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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最重要的突破点就在蔡德容母亲身上,你再多派些人手看着蔡德容的母亲,记得派两名女警全程看着蔡德容的母亲,寸步不能离!”我站起身子郑重地说道。
梓依犹豫了一下道:“蔡德容的母亲有很严重的精神疾病,先不说能不能从她口中问出点儿什么。单单是派人贴身保护这一点就有点儿困难。”
蔡德容的母亲有精神疾病,精神病患者神志不清,很有可能会对人产生攻击。如果派男警去看守多少有点不方便,若是女警的话谁也不敢保证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管不了那么多了,现在最重要的突破口就在蔡德容的母亲身上。不管如何都不能让蔡德容的母亲受到半点伤害!不行的话就从精神病院申请调来两名护工,全天二十四小时的坚守着。”江冰舒了一口气斩钉截铁的道。
梓依点了点脑袋应了一声走出了会议室开始着手准备。
我冲赵继佑使了个眼色示意赵继佑跟我出来,然后回头告诉江冰:“你要多注意休息,就留在会议室内吧,我和佑子出去办点事儿。”
“小心点儿。”江冰想要倔强的开口,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什么,嘱咐了我一句。
我笑着摇头说了句没事儿,身边有佑子呢。
出了会议室赵继佑茫然的问我:“我们去干吗?”
“去找仇睿德。”我沉吟了一番回答道。
上一次见到仇睿德的时候仇睿德对我说起话来吞吞吐吐,无论怎么看都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案件一天又一天的托着,我已经等不了那么长时间,外加上我答应了佑子的师傅,五十天后就必须赶回齐云山点燃青灯,长守齐云观。
这是道尽救江冰的条件,我没有理由去拒绝。
仇睿德一如既往的呆在审讯室里,只是我们透过双面镜看他的时候他却多少显得有些坐立不安。
双目四下扫视的时候手脚都明显的有些颤抖。
赵继佑推开审讯室的门,我和赵继佑从外面走了进去。
仇睿德应该没有想到我回来,再次看到我的时候眼神微微一滞,紧接着强颜欢笑的问我:“你身体好点儿了么?”
“上次的事情还得多谢谢你,如果没有你的话你现在恐怕就见不到我了。”我从容的给仇睿德倒了杯水坐在了他对面,淡定的问:“只是让我好奇的是,当时你明明可以要挟着我让警方做点儿什么,可偏偏你什么也没有做。”
仇睿德没有想到我会这么问,沉默了一下他苦笑着说:“和警方作对能有多少好果子吃?再者来说我又没犯法凭什么要拿你要挟警方?”
他说话的时候理直气壮,好似真的没有犯法一样,但是事实真的是这样么?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说:“我记得上次我给你提出了个条件,只要你将所有事情都告诉我,我就会放你出去。”
仇睿德眉头微微一挑,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笑着道:“现在我改变注意力。只要你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我不仅放你出去还给你一大笔钱,让你拿着这些钱远走高飞。”
赵继佑错愕的看了我一眼,在桌子下面拉了拉我的衣摆。
我没有搭理赵继佑,而是目不斜视的看着仇睿德。
仇睿德舔了舔嘴唇意味深长的说:“听你这话的意思我怎么感觉自己对面的不是警察而是犯罪团伙。”
“你只要将你知道的一切全部告诉我,我保证你的安全并且还履行承诺放你出去的同时还给你一大笔钱。假如……假如这起案件真的和你有关我也视若未睹!”我双手撑着桌面身子微微前倾,一本正经的看着仇睿德:“你若不信,我可以给你签字画押!”
说完我回头看向赵继佑开口道:“准备纸笔!”
“够了!”对面的仇睿德终于无法继续坚持,他咬着牙对我大声地喊道:“我不出去,打死我我都不出去。我不会出去的!”
“整日蹲在这窄小的房间里有什么好?你到底在回避或者是畏惧着什么?”我叹了口气失望的摇了摇头。
上次我单独见仇睿德的时候仇睿德就曾对我说过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出去的,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隐隐怀疑仇睿德真正的目的。
他真正的目的或许并不是让我们知道谁要被害,而是……而是想借助警察的手呆在警察局里!
