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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衿,人这一生中总会遇到劫数,曲念就是我的劫,我逃不过的劫,而我或许就是你的劫,你躲不掉的劫,所以我注定辜负了你。”
“劫?你是我的劫?”程子衿喃喃自语。
“所以放下吧,这样你好过一些。”戈天行劝说着。
“你说这么多只是为了从我口中打探出曲终的下落吧?”程子衿其实早就猜到了戈天行的来意,可是她还是想见见他。
“那孩子受了那么多的苦,你放过她吧!”
“你爱过我吗?”程子衿答非所问。
戈天行一听顿了顿,绕回自己的本意:“子衿,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告诉我你把恩念藏哪儿了?”
程子衿站起身来,笑得满脸泪痕:“你骗骗我也好,可是你连骗我都不愿意,戈天行,你知道吗?只要说我爱过你,我就会告诉你你宝贝女儿在哪里,可是既然你不爱我,你就恨我吧!至少让你永远记得我。”
说完她转身离开,头也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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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天了,出动了那么多的人,还是没有消息。
白以灏站在山崖边,胡须长了出来也没有剃,整个人瘦了一圈,憔悴了很多,盛朗走过去拍了拍白以灏的肩。
“别担心,吉人自有天相。”
白以灏不语,眼睛直直的盯着远方,曲终,你到底在哪儿?
第五天,大雨倾盆,军方收到消息A市隔壁县的荆山泥石流,导致人员死亡,A市军区已做好救灾的准备,即刻奔赴荆山。
因为暴雨的关系,搜寻的人员也受到了阻拦,曲终命悬一线。
这天,戈恩予去看望了程子衿,看到苍老的母亲,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哭什么?”程子衿有些哽咽,但是口吻却很严厉。
“妈?”戈恩予喊了一声就无语了。
“好好照顾弟弟,别管我。”
戈恩予擦干眼泪睨着程子衿:“都怪他们母女俩,如果不是他们,您就不会这样,我们一家人一定开开心心的,我恨她们,我恨她们。”
“没关系,现在他们都不会成为你的威胁,你不是喜欢白以灏吗?你们一定可以在一起的。”
“可是,万一曲终没死怎么办?”戈恩予流露出一丝担心的神色。
程子衿笑了笑,安抚着女儿:“不会的,已经第五天了,她没水没粮的,死定了。”
“是吗?可是他们出动了很多人,怕是已经找到了。”
“不会的,他们一定找不到,因为那丫头根本就不在A市,她陪着一堆白骨,只有死。”程子衿凑近戈恩予,悄悄的对她说。
“不在A市,一堆白骨?”戈恩予疑惑着。
程子衿想到自己这个女人一直跟自己一样痛恨着曲终,于是直接对她说:“曲终被我藏在荆山后山的一间铁屋里,四面都是坟堆,没人会去那儿的。”
“真的?”戈恩予展露笑容。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戈恩予一听,脸上的笑容僵住,随即转换成一种痛心的神色,她对程子衿说:“妈,对不起,我不想以灏哥一辈子不开心,更不想您一错再错。”
“你胡说什么?”程子衿似乎意识到戈恩予的话,生气的站了起来。
戈恩予拿出手机拨通了白以灏的手机:“以灏哥,我姐在荆山后山的铁屋里,你赶紧的去救她。”
“戈恩予,连你也出卖我?”程子衿被狱警架着往里走,她一边不情愿的被抓进去,一边死死的睨着戈恩予。
“对不起。”戈恩予对程子衿喊道,可是程子衿已经被关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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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以灏一收到戈恩予的电话,就飞车赶往荆山,雨还下着,车子开不上去,他只好下车徒步。
而许彧他们收到白以灏的电话就立即往荆山赶去。
而当他们赶到荆山后山山脚下的时候,看到从不远处往山下跑的男人,手里抱着一个人,他们立刻前去营救。
果然是白以灏抱着曲终。
曹子睿接过白以灏手中的曲终,许彧则扶住快要虚脱的白以灏,听见他说:“快叫救护车。”然后就晕了过去。
众人看着白以灏虽然狼狈却依旧飞扬的容貌,还有那双被鲜血染红的手,再看向已经休克的曲终,将两人快速的送上了早已等候在山下的救护车里。
作者有话要说:总算是找到了,唉呀妈呀,急死个人啦!
