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亓官锐恢复正常貌,搂着顾白的腰,神情有些微妙。
顾白摸摸他头:“怎么了?”
变态突然这么安静真不习惯!
亓官锐凑过去同他蹭了蹭:“哥哥,我觉得有些不对劲……”
顾白眨了眨眼。
不对劲?这变态是发现什么了?要真是发现了什么也特么太敏锐了吧!
主角光环又发挥作用了吗……
亓官锐没等到回答,也知道顾白的个性,就自顾自又说下去:“那个桑钧很古怪。”
顾白面无表情。
玛蛋!还真是发现了啊!
亓官锐说到这里,略为沉吟。
说起来,他也是自从那天桑钧太罗嗦惹得子车书白不高兴,才对他多了几分留意。
而这越是留意,就越觉得,桑钧此人外在恐怕同其内心并不十分符合。
稍想一想,整座城主府里,桑钧一声令下,竟然比桑茂更为管用,几乎所有仆从都潜意识认定桑钧在城主府里的地位和作用。换言之,这城主府如果没有了桑茂,并不会影响内中运转,可若是没有了桑钧,恐怕三日之内,城主府里的运转系统就要瘫痪了——照理说城主才应该是中枢,这里反而桑钧成为了中枢。
假若桑茂消失……桑钧恐怕不需要经过任何程序,就可以直接得到这座城池。
外表看起来,桑钧和桑茂兄弟情深,桑茂对桑钧信任无比,而桑钧则心甘情愿为兄长各种打理。
可是一个人他做了所有城主应该做的事,但偏偏得不到应有的利益……
他真的会甘心吗?
亓官锐觉得,如果是他自己,是不会甘心的。
那么桑钧呢?
他这样想着,就将自己的分析说给了顾白听。
“哥哥,你说他甘心么?”
顾白默。
这厮又不是圣母,他当然也不甘心。
他就说道:“桑钧有野心。”
亓官锐温柔一笑:“我就知道哥哥也能看出来。”
顾白:不不不如果这本书不是劳资写的劳资必然看不出来啊!
明明对阴谋诡计不是很拿手却被变态称赞什么的……鸭梨山大。
亓官锐的分析还没完。
自从他对桑钧产生了疑惑之后,当然就借着总是躲在顾白怀里的机会以“男宠”视线多方观察了桑钧,之后他就忽然发现,这个桑钧,还真是很不一般。
不仅是他已经掌控住了整个城主府,更因为他在全城子民的心目中都有着非常良好的形象,简直就是个完人。
同时,亓官锐更是偶然发现,桑钧他隐藏了武力值。
桑钧的武力值,居然已经达到了高级武帝的级别。
跟亓官锐在同级。
是的,因为在魔域岛的不间歇修炼和一直没有停止过的偶尔“偷吃”,亓官锐的武力值已经从低级武帝进境到了高级武帝,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凭借自己血脉的特殊性看穿了桑钧的武力值。
否则的话,也一样会被蒙在鼓里。
发现了这些的亓官锐几乎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如果桑钧他没有阴谋,难道嫡亲兄弟之间还需要隐藏自己的武力值?可目前的状况就是,明明满城里包括桑茂,都觉得桑钧他是个脆弱的小人儿——年纪只比城主桑茂小五岁但武力值简直差了五级都不止。
说他真的没有图谋,谁信啊?
所以亓官锐分析:这个桑钧一直营造良好的形象就是为了哪天直接暗杀了他哥还让所有人都不会怀疑他,毕竟做弟弟做到这份儿上没人比他做得更好了,而且他的武力值也不会让人怀疑他的清白。而等他哥死去以后,他就可以兵不血刃地得到金桐城,所谓的侄女侄女婿一开始就不在城里,他就可以直接派人暗算,自己悲愤欲绝地练功进步。如果侄女侄女婿及时赶回来,那么在城主猝死之后肯定不可能轻易就能安抚住所有城民,这时候只要桑钧出面稳定局势,暂代城主之位,根本不会引起任何动荡。如果有人不服从他这个武力值不高的新城主,他可以说自己是暂代的,把需要打架的事情推给他那个天生神力的侄女,自己就安心地在密室里闭关。侄女一直能打赢就可以一直做挡箭牌,而一旦打输了或者干脆被打死了,桑钧也可以突然爆发强大的实力,说是因为双重仇恨而促使他突飞猛进,但这是以寿命来作为代价的,以后不论付出什么他都一定要给哥哥侄女报仇云云……
桑钧的想法,计划的可行性,怎么操作,操作起来有哪些困难,一些不可说的心思……亓官锐说得头头是道。简直就好像身临其境——哦不,干脆就化身为桑钧正在实施计划一样。
顾白听着亓官锐絮絮叨叨,越来越囧。
死变态这也猜得太准了……
而且猜得准就算了,连第二方案也想出来,对阴谋的敏锐度太强了吧喂!
