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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老太太对她本就不待见,前几次又见闻她能说会道,越发变得厉害起来,只觉得自己丢了长辈的尊严,心里总生了几分嫌弃,没料到今日方巧姝哭成这个摸样,没有往日的一丝傲气,到也生出一些怜悯,只开口问道:“谁有欺负你了?你是这侯府堂堂嫡出的小姐,身份尊贵,谁敢对你如何,你这样哭哭啼啼,不成体统。”
方巧姝听闻,忙止住了哭,那边方巧妗一时也不敢上前拉她,只远远站在一旁,绞着帕子,不知如何是好。方巧姝用帕子压了压眼角,只开口道:“老太太,孙女儿没脸做人了。”只一边说,一边把方巧娴方才拿过去的退婚书递到方老太太的手中,开口道:“昨日慌忙回来,只因那庙里做法事,也不知怎么就魇着了,只午睡时做了一个噩梦,吓的孙女魂不附体,故而不敢在留片刻,只慌忙喊了管家一起回来,谁曾想这么简单的一件事,回了侯府,却被传的沸沸扬扬,那些流言,句句荼毒孙女的清白,昨儿因的问出了谣言的起始者,便将她撵了出去,谁知道我这晴芜院一头撵人,那边梧桐院一边就收人,我倒不知,这流言到底是谁往外传的,倘若在家里传,丢了我的清白是小,可如今却已经传到了外面,花家的退婚书都已经送来了,我……我再无面目做人了。”
方巧姝说着,只趴在方老太太的衣服上大哭起来。那边方老太太一看那退婚书,落款签章皆有,可不就是真的,也只气得火冒三丈道:“这是哪里来的?今儿怎么没听见花家报有人来访呢?”
方巧妗听问,忙开口道:“是四妹妹和周姨娘拿过来的,如今人人都知道我们侯府的当家人是周姨娘,大抵姨娘觉得,这事情无须老太太过目,便直接送到了我们晴芜院来了。”
老太太听闻,只又气急上火,握着虚拳拍着扶手道:“这么大的事儿,就这样交给一个丫头,这还真是一个当家的好姨娘啊!”只说着,便转身对梅香道:“你……你快去喊人把那不长进的东西给喊来!”
方巧姝听闻,忙只缓了缓哭声道:“孙女不气这个,谅那花公子听了孙女的这般闲话,自然是不想要孙女的,孙女只气这造谣之人如今还逍遥法外,还呆在那梧桐院,想着当二弟第的通房丫头!”
方老太太只狠狠道:“这种丫头,原该打死。”说着,便又对惠香道:“你喊上两个婆子,将那满嘴胡话的丫头也绑了来,好好对质一番,若是不说清楚,只打烂了她的嘴!”
惠香只伏侍了老太太五六年了,从未见过老太太这般生气,一边忙不迭吩咐外面小丫头去办,一边又回过来安抚老太太道:“老太太可别气坏了身子,奴才们管不住嘴巴子的原也是有的,但这样胡编乱造,那主子的清白说事儿,只怕给她一百个胆量,她也不敢的,老太太等问过了再发落也好。”
方巧姝听闻,忙开口道:“昨儿大姐要撵她的时候,原是要回了老太太的,可周姨娘不让,只话都没说明白,就撵了出去,哪里知道原是哄我们玩的,这才没隔一日,便又弄了进来。”
老太太本来就是一个最重规矩的人,但凡对守规矩的人,她都礼遇几分,对不守规矩的人,却一点情面也不留,以前周姨娘在她面前粉饰太平,又兼赵氏和两个女儿也都是包子属性,从来睁一眼闭一眼,也不热衷打小报告,那柳姨娘更是不管事儿的,所以任由周姨娘胡作非为,在老太太面前却是千百个齐全的,如今方巧姝改了性格,凡事都要计较三分,那周姨娘又平素太多的小辫子,只随便一抓便是一大把,老太太这里已经越发对她不满起来了。
老太太闻方巧姝这么说,只还有些不信道:“周姨娘真能做出这种事儿?”