猜测是否属实以及仇睿德呆在警局的目的是什么,我却完全的不得而知。
仇睿德双手死死的抓着头发拼命的摇着头。
“我之前一直认为你是想单纯的告诉我们会有人被杀,直到……直到上一次我见你的时候问过你的话。你说你不想离开警局,在那个时候我才注意到,原来你的目的不止这一个。你最大的目的我想就是想借机呆在警局!”我看着仇睿德面色严肃的说:“你想要一直呆在警局到底是为了什么?你是在躲避着什么还是……在畏惧什么!”
“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我想自己静一静。”仇睿德狠狠的抓着头发不断的摇着头:“我想自己静一静……你们别进来,我什么都不知道。”
赵继佑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仇睿德,忍不住轻轻的拉了拉我的衣服。
我知道赵继佑的意思,他是害怕仇睿德受到什么刺激。
我缓缓的吐出一口气,知道想要从仇睿德口中问出点儿什么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如若不然的话也不会有那么多的人平白无故的丧失生命。
我站起身来准备和赵继佑离开审讯室,走到审讯室门前的时候我的脚步微微一顿,回头看了一眼仇睿德,语气加重道。
“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几句话已经有多少人遇害了?有多少条生命无缘无故的丧生?我虽然不知道你是在刻意隐瞒还是真的如你所说那般,但是我知道凶手一日逍遥法外,受害者将会日渐增多。”
说完这句话我和赵继佑也没有继续逗留下去,选择离开了审讯室。
“你还真打算许诺给仇睿德这样的条件?”回去的路上赵继佑忍不住开口问我。
我揉着额头笑着说:“我那只不过是想测验测验他。”
“我们之前将事情想得太过于单纯,一致的认为仇睿德不过是想要告诉我们谁将会被害。但是经过上次的事情我却发现事情好像没有那么简单,仇睿德或许还有其他的目的。上次我曾许诺给仇睿德说,只要他将事情全部告诉我我就放他出去,但是他的反应却出乎我的预料,他说什么也不愿意出去。”
“所以我就认为仇睿德还有别的目的,这才用方才的话来试探一下他……”
我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眼前也越来越模糊,到最后是真的忍不住了,将最后一个字说完我整个人又一次感觉到了天旋地转,一个不慎直接朝后仰去。
一旁的赵继佑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我,对于我现在的这种状况他已经见怪不怪,只是脸上却写满了担忧。
“有点儿晕,扶我起来,没事儿。”我小声的说。
赵继佑将我搀扶起来,过了接近半分钟的时间我又一次的恢复正常,使劲的甩了甩头我冲赵继佑勉为其难的笑着:“别将这件事情告诉江冰,尽量让她少知道我晕倒的事情,要不然她又该担心了。”
奇怪的是赵继佑竟然没有说我,也没有反驳我。他眼神黯淡的点了点头又一次变得一言不发。
就在我要忍不住调侃嬉笑的时候,赵继佑和我一同看到了转角处走来的梓依。
梓依应该是想要进会议室,看到我们俩在走廊里顿时冲着我们招手。
到了会议室,梓依连忙开口说:“先前给蔡德容的母亲打过一剂镇定剂,现在药效过了,蔡德容的母亲情绪较为稳定,适合审问。”
第056章画中人
精神病患者我们之前接触过很多次,蔡德容母亲的事情我们都有所耳闻。
蔡德容父亲去世,蔡德容的母亲无法承受这么重的打击,整个人一蹶不振,遭受刺激成为了精神病,整日里疯言疯语。
遭受刺激患有精神病的人很多,像蔡德容母亲这样的病状完全不需要镇定剂来安抚情绪。之所以用镇定剂还是因为蔡德容的母亲因为换了一个环境表现的极其暴躁。
梓依告诉我们蔡德容母亲的情绪只不过是暂时稳定,指不定什么时候又一次会暴躁起来。
为了防止万一,蔡德容的母亲只要暴躁不安起来,就立即会用镇定剂来让蔡德容的母亲安静下来。镇定剂虽然对人体有害,但现在我们别无他法,为了保证蔡德容母亲的安全以及命案的重要线索,我们只能出此下策。