话说连证据都没有就凭自己的推论断定难道不觉得其实是臆测吗!
要知道他这个作者一直处于上帝视角想得也没这么仔细好吗!
顾白面瘫脸:“你如何知晓?”
亓官锐温柔地在顾白的侧脸亲了亲,轻声笑道:“因为若是我,也会如此行事。”
顾白秒懂。
原来这不是敏锐,是同样黑化的家伙在某种程度上的脑回路对接啊!
……他一个正常人,想不到是正常的。
顾白点点头。
亓官锐微微笑了,他就知道,就算他本身不是什么好人,也心思深沉,子车书白也不会对他有什么不满。
能得到这样一个人陪在身边,其他的所求与之相比,仿佛也不那么重要了。
只要他不离开,他总能做他的好弟弟。
这般想着,亓官锐的手指缓慢滑动,无声无息地就自下方摸入顾白的腰畔,暧昧地揉了揉。
顾白觉得自己有点发热,然后就感觉腰上这家伙的旖旎动作,还有死变态凑过来的烈焰红唇。
他不忍直视地闭上了眼,凭这厮去扒他的衣服。
坑了个爹的,他就知道这家伙被打断了一定会不甘心……
被翻来覆去折腾过七八回后,顾白拉过被子盖在身上,觉得有点困。
虽说已经晋升到中级武王经得起折腾,可架不住死变态晋级更快用力更猛跟没吃饱的野兽似的啊!
大家都是爷们儿,有点需要啥的很正常,但一做一天这种事……为了变态的身体健康,还是节约点吧……
等顾白小睡后醒来,天已经彻底黑了。
周遭只有一颗夜明珠焕发出濛濛的白光,美婢们好像也都纷纷入睡。
床上被人换过床单,他身上黏糊糊的玩意儿也早被洗了个干净,整个人都挺舒坦。
可身边却没有人。
这特么的是吃了就走吗……死变态去哪了?
顾白默默腹诽,翻个身,就见到窗户外跳进来一个人。
这家伙就算化成了灰他也认识啊!一身黑漆漆的肯定没干好事吧这厮。
亓官锐很快脱下夜行衣,又很快去洗了个战斗澡,就钻进了顾白的被窝里。
顾白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亓官锐亲了亲他的眼睛:“哥哥别怪我,我看你睡得熟,才出去办了点事儿。”
顾白还是面瘫脸看着他。
亓官锐就温柔地开口:“哥哥莫恼,我是去探一探那桑钧去了。”
顾白点点头,他就知道肯定是这么回事儿。
亓官锐继续说道:“桑茂白日里都和桑钧在一处,桑钧各种表现都很正常,故而我晚上过去,果然发现了桑钧的一些作为……哥哥,你可知道那桑钧在房里准备了什么?”
顾白摇头。
亓官锐轻轻一笑:“那桑钧的房中有一个密室,而那密室,却通往一处密牢。”
97、禽兽和人渣
说完“通往一处密牢”的亓官锐惬意地搂紧顾白;满意地闭上了眼睛。
“唔;哥哥,我好累……明天再说。”
原本等着听秘密的顾白——了。
……你卖什么关子!
要么一开始就告诉劳资要么干脆不说好吗!
说这么一点点是让劳资碎觉还是不碎觉啊摔!
顾白深深地呼吸。
他也闭上了眼睛。
尼玛;明天再说就明天再说……
第二天,一整个白天亓官锐都贴在顾白身上跟他在房间里黏黏糊糊;顾白以不变应万变;很干脆地就当什么都没听到过。
直到再度入夜后,亓官锐看着板着脸的顾白,从衣柜里拿出了一套衣服。
黑色的衣服。
顾白面无表情看过去。
死变态以为送劳资礼物劳资就会忘记你的错误吗这是不可能的!
而且你难道不知道劳资为了装【哔——】最喜欢穿的是白色袍子吗!
拿这么一套黑色的过来是要闹哪样!一点也不真心!
亓官锐柔声道:“今日我带哥哥去一个地方;还是穿上黑袍,在夜里方便些。”他将手里的衣服递了递;“哥哥只管放心;这并非是粗糙之物,不会堕了哥哥的身份。”
顾白明白了:“密室?”
