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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椅子往顾晚晚的方向移了移，“晚晚你今天在那里干什么？”
卫高爽问的是白天的时候顾晚晚在他们去的那个小区的事，“我表姐打算要搬家，选在了那里。”
“谁选的房子？”
“她自己。”
卫高爽从顾晚晚面前顺走了两根羊肉串，叼了一根在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你表姐真是太倒霉了，这小区前几个月就出过两三起盗窃案了，当时在微博上还上过热门搜索，哦，对了，地方新闻台还来采访过呢，你表姐第一天搬来就遇到这种事，这回可能住不下去了……”
顾晚晚又给卫高爽递了两根羊肉串，她继续含混不清的说，“唔，真好吃。”
“师父，我记得那个小区从两个月之前就开始禁止向外人租借房子了吧？”卫高爽仔细搜索了一下大脑里存储的信息，不由自主的说了出来。
“嗯。”
顾晚晚将筷子搁在了桌面上。
“小爽，谢谢你啊。”
“晚晚你谢我什么？”卫高爽一脸错愕，顾晚晚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
“卫高爽！”江易沉忍无可忍无需再忍的厚道。
“到！”
卫高爽条件反射的抹了一把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吃完了赶紧给我滚蛋。”视线扫到一旁闷声不吭的徐欢，“你也一样。”
抬起脚踹了一脚徐欢的椅子，对方像是有所察觉，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跑过去推了一把卫高爽，两个人迅速跑离了顾晚晚和江易沉的视线范围。
顾晚晚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一直这么对待你的下属吗？小心哪天他们受够你了一起群殴你哦。”顾晚晚握着拳头在江易沉面前比了比。
江易沉伸手将顾晚晚的拳头包裹在了自己的手心，“走吧——”
“嗯。”
两个人顺着原路返回，走到半道儿的时候，顾晚晚放在江易沉外套里的手机响了起来，顾晚晚摸索了好半天才找出自己的手机。
看着屏幕上的名字，顾晚晚眼神闪了闪，无奈的冲江易沉笑了一下摁下了接听键。
“段惠阿姨。”
“晚晚你还记得我这个阿姨啊？”
江易沉依旧紧紧地拽着顾晚晚的手，顺着路灯的光线，他的视线落在了顾晚晚一张一合的嘴唇上。
那上面还残留着刚吃的麻辣小龙虾的味道，嘴唇在路灯下看起来格外的香甜。
江易沉将视线转向一边，喉结滚动，压下了不应该此时此刻出现的欲念。
“我当然记得啦阿姨。”顾晚晚的嘴角掀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江易沉盯着路灯下的飞虫数数。
不知道对方后来说了些什么，顾晚晚带着撒娇的说道，“阿姨，我和我爸爸的事情我自己会解决的啦，不用你担心。还有，段惠阿姨，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的，你可以理解我的是不是？”
顾晚晚听着段惠无奈的声音，“晚晚，你从小就那么有主意，就跟你妈妈一样。唉……要是你妈妈还在有多好……”说罢，段惠又感慨了起来，继而话锋一转，“晚晚你现在在哪儿呢，你爸爸电话打过来找墨北说你还没回家，墨北不愿意接电话，说你自己会回去，怎么了，晚晚，和我们家墨北闹别扭了吗？”
“阿姨，你想多了。”顾晚晚下意识的去看了一眼江易沉，对方抓着她的手又多用了几分力道。“我和墨北哥没有吵架。”
“那好吧，你们年轻人的事情阿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记得给你爸爸打个电话报一下平安。”
