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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朕学过武的,并非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她这么看下起他,让他心里有那么一点小小的不满。
“我知道你学过武。”不过烂到连只三脚猫都打不过嘛!她斜睨他一眼。“这事先不提,你现在告诉我,你是怎么请动“鬼影子”帮你偷遍天下富豪的?”
“因为“鬼影子”曾欠我家一笔人情,遂画下契约,言明凤家人只要拿合约上门就可以请他做一件事。”至于“鬼影子”为何会签下卖身契?他只知大概,详情就不太清楚了,毕竟是累积了凤家数代人的心力,厚厚一叠足有近万张的契约书,每一张都是一个故事,他又不是神,哪能一一看得透?
他们凤家爱救人、挟恩以求回报的做法,宇文端妍早见识过了。她自己都差点被骗签下一张卖身契,从此给他为奴为婢。
想起这事儿她就火,打认识起,她就当他是知己,什么心里话都对他说。
初几年,他们每晚秉烛夜谈,那股子合契劲儿真是教人怀念。
后来,也不知道他哪根筋有问题,突然说喜欢她。
刚开始她还以为他在开玩笑,一晚,书院突发大火,她那日喝多了一些,无力逃生,以为自己死定了。想不到那个平时只会拿锅铲和绣花针的男人突然发起豪勇,抓起巨斧,一路砍着挡路的门窗,直冲到她身边。
他一身华衣给烧得东焦一块、西黑一片,连头发都烧卷了,发出一股难闻的臭味。
却独独那双眼……她至今仍忘不了他冲进来那一瞬间,注视她的火热视线,顷刻间压下周围所有的火焰,清亮得不可思议。
就是那一眼把她的灵魂完全锁住,她第一次发现这个平常老被取笑无用的小王爷,其实是个很有担当的男子。
他救了她,用他的身体护她安全无恙。
当下,她真是感动得几乎连心都想掏出来送给他。
直到他对她提出那个要求——要她答应从此陪在他身边,不离不弃,还要她“签名画押”……
他当她是什么?他家买下的奴仆吗?
她一颗柔软的芳心瞬间被冻成一片冰湖。这个男人根本不是真心喜欢她,他只是在耍她。
两人的仇于焉结下,自此而后,她再也不相信他那通篇鬼话。
而今,她只同情那些被凤家的假仁假义所骗,并签下卖身契的人。他们注定要为凤家做牛做马到死,比如:那个“鬼影子”。
“你给“鬼影子”的命令是什么?”她问。
“朕要他在十日内填满空虚的国库。”
“十天?”她翻个白眼。“你知道国库有多大吗?要在十日内填满,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可“鬼影子”明明做到了。”
“那是因为他打破自己只劫贪官奸商的原则,将国内富豪尽数盗了一遍,才勉强帮你把国库填满。”她不敢想像现在外头闹成什么样子,那么多的有钱人一夕之间损失惨重,金库被盗一空,爆发的民怨恐怕要将皇宫给压垮了。
“既然是有钱人家,损失一点金银应该没关系吧?最重要的是国库充盈啦!那你就可以去执行筹划多时的减税政策,那些亲王大臣也不敢再找你麻烦了。”他献宝似地说着。
他还真是用心啊!她要不要感激他?但现实是,她好想扁他一顿耶!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那些有钱有势的人丢了大笔金银会闷不吭声吗?也许已经有人在筹划将整个兰陵国翻过来,寻回他们失去的财宝了。”
有这么严重吗?凤彗帝一下子白了脸。
“不会吧?不过是丢了一点点钱,有必要搞这么大风波吗?”
“什么一点点钱?“鬼影子”是把人家的金库都搬空了去充填你的国库。”
“咦?”“鬼影子”这么狠啊!他真是万万没想到。“那……怎么办?”
