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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
春花点了点头:就是说男人不成器就怎么样,只要女人自己能立起来,日子一样过下去。
“唉,算我们家一个!”
银花先应了,才走出来问道,“还能捞鱼啊,以前可不晓得。去哪儿捞呢?”
“山上水潭子呗,也不定能捞多少,明天等我来叫你就是了。”
说完,虎子娘就准备走。
好在银花早料到她这种风风雨雨性格,一把把人拉住。
“可得跟我说说,我们要准备啥子哩?”
“背个筐去就得啦,我去叫下一家,你们明天早些起来啊。”
银花无奈的笑了笑,进屋继续忙活。
下晌,何家骏看了孩子们手里的泥土筐,除了两个写错的,余的都放到院子里玩,一时不大的院子满是孩子的叫喊和欢笑声,家里马上就热闹起来。
银花坐在厨房门口揉搓萝卜樱子,准备腌起来。
“姐,姐,我进来啦!”
银花一抬头就看到高小弟背着一袋子东西进来了。
“小弟,你回来啦!活儿怎么样了?”银花惊喜的叫了起来。
来的人正是在外头当学徒的高老六。
“东家说快入冬了,以后再回来就不容易,这次叫我们住得远的都回来一趟,下次怕得打春后才好回来!”高小弟把东西放下来,一把将正坐在一把小椅子上,努力一摇一晃的移动着小椅子的人儿举了起来,“哎呀,我的乖外甥,这可是长胖了不少!还记不记得你小舅舅啊?”
“这可不连过年都回不来了!”银花心疼的说道
高老六在县城做学徒,却不是离大田村最近的那个县城,而是更远稍大些的,回来一趟得走整整一天。
高小弟“嗯”了一声,没细说。
院子里人多,银花不好翻看高小弟带过来的东西,直接连袋子一起提到屋里放好。
外头,高小弟把大宝顶起来,绕着院子一边逗着大宝,一边小跑,惹得大宝笑的口水都流了出来,很快就喜欢上了这个新出现的舅舅。
银花冲了一碗糖水端出来,“好了,别疯了,过来喝口水。”
高老六走过去,并不把大宝放下来,单手扶着肩膀上人儿,一手接过碗,一气儿灌了下去,似乎咽到肚子里才尝到甜味儿,咂了咂嘴,还带着一两丝稚气的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神色。
“你下次过来,可别再乱花钱了,现在我们家里什么都不缺,明年我们自己把地收回来种,日子就慢慢好了,你挣的钱都留着自己用罢。”银花搬了一个凳子给高老六,自己也坐了下来。
高老六小心的避开大宝的伤腿,把人放在自己腿上坐着,“姐,我晓得的!”
又去哄大宝,“你腿还疼不疼?我们大宝哭了几天啊?”
“没哭——没哭……“
何家骏听到动静,这会儿才走出来。
“他爹,小弟来了!”银花叫道。
“哎哟,这是不认识人了还是怎么?不是说读书人最是讲礼吗?”高小弟一看何家骏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阴阳怪气的说了两句。
“今天家里来了客人,下午就不写字了,大家先回去吧,路上小心啊,不许四处乱跑!”何家骏冲院子里孩子们说了一句。
现在大大小小上十个小子在这儿,闹起来能吵得人头疼,方才高小弟刚到的时候,还都好奇的看了会儿,不一小刻又各自玩去了。
这事儿何家骏一发话,个个喜笑颜开,三五成群的往外跑去。
“来,到爹爹这里来!”
何家骏朝高小弟身上的大宝伸出双手。
大宝犹豫了一下,还是扑了过去。
何家骏把他举起来,用额头顶了一下他的肚子,逗得大宝“哈哈”笑了起来。
“臭小子,小舅舅可是惦记了你好些日子,你居然记都不记得!”高老六嘴里还打趣着大宝,心里却认定何家骏是故意在跟他作对,用眼睛翻了一下。
“你今儿怎么得空过来了?”何家骏搂着大宝问道。
“哟,我还来不得了!”
