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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哥,你们在那小声说什么呢?可不许相互通气阿。”十阿哥瞧见,赶紧伸指过来敲敲桌。
“得了老十,你就等着输吧。”九阿哥和那宛琬互一挑眉,直杀得那十阿哥落花流水。
等到结束时一算,三家赢一家独输,仅那宛琬一人,十阿哥就输了二百两。
“嘿,宛琬你可够狠的,堂堂一品官员一年的俸银也才180两呢。”十四阿哥瞅着宛琬打趣道。
宛琬咧嘴一笑,伸手凑到十阿哥面前直嚷嚷,“银票,银票,我这可没赊帐的,快快拿来。”
“急什么,我还会赖你不成,拿去。”十阿哥大手一挥,怎么也不服气的又加了句,“小财迷,就喜欢银子。”
“谁说我就喜欢银子了,珍珠、玛瑙、翡翠、宝石、玉我统统都爱。”宛琬眯细了眼,拿着那张银票小手挥挥,顺手取过一盅丫鬟们新沏上的茶,一饮而尽。
十阿哥瞧着眼里忍不住说道:“原来饮茶还真有牛饮一说,宛琬,这文人七件宝‘琴棋书画诗酒茶’你倒是会哪一样呀?”
宛琬黑眼珠子转转,嘿嘿,十阿哥是一家独输没面子故意找她茬呢,“哦,这文人‘琴棋书画诗酒茶’七件事,我不敢说件件开窍精通,至少开了六窍,只有‘一窍不通’吧。”宛琬想这可不算她吹牛吧,她可是按实全说了,他们听不听得懂可不能怪她。
“哧”的一声,十四阿哥差点让那茶给呛着,就她宛琬能将那‘一窍不通’的事说得这般理直气壮。
十四阿哥击掌让人提上一物递于宛琬。
“什么呀?神秘兮兮的还用黑布罩着。”宛琬疑惑的接过那鸟笼状物,小心掀起那罩着的黑布,她有些愣住了,那是个用铜编制的很精巧的笼子,外面糊着薄密韧的绵纸,里面飞舞着成千上万只萤火虫,最外面还有个细细的铜栓门。
四阿哥小心翼翼的问宛琬:“不喜欢吗?你以前问过我有没有象灯笼那么大的夜明珠,我找不到,想了半日才想到这个的,这玩意麻烦,还得要在夜里才能捕住。”
“我这个傻十四弟呀,自个身子还没好透,就带着人满山坳的转,足足捕了半宿,连那山里蚊虫都怜惜他,没叮他个满头包。也不怕让人知道了又笑他痴狂。”九阿哥趁机帮腔。
“这么大的人,让侍卫们跑去捉萤火虫亏你想的出。” 宛琬嗔道,不知是不是屋里热,她脸颊有些泛红。
“才没有呢,他们那帮呆子哪知道这雌的小且暗,要雄的才亮,这大部分可都是我扑的。”十四阿哥瞧她神色,想宛琬心里一定是喜欢的吧。
入夜,四贝勒府,凉亭。
一轮弯月斜挂天际衬着满天繁星,淡淡的星光辉映着月光,照在四阿哥身上,树影被斜斜地拉长了。
四阿哥又斟了一盅,高高举起,紧皱双眉,凝睇望去,怎么往日如玉薄透的酒盅也混浊不清了。
这还是十三弟第一次没有告诉他这个四哥,他到底要做什么,他只从十三弟的眼中看出了决绝,十三弟是怕他相拦吗?是怕他担忧吗?难道他不明白他这般只会让人越加忧心吗。
四阿哥一饮而尽,他有些迷茫了,他到底该怎么做?为什么有时候答案不能像一粒米存于大仓,像一滴水入于海洋那般的简单明了。
透着月光,四阿哥不禁有些恍惚,仿佛看见那酒盅上爬着几只黑蚁,用手去捏,却是几个小字,凑近眼前细辨酒盅底部刻着“愁来一杯”四字,又取过另一只,底部刻着“闲来一杯”,翻看过所有的酒盅,惟独没有刻着“喜来一杯”的,罢了,罢了他心下惆怅,想来欢喜的人总是成双结群地忙着喜事,那会独自闲喝闷酒,他将那些酒盅摆成一排,一一斟上,闲来一杯,愁来一杯,恍恍惚惚地一夜就过去了,一年就过去了,一生也就这么过去了。
李青与那侍卫傅鼎俩人远远瞅着却又碍于爷的吩咐不敢上前相劝。
李青忽就瞧见不远处宛格格手提一物,他赶紧上前请安。
宛琬没料想她特意等到天黑偷跑来园子里放萤火虫竟还会给李青撞见,“李青,你怎么待这呀?是四爷在吗?”
