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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周姨娘只觉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正待拂袖离去,却见柳姨娘正侯在一旁,这柳姨娘虽然沉默寡言,平日里也不得侯爷喜欢,但容貌确实一等一的端丽,若是让她得了这个便宜,入了侯爷的青眼,只怕自己日后的日子会更不好过。想到这些,周姨娘也只得忍着气,手叉腰指着跟随的几个丫头老嬷嬷道:“你们都听见三小姐的差谴了吗?还不快去准备。”
那边方巧娴被推开,心中更是一股怨气,只走到方巧姝身边,转头怒目盯着她,将那银牙咬的咯吱做响。
不多时,众人按辈分排好了位置,以方老太太为首,方侯爷次之,沈氏与嫡出的四个姐弟为第三排,后又是庶出的兄妹为一排,老嬷嬷为他们各自奉了香,跪拜起来。
方老太太只跪在下面,开口道:“祖上积德,让儿孙们能过上这样的好日子,却不想卓儿命苦,盛年丧妻,原是赵氏福分不够,终究享不了这福分,如今老身也一把年纪,侯府琐事,实难面面俱到,只求先人庇佑,能赐一段好姻缘给卓儿,也好让这侯府越发昌盛才好。”
这边老太太才说完,下面一片鸦雀无声,方鸿卓见状,便开口道:“母亲就不要担心这些了,孩儿从未想过续弦。”
方老太太闻言,还未起身的身子忽然微微颤抖了起来,方侯爷见状连忙上前扶住,却见那方老太太居然捏着帕子垂泪,方侯爷一时心软,便又开口道:“如今筠谊才刚去了,一切等过一段时日再说吧。”
方巧姝此时一直垂头跪着,但听方老太太在那边嘀嘀咕咕,上一世方老太太是当着周姨娘说的这一袭话,那时候她尚且觉得周姨娘待她不薄,又想着毕竟在府中熬了这么多年,兼又父亲上书,封了方旭侯爷的位置,所以母以子贵,不过一年时间,周姨娘就迅速转正,成了侯府的女主人,做了侯爷的平妻。
方巧姝想起这些,便由不得又冷哼了一声,确因此时无人开口,凭白让人听得真切,方巧妗只跪在她身边,自然知道这声音从何而来,便捂着嘴只咳了几声。
方老太太闻声,倒是止住了双肩的颤抖,循声望过来,方巧妗忙开口道:“这里面干燥,竟熏的嗓子有些痒了,巧妗失礼了。”
方老太太平素就嫌弃她们两人,也没来由给什么好脸色,只道:“你倒是越发贵气了,怕是嫁到了好人家,反倒嫌弃起家里来了。”
方巧妗只瞎的不敢在言语,那边沈氏才开口道:“老太太别怨她,这里面整日供奉,女儿家的身子又格外娇贵些,这实在是侯府人杰地灵养的好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即便我这种粗人,也觉得这里面呛人了些。”
正这时候,两个老嬷嬷又拿了铜鼎进来,将那些纸钱冥响都放进去,准备焚化。方鸿卓见状,也无暇顾及方才的一声冷哼,便扶着方老太太道:“母亲还是去外面坐坐吧,前面不远便是水榭,这几日正是芙蓉花开的时节,喝杯茶润润喉再会松涛院不迟。”
方老太太最听这儿子的话,便也答应了,只又沈氏过来搀扶着,那边沈氏又喊了自己大儿子方华一起,扶了老太太出门。
见方老太太出门,方巧妗总算松了一口气,又去扶一旁的方巧姝道:“你好歹也收敛一些,我只你心中有气,可是顶撞了他们,我们又哪里能占到半点便宜?”
