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咔哒一声。
心底漫开难言的惆怅,胸口空荡得厉害。
我把被子拉过头,用力闭上眼,倒头再睡。
周末这天就这样被我睡过大半,西顾走之前煮了碗皮蛋粥放在电饭煲里,桌上的荷包蛋已经冷了。
我放进微波炉热好了试了试味道,稍微咸了点,难得能入口。
周一上班后,这段小插曲我们双方都很有默契的选择了遗忘,但任西顾从这之后就开始勤快的跑办公室,两人见面的机会增加许多。
我不假颜色,对他们一视同仁。
周六和陆纡见面之前我已经好好想清楚了,这周的约会地点是我定的,就在上次和赵老板见面的小酒楼。
他听到我约在这个地方时便已经明白了,见面这天,他的第一句话就是,“对不起,其实你是个好女人。”
很好,我收到好人卡了。
我扬起眉,“我只想知道是在我们交往前,还是交往后。”
“都没有。”他眼中透出罕见的温存之色,“从来就没有开始过,只是我自己一相情愿而已。”
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诡异的是心中也没有太多怨愤,平静得异常。
大家都是成年人,在公众场合,这当头也抹不开脸激动得质问‘为什么你心里有人还相亲,相亲了还纠缠不清’等等,其实……我自己也何尝有立场责问。我没有付出相应的感情,那么无法索取到对方同等的感情后,无法恼羞成怒的去指责对方。
当然,这件事可大可小,我可以当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揭过,反正陆纡跟对方并没有开始过。依陆纡这么古板的个性,若要另起一段感情,该会先来找我了断。
现在就看我怎么取舍。
“我只问你一个问题,”我道,“是不是不管什么时候,只要她愿意点头,你就会第一时间回到她身边。”
他认真的思索了片刻,最后无奈答,“……是。”
“那么我的答案你已经知道了。”我不可能把一颗不定时炸弹放在身边。
“对不起,”他再次道歉,“真的很抱歉。”
“如果只是单纯心里有人其实并没有关系,”人到这个年岁不可能如一张白纸,经历过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无可厚非,“但要是依你所言,不管任何时候只要对方点头,你就会抽身回到她身边,我不建议你继续再相亲。”
他闻言怔了下,“……我明白了。”
两人就像普通友人一般边用餐边谈心,晚餐结束后,这段感情便就此划下休止符。
罗莉收到我再次单身的消息后,焦急的又开始给我张罗相亲。
“不用了,目前先暂时等等,让我歇口气。”
其实我开始厌倦了。
相亲的对象来来去去,看了这么多人,与我同龄的男人大多已经把自己杀死了,他们脑中除了计算着这个女人的家世和自己配不配,带出去后会不会丢自己的面子,个性够不够温柔能不能服侍自己,还有床上的功夫好不好。
常常一个女人怕不保险,同时暧昧上两三个当备胎……
我突然很想回到纯真的年代。
多么希望在下一秒发现自己正坐在教室里,就算教导主任正站在我跟前,拿着教鞭敲打我的桌子也没关系。
我不需要再努力坚强,我可以放心的软弱,也许我可以不那么勇敢。
第七十一章
对于我而言,重新恢复单身贵族的身份并没有不适应的地方。
当然,我知道我已经29了,这段空窗期需要尽早结束。
我平日行事并不高调,除了罗莉和钟意,我并未对其他人提过与陆纡分手的事。但任西顾不知从哪知道这个消息,在与陆纡分手的第二周,周末大清早他就守在我家门前,我穿着睡衣晕沉沉地出门扔垃圾时差点被他吓了一跳。
“你有什么事?”
他穿着一丝不苟,衬衫和西裤烫得笔挺,领带打得很漂亮,看得出是仔细打点过,只是头发老气得全梳在脑后,那张年轻的脸衬着这身刻意成熟的打扮,透出几分诡异的违和感。
他问,“你现在已经有其他人选了吗。”
我有一瞬间发懵,待反应过来,迅速关上门——
他一愣,却没有按门铃,隔着门唤我的名字。
我有些头大,心下打定主意不出去了。
敌不动,我不动。
耳畔久久没等到他离开的脚步声,隔着一扇门,双方无声的角力。
这样表白的场景实在有些糟糕。
男方年少翩翩精心打扮,而我手上还提着垃圾袋一身邋遢的睡衣毫无准备,头发乱糟糟的没来得及打理,更要命的是左眼角还有一颗眼屎没擦……
继续对着他光鲜亮丽的模样,这样的场面我想对任何女性而言都是噩梦吧。
他的来意我已经很清楚,究竟要不要再接受他?
