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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禛拥着宛琬,将她的纤手放置在他的掌心,轻轻的合拢,紧紧握住,仿佛要相拥一生一世般。
墙外忽传来嘁嘁喳喳有人说话声,只听一人说道:“你怎么跑这躲懒来了!院子里花儿也不浇,鸟儿也不喂,茶炉子也不爖,就知道在外头闲逛。”
另一人回道:“好姐姐,主子说了那花是隔日才浇的,今儿不用浇,我喂鸟儿的时侯,姐姐怕还在午觉呢。我原是见这木樨花香想来采两枝回去插瓶的。”
先前那人斥道:“你少在我面前打马虎,快回去吧,都要传膳了,晚了又该挨训了。”
“怎么,今日爷要过来吗?”
“哪能阿,爷那心是叫狐狸精给勾去了,怕是难来噢。”俩人说话声渐轻,走至远去。
宛琬见四阿哥铁青的脸庞如罩寒霜,赶紧伸手按捺住他,戏谑道“狐狸精难道不好吗?又美若天仙,又妩媚动人,它善解人意,至情至性,善良聪慧,恩,我喜欢做狐狸精。”宛琬做状轻叩胤禛胸口,娇戏道:“公子,漫漫长夜独自一人孤单,何不开启心门,让奴家来红袖添香?”
胤禛似笑非笑,一弹她的俏鼻,戏腔回道:“怪不得小生这两日失魂落魄,原来那颗心是叫你这小狐狸精给骗走了。”
宛琬哈哈大笑,“胤禛你从前怎么想着让园里戏班排那两出武戏让人家看,闹心死了。”
胤禛闻言恍然大悟的拖她起身,向外走去,“你不提戏,我差点给忘了,今日我原准备着带你去个地方的,你这个糊涂虫,怎么又把自个生日给忘了。”
宛琬拉住胤禛的袖子,忙不迭说道:“你不会是又要让我听戏吧?”
胤禛一扯嘴角,“瞧你急的,今日不听戏,不过以后你要慢慢习惯并喜欢上听戏。”
“为什么呀?”宛琬一头雾水,迷茫地问。
胤禛转过身子,霸道的说道:“因为我喜欢,以后我要你陪我听。”
圆明园。
微风缱绻,惬意地吹拂着,月光下涌动的湖水如同巨大清澈的墨玉。宛琬拣起湖边的一枚鹅卵石,指若兰花轻轻一弹,那片薄薄地鹅卵石便“咻”地贴着湖水飞了出去,一个个水漂打过,一连泛起七个涟漪。宛琬转身挑战似的扬眉。
胤禛淡笑不语,他俯身随拣起枚鹅卵石,轻轻向天空抬起了手,仿佛有颗流星自他衣袖中飞出,暗夜的天幕刹那绽放一片银花,湖的对岸烟花连线盛放开来,喧嚣着,骄傲着,绚烂着,姹紫嫣红了夜色。映出沿湖遍地耸立的树,火红的枫树、嫣红的橡树、金黄的落叶松、米黄的白桦树,重重叠叠,浓淡纷呈。
宛琬目瞪口呆的望着那片如幻如梦的璀璨,像风般,飘逸、释然;如火般激情、酣畅;如水样轻柔、舒适。她眼眶有些润润的,胤禛轻拥她入怀,呢喃道:“年年同我共赏烟花好不好?”