“我知道了。”
顾晚晚那么乖巧的回答着，一转眼挂了电话后却将手机关了机。
朝着江易沉摇晃了一下手里的手机，“江易沉，你应该不介意收留我一晚上的哦？”
“不介意。”声音冷淡如初，眸光中闪过一丝笑意。
他说罢，一抬手揽上了顾晚晚的肩膀……
☆、024。争吵
那天晚上江易沉送顾晚晚回到他的公寓后，帮顾晚晚锁好门，他又重新穿上了制服去了警队。
一室寂静。
顾晚晚躺在江易沉家客房的单人床上，身上盖着一条薄薄的空调被，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夜渐渐深了，顾晚晚从床上坐起来后深深叹了一口气，摸向床边的手机，翻看了好一会才重新躺会到床上。这一整天的事发展下来，对她来说无疑是一枚火箭炮朝着她直接砸了下来，让她炸了个粉身碎骨。
沉思了许久，顾晚晚才慢慢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早，顾晚晚早早便醒过来了。她睁着眼一会，用半个小时的时间收拾好了一切，在客厅的茶几上放了一张留言条后出了门。
江易沉回到家后看到的就是茶几上的便签条和晒在阳台上的衣服，顾晚晚甚至把他的衣服连带着一起洗了。
两个人的衣服一起挂在阳台上，安安静静的接受阳光的沐浴。
他捏着手里的便签条，将它揉成一团丢进了旁边的垃圾头。
打开刚买的早饭，一个人默默地吃了起来。
***
顾晚晚绕了半个城市把车开回了家，赵墨北靠在车身上，脚底下是一大堆的烟头。
他看到顾晚晚后，皱着眉头朝顾晚晚走了过来，“去哪儿了？”
“外面。”顾晚晚耸了耸肩，看着赵墨北不太好看的脸色，耸了耸肩无所谓的说道。
折过身，顾晚晚甩上了车门。
顾晚晚身上带着淡淡的洗衣服味道，赵墨北皱着眉头说道，“你知道你是女孩子吧？夜不归宿会发生什么不用我提醒你吧？”
赵墨北昨天放任顾晚晚一个人留在酒吧里，才一跨出酒吧大门他就后悔了。但自尊心不让他回头再去找顾晚晚，无奈回家后跟段惠透了透口风，这才有了之后段惠打给顾晚晚的电话。
“我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你没接。”
“没电了，墨北哥，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时值清晨七点，小区里上了年纪出来早锻炼的老人正三三两两的结伴回去，年轻人正挎着公文包衣着整齐的开始新的一天征程，顾晚晚和赵墨北两个人站在顾晚晚家门口，默默争吵着。
李阿姨正好出来买菜，看到门口站着的两个人吓了一跳，尤其是目光落到赵墨北脚边的烟头后，挎在手臂的篮子网上提了提，然后道，“晚晚，墨北，你们怎么站在这儿说话，赶紧进来。”
“进来吧。”
顾晚晚将钥匙握在了手心，背对着赵墨北说道。
“晚晚。”李阿姨拽了一下顾晚晚，“先生和王小姐已经出门了。”
“好，我知道了。”
李阿姨不放心的看了一眼顾晚晚和赵墨北，一步三回头，直到顾晚晚将家里的门关上，她才扭过头挎着篮子往菜市场走去。
顾晚晚把要是随意的丢在沙发上，去厨房倒了一杯水给赵墨北。
“你今天等我是有事吧？”
李阿姨做的早餐还留在餐桌上，顾晚晚坐到餐桌边问道，“你吃早饭了吗？没吃的话一起吃吧。”
“吃了。”赵墨北坐在顾晚晚对面的椅子上，两条腿相互交叠着，两只手搁在餐桌上时不时敲击一下桌面看着顾晚晚吃早饭，顾晚晚吃东西的时候特别专注，整个人的心力全都放在食物上埋头苦干，赵墨北看了好一会，才道，“我昨天说的你有好好想过吧？”
顾晚晚拿起牛奶杯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大口，再拿着纸巾擦了擦嘴角，“我想过了，墨北哥。”
赵墨北毫无波澜的脸上，出现了些微的裂痕。
一声墨北哥，清清楚楚的划开了两个人的界限。
她右手的无名指向上翘起一点，“我们更适合做朋友。”顾晚晚的眼神不复昨日的混沌，今日眼神坚定的看向了赵墨北。