☆、曲七十七
曲终觉得自己仿佛做了一个昂长且沉重的梦,梦里面她被关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没有食物没有水;人渐渐产生了幻觉,就在她几乎认为自己撑不过去的时候,她听见耳边有一个声音在对她说:“女儿;撑下去;不要睡;睁开眼睛,快;坚持下去……”
就是这样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反复循环的说着,才让曲终慢慢的回复了一丁点儿的意识。
她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能心里默默的念着:妈;我撑不住了,白以灏,以灏,我可能等不到你了……
就在这时,耳边响起了铁门被撞击的声音,以及铁链滑动的声音,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道前所未有的强光从前方出现。
曲终不适应的闭上眼睛,又慢慢的睁开,那道白光里走出一个人,像是天上的仙人一般踏云而来。
“等到了,还是,等……到……你……了……”曲终扯出微笑用尽全身的力气对白以灏说道。
然后她陷入了沉沉的昏迷,所有的一切似乎都与她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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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墙壁,白色的房间,白色的床,白色的人,曲终醒来的第一反应是自己是不是已经上了天堂?
答案当然不是,因为,白色的房间是医院,白色的人是医生,而她躺在白色的病床上正在接受检查。
一边检查,一边像是查户口似的问她不少的问题,她也都一一的回答出来。
于是医生满意的点点头,然后走出病房,隔着病房的门能听见医生外面那间房对谁说着什么,然后门就被打开了。
“你总算是醒了。”曹子睿似笑非笑的走向曲终。
曲终也扯出一丝微笑:“那是因为你们太吵了,吵得我都睡不着了。”
“你昏迷了三天啊小姐,你还想怎么样?”曹子睿伸出三根手指,一副极为夸张的表情睨着曲终。
曲终也有些诧异,原来自己竟然睡了这么久。
她脑子飞速的运转,才回忆起白以灏就她时的场面并不是梦,而是真实存在的,于是她立刻坐了起来,手背上的针因为她的大动作而牵扯出疼痛,曲终嘶的一声,并没有管手上的针,而是直直的盯着曹子睿。
“白以灏呢?白以灏到哪儿去了,他为什么不在这儿?”
曹子睿的脸顿时沉了下去,睨着曲终半响不说话,让曲终的心扑通一下就没了底。
“你说话啊!他在哪儿?”曲终拼命的追问,急的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
“他,白以灏他……他……”曹子睿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曲终终于是按耐不住了,直接拔了手上的针就下床,奈何她身子虚弱,脚刚落地就直接摔到了,曹子睿忙上前扶起曲终:“你这是干什么?你才刚醒。”
“曹子睿,你告诉我,白以灏在哪里,你告诉我……”曲终直接拽着曹子睿的袖子不撒手。
曹子睿一边把曲终往病床上扶,一边唉声叹气:“白以灏他拼了命去救你,用双手去扯那厚重的铁链,用身体去撞那死硬的铁门,用尽了一切办法才弄开了关押你的屋子的门,可是他却因为伤重而……”
“而怎么样?你说啊!”曲终看到曹子睿又开始迟疑,于是紧紧的捏着曹子睿的手臂。
“死了……”曹子睿直截了当。
“不可能,你骗人,曹子睿,我没有在跟你开玩笑,你给我说实话。”曲终看见曹子睿一副慎重的表情,又觉得他不像是在开玩笑,可是要她相信白以灏死了,这怎么也不可能,打死她也不信。
“我说的都是实话。”
“不可能,白以灏怎么会死,你骗我,你个骗子,你敢骗我。”曲终那隐忍的眼泪终于决堤,洋洋洒洒的落了出来。
“曲终。”
一个声音打断了曲终的哭泣,曲终一听这久违的声音,蓦地抬起头看了过去,就看见立在门口睨着她浅笑的白以灏。
“你不是死了吗?”曲终随即看向曹子睿,果然看到对方得逞的笑容,然后再看向白以灏问道。
“你哭的那么伤心,我怎么敢死,不怕你把我的坟给淹了?”白以灏难得的开起了玩笑,然后慢慢的走了进来。
曹子睿看到两人的打情骂俏,觉得自己这个时候别提有多么的多余了,于是故意做出一副嫌弃的样子,说什么看着两人腻歪会变瞎子,还是乘没瞎之前赶紧的逃离现场为妙。
两人也就不挽留的看着曹子睿离去的背影,他们相视一笑,却不知离开他们的曹子睿在关上们的一刹那嘴角的笑容就全部消失了,反而是一种自我的讥讽以及眉宇间的丝丝痛楚。
然而病房里,两个相爱的人一个坐在床上,一个站在床边相互凝视,哪怕看一辈子也会觉得时间太不够用。
“你的手还痛吗?”曲终眼睛注视这白以灏手上那一层一层被白色纱布所包裹起来,想起了曹子睿的话,于是关心的问道。
白以灏就着病床旁的椅子坐下,温柔的看着曲终,对她说:“不碍事的,不痛。”
曲终伸手去摸他的手,有些怀疑的按了按他的手背:“真的?”
