业游民唐诗被委派了购置年货的重任,好在清单已经列好,贴在冰箱上。
唐诗一边喝着百合莲子粥,一边摊开长长的购物清单,看到鞭炮时,忍不住蹙眉,政府不是已经下令不准在过年期间燃放烟花爆竹了吗,正思索着要不要买,看到小群里谈跳出白汐的消息。
是一副云淡风轻的语气:忘了说,后天去相亲。
唐诗大惊:你都开始了?
然后第二反应是:我妈介绍的?考不靠谱?
白汐很快回复:不是,我导师,实习医院科系主任,不去不给他面子。
奶完孩子的陈默上线:他侄子?感觉侄子不是半呆痴傻就是秃顶肚腩。
唐诗不知哪来的愤慨:侄子怎么得罪你了,还是哪部影视剧抹黑了侄子形象,爷奶辈还没计划生育,妈辈几乎都有个把兄弟,所以我辈男性几乎都是某人的侄子,比如你家张扬肯定也是某人的侄子,扯远了,白汐,重点是人如何?
白汐简短概括:导师以前的学生,也可以算是我学长,心外科,大我三岁,其他不详。
陈默:看过照片了吗?
白汐:没……
陈默:见之前还是先看一下长相比较好,好歹也有个心理准备甚至可以推脱不去,我那个表姐,你们知道的吧,相亲都相得内伤人生观崩塌了,之前有有一人说介绍了个从里到外就稳重的,果真一见面还真稳重,连头都秃了,还一见面就问三年抱两行不行,第二个说是有一米七五,我表姐这回拿了相片,长相形状倒是科学,但是就是一不小心跟一超市女推销员同框,看着也就一米六五,果真一见面还不如穿平底鞋的我表姐高,后来又见了一个,那人非要约到我姨家吃饭,吃完饭之后还要压马路,结果那人特爱随地吐痰,吼吼吼得吐了一路,我表姐整个脸都绿了,就差点没找跟绳子把他喉咙结扎了!
唐诗心痛:相亲真是面镜子,无所遁形,你对面的傻逼就是别人眼中的你,在旁人眼中你两旗鼓相当不相伯仲堪称绝配,充满残忍的魔幻现实主义色彩。
而白汐的重点是:M型发际线容易秃顶,你们以后要小心防范。
陈默:小白,做好心理准备,没准你会看到导师眼中傻逼的你。
白汐:……
唐诗:有点信心,相亲碰见真爱的也不是没有。
陈默还不死心:想要张相片吧,免得白去一趟,我们不求精忠报国,只求韬光养晦。
关于这个词是这么来的,当年有个留学海外的文艺女政治家融入自身凄凉经历写了一篇小说,借女主之口恶毒悲嚎:“瞧瞧那帮男留学生,一个个长得丧权辱国的……”作者承认这话有以偏盖全之嫌,但是揭露了华人世界帅哥供不应求的严峻形势,后来她的网友根据这句话总结了男人长相的几个档次:丧权辱国,闭关自守,韬光养晦,为国争光,精忠报国。
后来这话被唐诗读到,从海外运用到国内,和女同胞隐晦地评价男生的长相。
恩,这个太丧权辱国了。
那个有点为国争光的意思。
不像男生们只会简单粗暴的一二三四五,负分,滚粗。
那边陈默正热切盼望,这边唐诗戳破现实:你难道以为现在的男生会不懂得美颜磨皮PS?
白汐匿了……
吃完早饭兼午饭,唐诗要去超市抢购年货了,虽然大学时就已经拿到了驾照,但是因为市内交通方便,唐诗还是经常做公交和地铁,开车的次数并不多,不过今天因为要买很多东西,坐车很不方便,所以唐诗拿着唐父留在桌上的车钥匙出去了。
将近年关,所有人都出来蹦跶采购,路面有些拥堵,唐诗开了将近一个半小时才到购物商场,里面更是一片嘈杂,有在那疯狂扫货好赶紧回家的,也有因为遇见熟人就站在货架前开始聊天讲白搭的,唐诗推着购物车极其艰难地游走,从高高低低的货架上以及琳琅满目的商品总攫取自己需要的东西。
人影交错间,唐诗忽地眼皮一跳,看到一个眉清目秀的脸庞,跟六七年前想比,只是退去了些许稚嫩青葱。
是那个被沐川壁咚按在墙边强吻的男生,唐诗想不到自己还能碰到他,真的是冤家路窄狭路相逢!
