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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芳院无事,又想到今日是沐休祭祖,便想去水榭那边看看,是否还帮得上忙,谁知竟然被周姨娘撞见了。周姨娘心情本就不好,见了这两人自然是一腔怒火终是爆发出来,只道:“哪里来的不懂事的丫头。满院子乱串,既然没有事指派,不如撵出去了算了。”
那边方巧娴便招手喊了两个老嬷嬷过来,只推搡着两人回沁芳院整理东西,不出一炷香时间,找了几个丫头婆子,强拽着两个人往二门外走,两个人只哭的天翻地覆,好不容路上遇见了茗玉,便喊着“三小姐救命,三小姐救命。”那茗儿只说跑的快,才一路能跑到这晴芜院门口,才被那两个老嬷嬷擒住了。
这会子,周姨娘正躺在软榻上,一旁彩蝶有些困顿的为她捶腿,她方才好容易出了一口恶气,此时心情舒爽,便也睡下了。
只听得外面轰隆一声,似是大门被人踢开了,方巧姝侧身坐在左边一排楠木靠背椅上,冷冷道:“叫你们二姨太出来。”
方巧妗见状,忙上去劝慰道:“妹妹何必生那么大的气,也仔细自己的身子。”
方巧姝喘了口气,方觉得有些憋闷,又拿起腰佩的香袋嗅了嗅,才觉好些。
且说周姨娘正好睡着,却被方巧姝这样吵醒,心里也自是不痛快,只唬着脸从房内出来,又假作赔笑道:“哟,三小姐,这么热的天大老远从晴芜院那边过来,仔细中暑了。”说着便转身吩咐彩蝶道:“还不去小厨房端了下火的绿豆汤,给三小姐和大小姐下下火。”
方巧姝抬眸冷笑道:“不必了,周姨娘少干一些下作腌攒事儿,巧姝的病只怕会好的更快一些。”
周姨娘一听,一张脸便绷了起来,只道:“三小姐,你又冤枉我了,我这做的事儿,桩桩件件,可不都是为了侯府,更何况,以后这侯府还是不是我当家,也未必,如今不把事情做漂亮点,难不成留些个烂摊子给别人?这也不是我做人的道理。”
那边方巧娴本已回了自己的芙蓉院,听说方巧姝去了碧荷院,便也后脚跟上,此时正好进门,听周姨娘所言,便道:“姨娘做的什么事儿不是为了侯府,便说今天撵了这两个下人,是确确实实没有地方发派,才撵了出去,如今姨娘当家,侯府的难处,只怕也只有姨娘知道,我们做小姐的,哪里懂这些,三姐姐这样编排姨娘,我第一个不服。”
方巧姝起身,上前几步,走到方巧娴面前,因的比她年长一岁,所以身量也高出些许,只居高临下看着她道:“说的好,那请四小姐让姨娘做个决断,让姓周的那一家子从东郊的别院搬走,不过是看几间房子的事情,用的找八十的老头,吃奶的娃吗?一家子大大小小的都搬了过去,生怕人家不知道周家出了一个做小老婆的姨娘吗?”
周姨娘未料方巧姝会提起这事儿,便道:“当家的在那么远的地方当差,怎么照顾这家里,我不过就是给个恩典罢了,哪里就徇私了?”
方巧姝冷然一笑,转身看着周姨娘道:“那请问姨娘,周家是几个人取的月银,又是多少的月例?”
周姨娘一时无言以对,只恨恨盯着方巧姝,恰这时,赵嬷嬷进来道:“回三小姐的话,人拦了回来,外面等着的哪里是家人,是外头的牙婆。”
方巧姝心下了然,又敲着周姨娘道:“姨娘好算计,若是如心如月真的走了,还能多一笔额外的银子,啧啧,侯府买进来的人,让你卖了贴私房钱,当真是好心机。”
周姨娘一听计谋被拆穿,脸上神色越发难看,却也只稳了神色道:“三小姐说这话,我倒是当真不明白了,即便有什么收入,那也是侯府的钱,哪里就成了我的。”
方巧姝见她不认,也不想与她有过多纠缠,如今这府里的丫头的编制,也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侯府祖上清贫,便不似外面有些大户人家那样铺张,凡事成群结队的丫头婆子,只出门一次,便是装丫头的马车,还要多出几辆来。如今的侯府,方老太太房里四个大丫头,数梅香惠香最得老太太喜爱,又有两个老嬷嬷伺候,外面院中打扫的丫头一共是八个。
下面的从赵氏到方巧姝,并周姨娘的四个孩子,每人是各有两个大丫头并一个老嬷嬷伏侍,另外院中粗使丫头六个,各负责打扫浆洗园艺等诸杂事。如今方宇年纪还小,只和柳姨娘住在一起,倒是没有自己的贴身丫头,方巧姝想了想,对赵嬷嬷道:“你带着他们两个去紫紫兰院,就说是太太赏给三少爷的,让姨娘不必推拒,如今三少爷也大了,总要单独搬出来住,这两个丫头伏侍太太多年,安稳可靠,请三姨太放心。”
赵嬷嬷听闻,忙记下了,又退出领了如心如月进来磕头。那边方巧娴却冷笑道:“三姐姐空口说白话,太太什么时候说过要赏丫头给三少爷?我们怎么没听见?”