白以灏怎么可能不痛,只不过他一直忍着,这个时候被曲终触碰到了伤口,他只好继续隐忍,可是眉宇间却有一点不察觉的微蹙。
“真的,以前比这更重的伤也受过,这点算什么。”
曲终一听,蓦地瞪着白以灏,嗔怪道:“你还好意思说,你怎么会跟着曹子睿开那种玩笑,你知不知道如果你死了,我该怎么办,你有没有想过我?”
白以灏看着曲终略带愠怒的眼神,难得一次的服软,她拉着曲终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才抬头睨着她:“我不知道曹子睿会跟你开这种不靠谱的玩笑,我真的没有跟她串通。”
“真的?”
“我发誓。”
两人正腻歪着,门就被推开了,两人齐齐看向进来的人,原来是戈恩予推着戈天行,曲终看了一眼轮椅上的戈天行,精神似乎还好,没有在病床上的毫无生气和萎靡,气色也算红润,只是明显的苍老了不少,头上的白发遮也遮不住。
“醒了?”戈天行睨着曲终关怀的问道。
曲终有些木讷的点点头,并没有回答。
这时候白以灏站起身来说:“我去给你买点吃的,恩予,你跟我一起去吧!”
戈恩予看像白以灏对她的暗示,于是很明白的点点头,然后对戈天行和曲终说:“那我跟以灏哥去买点吃的,你们慢慢聊。”
也不等两人回答,他们就直接推门出去。
病房里,曲终坐在病床上睨着坐在轮椅上的戈天行,久久才开口:“医生说你的腿什么时候可以走?”
戈天行一听,明显的有些惊讶,似乎这不咸不淡的一句话却是他心里的暖流,滑过心中,流进心底。
“在做物理治疗,医生说好了也要依靠拐杖。”戈天行此刻就像是孩子一样在跟曲终汇报成绩。
“哦。”曲终闷闷的答了一声,然后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戈天行看到曲终欲言又止的样子,于是开口对她说:“对不起,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我当年的失误,当年的优柔寡断,才导致成今天这样的局面。”
“我们是父女,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况且就算有错也不全是你的错,以后吧不要再说这种话,好吗?”
“好,你说好就好。”
“对了,程子衿怎么样了?”曲终问道。
戈天行摇摇头,回答道:“证据确凿,谋杀绑架,等候审讯。”
“你爱过她吗?”曲终莫名其妙的问出这句话。
戈天行眸子沉了沉,然后叹了一口气,抬头看着曲终:“我最爱的一直是你母亲,对子衿是感激,是责任,也是歉疚。”
“那小予和小洛呢?”曲终一直不明白既然不爱为什么会有孩子,第一次可以说是意外,那后面呢,总不能一直是意外吧!
戈天行当然明白曲终的言外之意,他说:“我试过很努力的去爱子衿,她是一个值得男人疼爱的好女人,可是我却一直忘不了你母亲,所以也许就是因为这样,她才会想歪,才会偏激做错事。”
“男人总喜欢给自己的花心找借口。”曲终笑了笑,然后看到戈天行有些黑下去的脸,解释道:“我不是针对你,只不过我始终不能理解既然不爱为什么要去招惹,但是我也明白你,至少在我眼中你是个好人。”
戈天行听到曲终这句话,无奈的笑了笑,原来在女儿心中自己就仅仅是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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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以后,曲终出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