方巧姝只抿了抿唇,一脸的委屈,又道:“等一会儿那丫头来了,老太太自然就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哭二闹三上吊,也是好办法~~~
☆、第 46 章
不多时,外面的丫头来报,已有两个婆子将那红英丫头拿了来,那丫头只是不认,边往松涛院走,边哭道:“老太太给奴婢做主,奴婢真的什么也没有做。”
方老太太见闻,便让人将她放了进来,又见她穿着一件粉色的夏裙,上面是浅绿色的对襟小褂,头上还带着几支嵌宝的朱钗,兼又想起日前侯府还在家孝之中,不禁蹙了蹙眉宇,又见她生得一双丹凤眼,吊梢眉,低着头还有那么几分楚楚可怜的模样,便知道这不是一个安于当奴才的丫头,只越发不喜欢起来,便开口道:“你若是什么都没做,怎么会有主子平白无故的撵你?你不如老实说出来的好。”
红英听闻,只一味喊冤,见方老太太自己开口问她,又撞了几分胆量,只跪到方老太太面前道:“求老太太明察,奴婢不过是三小姐院里一个做杂活的粗使丫鬟,在主子面前也从来说不上话,又不近身伏侍,哪里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让三小姐撵我。”
只说着,便又转身看着方巧姝道:“三小姐,奴婢在您院子里已经三四年了,你好歹看在我们主仆一场的份上,要撵我,也要让我知道个理由。”
方巧姝见她进来,只装作捂着脸,闻言便有低头抹泪,只开口道:“我也正要问你,我们主仆一场的份上,你何苦这样对我,如今我的名声尽毁,我若还不撵你出去,除非我不姓方。”
方巧姝这句话说的极是狠戾,只咬着银牙瞪着她。红英见状,也只慌了道:“黄天在上,我若说了对不住三小姐的话,就让我出门便让雷劈死。”
方巧姝只擦了擦眼泪,冷瞥了她一眼道:“如今就算你被雷劈死,也难还我的清白,你若不认,可要我传几个人进来,她们空口白话说的清楚,这谣言就是从你口中传出去的!”方巧姝只顿了顿,又转过头来,挑眉盯着红英道:“你既不可承认,可是有谁指使你?昨日我才撵你,今日你便又回了梧桐院,这实在由不得我多心至此。”
方巧姝说完,只又咬了唇,站在一旁,眼睛的余光瞧瞧的瞟了一眼方老太太,见她并未发话,知是在思考,正这时,门外周姨娘方巧娴并几个丫头婆子也正从院外进来,还未进门,便听见周姨娘在门外的哭哭啼啼之声,似是受了天大的冤屈。
且说方才方老太太谴人去请周姨娘时,早已经有这松涛院被周姨娘收买的丫头跑出去通风报信去了,周姨娘闻言,只乱了阵脚,又偏自己不知红英丫头又回来之事,只心里一阵邪火无处发泄,只叫彩蝶喊了方巧娴一起去松涛院,两人正在路上相遇,方巧娴见周姨娘脸上神色不好,便上前问那传话的小丫头道:“老太太这时候找二姨太,所谓何事?”
那小丫头只是松涛院平日打杂跑腿的丫头,也不清楚里面发生了什么,见闻方巧娴问她,便只开口回到:“奴婢也不清楚,里面的嬷嬷只说老太太找二姨太有急事,好像和三小姐有关,方才三小姐去松涛院门口跪着,老太太喊她进去了。”
方巧娴听闻,只不屑道:“每日里除了装病装可怜,她还会些什么,整个侯府都被她弄的团团转,去一次庙里,还弄的整个侯府都好看。”只说着,便上前跟着周姨娘道:“姨娘,走慢些。”
周姨娘见方巧娴跟了上来,只冲上去捏住她的耳朵提到一旁,压低了嗓音道:“那红英丫头怎么又回了梧桐院,你都做了什么?昨日那大丫头怎么说你没听见吗?”
方巧娴因是小女儿,人人宠爱,又兼觉得自己有几分聪慧,向来自以为惯了,哪里会觉得有什么不妥,只被周姨娘这么一拎耳朵,便疼的喊道:“哎哟哟,姨娘你干嘛呢。”只说着,便打开了周姨娘的手道:“不过就是一个丫头,二弟要就给他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前两年老太太不也赏了丫头给大哥和二弟的么?”
周姨娘听闻,只暗暗咬牙道:“我们让那丫头背黑锅,如今她既然已背下,那便罢了,你现在把她弄进来,万一到时候她抵死不认,如何是好?”
方巧娴闻言,只淡然道:“人证俱在,由不得她不认,至于弄她回来,便只说是二弟自己的意思,反正老太太疼爱二弟,想来也不至于吝啬一个丫头。”
两人商议妥当,才又跟着那传话的丫头,往松涛院去。周姨娘只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往房里来,见红英丫头跪在那边,只装作一脸疑惑道:“你这丫头,怎么又回来了,昨日不已经打发了银子,让你回去了吗?”