方巧姝闻言,只闭上眼深呼吸一番,犹觉胸口憋闷,便取了薄荷香包放在鼻翼下浅嗅了几次,放才觉得好些了。
一行人至水榭,那边周姨娘也正好将茶水备齐,见方侯爷和方老太太果然至水榭小憩,心中更是一阵窃喜,忙上前福了福身道:“妾想着老爷和老太太在里面也没有个茶水喝,就做主在这里备了一些,一时路远,也没好张罗,是老太太最喜欢喝的大红袍。”
一时众人落座,周姨娘便命丫头送了茶水上来,方老太太道:“难为你也想的到,以前这些都是太太命丫头们备好的。”
方老太太年纪大了,耳朵自然不想从前灵敏,但方侯爷是听见方巧姝在门口与周姨娘的这一番话的,因的故意不说话,只等周姨娘来回。那边周姨娘只当方侯爷也不曾听见,便开口道:“这原本就是奴婢分内的事,且不说现在太太不在了。”她话只说了一半,见方侯爷略微蹙起眉宇,放下手中茶盏,顿时心下一紧,忙有上前为其添了茶,小声道:“妾为侯爷在续一杯。”
侯爷见人不再开口,便端起杯来又慢慢饮用。
那边沈氏并没有落座,只带着西府四个孩子在池塘边看荷花,众人看着荷花开得艳丽,便让一旁小厮去折了一支,因的三少爷方宇和西府的二少爷方泽年纪相仿,两人便在那边抢起了那小厮折上来的一朵莲花,正推搡见,那方泽没有方宇长得实沉,一崴脚便跌倒在地上,只抬起袖子哭闹了起来。
沈氏见状,忙跑过去安抚,连带着一群丫头婆子也围了上去,那边柳姨娘本只站在一旁,顿时也紧张的往前去,只听一婆子开口道:“我的小爷,你怎么跟三老爷家的命根子争起来了。”
沈氏进了方家十年,才算生了这么一个儿子,一家人宝贝的跟金疙瘩似地,又是嫡出的尊贵身份,比起方宇这么一个小妾的儿子,那可真是金贵不知多少。
柳姨娘一时失神,只忙上前将方宇拎了起来,却也不舍得教训,只道:“你虚长四少爷半岁,还不快去认个错先。”
本来小孩子争吵也分不出一个对错,又听柳姨娘这样说,沈氏便道:“也没什么,别听家里下人乱说话。”柳姨娘还是谦和的低下头,沈氏检查了一下自己儿子,见也没真的摔哪里了,便道:“可不准在老太太面前哭,像什么样子。”
那孩子还当真听了话,便忍着不哭,一时方老太太听见了响动,又要人来把沈氏和方泽喊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求包养= =
☆、第 14 章
方泽平日里也鲜少见这位老太太,此时还有些怯意,待上前小手被她捏着嘘寒问暖的时候,才稍微放开了点,那边沈氏又道:“泽儿,快给老太太磕头。”
方老太太忙拉住了道:“免了免了,这么小的孩子,哪里这么多规矩。”又问道:“如今是谁在你们府上授课?”
沈氏忙回了道:“开蒙是他老子教的,现下大了,老爷也忙,所以请了他们翰林院刚来翰林编修楚长青先生教授,如今也有快半年时间了。”
方侯爷闻说,便开口道:“可是去年的新科状元?”
沈氏答:“正是,原本是觉得太过年轻了,家里又有女眷,不太方便,后来老爷赏识他才德,才破格请入了府上。”
正说着,那边方巧慧的容色便浅浅的红了起来。方侯爷又道:“我虽整日在军营,倒是对他的事情知道一二,听说确实是个可造之材,不过似乎是与平王交好。”
沈氏闻言,脸上也落出一点遗憾来,只道:“那孩子文才是好,可为人处世之处,毕竟年轻,平王自被废了太子,京中威望一落千丈,且不说那些以前热络,现在连人影都看不见的,就算上那些个落井下石的,也不知有多少,唯独只他倒是和往日一样的。”
方侯爷闻言,也不发话,倒是老太太开口道:“方才你们都赞他好,我还想着慧丫头还待字闺中,何不早去提亲,听说他也是清户出身,想来慧丫头的身份也配的上他,如今听你们这么一说,却是一个顶顶危险的人物了,万不可这么草率。”又指了沈氏道:“你回去跟老三说说,泽儿的授业师傅,还是另请高明吧。成才立业,品性最重要,若是泽儿日后跟他一样不懂个审时度势,只怕要祸害一生的。”
那边沈氏正要应答,方侯爷倒是开口道:“老太太这也想的太过了,这楚长青我也略知一二,不过是一个正直文青,且又在翰林院就职,是做文章修史书的人,与事实政务丝毫不得关系,就算与平王交好,那也只是切磋技艺,朝中素知平王是最爱才的,又喜舞文弄墨,往届殿试,他也曾参与阅卷,我想那楚长青定然是感激平王知遇之恩,依我看,他倒是一个不忘本的,比起那些趋炎附势的蛇鼠小人,不知要好上多少,这品性,堪当师表。”