兴许，这一晚上在顾晚晚身上发生了什么不一样的事。
赵墨北那么觉得。
“顾晚晚，你真是个狠心的女人啊。”
“是吗？”顾晚晚不在意的笑了笑，“其实我也那么觉得。”她一如平常的笑了起来，“希望将来我们依然能合作愉快。”
顾晚晚站起来身，朝着赵墨北伸出了手。
赵墨北无奈，拉开椅子站了起来，和顾晚晚的手象征性的握了握。
“是江易沉吧？”放开顾晚晚的手，他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嗯。”
“能说说你到底看上江易沉哪儿了吗？”赵墨北不甘心的问道。
她飞快的扫了一眼赵墨北，点了点头说，“概念很模糊，具体的轮廓我还是有的。”
“虽然我很想敷衍的回答你，我并不知道。”
赵墨北苦笑了一下。
“我知道。女人一旦陷入恋爱，便会觉得那个人是最好的，所有人都不能和那个人相提并论。他是唯一可以给你安全感和幸福感的人，是吗？”
“啊，是这样没错。”
赵墨北忽然痛恨起那么了解顾晚晚。
“恭喜你恋爱了，顾晚晚。”他苦笑着拉开了椅子，“晚晚，从今往后我们两个只能是合作关系了，我帮你的和你帮我的必定要形成正比。”
“好，我知道。”顾晚晚跟着拉开椅子站起来，“墨北哥，一直以来谢谢你对我的帮助。”她咬了咬唇，“我知道我很多时候有些无理取闹，还有一点小孩子脾气，你都会包容我。对赵砚南也好，王如意也好，你都站在我这边，我很感谢你，真的。”
“晚晚，我要的不单单是你的感谢。”
顾晚晚低下头好半天不说话。赵墨北伸手摸了摸顾晚晚的头发，“傻瓜，你叫我一声墨北哥我帮你也是应该的。我要是不帮你我妈妈第一个拿着刀劈我，你信吗？”他调侃的说道。
“我信。”
他们两个对视一眼后，轻柔的笑声在安静的客厅内微微荡漾开来。顾晚晚在心底默默地送了一口气，笑着和赵墨北开玩笑，“墨北哥，就算我不喜欢你，你还是很畅销的。”
赵墨北捂着胸口夸张地说道，“晚晚那你真是打击我诶，你拒绝我不算数，还要把我拼命的推销出去，你是置我于何地啊？”
“好吧，那祝你今后滞销好了。”
“哈？你居然还诅咒我。”
两个人依旧笑着，但他们的关系再也回不到一开始的时候。一个默默守护，一个安心接受……顾晚晚曾一度以为帮她就是在帮赵墨北，然而事实证明，她和赵墨北是两个不同的个体……
赵墨北很快和顾晚晚打了一声招呼和离开了顾晚晚家，而顾晚晚到楼上换了一件衣服后去了顾氏。
那是她回国之后第一次踏入顾氏集团的大门。
前台小姐看到顾晚晚后，急急忙忙的出言阻拦，“不好意思，没有工作证是不能进去的。”
“我找你们顾总，你打内线给他，告诉他我是他女儿。”
顾晚晚薄薄的嘴唇勾起一抹笑容。
她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站在前台，看着前台小姐拨通了顾荣阳的电话，“董事长……有一位顾晚晚小姐来找你。”
挂完电话后，前台小姐一脸诚惶诚恐道，“顾小姐，我们董事长让你坐电梯上去。”
“我知道了，谢谢你。”
直到顾晚晚高跟鞋的声音一路远去，前台小姐才拍了拍胸口，“唉呀妈呀，吓死了。”拿出手机火速群发给各个部门的好友，宣传董事长的女儿来到了公司。
顾晚晚走进顾荣阳办公室时，外间办公室的秘书正盯着电脑打泡泡龙，看到顾晚晚后惊吓的关了电脑屏幕，“顾小姐，我们董事长在里边。”
“谢谢。”
她伸手敲了敲门，果不其然看到顾荣阳正在一大堆文件中低着头认真的工作。
平心而论，顾荣阳这几年也的确是辛苦。四五十岁的人头发已经白了半边，每个月坚持去一趟美发店将头发染成黑色，眼角的皱纹也越来越深，鼻梁上的眼镜也开始慢慢换成了老花眼镜。
“爸爸。”
“来了啊？坐吧。”
顾晚晚也不客气，坐在了顾荣阳的对面。这时候外间的秘书敲了敲门，“顾小姐，请问你要喝点什么？”
“不用了，你继续忙吧。”
秘书体贴的帮顾家父女两人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