宛琬心潮澎湃,眼波逐流,转身缓缓迎上他专注的神色,面上渐渐染红,灿若朝霞,轻柔道:“杰丹姆。”
胤禛眼露询问。
宛琬轻轻道:“它的意思是‘今夜让我们跳舞吧。’”她随即吹起了口哨,星空中飘荡起月亮河悠扬的旋律,她将胤禛的双手搁置她腰间,打着响指,缓缓晃悠着身子,月色撩人,火树银光倾泻大地,风随着歌声在夜空中任意遨游,滑过俩人摇摆的身影,带着流星的光芒,拂过山水,融化了尘世的情感,他如夜深沉,她似星灿烂。透过稀疏的秋叶,在地上撒满残碎的珍珠。
备注1:自康熙三十七年(1698年)七月13岁的允祥第一次跟随皇父去盛京谒陵后,直至四十七年(1708年)九月一废太子事件发生前整整10年间,康熙帝只要离开京师,无论去哪里,必将允祥带往。《钦定八旗通志》、《清史稿》中都能看出允祥自幼稚弱诚实,办事谨慎小心,素受圣祖所钟爱。
康熙四十九年(1710年)六月,康熙帝在允祉、允祥和允禵3人的请安折上朱批:“胤祥并非勤学忠孝之人。尔等若不行约束,必将生事,不可不防。”可见,允祥虽被开释,但康熙帝对他已失去信任,故令允祉、允礻题等皇子加以管束。允祥与其他皇子一起恭阅上述朱批,所受刺激之大,尴尬羞愧之状,皆不言而喻。他之所以自此谨言慎行,敬恪有加,以终其生。由于心情郁闷,允祥终于患病,“湿素毒结于右腿,膝上起白泡,破后成疮,时流脓……”。此症时好时坏,经御医反复医治,很长时期未愈。康熙帝是位慈父,尽管对允祥十分不满,但对儿子的病痛仍记挂在心。他支塞外时,经常在给皇子们的朱批中问询此事,并亲阅御医奏折,对治疗做出具体指示'注:满文朱批奏折4件,胤祉等奏,康熙五十年五月二十八日、六日初六四日、六月初六日、康熙五十一年(无月、日)。按,由于种种原因,康熙五十二年(1713年)后皇子们的奏折保存下来的极少,故允祥此症于何年痊愈不详'。自四十九年直至六十年(1710—1721年)期间,允祥始终未曾随皇父外出,因腿足疾患行走不便,当是主要原因。后雍正删除了对十三不利的资料,而在当时的外国传教士的书信,其中涉及一废太子的都没有十三受到惩罚的记载。
备注2:杰丹姆(Je t‘aime)——法语: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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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九章 膳房起火,东殿书院
(起9B点9B中9B文9B网更新时间:2006…4…15 11:52:00 本章字数:5950)
一中年青衫儒士随着前面引路人疾步而行,王府一路走来重楼复阁,夹道回廊,桥作九曲,石满藤萝,两旁古木千章,皆有参天之势,鸟啼花落,如入深山,虽全为人工却状若浑然天成般,那青衫儒士无心一览,只见前方一阁临湖,洁静如隐庵,极其幽僻,为雍亲王府福晋诵经居所。
青衫儒士停下步履,待人前去通禀。片刻,安嬷嬷即出来相迎,殷勤笑道:“葛先生里边有请,福晋这旧疾都有年头未发了,不知怎的竟又犯了,请了许多大夫,还是先生的老方子好,烦劳先生特意跑一趟了。”
那青衫儒士并不附言,只随她入内。
福晋依窗远眺,篱东菊盛,可惜百花中她独爱牡丹。忽有些发喘,她自娘胎即带有痼疾,久治不愈。阿玛府中有一幕僚葛文追,原姑苏之宿儒也,善画松菊,工隶书,后经服用其开药方,治愈痼疾并多年未发,才知他深藏不露医术不逊国手。
福晋闻声转身,一青衫儒士澄静缄默,彬彬儒雅立与一旁,可不正是原府邸故人,福晋起身相迎。
安嬷嬷屏退四周丫鬟后恭身退下,葛文追上前探指仔细诊脉,略略蹙眉。
福晋淡淡一笑,道:“怎么了?葛先生向来直言,但说无妨。”
葛文追又认真地切脉听了一遍,道:“福晋太过伤神,如能放下烦忧,服以补剂,静心调养,自能痊愈。只是听安嬷嬷说这两日福晋不怜惜自身,常常独坐于晨蔼中,福晋还自病中如何能冒晓寒?”
福晋微微摇头:“偏她多事,先生死生有命,无需多虑。不过日后我会当心。”
葛文追自袖中取出一羊脂玉瓶,欲递于福晋,又有三分犹豫,“奴才已按福晋托人送来的方子亲自配药煎药制成了百枚冷香丸,这冷香丸用材均为珍稀香料,久食虽能让服用之人散发出特殊香味,使人嗅之可起催情作用,可这方子中有二味仙草毒性太大,如要发挥功效,毒性就不能除尽,只怕长期服用,服用之人不仅难以受孕,而且无疑是如饮鸩止渴,等同慢性自杀。”
福晋脸颊微有颤意,一掠而过,淡淡道:“阿玛从前总说府中还数葛先生办事最为老成,果然不假。先生但请放心,素心也从来不是不知分寸之人。”她伸手取过那羊脂玉瓶。
葛文追再不多言,起身告辞。
难以受孕?早在生完弘晖她便知此生已永无机会了,而人生百年,终归一死,无望的日子活得那般长久又有何欢?福晋打开瓶塞来,芳香四溢,果然所用均为极其珍贵的药材啊,福晋微露笑颜,将冷香丸送入口中咽下。
雍亲王府,东殿。
宛琬卷袖于别院膳房忙了个下午,神神秘秘的打发了一应人等,除了半夏只留了个老妈子做她下手,一阵忙乎后她一人跑去爷住的别院太和斋,过了一炷香工夫才又跑回来。
“半夏你去福晋那,和姑姑膳房的人说,今日晚膳我来做,让她们别操心了。”才一进门,宛琬便好心情的吩咐半夏。
半夏有些犹豫,“格格你一个人行吗?”