那个男生正要伸手去够货柜最上端的一个东西,手快要碰到的时候,另一只手轻松地帮他拿了下来,手的主人是一个高个成熟男子,两人微微一笑,眼中尽是甜蜜。
什么情况,唐诗一惊,是情侣?
唐诗还没有反应过来,两人已经朝另一个方向去了,成熟男子推着车,虽然没有特别亲密的动作,但是人群拥挤的时候,会微微把他往身边一揽,那个动作自然又亲昵。
唐诗目瞪口地看着两人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
这货拒绝了沐川,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了!!!
卧槽!卧槽!卧槽!
唐诗思绪万千地从超市购完物从超市出来又思绪万千地去了一趟药店买了点日常备用药,这几天天气比较反常,有备无患。
最后她思绪万千地驱车回家,冬日天短,四周有些暗下来了,路灯也陆续绽放。
唐诗想沐川是不是还喜欢他,知不知道他现在有男朋友了,如果他知道了会不会很难过?
唐诗原以为那男生可能是喜欢女生的,所以拒绝了沐川,可是他竟然是弯的,那么真是瞎透了,沐川这样的男人他怎么会不喜欢,在唐诗看来,可比他身边的那个男人有气质有光芒多了。
当然,眼缘,爱情就是不可理喻的东西,这种东西谁又说得清呢,就像张扬一直觉得陈默长得像新垣结衣,虽然结果是被班里集体要求向新垣结衣下跪道歉。
所以这实在是一件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情。
唐诗正在为别人操心瞎捉摸着,忽然眼皮一抖,看见前方路口有两个人肩并肩走着,又是那个男生,但是身边站着的不是刚才超市的男子,而是沐川!
光芒万丈的沐川啊!
唐诗一激动,差点踩了油门。
沐川比男生高出半个头,听他说话时微微侧着头低看他,由于太远,唐诗看不清楚他眼底的神色,后来唐诗的车慢慢经过他们身边时,唐诗看到沐川低头淡淡笑了一下,然后目视前方和他慢慢走着,两人不再言语,微黄的路灯下,竟然有那么一份和谐美好。
因为前面已经换了红灯,后面也有车过来,唐诗只得踩上油门从他们身边飞驰而过,怎么现在不堵车呢!不堵车呢!不堵车呢!
唐诗抱怨。
回到家中把东西放好,昨天才刚宣布自己已经正式高中毕业的唐诗发现这也不是自己说毕业就能毕业的。
唐母在厨房炒菜,唐父在旁边一边洗鱼一边跟唐母讲话,聊着单位里的事情,有说有笑,传到客厅。
于是唐诗地走进去,问:妈,有什么要帮忙的吗?
唐母转头道:“刚好,帮我把这个胡萝卜切成丁。”
于是唐诗拿起菜刀噼里啪啦地剁了起来,那声音又急又快,像恨不得把自己手指头剁了似的。
要不是唐母知道唐诗虽然不会烧饭做菜,但是从小到大打下手,切菜剁肉刀工了得,不然真是怀疑她今天是怎么跟自己的手指结下了不共戴天之仇,一眨眼功夫,萝卜丁一粒粒体积匀称形状整齐地平躺在利刀之下。
“妈,还有什么要剁得吗?”唐诗挥着菜刀。
“把莲藕也切了吧。”
又是一阵疾风骤雨风卷残云,莲藕薄厚均匀,整齐地斜躺在盘子中。
“妈,我还想剁。”唐诗操着一把菜刀。
唐母和唐父暗里对视一眼:“去把猪蹄剁了吧……”唐诗扛着刀去客厅庖丁解牛去了。
直到看到一块块肉骨头平躺在桌子上,唐诗轻叹这一声,好爽。
菜刀迎着灯光微微一闪,像柯南黑暗中反光的眼镜。
唐母说:你的女儿真可怕。
唐父说:这个时候最好不要惹她。
饭桌上,唐父亲切地慰问今天发生了什么事了吗,唐诗吃着自己剁出来的猪蹄,神色平静地回答,作为老司机的你们应该懂得,一开车总会难免情绪暴躁。
不知道唐父唐母有没有信她的鬼话,但是没在追问下去。
饭后唐诗回到房中,整理了一下从日本带回来的礼物,打算明天环城一日游,把东西都送出去。
正收拾着,一条消息进来。
唐诗放下手中的东西,拿起手机,凝视良久。
是沐川的消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