要不要跟他再从头开始?
说实在话,我心底隐隐有些抗拒。
更准确的说,我还是害怕。
下午难得的闲暇时间,生平第一次上论坛发匿名帖,我在标签‘求助’和‘树洞’里,选择了树洞。
憋屈太久了,我只是在找一个可以自由宣泄的地方。
我字打得很慢,一边回忆一边梳理这十余年的过往,底下的跟帖从开始一面倒的狂热呼喊着‘正太!扑倒!正太!扑倒!’到后面众说纷纭。
大部分的人很难理解。
‘楼主,你心里不是还放不下他吗,他也打算回头了,你干脆就从了他啊。’
‘楼主,既然你现在已经和相亲对象分手了,那不就可以跟小正太在一起了,还端着干什么?’
‘楼主,别矫情了,我很羡慕你!好浪漫啊,如果有人能这么爱我就好了……’
我逐条仔细的浏览回帖,突然一个ID叫过客的回帖映入眼帘:
姐弟恋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隔岸观景时总是把对岸的景色想象得很美好,哪有那么轻松惬意啊。
我咀嚼着这句话,心有戚戚。
确实,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我承认我在爱情里就是个输家,只要认定了,不撞南墙就不回头。但我又做不到好了伤疤就忘了疼,于是只能反复拉锯着,摇摆而惊惶。
与西顾,那时我并非不努力,他并非不爱我,但最终还是失败了。第一次失败我还能爬起来继续振作,但若是让我再尝试一次,这次又失败的话……我知道我完了,我会再也站不起来。
其实我很怕疼,我害怕再受伤了,我输不起。
请允许我自私一次。
傍晚下楼倒垃圾时,我顺便去超市添购一些日用品。
下楼时我特地留意周遭,确定无碍后我便在超市多停留一阵子,把冰箱里的存粮也给补齐了。
走出超市时手中大包小包,没一会两手便酸麻得抬不起来,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我会空前怀念男人的存在,他们的剩余价值就体现在做个合格的搬运工。
超市和我那栋楼相距不远,从侧门抄近路拐了个弯,眼看大门就在不远处,我手酸得要命,便把东西搁在地上,扶着墙休息一下。谁料,冷不丁竟看到已有多年未见的任叔叔从楼道里出来,随后,任西顾从他身后追出。
我下意识往边上一躲,暗自庆幸好在今天是抄近路从背面绕回来,要是走正门就跟他们迎面撞上了。
任西顾和任叔叔长得很像,加上任叔叔保养得不错,和以前没有太大变化。因此虽然有几年没有来往,但我还是能一眼将他认出来。
此刻他们两人似乎在激烈的争吵。
任叔叔来找我有什么事?
他们为什么会在我家楼下争吵?
好在他们没多做停留,边吵边大步出了小区,转眼就失了身影。
不是什么事都要探个究竟,该装傻时就装傻,该较真时再较真。
这一幕我只做不知,平日对西顾越发疏远。
他小心翼翼的接近几次,见我回避,他便缓下攻势,重新恢复往日的相处模式。
办公室内开始有人察觉不对,每次西顾跑完业务回公司后,若我还在办公室,他们便如闻腥而来的猫,明里暗里投来视线,
“经理,”月底聚餐的时候,旁人故作不经意道,“你对西顾好像特别冷淡啊。”
闻言西顾周遭的人会意的看向他。
“哦?”我转头看他,似笑非笑的道,“观察得可真仔细。”
他讪讪的没接话。
“看来平日给你的事情太少了,才会尽想写有的没的,”我盯着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再听见类似的话,扣你工资哦!”
“……”
周遭的围观群众哀怨而迅速地收回目光,正襟危坐。这是赤 裸裸的公器私用啊!