方巧姝只顾着弯腰扶起地上下跪之人,冷笑道:“这话倒是奇怪了,我们母女两房里私下闲聊的话语,为什么要让你们这些外人听见?”
如心如月只还跪着,口中喊道:“谢三小姐恩典。”
方巧姝只扶了起来道:“也不用谢我,只谢谢太太吧,是她想着你们的好,才这样决断的。”
两人又是一番千恩万谢,才跟着赵嬷嬷出去了。
坐在一旁的方巧妗从头至尾都没有开口说半句话,却只看的惊心动魄,见闻那两人走了,便上来打圆场道:“妹妹,人也追回来,你身子不好,还是早些回去休息的好。”又看了一眼周姨娘道:“姨娘,侯府不是不能容人的地方,就算是养几个闲人也没什么,也不差那几两银子的月例,只这事情说出去没有脸面,姨娘如今是侯府的当家,做事处处代表着侯府,幸得这两个丫头今日没被发卖出去,若是真卖出去了,日后也不知落入谁家,要是被朝中那些人家给买走了,知道侯府有这些浑事儿,只怕老爷的声明也给败坏了。”
方巧妗向来注重名声,这一席话也确实说的滴水不漏的,只才说完,那边外面忽然有人开口道:“还是大小姐懂这个礼,大小姐以后也是要接管永宁侯府的人,终究不一样。”说话的人正是方老太太身边的红人,王忠的老娘,王禄的奶奶,因的侯爷吃过她几日奶,所以如今也是侯府的供奉,不用每日到方老太太跟前伺候,今日因的祭祖,她一早便去祠堂打点,后来又跟着方老太太回了松涛院,原本是正要回去的,听见外面小丫头们议论,问了缘由,方老太太也听了,便让她过来问问。
周姨娘见王嬷嬷来了,自是赔笑,又让下人端了绿豆汤上来,亲自奉上道:“嬷嬷快坐一会儿,外面暑气大,喝些绿豆汤去去暑气。”
这王嬷嬷是看着周姨娘长大的,那时候老太太身边还有一个丫头,叫歆茹的,如今便是她的媳妇,因的她对周姨娘有几分情面,便开口道:“二姨太太不要嫌弃我人老多嘴,如今这对你来说,已经是享不尽的福分了,何不好好的享福便好了。”
周姨娘闻言,不敢辩驳,只点头听着,又道:“正是这个道理,不过就是想着能让侯府再好一些,便放不下这个心。”
方巧姝如今些消了气,只坐在一旁,听着王嬷嬷的话语,暗暗苦笑,只怕这周姨娘能听进去,便是她的造化了。
作者有话要说: 把宅斗进行到底火力全开上。。。咳咳咳,漏油了。。。
☆、第 17 章
一时间事情也都打点好了,王嬷嬷吃过了绿豆汤,见那两个丫头也已经送走,知是无事了,便起身道:“今日也进来半天了,我就不久留了,这就去回了老太太出府去了。”
方巧姝忙起来送,又道:“这么热的天,让嬷嬷大老远跑这一趟,是我们小辈的不是。”说着便转身对如梅道:“你去厨房取些绿豆糕,送给嬷嬷带回家去,这些甜食小孩子最喜欢吃。”方巧姝知道王嬷嬷小媳妇家有一个两三岁的孩子,故意这么说。
那边周姨娘本也想讨个巧,却不想被方巧姝抢了先,便转身对彩霞道:“去我房里五斗柜下,取两天夏日的薄衣,如今家中戴孝,穿不得那鲜艳的颜色,上个月才做的衣服,若是等过了孝期再穿,只怕也旧了,不如给了嬷嬷带回去,让你两个媳妇穿吧。”
彩霞忙进去拿着,有一路捧在手中,王嬷嬷自是千恩万谢,便带一起的小丫头走了。方巧姝也不与周姨娘理论,只起身,由方巧妗和如玉扶着。
出了碧荷院,方巧妗才道:“方才你说的,是母亲把如心如月赏给了方宇,可是真的有这事儿?”
