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好了,我没说不管,我再去借借看。”于萧涵一刻也不想多呆,转身就出了门。
她真想忘恩负义,真想甩掉他们,真想划清界限从此和他们再无瓜葛。
可是她不是没见过那吓人的场面,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亲舅舅被追债的砍了。
一个晚上愁得她脑袋都快爆了,第二天来到公司时,却发现她的办公桌上躺着一张四万块钱的支票。
于萧涵不免惊讶,仔细一看,签名展亦。
他干嘛要给她钱,他的钱能安什么好心,难不成是付那天强吻她的小费?
羞辱感蒙上胸口,于萧涵的手指绞得泛了白。
刚刚好四万块,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于萧涵无比挣扎,一面是尊严,一面是人命。用了这四万块钱就能立刻救了近火,解决舅舅的问题。然而这钱恐怕碰了就说不清了,展亦说不定会怎么对待她。同事在身边经过的时候于萧涵忙挡住展亦的支票,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去找展亦说个清楚。
于萧涵心事重重去找展亦,展亦办公室的窗帘是拉上的,她看不到里面。犹豫了一下问他的秘书柳眉,“柳秘书,我有事要见一下总裁,展先生现在方便吗?”
柳眉说:“我问一下。”然后拨通展亦办公室的内线电话,“展先生,有人有事要见你,可以吗?……哦,是那个于萧涵。”
于萧涵紧紧握着支票,想着第一句该对展亦说什么。
柳眉挂断电话说:“展先生说可以见,你进去吧。”
于萧涵点点头走到门前,心情复杂地轻轻敲门。
里面传来他沉稳的嗓音:“进。”
她怔了一下,鼓起勇气推开门,展亦正抬起头看她,她撞上他的目光,心下一凛,关门拿出支票尽量平静说道,“展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需要钱,我给你。”他平静无波地说。
“展总裁,你未经允许看了我的信息,是侵犯了我的隐私,你的行为很不道德!没错,我确实需要钱,但是请你尊重你的员工,你的员工是有隐私有人格的。我不要你的钱,我不想卖给你什么。”
倔强的眼神,抿紧的嘴唇,苍白的脸颊,于萧涵胸口剧烈起伏着,抗拒着这种厌恶的侮辱感,这张支票勾着当日被轻薄的片段刺伤了她的自尊。
展亦打断她,睨了她一眼:“我展亦不需要趁火打劫花低价买女人。这点钱当借给你,公司会每个月从你的工资和奖金中扣出一部分还这四万块钱。”
于萧涵顿住,一头雾水:“什么,借给我?”她有些不敢相信。
展亦严肃道:“听明白了吗,听明白了就出去。”
于萧涵突然无措起来,不知该悲该喜,但至少这四万块钱不需要自己出卖什么,可以暂时救急了。她不知道展亦这一招卖的是什么药,但着实生出一点感激,于是轻说了声:“谢谢。”然后赶快退出门去。
手里的纸张突然沉重起来,好像多了什么东西。
展亦似乎不是太坏,也不是趁人之危的小人。
“于萧涵你去哪了,我哥刚刚找你要文件呢。”玲玲跑过来问。
“哦,出去接了一个电话,我这就送过去。”于萧涵把支票小心翼翼地收起来。
****
下了班,于萧涵直接取了钱把钱送到舅舅家,凌守望见了钱乐的尖嘴猴腮:“太好了,可以躲过这一劫了,小涵,我就知道你有办法!”
他骨瘦如柴,衣衫脏乱,两只单皮眼小的很,白眼仁多黑眼仁小,似乎只有见到钱的时候能放出诡异的光芒。
舅妈李玉凤嘴角和眼角有些青紫,不用想又是和凌守望打起来,被打伤了。
于萧涵疲惫道:“舅舅,这是最后一次,再有下一次我真的毫无办法,真的不管你了。”
凌守望把钱塞进衣服里:“不赌了,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可这句话他已经说过无数次,从来没兑现过。
李玉凤气道:“你已经保证无数次了,哪次说话算话了,你长的是人嘴吗你!除了打我,除了败家赌钱,你还能干点什么,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嫁给了你!你怎么不早点横死在外面,这个家就省心了!”