任西顾依然自斟自饮,配合得未向我这边投注目光,这件绯闻表面上就算这么揭过去了。
我原以为事情可以就这样告一段落,但下个月开始没几天,中午忽然接到老妈的来电。
“萌萌啊,有空你回来看看,家里出事了!”
我一惊,急问,“出了什么事?”
电话突然被老爸接过去,他粗声道,“别听你妈胡说,家里一切都好,你在外面工作也要注意身体,爸这边没事……”
通话时间很短,爸没说两句就匆匆收线了,但隔着电话,我隐隐听见那边传来‘咣咣’的砸门声。
我心神不宁,一整个下午坐立难安,耳边总想起那阵砸门声。
下班前我到底按捺不住向公司请了假,隔天搭火车直奔回家。
第七十二章
我事先没告诉爸妈我回去了,打算突击检查。
驱车先去爸妈住的小套房,地上一片狼藉,里面空无一人。
我心下一沉,立刻又返车回家。
到家时妈正在给爸的手上红药水,听到开门声后两人面上一紧,发现走进来的是我,老爸吹胡子瞪眼,“臭丫头,不是叫你别回来吗,跑回家干什么。”
“怎么可能不回来?”我看见爸从手肘到肩膀一片青紫,还有几处关节破皮流血了,鼻子一酸,我依上去抢过妈手里的红药水,“平时催我回家催得那么紧,突然反常叫我别回来,我当然会起疑心,亏你们还瞒着我。”
“你回来干什么,你爸会解决。”他嘴里虽然这么说,但没受伤的那只手紧紧拉着我,大半年没见了,明明想我想得紧,还嘴硬。
看老爸打定主意不松口,我转而去老妈那找突破口,“妈,究竟是出了什么事?你别瞒我。”
老爸瞪了妈一眼,“别对女儿瞎说。”
“我这都回来了,你们不说,我明天就上街坊那打听打听,你们想瞒也瞒不住。”
妈没法,在老爸气急败坏的喝声下,一五一十都跟我说了。
原来问题就出在几年前买的小套房上。
当初我可以工作后,爸妈两人就买了个二手小套房,搬出去二人世界。房子的位置比较偏,但二老都好清静,他们还是比较满意的。
但十天前有一伙人操着外地口音警告这附近的住户要他们搬走。
爸虽然年过半百,但脾气比较硬,由于到目前为止也没有收到有关拆迁的任何文件,因此被警告了两次也没有搬走。
从三天前开始,每到中午就有人在外面砸门,昨天爸妈在房里做饭,结果外面的人又在‘咣咣’砸门。
爸年轻时也是个爆脾气,忍不住喝问外头究竟是什么人。
那人回答是物业。
结果开门后,门外的大汉就堵住门口,什么也不说,招手就让后头的人进屋搬东西。
爸气不过,跟他们起了冲突,妈吓得赶紧打110,回头就和爸搬回家了。
我气闷,“怎么会有这种事,这也太无法无天了。”
老爸道,“那房子当初我已经买下了,反正不管怎么样,我也不会搬。”
老妈捏住爸的耳朵斥道,“老头子你犟什么,咱们小家小户的,你一把老骨头到时候被拆了叫老娘怎么办呐。”
我抱着妈,“打了110之后,他们该会消停点吧。”
“得!”爸横眉竖目,“上周隔壁的老陈也打了110,早上他给我电话,那伙人今天又上门了。楼上的小年轻前几天也被人堵在巷口打过……”
我心中一阵后怕,“爸,不然我们就破财消灾……”我人在外地工作,对于我而言,没有什么东西比家人的健康更重要了。
爸还在气头上,咬死了,“不搬,这还有没有王法了。这房子也是我掏钱买的,哪里有白送给人的道理。”
我坳不过他,口中只得安抚下,打算改天去小套房了解情况,想想有没有地方可以跑路子。
晚餐时最难熬。
饭吃到一半,妈开始发难,“对了,你的男朋友什么时候可以带回来给我们看看?有没有把握把他给定下来啊?你都快30了,我们二老年纪大了,心里就只挂念着你了。女人最重要的是能找到个好的归宿,你再拖着,我们怎么会安心?”
我迟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