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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断了所有的联系。赵墨北这样的人,就像夏天里的台风,刮的你永远能记住,却又不愿意真正的追随。
“我啊——我肯定会进我爸的公司。”他耸了耸肩,毫不在意的说,“我想做什么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爸爸让我做什么,呵~”赵墨北的笑意里带着讽刺。
或者说,一提到赵鸿朗,赵墨北的讽刺就扩大几分。
“别灰心,你还年轻。”顾晚晚老道的拍了拍赵墨北的肩,语重心长的说。
他愣是没忍住,盯着顾晚晚三秒钟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随后演变成了哈哈大笑,“晚晚,你还好吧?这语气可一点都不像你这十八岁的孩子说的,反倒跟我妈说的一样了。”他的眼睛眯着一条狭小的缝隙,看着顾晚晚的时候多了几分审视。
顾晚晚拉了一下不断飞扬的裙摆,“我当然很好啦,我只是偶尔想学一下大人的语气,怎么,不可以吗?”她慢慢的开始冷静下来,手心和后背的一片冷汗被来凉风吹得冷飕飕的。
“当然可以,顾小姐,今天你最大,你要说什么就是什么。不然你跟小时候一样,在我妈面前告我一状,我可受不了,她会唠叨个没完没了的。”赵墨北投降似的说。
“那就对了,所以我说什么你都应该忍受着。”顾晚晚忘了她现在不是25岁的她,她现在是被赵砚南杀了的顾晚晚,18岁重生的顾晚晚。她只能去演绎18岁顾晚晚该有的表情……
“好霸道的晚晚,你今天说什么就是什么,走吧,我们回去吧,不然顾叔叔一会可要找出来了。”赵墨北说着,扯下肩膀上披着的衣服,搁在了自己的手腕上,一只手朝着顾晚晚伸了出去。
她迟疑了一会,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无视了赵墨北伸出的那只手,“对不起啊,墨北哥,我想一个人再待一会,可以吗?”
当然可以。
显然赵墨北这样的男子,不会面前顾晚晚非要进去包厢,他只是将自己的衣服放在了顾晚晚的身边,“冷了就穿上,记得回来。”
“我知道了。”这一次,顾晚晚没有拒绝,她目送着赵墨北不断走远的身影,叹了一口气。
台风过境,所有的市民都做好了防范准备,早早的呆在了家里不出门,有工作的只能开着车小心翼翼的穿梭过人群到公司,没私家车的只能穿着雨衣撑着雨伞,一路踏着雨水奔上公交上。
鲜少有人像顾晚晚这样,明明知道有台风要来了,她却依然站在桥上发呆。
从他们所在的包厢内,恰巧能看到顾晚晚站在桥上凭栏眺望的忧郁场面。赵墨北回到包厢后,看到的只剩下段惠、赵鸿朗和顾荣阳他们三个人。
顾晚晚见时间差不多了,拿起一旁赵墨北放置的衣服,慢慢往回走了回去。
就在这时,一只全身上下几乎全是白色,只有尾巴和面部带着浅咖啡色的布偶猫从顾晚晚面前踱步走过,姿态优雅不可一世。
顾晚晚的视线随着这只猫看了过去,崩了一天的脸色终于忍不住柔和了些。“这只猫好大——”她自言自语的说。
那只布偶猫好像听到了顾晚晚说话的声音,走过来“喵呜”的叫了一声,亲昵的蹭了蹭顾晚晚的小腿。又喵呜喵呜的叫了两声,顾晚晚蹲下身逗弄着肥肥胖胖的布偶猫,眼角笑意飞扬。
顾晚晚此时站在桥的最尾端,脚边就是翻滚的江水,笑眯眯的看着面前的猫。布偶猫在顾晚晚的逗弄下,喵呜喵呜的叫个不停。
风越来越大,顾晚晚逗猫逗的差不多了,迎着风摇摇晃晃的站起了身,一只手揉着踩着高跟鞋的脚踝。
浪涛伴随着强风打了上了岸边,顾晚晚的迎着风站了起来。不知什么时候起,身后的人越来越少,顾晚晚脚边的布偶猫凄厉的叫了一声,顾晚晚在一阵强大的阻力后,跌落了翻滚的江水中——
顾晚晚伴着浪涛扑腾了两下,很快往江水中沉了下去。
又要死了——
顾晚晚脑子里划过这样一个念头。一个大大的浪花打过来,迎着她的面颊掩埋下了扑腾的顾晚晚。
冰冷的江水一遍遍的冲刷着她单薄的衣料,赵墨北给她的外套早已不知去向,岸边的那只布偶猫喵呜喵呜的叫了两声后,追着一个人影撒开蹄子奔了出去。
好冷。
顾晚晚认命的闭上了眼睛,张口呼吸时一连呛进了好几口水。
就在顾晚晚以为她快要死了的时候,一只有力的手臂压上了她的胸部……
☆、004。台风
顾晚晚接连呛了好几口水后被江易沉拽上了岸边,上岸后的顾晚晚头发滴答滴答的滴落着水,肉粉色的衣服贴着她的皮肤,一阵阴风吹来,湿冷湿冷的黏在她的肌肤上。
“你——”顾晚晚话到一半,又连续干呕了好几声,一只手压着胸部拼命的拍着。江易沉穿着一身迷彩服坐在顾晚晚的身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随后紧紧的拧起了眉头。
硬壳包装的香烟盒浸着江水变成了软塌塌的一片,江易沉右手用力一握,揉成一团皱巴巴的塞回了口袋。
她手背因为寒冷,泛着青紫色。
江易沉不耐烦的脱掉自己的外套,露出精壮的胳膊,将迷彩服揉成一团用力的拧了一下,一大片的水渍湿哒哒的滴落到草丛上。随后,他将外套丢在了草地上,一屁股坐在了顾晚晚的对面。
“你刚才干嘛摸我那什么那什么!”顾晚晚懊恼的瞪着对方,脸色发白的质问着江易沉。一只手放在胸口将礼服往上拉了拉。
“不放你那儿,我怎么救你?”江易沉盯着皱起的迷彩服,烦躁之前溢于言表。浓眉之下,是一双冷厉的眼睛,他扫过顾晚晚手腕遮掩的地方,冷冷的嗤笑,“你也没什么损失。”
人生攻击!侮辱!这绝对是侮辱!!!