凌守望顿时瞪圆眼睛青筋暴露,抡起板凳就要打,李玉凤吓得闪开到一边。
于萧涵急忙拦住凌守望:“别打了,先把钱还了再说!”
凌守望一顿叫骂之后摸摸衣服里的钱才收敛了神色指着李玉凤鼻子道:“真是他妈给你脸了,我看是揍得轻!老子去还钱,你他妈在家老实点,别找揍!”
这就是于萧涵忍受的生活,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摆脱?
也是因为受够了这样的生活,别人的帮助让于萧涵比平常人更感恩,不论展亦之前对她做了什么,这一次她当真该感谢他。
有人帮自己是福分,没人帮自己是本分,因为世界上没有人是天生欠自己的。
于是她对展亦的态度缓和了,再次遇见他的时候,都尽可能平静地和他打招呼。但他们实际还是很少碰得上,也就是那么一两次擦肩而过,只是从那之后,于萧涵也没有再被展亦叫出去应付饭局。
似乎平平静静的度过一个月。
唯一不平静的是,陈浩消失了。
没有来信,没有电话,什么音讯都没有了。于萧涵担心得要命,是不是美国那边出了严重的事情,否则他不应该突然断了音讯,让她猝不及防。
打到他的学校去问,学校竟然告诉她他已经退学了!他们也找不到他!
陈浩突然在她的世界里失踪了,于萧涵急的都要发疯了!
“萧萧,你别这么自己吓自己,陈浩是个有能力的大活人,平日里办事情有分有寸,不会出什么大事。即使,即使出了事,咱们远隔万里的也真的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等消息啊。”陶桃劝着。
于萧涵去网吧一封又一封的给陈浩发邮件,期待回音,但迟迟没有。
陈浩,你在哪?我很担心你。
陈浩,你好吗,回信给我。
陈浩,已经三个月了,我只想知道你是否安全。
可是她的陈浩,没有再给过她一丝回应。
****
“喂,张振宇,我跟你说话呢,你听没听啊?”玲玲趴在张振宇耳边一个狂吼,巨大的分贝几乎快把张振宇耳膜震碎了。
张振宇无奈地揉自己的耳朵,“大表妹,你能不能淑女点?”
玲玲鬼头鬼脑地说:“纤腰盈盈足矣一握,唇红齿白肤赛白雪,步履轻盈楚楚动人,明眸亮洁发如黑段,大表哥,于萧涵简直就是你的梦中女神啊,而且我打包票,这个小美人绝对能满足你的处女情结。”
“噗——”张振宇一口茶喷的满天都是沫子,忙抽了张面巾纸擦嘴巴,“我的亲大表妹啊,算表哥求你了成吗,让我把球赛完整地看完吧!”
玲玲拾起遥控器把电视给毙了,直截了当地问:“追不追?”
张振宇笑了,说:“追。”
“怎么追?”
张振宇认真起来:“玲玲,大表哥这次要来真的,我的确挺喜欢她。”
玲玲兴奋道:“那我来做牵线的红娘怎么样?”
“当然再好不过了。”
“好,既然这样咱们就一言为定了,牵成了你请我吃大餐。”
“OK。”
张振宇开始对于萧涵主动起来,每天早早起床整理自己的大好形象,早早进公司,掐着时间等于萧涵进门,然后找公事的由子接近她。休息时间玲玲则常拉着她贴近张振宇,给他们创造单独相处的时机,再借由子走开。
做得这么明显,任谁也看得出来这兄妹一唱一和的是卖了什么关子。于萧涵只笑不语,能闪就闪,不给他回应,兴许张振宇看明白自己没那意思就自主放弃了。
又是月末的时候,于萧涵的工资居然开了五千块钱,她想不通怎么自己作为新人会开这么多,更何况她欠公司的钱,说好要从工资中一点点扣除,难道是忘了实施?可是负责人说的确没有错,她的工资是上边特别允许了的,提前加了奖金。
☆、醉酒
这天天气格外好,于萧涵从办公大楼窗口向外看去,西面一片天空红彤彤的晚霞把城市照耀的很美很美,余辉洒在马路上,变成金黄色。她下了班决定走一走,放松放松心情,她已经很多天没好好散散步了。
顺着站牌一直走,熙熙攘攘的人群和汽车的鸣笛声有些喧嚣,前方是这里繁华的地带,再往前很远一段距离是她的大学。
校园里的回忆太多了,爱尔公司距离大学步行不过四十分钟,但是坐公车回家的路程中并不经过这里,今天她很想来这里看看。
那方喷水池前,依稀还有一对年轻的情侣牵手站在池边,浓情蜜意的眼中全是对彼此的留恋和不舍。
“萧萧,等我留学回来咱们就结婚。”
“我等你,别忘了想我。”
陈浩灿烂一笑,手中霎时又多出一支玫瑰,于萧涵接过玫瑰靠在男孩身上微微笑道:“怎么是假花?”