“这有什么难的,料都让人早准备好了,统共只有我和姑姑俩人食,姑姑这两日一直咳嗽,我给她炖罐‘川贝鹧鸪’汤,它对补肺润肺、化痰止咳最是有效,再说这还有福嫂呢,你快去吧。”宛琬忙把她推了出去。
宛琬让那福嫂把灶头的火给生起来,这玩意她可不在行。糟糕,宛琬忽然想起大夫给姑姑开了个药膳方子,让她秋冬两季每日少量放在例汤里一块炖着喝的,她赶紧让福嫂去福晋那问安嬷嬷拿。
宛琬看那灶头里的火似乎暗了下去,她想让它更旺一些,便拣了根细棍,七弄八挑的火倒是更大了,可也点着了她刚才随手散在地上零星的柴火,宛琬伸脚想去踩灭了火星,低头一瞧脚上那双甚薄的云缎绣鞋,她转身去拿蒸笼上罩着的一叠湿纱布,一不小心撞倒了置于一旁的油罐,顿时那油倾罐而出,流在地上碰着了火星,瞬时燃起了火舌。
惨了!宛琬见这下地上是真起了火,她急得想要灭火,一眼看见水缸,她倒冷静了起来,地上有油,不能浇水。她一边喊着来人,一边手抄家伙七手八脚的灭着火,可那火不但没小下去,火势反倒更见长,轰的一声燃起熊熊烈火,烧着了桌子,那桌子正靠着窗口,又点燃了窗扉,火势越烧越大了。
宛琬心一惊,慌忙地想要逃离,她奔向门口,用力一拉,天那,这门怎么打不开,再用力拉,门竟被人反锁了,宛琬心底一沉,她大叫来人,又拿过条长凳用力的撞向那门。
一扇门隔着生死两重天。福晋伫立在门外,这是天意吗,她原也不知自己独自来到宛琬这该和她说些什么才好,她的四爷是越来越按捺不住了呀,她知道,若不是宛琬还存有心结,顾念着她这姑姑,只怕他早要和她明说了,虽展现在人前的依然是她那张艳若桃李、淡定自若的脸,可只有她自己才知她竟要借助药物做垂死挣扎。走吧,趁没人来之前,也许一切都可以这样简单的就结束了。她听着门里宛琬的声声呼唤和撞击门板的声音,有丝犹豫,不,不,心底另一种声音高过了一切,她的骄傲和自尊决不允许她这样不光彩的赢了,她要让宛琬明明白白的知道胤禛从来就不能、不会属于任何一个女人,她要让宛琬清清楚楚看到谁才是最后的赢家。一念及此,她心中再无一丝犹豫,她伸出手打开了那扇门。
胤禛走近书斋就望见宛琬那别院方向似有浓烟,他面色顿时凝重起来,厉声道:“那里是怎么了?”
一随侍小心翼翼地答:“回爷,听说刚才格格那院着火了,已有人去扑火了。”
“什么?!”胤禛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一片空白。
等胤禛急奔到那,府里的下人们已聚集一处,七手八脚忙着挑水、扑火。
宛琬见到那熟悉的人影,高兴地快步走近。
胤禛铁青着脸,一言不发。
“胤禛?!”宛琬熏黑的小手不安的扯扯他的衣袖,“你怎么了?”
胤禛深深呼吸,克忍着,猛地伸手扣住她纤细的腕骨,拖着她直往书斋走去。
宛琬的手腕被勒得生痛,瞧他眼下怒火中烧,低下了头也不敢言,直等到了书斋,左右无人了才痛呼道:“胤禛,你快放手,痛死我了!”
“你也知道痛?”胤禛放开了宛琬的手腕,震怒地连串斥责,眼眶泛着血丝,“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谁让你去做那些事的?你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你身边的人呢?我不是说过你身边不能断了人的,你怎么就是不听?你一会从假山上摔下来,一会是马上掉下来,一会是箭伤,现又着了火。。。。。。”说到后来,激动得语不成调。
他咆哮着那般气恼,头上的青筋紧绷,脸阴沉的可怕。
宛琬伸出手去,踮脚勾住四阿哥的颈子,轻轻一吻堵住了他喋喋不休的唇。她的吻虽显青涩,却立刻熄灭了他所有的怒火,宛琬轻轻地低喃对不起,她的话语融化在了彼此混杂的呼吸声中,胤禛激烈地吻着宛琬,在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