银花察觉到气氛不对劲,赶紧转移两人的注意力,“小弟,我早点儿烧火,你吃了晚饭再回去。”
“算啦,有人都不欢迎我呢……”
“说的什么话!”银花轻轻敲了敲高老六的头。
何家骏的眉毛微微皱了起来,“你这是什么态度?在外头干了两年,连性子都变了不成,话不会好好说……”
“嗨,你还教训我起来了不成,你是个什么好东西,要不是你,我姐姐会吃这样的苦!你是好※性子呢,喝酒就喝了一两多银子的外债,你要有性子,你怎么不自己还了啊,还不得叫我姐姐省吃省喝、一个字儿一个字儿攒起来,你一顿酒可好,我姐和外甥可不得几年过不得好日子……”
高老弟忽而就激动起来,从椅子上跳起来,冲着何家骏“噼里啪啦”就是一大顿话。
何家骏气的脸的都青了,抱着被吓得要哭不哭的大宝转身进了屋子。
“好了,好了,快坐下,你这是怎么了……”
“我当时就说会认字有什么好,我们这样的乡里,嫁个结实的汉子,好得轻活重活你可以少做些,也不必饿肚子……他们都不敢说,我可敢说,凭什么受了罪还得咽下去……”
两人是家里最小的两个孩子,年龄又相近,关系就格外亲密些,高老六对何家骏这个姐夫一直就不大喜欢,更何况银花之前日子过得都不好!
屋外还传来银花宽慰小舅子的声音,何家骏忽而就觉得委屈的很,把大宝放在炕上,自己背对着大宝坐下发呆。
银花好说歹说才把高老六劝下,又再三保证自己现在没吃苦了,以后有事一定找他才作罢。
“我就是怕你日子过得苦,别以为我不晓得,他除了会认几个字还能做什么,还不都靠你干活!”高老六的视线就落在了银花粗糙不堪的手上。
银花把手缩了缩,“谁家日子还不都这样过!你等会儿,我给你灌点儿水,煎两个油饼路上吃。”
高老六坚决不肯留下来吃晚饭,说明天就要走。
银花心疼的没办法,掐了一把葱叶拌在和的稀稀的面里,锅里倒油,高老六在下面帮忙烧火,很快就煎了几个又大又圆的葱饼。
“你吃不完留着明天再路上吃,别都分给几个侄子了,他们在家里也不缺吃的!”银花把人送出门反复交代道。
高老六应了,闻着带葱叶焦香的饼子,偷偷咽了咽口水。
等送走了高老六,想到屋里这半天没动静,银花头疼的摇了摇头。
代替银花已经在这里过了快两个月,脱离了上一世的噩梦生活,银花一直觉得很好,除了屋里那个男人——银花自己上一世的经历加原主的记忆都没有任何人告诉过她什么是爱,只在本能的驱使下晓得不能离开那男人,但她连如何与他相处都不知道……
银花进去的时候,屋里已经暗了下来。
大宝看何家骏面色不好,不敢去招惹,自己在炕上翻来翻去,无事可干竟已经睡着了。
“哎呀,现在睡了晚上可睡不着了!”
银花轻轻的把人推醒,抱出去洗了把脸。
“娘——”
大宝拉长语音撒起了娇。
“没事了,你小舅舅就是说话声音大,来吃葱油饼,娘去跟你爹说几句话,大宝自己在厨房里玩一下好不好?”
大宝咬了一口煎的两面金黄的饼子,有些费力的咀嚼,闻言点了点头。
银花把他放在圈椅上。
这是刘木匠专门帮忙改造的,在一把高背椅上定了一圈栏杆,大宝做上去后除非椅子倒了,怎么动都不会掉下来。
“他爹,你别忘心里去,小弟就是性子暴了些,没别的什么意思。”银花靠过去,轻声说道。
“你以前不是叫我‘他爹’的。”何家骏过了好一会儿才闷声说道。
“啊,这个,叫什么还不都一样。”银花有些心虚的解释道。
“不一样,我晓得,你现在就觉得我是大宝的爹爹,是不是?”
银花从来不晓得大男人还有这么敏锐的,“怎么会,当、当然不是了,你别乱想!”