李青放轻脚步向那凉亭方向走近几步,示意宛琬上前去瞧。
宛琬挑眉见四爷独自背坐在凉亭中,皎洁的月光滤过竹叶细细碎碎地落在他身上,在那地上照出一个淡淡斜影,偶有风吹过,竹叶发出窸窸响声,显得地上的影子那般孤单寂寞。
就在这一瞬间,宛琬心中陡地起了一个隐隐约约,连她自己也无法明白的念头,她不由自主的走向那团身影。
“为何要一个人在这举杯消愁呢?一样是喝酒何不‘千金散尽还复来,会须一饮三百杯’般畅快淋漓的喝呢?”宛琬伸手端起四阿哥面前的酒盅一饮而下。
四阿哥诧异的睨她一眼,俩人你一杯我一杯地自斟自饮,倒似在比赛一般,又似在对酌。
四阿哥没料到宛琬竟还有些酒量,酒盅虽是那种极小的瓷杯,可俩人恍然间也不知是喝了多少杯。
“佛曰: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辛苦营生到头来还不是殊途同归。”四阿哥一敛剑眉,黯然道。
宛琬闻言,倏然蹙眉,微微一怔,“人生可如朝露、泡影般短暂,但也可永恒绵长,全在一心。虽说人到最后终是‘殊途同归’,可“归”是一样的,“途”却不同,方才为人生各自精彩。”
“可身在帝王家,你要一腔抱负心想着‘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只怕在旁人看来说不定就是狼子野心!”四阿哥涩涩一笑,笑得隐含几分不可捉摸的神秘,淡淡说。
“一个人究竟是赤胆忠心还是狼子野心早晚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宛琬迎上他那双黝黑的眸子宛若沼潭,深不可测。
“只怕等不到那一天,还是独善其身的好啊。”四阿哥忽地低首,似凝眸只望住指间晶莹如玉的瓷盅,幽幽叹息。
为何他的脸上总是凝结着一层浓得化不开的忧郁,令她的心莫名为之纠结,宛琬缓缓调回视线,望向那苍穹夜空,“芸芸众生,人叠着人,如何独善其身?‘君子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这话本身就有不妥。对君子来说,如果政治清明则出来做官,反之就归隐算了。可乱世中如果君子个个都躲进山林了,那谁来拯救百姓,改变世态呢?这样的出世不如不要罢了。真正以天下大众为己任者,即使头破血流,依然衣带渐宽终不悔,方为真君子。天下精神首推道儒两家,可道家的精神是出世,而儒家的精神是入世。四书五经,开篇便是中庸,何以为然?那是因儒家之经典中庸,却溶入了道家的精神。人活在世便要有信仰、有抱负、要无所畏惧,要‘知不可为而为之’。这是儒家的‘入世’精神。然世间百态,有着太多凶险丑恶之事,卑鄙无良之人,如一人空有再多的热情抱负,撞了南墙也不回头,徒然白白牺牲自己,连累他人。所以他就该有‘出世’之心,懂得举重若轻,不拘泥于眼前小事、杂事,不计较现实之人说长道短,以出世的精神做入世的事情,志存高远。那行善之人办学堂,送药膳都只是用一已之力福泽方圆罢了。所以我偏要说信佛之人若能权倾天下,又有野心决心,以无所为而为的旷达心怀、坦荡胸襟干一番大事,这才是中庸之道,才是真正的大慈大悲,天下苍生之福。”
四阿哥闭目蹙眉倾听,许久他张开眼眸,双瞳中已燃起了细小的火苗。
“你我皆凡人,怎么可能心如止水,就连小女子也有泼天大愿啊。”宛琬眨眨美眸,嬉笑道。
“哦,是什么?”四阿哥扬了扬眉毛,兴致盎然问道。
“尝尽天下美食,看遍人间美景!”宛琬扬着脖子,豪言壮语道。
“哈哈哈哈,好个泼天大愿!来来来,现下即无美食,只能与君痛饮美酒三百杯!一醉方休。”四阿哥细一思量,朗朗大笑。
“你放置地上的是什么稀罕物,还拿一布罩着。”四阿哥心情顿畅,注意到一旁物什。
宛琬抿嘴一笑,提起那物拉开罩布,打开阀门,让那萤火虫一只只的从里面飞了出来,骤然间,成千上万只萤火虫在他们身边萦绕飞舞,漫天漫地的晶莹闪烁,仿若繁星误坠人间,忽高忽低,若隐若现,与这尘世进行着最美丽的邂逅,又纷纷划着美丽的弧线,向着苍茫夜空飞去。
天地间一下静默了起来,俩人怔怔地都不开口,似乎还留有震撼未回过神来,又仿若都怕惊动了什么。