方巧姝笑笑道:“不过是信口说的,母亲病得厉害,哪有时间张罗这些,如今她去了,我便借她的幌子,帮那两个丫头一把,侯府哪里就容不下两个丫头了,不说别的,你出嫁时凝翠院就没人住了,可那八个打扫的丫头可是一个没撵,不过是分拨别处去了而已。”
方巧妗此刻已是明白,只怕是周姨娘上午受了气,下午便想着法子要解解气罢了,又道:“依我看,三少爷也已经七八岁了,我们十岁时都单独有个院子自己住下,不如也让他搬出来,凝翠院又是现成的院子,与紫兰院也不远,最关键的是……”她顿了顿,脸色却有些泛红,她是下来细腻脸皮薄的人,却也往那处想,因的还没说出口,自己便先臊了起来。
方巧姝见她无端脸红,便也猜测出了几分,道:“姐姐的意思是,没有方宇在场,父亲和三姨娘或许还能多说会儿话?”方巧姝知她脸皮薄,故意说的隐晦,那人便低着头点了点。
方巧姝忍不住扑哧一笑,开口道:“还是姐姐出了阁的人懂得这些,换做妹妹,可是想不到这些的。”说着便掩嘴跑开了。
方巧妗见方巧姝取笑她,越发红了脸,只追上去要呵她痒痒,又想起她身子还没好利索,便放慢了脚步,两人正歇下来,便远远见到如珠丫头从晴芜院的方向迎过来道:“小姐,姑爷来信了。”
忽又方巧妗先愣了下,脸红道:“来就来了,做什么跑到院子里大声嚷嚷的,岂不丢人。”
如珠听闻,忙低头道:“奴婢是想着小姐这几日不在姑爷身边,所谓一日不见,如隔什么的……”那人记不得俗语,只说的吞吞吐吐,方巧妗小声骂了句,上前假作拧她嘴皮道:“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如珠闻言,忙躲到方巧姝身后道:“好小姐,快救救我,她自己臊了,怎么就埋怨起我来。”
方巧姝笑着拦住方巧妗,又道:“还是快些回去看看,姐夫都写了些什么。”
两人回至晴芜院,如梅也已经送了东西回来,只打了水进来让方巧姝擦了脸,又整理起衣物,才让她回榻上躺着,又道:“你那紫色薄荷脑香囊去哪儿了?”
方巧姝想了想道:“我也记不得了,许是上午去了祠堂回来便取了下来?你去别处找找先。”又催促方巧妗道:“快说说,姐夫信上都怎么说?”
方巧妗展开信笺,心思早已百转,视线只跟着信纸一行行的下移,只扫到了末尾才道:“他让我不必回通州了,说是天子发了恩诏,要提前诏他们回来,再过两三个月,他也便回来了,且让我在侯府住着,到时候他回京了再来接我。”
方巧姝道:“这可是天大的好事,这京城本来就人杰地灵,但凡有些头面的,谁不想个法子留下来,也只有你们家那位赋闲的侯爷,却不给自己儿子找一条好路子,依我看,这次他回来,若是能好好安置安置,只怕还有的升迁,那些个穷书生考中状元的,一个个愿意往外跑,不也是仗着外放个几年,回来能混一个有头脸的官职罢了。”
方巧妗,脸上神色倒是凝重起来,又道:“我那位公爹只怕是不中用了,连着丁忧了六年,那些用的找的朋友早就另投了,如今他也就一心想着自己的小妾通房,反正侯府的家财,也够我们这些子孙吃上几世了。”
方巧姝心里却暗暗有了计较,便只开口道:“我倒是有个想法,不如到时候还是求父亲去,虽说赵家舅舅是文官,可毕竟远,若是成了,被父亲知道,反倒觉得我们舍近求远,不如我们旁敲侧击,提点提点父亲,父亲虽是武官,可隔壁的三叔却是翰林院的学士,虽然只是虚职,也没有个实权,好在品阶不差,俸禄不少,又是做学问的,大家都敬重。且这种编书修史的人,是无论哪朝哪代也少不了的,又稳妥,依我看,不如让姐夫进了翰林院才好。”
方巧妗苦笑道:“我也正是这个意思,可不知怎么开口,虽说都是一家人,毕竟我嫁出去了,连那边的老爷都不上心,我反倒来求家里,又觉得面子上过不去。”
方巧姝只起身,从身后拍拍方巧妗的背道:“姐姐,如今母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