方老太太听方侯爷这么说,也道镇定下来,又开口道:“难怪外面人都说,学问好的人,都是有点文人习气,也罢,就依了你们。”
方巧姝听在耳中,记在心里,这楚长青她前世也是认识的,便是太子被害之前,唯一去牢中送行的人,当时因为受当今天子赏识,虽未及牵连,却终是官职不保,只一青布包裹,匿于茫茫人海。人世之事,一步错,步步错。
方巧姝想了想,忙上前道:“老爷既然也觉得那楚长青堪当师表,何不让宇儿也一起拜他为师。”对于庶子的教养,之前都是赵氏安排的,虽说赵氏和侯爷、方老太太的关系都不甚融洽,但对家中子女教养问题,都兢兢业业,方巧姝和方巧妗姐妹,也是请过人授课的,后至方旭,方晟,那也是她择了良师,又请方老太太定夺,如今方宇的先生孔让礼也是京城有名的老夫子,不过年事已高,不常开课罢了。
方巧妗见方侯爷脸上并无排斥的表情,便又继续道:“孔老夫子年事已高,这几个月来来回回也没有上几节课,宇儿又是这个年岁,耽误不得,若不是太太在病中,只怕早已经换了新夫子了,老爷在军中又日夜繁忙,虽说侯府的孩子,将来未必要金榜题名,可总也要能看的懂兵书,说的出兵法才是。”
方侯爷闻言,心中倒是动容了起来,他素来很少管理家世,以前也从不为这些事情上心,如今得闻,真的是桩桩件件都由不得人不操心,因道:“三丫头这提议倒是有心。”便转头问了沈氏道:“不若如此,想必这楚长青也是清高之人,你今日且回去,让老三写了拜帖,明日到我府上签章,只以侯府和学士府联名邀他,在写清个中缘由,想必他定然能应下。”
沈氏听闻,脸上倒是露出喜色,只点头道:“以侯府的名义,那不是给足了他面子,岂不痛快答应。”
方老太太见方侯爷决议已定,便也只点点头应了,又抬头看了眼站在一旁的方巧姝,只眯眼若有所思,过了半刻才道:“既然是以侯府的名义,自当到侯府来教授,以前老侯爷有一处看书的地方,极是静谧,就在松涛院的隔壁,叫洗心阁,有些日子没人用了,”说着又指了周姨娘道:“你去让下人清扫清扫,缺什么东西,尽管添上,可别上先生来了,再觉得少了什么。”
周姨娘自是应下了,方巧姝却又道:“老太太何不把这差事交给三姨娘?三姨娘是书香世家出身,自然知道教书的先生们缺什么,而且宇儿也是她的骨肉,自然也知道宇儿缺什么,再让三婶把泽儿平日常用的物件列一个清单出来,这不就齐全了?”
周姨娘一听,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恨不得即刻上前掐方巧姝的嘴巴,却不敢开口,柳姨娘一听方巧姝提起她来,脸上倒有几分不自在,也不知是应好,还是不应好,倒是方侯爷开口定夺道:“如眉,这事情便交给你来办,想来你在紫兰院也整日清闲。”
柳姨娘闻言,只抬起头看了方侯爷一眼,眸中竟似乎涌起星星点点的泪意,只半刻那人并没有回应,才点了点头道:“如眉但凭老爷吩咐。”
那边方巧娴见周姨娘落了下乘,脸色怒色已起,又因见方侯爷也这么准了,更是怒火中烧,只开口道:“那三姨娘可要好好清理清理,有什么缺的,一次性列了单子补齐,二姨娘平日里张罗家中事务已是很辛苦了,可没有闲工夫一次次的为三姨娘打点。”
方巧姝听出里面酸溜溜又颐指气使的语气,便也毫不留情的道:“按理说,京城这么多大户人家中,让姨娘当家做主的,本就少之又少,依我看,虽然大房和三房分家了,可当年老太太不过也是为了让二房那边觉得公允,才这么做的,如今两家的孩子都用一个教书先生,两家也不过就隔了西边的一道墙,要是请人把那道墙拆了,光明正大的圈进侯府来,婶娘若是不嫌辛苦,巧姝便是服了婶娘的管教。”
沈氏一听,心里无端就打起鼓来,这在她刚进门时曾经涌现过的宏图伟志,在多年现实的消磨中已经渐渐散去,如今被这小丫头提起来,顿时让她满腔的火焰,又跟燃烧了起来一样。可她却依旧不动声色,只道:“三丫头说哪里的话,虽然太太没了,但侯爷正当壮年,自然是要续弦的,我一个弟妹,怎么好管起大伯家的家事呢。”
方巧姝笑道:“这这么算大伯家的家事,老太太还在呢,我们可不是一家的。”
此时方老太太一直都没有言语,一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