时间不容我们挥霍,梓依说清楚事情之后就带着我们前往了关押蔡德容母亲的封闭室。
在路上的时候梓依将蔡德容母亲的资料递给我们,让我们熟悉一下蔡德容的母亲。
蔡德容的母亲叫孟秋安,今年四十二岁,五年前被送入了西南市的精神病院,那个时候的蔡德容还只不过才十三岁。
在精神病院里呆了五年的孟秋安情绪一直浮躁不平,有时会像是正常人,而有时候会很暴躁,不愿和别人说上一句话。
看到这的时候我们几个心里都稍微松了一口气。
不管怎么说,孟秋安还是有正常的一面。
这样的话,我们在审问调查起来也免去了很多麻烦。
关押孟秋安的地方是梓依精挑细选出来的,同样也是在警局里面,但是却格外的森严。
警局后院有一间很是平常的小屋,屋子四周没有任何建筑,我们到的时候只看到了里三层外三层的特警部队持枪守卫。
屋子的墙壁格外后,梓依解释给我们说,这屋子完全可以称之为是安全屋。屋子的建造外面是很厚的钢板,里面的夹层则是用坚硬的磐石制造,最里面的一层也用了钢化玻璃。
这屋子在西南市的警局只用过一次,上次关押的人还是一位国际逃犯,为了以防万一西南市的警方将那位国际逃犯关在了这里面。
时隔很长一段时间,谁也没有想到这间屋子还会有它的用处。
凶手极其狡猾,按照佑子的话说凶手的道行不在他之下,而且还擅长用蛊。为了防止凶手杀人灭口,我们可以说是将能用的办法全部用上。
毕竟孟秋安是这起案件里面的唯一线索人。
蔡德容的死是因为蔡德容身上有一块纹身,而孟秋安是蔡德容的母亲,即使她现在有精神疾病,但我们相信孟秋安对纹身的事情,肯定会知道一些。
她知道纹身的事情,那我想她肯定也会知道纹身来自于哪里!
守在门外的特警部队认识梓依,看到梓依后立即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梓依吩咐他们将门给打开,守护在门前的特种部队立即将石屋的门层层叠叠娴熟的打开让我们进去。
石屋里面并非是穷途四壁,里面最起码的药物和食品是应有尽有的。
梓依指了指里间对我们说:“孟秋安就被关在那里面。”
我们几个对视一眼,然后赵继佑朝前走了一步,手放在门把上轻轻的打开房门。
里面的那间房子并没有多少摆设,仅有一张书桌和一张床。
年过四十的孟秋安此刻就坐在书桌前一丝不苟的用手握着笔在纸上不断的画着什么东西。
若不是孟秋安的资料上明明白白的写着‘精神患者’四个字,我们在看到这幅景象的时候是完全想象不到孟秋安会有精神疾病。
我们开门的声音似乎没有惊动孟秋安,她依然聚精会神的握着笔在纸上画着什么。
梓依看了一眼孟秋安正要开口说话的时候,却被我轻轻拉了拉。
我示意梓依先不要说话,紧接着我慢慢的靠近孟秋安伸过头看她在画着什么。
我的动作虽然很轻,但我相信肯定能过惊扰到孟秋安。只是孟秋安还是不为所动,甚至是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孟秋安握着一个普通的圆珠笔,在一张白纸上轻轻的画着每一笔。好似一不注意就会坏了整张画一般。
纸上的画并非多么的出色,也没有什么惊人之处,普普通通的一张全家福。
而且还是一张小学生就能绘画、勾勒出来的全家福。
说句不好听的纸上的根本就是三个火柴人。
两个大人,一个头上数着辫子,还有一个则是板寸般的头发。他们两个站在两边,中间有一个孩子,三个人手牵着手出现在白纸上。
孟秋安画的应该是她自己和她丈夫以及……蔡德容。
仔细的关注了一会儿我惊奇的发现,孟秋安好似并不在乎画的好看与否,而她好像……一直在注重着细节方面。
纸上的三个人已经被孟秋安画完,她现在应该在勾勒着细节方面。
蔡德容死去的养父应该喜欢抽烟,在那只被画的弯弯曲曲的手掌上夹着一根细小的香烟。
孟秋安笔不停,反之停在了男人的脸上。孟秋安小心翼翼的在男人额头上面,轻轻画了一个小小的疤痕。
我眉头微微一皱,冲着身旁的赵继佑小声的说:“把蔡德容父亲的资料拿过来。”
赵继佑点了点头从梓依手里接过资料,翻找了一下取出中间一份递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