“我晓得你日子过得苦,我以后会对你好的,你别觉得委屈。”
“我没有,也不觉得苦!”
这句是银花的真心话。
“真的,我以前干了混账事,你心里怕……”
“没有!”银花不等他说完就斩钉截铁的应了一句,又想方设法转移话题,“大宝都三四岁了,还‘乖宝’、‘乖宝’的叫,以前你不得空,一直连个大名都没有,你会读书断字,啥时候给取个好听的大名才是正事。”
何家骏又不说话。
银花放缓语调,“我觉得能读书写字是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我、我一直就想读书的!”
“真的?”
何家骏抬起了头。
“嗯。”
银花重重的点了点头。
“那我教你,等你有空的时候。”
“好,等入了冬,事儿就少了。”银花欢喜的说道。
这里可不像原来,还有“九年义务教育”,就算有了那么个识字的机会,也没哪家会想到叫女孩子去的,银花也不敢自己提,现在何家骏主动说了,是真的高兴。
何家骏看着银花弯弯的眉眼,心里才舒坦了些,只当别人(包括高老六)都是嫉妒他会读书,马上就好受了许多。
第二天一大早,银花洗漱后把大宝送到何老娘那儿,跟何家骏一人背着一个筐子在村子口等人一起去捞鱼。
同去的除了虎子他们一家,还有赵老二(三安家)和刘木匠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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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一、粗粮是相对我们平时吃的精米白面等细粮而言的,主要包括谷类中的玉米、小米、紫米、高粱、燕麦、荞麦、麦麸以及各种干豆类,如黄豆、青豆、赤豆、绿豆等。
细粮原则上是指加工后的成品粮。一般指面粉与大米等食粮,与“粗粮”相对而言。我国各地区的细粮,根据生活习惯的不同,细粮标准也不一样,除了西北以未加工的主粮小麦为细粮外,其他地区都是以主粮加工后的成品粮为细粮。
二、明代开始科举分四级。第一次是童试,里面分县试、府试和院试,院试合格后叫秀才。第二次乡试,考后发布正、副榜,正榜所取的叫举人,第一名叫解元。第三次会试,录取三百名为贡士,第一名叫会元。 第四次殿试,一、二、三甲统称进士。还有就是那个状元,榜样,探花。就是一甲中的前三名
三、一般而言,老人们对公鸡在夜间打鸣的遍数记得比较清,一整夜里,鸡叫第一遍是一更天,第二遍是二更天,直到五遍五更天。
正常情况下,老太太冬夜灯下纺花到三更;
出远门的男人,媳妇(或母亲)在鸡叫四遍的时候已经做好饭等着了;
赶早集的人五更的时候已经上路了;
一夜分为五更;每更约等于一个时辰。把夜间分为五更:相当于现代的晚上7点到9点为一更,9点到11点为二更,午夜11点到1点为三更,凌晨1点到3点为四更,凌晨3点到5点为五更。
第20章
第二十章迟疑
……
一行人走到山林深处看到一汪水潭才停下来。
说是水潭也不恰当,它仍是一条从山上流下来的活水的一部分,只不过在这里稍微开阔些积成一个塘。
四家人都坐下来,准备先吃点儿东西再下水。
银花在吃食上一向费心,现在已经很冷了,什么好东西凉的都难以入口,银花特意蒸了面皮,把菜叶子在开水里过了一遍捞起来,用一点点盐抓了一遍,炸了一点辣酱,熬上半碗甜面酱,吃的时候随自己口味添加,就是地道的蔬菜卷。
银花把东西都摆开,先给何家骏卷了一个,他吃的时候是要甜的辣的各加一勺的。
何家骏打小没干过重活儿,走了这小半天,到现在还喘气。
“先喝口水!”银花把竹子制的水壶递了过去。
“多走几趟就好了,叫我说就是读书也要有力气读咧,何老弟还是该多跑跑才是……”
何家俊只笑了笑。
银花一早就跟他说过,大家都难受,既然如此,就不要再去想难受的事儿。熬过最开始一段时间后,村子里拿他的事儿嗑嘴的已经很少了,再加上帮几家相好的教小子识字,村里人对读书人与生俱来的敬意又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