红英见状,只哭着向周姨娘磕头道:“二姨太救我,我知道昨日大小姐要撵我出去,二姨太原是不忍心的,这才让二少爷今日接我回来,二姨太我以后一定会好好伏侍二少爷,求二姨太留我。”
方巧姝见周姨娘进来,还假装这哭腔,便只笑问道:“姨娘来见老太太,何必哭哭啼啼的,难道老太太要见姨娘,姨娘心里便如此厌弃,还未进门便已哭了起来?”
周姨娘没这么噎了一下,也装不得哭腔,只用帕子擦了擦眼角道:“三小姐哪里的话,我是听说三小姐的身体的好了,高兴的。”
方巧妗听闻,只觉忍不下去,便补了一句道:“姨娘高兴的样子,倒是与众不同,不知道的,还以为侯府又出了什么事儿了。”
方老太太听闻,只冷冷开口道:“行了,别在这里哭哭啼啼的了,我就问你两个事儿,第一,这红英丫头,是你找人接回来的吗?第二,这花家的退婚是,为什么会在你的手上?”
周姨娘听闻,忙敛目低头,只将手里的帕子绞来绞去,不知如何作答,那边方巧娴便先跪了下来,脸上露出悲戚神色道:“求老太太明鉴,那红英丫头是我让人接进来的,昨日见她被大姐姐撵走了,只觉得有些不舍,毕竟侯府从不曾这样轻易撵人,又想起二弟的房中正少两个细心的丫头,二弟昨日见这丫头被撵,心生怜悯,便有几分不忍,只来央了我几次,我心想侯府向来慈悲为怀,二弟如今跟着齐王陪读,读圣贤书,定然也懂这个道理,这才动了恻隐之心,我便不及回了姨娘,自作主张,让他把这丫头接了进来。”
方老太太闻言,只冷哼了一声道:“你自作主张,那你可知道她是为了什么被撵出去的?”
方巧娴只左右看看,又摇了摇头,故作乖巧道:“娴儿不知,娴儿昨日只看见大姐姐与姨娘窃窃私语,姨娘便不敢开口,似乎是被挟制了。”
方巧姝听闻,只冷笑出声道:“好一个不知,昨日大姐撵走红英之时,你分明也在,如今却只说不知,那我来告诉你,她为什么被撵走,你可听好了。”方巧姝转身,看着跪在地上故作姿态的方巧娴道:“她在府中造谣生事,说我被佛光寺的和尚轻薄了,你说,若是换了你,谁毁你清白,你还能让她留在府中?若四妹妹真的这么大度,只怕只有一个原因,便是跟这造谣生事的人是一伙的,亦或是她并未造谣生事,余者却只想让她背上黑锅?”
方巧娴听闻,只越发装作委屈,跪走到方老太太面前,只伸手拉着老太太的衣襟道:“老太太,娴儿真的不知道,三姐姐这么说,娴儿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娴儿本以为不过只是一个丫头,用生不如用熟,既然二弟怜她,何不成人之美,娴儿从来不知这丫头原是这般不堪的。”只说着,便又转身向那红英丫头道:“可恶的丫头,亏我怜惜你,你却是这么一个眼里没主子的人,如今我也帮不了你,你好自为之。”
那红英丫头听闻,一张小脸只吓的煞白,又哭着拉住周姨娘的裤腿道:“二姨太,奴婢真的没有造谣,奴婢真的什么都没有做。”
周姨娘见方巧娴转了风向,忙也开口道:“你这丫头,府里多少丫头们都只说是你传出来的,难道她们都冤枉你不成,只怪二少爷太过心善,被你这外表乖顺的模样骗了。”只说着,便又与方巧娴唱起了双簧道:“娴儿以后也不可如此纵容你弟弟,需知宠溺害人。”只说完,便又恭恭敬敬跪到了方老太太面前,开口道:“请老太太责罚奴婢,都是奴婢教子无方。”
方巧姝只看的胸口上火,嘴角冷笑了几下,便又转头问那红英:“你口口声声说你是冤枉的,可如今二姨太也说这事儿是由你口中传出去的,那便不是我一个人要撵你,是二姨太要撵你。”
那红英只见求人无效,又哭着转身向方老太太磕头道:“老太太,真的不是奴婢,真的不是奴婢啊!”
方老太太本就没几分耐心,见两边人既都已达成了一致,只揉了揉太阳穴,开口道:“既然是这么不守规矩的丫头,那就不要留在府里了,二少爷那边若是想要丫头,我这屋里多,明日便喊一个过去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