陈浩拥她进怀,坚定地吻着,发誓地说:“萧萧,相信我,不论分隔多远多久,我对你的心意就像它一样永远不会凋零。”
然而现在他们已经分开一年零六个月,玫瑰仍在,未曾凋零,于萧涵仍在等,陈浩却已音信全无。
于萧涵逛遍了校园的每个角落,经过一对对甜蜜相拥的情侣,心底有一处角落空了,空落落的孤单感受不知用什么能够填满。
再走出校园,天色已经不早。
回到大街,向公交站点走去,跑着追向仅差几十米之遥的公交车最终还是没追上,只好等下一辆。一阵轻风吹乱了额前的几缕发丝,于萧涵伸手抚弄了一下,而此时迎面经过一辆很面熟的宾士,视线自然而然望过去,开车的人刚好也在望着自己。
十字路口巧遇红灯,奔驰随车流停下来,他们四目相对。
恍然地收回意识,于萧涵对他笑了笑,展亦一如往常点了一下头,然后收回视线,于萧涵也收回视线继续等候公交。红灯变成绿色,公交车也来了,展亦转动方向盘开走,于萧涵踏上公交车。
黑色的轿车与公交车擦身而过,黄昏的余晖映黄了整条街道,泛着浅浅的光圈,公交车的身影在展亦的后车镜里被光辉拉得很长。
下了车,于萧涵就钻进网吧,谢天谢地,当看到陈浩的来信,一颗心不可抑制地跳跃,振奋不已!却不料,她的天从这一刻开始终于崩塌了。
新邮件上面只有一句话。对不起萧萧,不要再等我,十月十号我就结婚了。——陈浩。
一个重重的天雷砸在了她的头上,将她的所有希望劈了个粉碎,于萧涵瞳孔张到最大,神经崩到最紧,她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她确定这是真的,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她苦苦的等待换来的就是一句食言,陈浩竟然说他要结婚了!谁来告诉她这不是真的?
****
“萧萧,你有心事啊,从进门开始就一直出神。”陶桃捕捉到她的异样,于萧涵从未这样反常,这样没精打采。
“我去刷碗。”于萧涵收拾了碗筷躲进厨房中。
陶桃只听厨房突然一阵噼里啪啦恐怖的碗盘碎裂声便冲了进去,就见于萧涵正蹲在地上捡碎碗片,手指上鲜血淋漓却也浑然未觉,赶忙大叫一声:“萧萧!你干什么呢,你都流血了!别捡了,快包扎一下,你今天怎么了,神不守舍的!”说着就拉她起来。
于萧涵却猛然一甩将她甩开,蹲在原地痛苦地哽咽起来。
陶桃一见于萧涵哭,顿时慌了神,和于萧涵好了这么多年,很少见她当人面掉一两滴眼泪,今天却就这么哭了:“萧萧,是不是公司有人欺负你了,我给你报仇去,你告诉我是谁!”
“是不是你领导?”
“那就是同事欺负你!”
于萧涵痛苦地摇头,万千感慨地说:“陶桃你说得对,三年真的可以发生太多事情,人是耐不住寂寞的,他要结婚了。”
陶桃半晌才找到声音道:“你是说陈浩吗,你是说他要结婚了?”
“十月十号,十月十号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