亓官锐微微一笑:“正是,所以哥哥莫要恼我了,那处我难以说明,哥哥随我一去,自然就能窥得一清二楚。”
顾白这才把黑袍接过。
算你这死变态识相╭(╯^╰)╮
等顾白换上了一身黑,亓官锐仔细打量一番,又是笑得温柔:“哥哥着白时如同冰峰雪莲,穿黑时越发衬得无暇,真是好看极了。叫我当真舍不得让旁人看去。”
顾白看他一眼。
真特么肉麻。
但他还是顺手在脸上一抹,就把面容遮去大半,就让人看不清他的相貌了。
亓官锐忍不住凑过去亲吻:“还是哥哥心疼我……”
顾白拍了拍他的狗头:“走了。”
两个人随即窜出了窗户,无声无息的,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响动,也没有惊醒任何人。
现在的时间差不多在晚上十一点,基本除了巡逻的护卫以外,整座城主府里就没有什么人在外面行走了。
这正是夜黑风高,杀人放火/偷香窃玉/打家劫舍的大好时机。
亓官锐在前面带路,他的身子很轻,在月色下仿佛化作了一团扭曲的影子,贴着地面潜行。
顾白全身上下都是黑的,轻功使出来足不沾地,就仿佛化作了黑夜里一缕微风,也惊不起半点波浪。
没多久,亓官锐就带着顾白来到了一处建设得比较朴素的房子前。
无疑,这就是传说中体恤下人为人和善简朴一心为他哥奉献为金桐城贡献的桑钧的住宅。
这么多年都没有休整过,看起来一点也不华丽。
亓官锐拉着顾白的手,把他一拽进自己的影子里。
顾白愣了一下,整个人的气息就完全消失了。
尼玛这是什么技能啊!原著里根本没有好吗!化成蛇影什么的难道不是只有主角一人能干吗!
亓官锐在顾白耳边低声说道:“哥哥,这是我血脉里传承的能力,你莫说话,我便能带着你前行。”他慢慢说道,“桑钧是武帝级高手,武力值与我在伯仲之间,我可不愿意让哥哥被他发现了。”
顾白压抑住心里的震惊,几不可见地点点头,表示明白。
卧槽啊!他真心没想到自己会跟死变态站在同一个影子里啊!这真是太不科学了!
顾白试探着动了一下,就发现自己全身上下哪里都不能打动——最多动作范围只能在5°以下,周围都好像被什么粘稠的东西紧紧束缚一样,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他被亓官锐握住的那只手。
但他似乎可以说话,只是听亓官锐所言,他好像只要一说话,就要从这种境界里被踢出来一样。
这绝壁不行。
亓官锐得到了顾白的支持后,他不知道怎么动作一下,就带着顾白穿墙了。
顾白=口=
穿墙啊!他两辈子都没穿过墙啊!这难道不是阿飘才有的技能吗!
啊对了,死变态变成影子的时候的确是无处不可去的,他现在只是沾了光啊哈哈……
不知道穿了几层,亓官锐终于带着顾白停留在一个房间的墙壁的夹层。
……真亏了两人都是影子没有夹扁鼻子。
房间里,桑钧看着窗外的月亮,神情带点阴霾,一点也没有白天时候的和蔼可亲。
两个人等了一会儿,很安静地等待。
桑钧发了一阵子呆,表情就好像霓虹灯似的变个不停,好不容易定格在一种正常状态了吧,他又去洗澡了,而因为非礼勿视的缘故两个人虽然没有跟去看他洗澡,却也听到了浴室里发出来的“诶嘿嘿嘿”的声音。
真特么的恕
后来桑钧出来了,把自己包裹得紧紧的。
顾白默默点赞:身材虽然看不太出来但以这个年纪来说似乎还是不错。
嗯,包得这么紧那必然是没有安全感的表现啊。
值得同情。
随后桑钧又发了一会儿呆,就爬到床上去,仰面躺下了。
顾白:“……”
说好的密室呢?说好的通过密室去密牢呢?
劳资苦苦守了这么久你让劳资看这个?
亓官锐把头搁在顾白的肩头蹭了蹭:“哥哥,稍安勿躁。”
顾白:……劳资一点也不焦躁!
还有为毛你这变态能说话劳资却不能!
这特么太偏心了!
如果劳资早知道自己要穿过来必须给子车书白造一尊万丈金身啊!
才不要这么苦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