宇文端妍瞪他一眼,开始在房里踱步转起圈子。
凤彗帝瞧着她越来越沈的脸色,心头一阵忐忑。
“妍妍……”他讨好地唤一声。
“闭嘴。”她吼道,这一刻已经完全忘了他是皇帝,他仍然是七年前她在书院认识的那个一脑子怪异思想,老是惹祸、又很可爱的凤小王爷。
他功课不是顶尖,武艺也老学不好;可他很善良,总肯听她说话。
兰陵国虽开女科,但自古以来,女人能登上一品之位的还是很少。所以就算她有满腹的经世治国之念,也鲜少有人肯听她说。
只有他认同她,相信总有一天,她可以闯出一番轰轰烈烈的功业。
在那时候,他是她心中唯一的支柱。虽然后来,他发神经地自己破坏了两人间和谐的友谊,他还是她生命中曾经有过最好的知己。
当然,为他收拾善后也成了她生活里最莫可奈何的一种习惯。
唉,她始终无法真正放下他不理。
凤彗帝也被吼得很麻痹,她肯凶他,表示她还愿意为他想办法,这是多美好的一件事啊!他高兴都来不及,又哪会生气?
这皇帝干得还真是有些窝囊。
好半晌,宇文端妍心头终于有了打算。“你现在先派人将“鬼影子”盗的金银送一半回原事主家里,至于我那份,就不用了。”
“咦?”凤彗帝这才知道,那“鬼影子”居然连宇文端妍家都偷了。“妍妍,他偷了你多少东西,朕如数奉还,不!是加倍奉还。”
“我都说不必了,你只要还其他人就可以了。”
“那怎么行?”皇帝哀怨啊!搞了大半天,本来是想哄佳人开心的,谁想得到……“鬼影子”竟偷到她家去,也难怪她生气了。他的理解力好像有些问题。
“我说行就行,反正我那些银子也是要运去赈灾的。你记得,把钱还回去的时候要不着痕迹,最好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然后再给他们留张字条,就说……感谢他们对灾民的慷慨赠予。听见没有?”
“听见了,朕回宫就做。”说是这么说,他还是蹭呀蹭的,蹭到宇文端妍身边。“妍妍,朕不是故意的,这回的失误纯属意外,你别怪朕喔!朕是一心想让你高兴,没想太多才会出这么大的纰漏,你要相信朕。”
宇文端妍给他在耳边一阵吹气,身子都软了。
“你干什么?走开……”她起脚又要踢他。
“妍妍,你听朕说嘛!朕真的很喜欢你,你为什么就是不肯跟朕签约呢?”他的功夫是差,但被踢久了,总还是能学会一点闪避之道的。这回幸运的让他闪了开去,他大手快速一伸,又搂住她的腰。
“你够了!”她火大,膝盖曲起,往他下体顶了过去。
“喔!”这回他就躲不过了,想不到她不只脚能攻击,连膝盖都这么有劲。
可怜凤彗帝弯着腰,沿着她的大腿一路滑下地面。
宇文端妍本来还想再给他一脚,让他哪边凉快哪边去,突然,他下滑的手掠过那只纤纤玉足,她整个身子倏地一震,似有一道雷电打进宇文端妍体内,令她骨酥筋麻。
莫名的潮热在她身体里肆虐,她再也站不住脚,软倒在地。
凤彗帝诧异地看着比他更快一步倒地的佳人。怎么回事?她的脸好红,像是成熟的蜜桃,轻轻一掐就要滴出甜蜜的汁液来。
她小巧的胸脯急促地喘息着,浑身风情足以薰醉天下人。
当然,这旖旎的景象只有凤彗帝看到,艳美得让他完全忘了身体的疼痛,只是呆呆地盯着她难得的娇柔模样瞧。
他以为他已经看够她的美,但那些怎及得上她此时展露的万分之一。
他的心越跳越快,情难自禁地爬近她身旁。“妍妍……朕……”言语着实无法表达现在心底的激情,他只能用行动表示。
噘起的唇很快地覆上宇文端妍惊喘的小嘴,起初是微凉的,像是宫里大厨做出来的豆腐脑,软软香香。
接着有一点火苗在四唇交接处燃起、微温,然后变热,最后烫得似饮人烈酒,一路从喉管直烙进心底。
他的体内开始着火,轰地一声,一下子就变成了冲天烈焰。
他毫不怀疑自己会在这一吻中灰飞烟灭。
“混帐!”可最终,宇文端妍给他的不是一团情焰,而是玉女飞腿一记。
“噢!”下体今夜二度受创,凤彗帝翻着白眼、口吐白沫,昏过去了。
正所谓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在龙床上躺了一天,凤彗帝终于又能够自由活动,惊人的恢复力连太医都喷啧称奇。
不愧是皇帝啊!真命天子果然不同凡响,不管下体受创几次,休息一日又能够活蹦乱跳。
这若换成平常人,怕不早已入宫做了太监,哪有凤彗帝此时的悠闲?