四阿哥仰望夜空却能清晰地感受到身边她的存在,她轻微的呼吸,她淡淡的馨香,在他的心尖,如登萍渡水般一掠而过,他忽起一念,只愿这一刻能无限延长。
终于宛琬回眸望向四阿哥,他也正低首看着她,两人的视线脉脉交拢,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备注1:康熙四十七年五月,康熙巡视塞外,根据满文档案证实,皇十四子胤禵此次并未扈从康熙帝前往,而是始终留在京城。康熙帝出巡塞外的4个月(五月至九月)期间,以皇三子胤祉为首的留京皇子凡有集体奏报,署名皇子中必有胤禵。事实上,胤禵原在钦定随扈皇子之列,因临时患病而未成行。
备注2: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李白《将进酒》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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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七章 闻香落胎,醍醐灌顶
(起9U点9U中9U文9U网更新时间:2006…4…3 18:27:00 本章字数:1732)
夏,四贝勒府,书斋。
四阿哥独坐在书斋,品茗观书,他向来怕热,窗棂两边早早垂下了湘妃竹帘,偶有微风拂过,光影掠入,照得一地明明暗暗,一如他此刻心境,变幻难解。
竹帘轻轻一响,李青小心蹑脚步入,轻声请示:“爷,傅尔多求见。”四阿哥放下书卷,抬首示意:“让他进来吧。”
一身型魁梧眉目刚毅身着青袍男子掀帘而入,折身行礼后立于一旁一言不发。
四阿哥微微凝目:“傅尔多,你怎么来了又不说话?是说不出口吧。”傅尔多脸色微变,脸庞有些涨红,睁目说道:“爷,说就说,我就是不服那年羹尧。”
四阿哥依旧目光清定,淡淡说道:“这府里你虽文武皆通,但行事过于鲁莽,还需历练。如只单论忠厚,傅鼐第一。可要说到有才,能做出番事的,还数他呀,你不要不服。”
傅尔多急道:“爷,可那小子人品不地道,爷让人大力保举他,难保日后他无二心。”
明晃晃的光线退了去,沉闷的室内一阵凉爽,风大了起来,卷得竹帘噼啪做响。
四阿哥起身踱步至南窗前,原先骄阳似火的午后,风卷阴翳,恍惚有雷声隐隐自天际而来,是要下暴风雨了,这天气太沉闷了。他既然已经听到了雷声,难道还不采取措施,就这样静等着狂风暴雨的洗劫吗?
傅尔多听罢,低头思索,毫不掩饰钦佩地点头,坦然道:“爷,奴才错了,是奴才多虑了。”他不禁感叹,四爷他静雅沉敛却又实是自负果敢啊。
李青在外示意有事要禀,语带惊慌。
四阿哥示意其入内后听完回禀,倏然蹙眉,即随李青离去。
这天热得突兀,刚刚还蝉声嘈嘶个没完,忽地风卷群云,天空阴翳,让人痛快的什么都不想做,只想在那竹榻绣枕中躺下,美美的睡上一觉。
天冬疾碎的脚步声打断了宛琬的美梦,“格格,格格,出事了,那李主子的胎儿怕是保不住了。”天冬跑得满脑大汗,脸庞紫红,喘着粗气说。
宛琬心头一急,跳起身来,“早上去姑姑房里请安时不还好好的,怎么忽然胎儿就保不住了呢?”
“听秋梨说昨夜里开始侧福晋就有点见红,想着太晚了也就没惊扰,今早上好了,秋梨原想回禀了福晋,让大夫再来瞧瞧,可李主子说,反正那大夫明日例行会来,既然好了也就别一惊一咋的,不想怎么响午才睡了会,下面突就大出血了,止也止不住,大夫说只怕胎儿侧福晋都难保了。他还说……,说侧福晋是因为日日闻那迷迭香的气味才会出事的。”
什么?迷迭香孕妇是不能闻的吗?宛琬猛地听傻了,她慌忙着屐奔了出去。
宛琬还未踏入偏室,就闻人语,“……这迷迭香于常人自有百般好处,但因它能让人血液流动加快,所以维独对有孕之人是大忌,这香,侧福晋是万万不能闻的!”一男子声音急促言道。
不待那人音停,年佩兰慌忙出声辩解:“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