他们不知道,他已经这样子被踢了好几年,若不习惯,早一命呜呼哀哉,还会在这里想方设法追佳人?
不过宇文端妍也够狠,一听说他能下床了,立刻命内侍将他抬进御书房,让他解决才两天就堆积如山的奏章。
而且她还不陪他,他一脸哀怨。
但宇文端妍还真是料事如神,这两日的奏章写的多半是“鬼影子”盗宝的事。
上奏的有六个王爷、两个将军、六部大人一个不差……数一数,居然有二十来个,“鬼影子”恐怕将京里稍有点积蓄的官家都盗逼了。
然而,在这堆奏章中却没有宇文端妍的。她心甘情愿将自家金银尽数贡献给国库,让国家为百姓谋福去。
她才是真正想为百姓做事的官。
此刻,他心底对她的钦敬又多了一分。
再看看其他上奏者,全是要求皇上严办皇城驻军的,因为他们没有维护好京畿治安,让宵小偷遍皇城,简直丢尽皇城的脸。
当然,更多人是求皇上为他们作主,帮他们找回丢失的金银。这种事也来奏,真是好无聊。
凤彗帝听喜怒哀乐念了半个多小时,几乎要睡着了。
“那些人真的这么闲?成天没事就写这些小事上奏,不知道“听”的人也是很累的。”他哀声抱怨。
“皇上不必忧心,这事宇文相爷已接手处理,相信不出几日就可解决。”大喜给他通报好消息。
“真的!”凤彗帝以为之前的失礼已经把她惹到不想再管他的事,想不到她还是关心他的。
“不过宇文相爷说了,她的一切努力全是为了百姓福祉,请皇上别往自己脸上贴金,她的气至今未消。”大哀报的就是坏消息了。
果然,凤彗帝一听宇文端妍还恼着他,什么气力都消失了,无精打采地瘫在长榻上。
“那晚的事朕是有些不对,但……谁教她笑得这么美,朕也不是故意的,不过一时昏了头嘛!干么这么小气?”他都给她踢得卧了一日夜的床,她还不消气,那他真不知该如何让她消气了。
好听八卦是凡人所欲,就算是太监也不例外。喜怒哀乐同时竖起了心头那支名为“好奇心”的大旗。
大怒小心探问。“皇上,不知道……可不可以说说您那晚和宇文相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要说吗?凤彗帝一阵沉吟,毕竟是有关宇文端妍的隐私,这样宣之于口真是令人尴尬,但不说……他实在搞不清楚究竟哪里得罪她这么深,都给她踢了一脚了,她还不消气?
凤彗帝缓缓将那夜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真正香艳刺激的部分全跳过去了。
喜怒哀乐听得是津津有味,直到凤彗帝叙述告一段落,四人凑一块儿商讨半晌,大乐提出问题。“皇上,奴才如果没有记错,这应该不是您第一次……嗯,这样吃宇文相爷豆腐吧?”
凤彗帝闻言,猛咳起来。
“朕说过,除了朕要你们记住的事外,你们得随时犯失忆症,都忘了吗?是不是想掉脑袋?”这么难堪的事也好拿出来提,想羞死他不成?
“奴才不敢。”喜怒哀乐同时跪下请罪。这年轻皇帝还只是个小王爷时他们就看着他长大,虽然平时没多大架子,待人挺和气的,不过脑子里拐的弯可跟常人不同,一般人对待得罪自己的人通常是直接报复,凤彗帝倒不会那么没度量,一点小事都无法容忍。
但他会时时盯着那人,让对方不管吃饭、睡觉,连上茅厕都不得安宁,这可比狠狠捅一刀还可怕一百倍。
偶尔,喜怒哀乐也颇同情宇文端妍,被凤彗帝缠上,那真是比被附骨毒针刺到还惨。
凤彗帝轻轻哼了声,就当表达了不满。他还要借助四名内侍帮他想办法追宇文端妍,当然不能这么快解决掉他们。
“都起来吧!你们若能给肤想出个好方法娶到妍妍,朕前事不究,还允你们一个愿望,否则……哼哼。”威胁不必说得太清楚,喜怒哀乐已经很努力转起脑子。
片刻后,大喜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