顾晚晚脸色难看的瞪着江易沉,“我怎么就没损失了?你都对我那什么了我什么什么还不该说你啊……”顾晚晚从订婚典礼现场到现在,霉运跟着她就没远离过。
这时候,她的懊恼、悔恨、烦躁,在江易沉的举动之下,憋了很久的眼泪在眼眶里来回涌现。
坐在一旁的顾晚晚默默抽泣,江易沉仰面躺在岸边,面无表情的看了看顾晚晚,随后抬头望着天空。两人之间,除了风声,便是眼前着浪涛的声音了。
江易沉白色打底的内衣紧紧的贴着他饱满结实的肌肉,将两只手臂枕在脑后,随意的撇着顾晚晚,“哪儿来的回哪儿去。”他的目光依然清冷,抬起头瞄了一眼前边的大桥,眼神凌厉。
“让我再坐会儿,我现在没力气走到酒店。”顾晚晚有气无力的坐在原地,两手撑着对面,看着江的对岸,越来越多的私家车停在了酒店的门口,将酒店的大门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脚上的高跟鞋在水里扑腾的时候早就掉了一只,顾晚晚索性用手掰掉了另外一只高跟鞋丢在一旁,毫无形象的学着江易沉的样子躺在了地上。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三米,只是他们谁都没再开口说话,江易沉撸了撸湿漉漉的头发,忽然从地上坐了起来,眼神凌厉的扫过顾晚晚所在的方位。
被江易沉凌厉的目光扫射而过,顾晚晚也从地上坐了起来,“怎么了?我在这里打扰你了吗?”顾晚晚不再有了一开始的惊慌失措,整个人冷静下来后,湿冷的江水打湿的衣服让她全身陷入冰冷。出门前化好的妆容早已模糊成一团团的黑云,黏在了脸上。
江易沉紧绷着的脸终于出现了一丝漏洞。“没什么。”
他说完,迅速移开了目光。整个人直直的往身后倒了下去。
顾晚晚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把那股子气憋了回去后用手猛的锤击了好几下胸口。夏天的衣服总是干的很快,顾晚晚薄薄的衣裙早已半干,比刚才那会子全湿的时候更难受了。胸口的寒冷比刚才更加厉害,她只得双手抱着胸来抵御寒冷。
江易沉随手拎过自己的迷彩服,朝着顾晚晚丢过去,“穿上!”再没有一句多余的废话。顾晚晚接过衣服,也不推辞,反手就将衣服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之后,她的目光绕着江易沉的身下转悠。
他疑惑的挑眉,像是在询问顾晚晚怎么了。
顾晚晚苍白的脸色因为某种难以启齿的事情而变得通红通红,好半天愣是没将话说出口。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顾晚晚还是个很小清新的人。
“怎么?”江易沉泛白的手指划过草地,皱着眉头思考着什么。
“你坐着的地方,下面有个东西,能麻烦你扔给我么?”再怎么小清新的顾晚晚,毕竟活了二十五个年头了,一咬牙一闭眼,直接说了出来。
思索着的江易沉因为不爽被打断,两道浓黑的眉毛拧的更紧了,“什么东西?”他提了提臀部,从身下摸出一个软软的圆圆的海绵垫。然后,江易沉脸色古怪的看了一眼顾晚晚,将东西往顾晚晚的方向随手丢了过去。
可惜,他们没有预算到这时候的风太大了些。
即使是沾了水的海绵,它依旧只是一块海绵。更何况是胸垫这种——娇小的东西。
那一块薄薄的海绵,在顾晚晚快伸手要接到的时候,一阵狂风刮过,吹在了江易沉的脸上。
看着江易沉从脸上揭下那块胸垫,面色发青的将东西揉捏成一团拽在手心,顾晚晚想死的心都有了。她急急忙忙从地上站了起来,连胜给江易沉道歉,“对不起对不起,真不好意思,都怪风太大,机缘太巧合我们太倒霉。对不起——”
江易沉仍是一句话未说,气闷的瞪了顾晚晚一眼,抓起顾晚晚的一只手,将手中捏出水的海绵郑重其事的拍在了顾晚晚的手心。
“对不起……”顾晚晚看江易沉的脸色,只能吐了吐舌头以表歉意。
她其实很想笑……但是克制住了!
江易沉有怒发不出,有气撒不了。到最后,只能化作和顾晚晚的大眼瞪小眼,“你怎么还不走?”他话一出口,顾晚晚莫名的沉静了下来。
“要是没打扰你的话,让我再呆一会,可以吗?”她柔声问着,言语间多了一份祈求。
他这回连瞟都没瞟一眼顾晚晚,只从掀合的嘴唇里吐出两个字,“随便。”
披着江易沉衣服的顾晚晚心安理得的重新坐了下来。此时顾晚晚所处的地方和刚才已隔了一条江,他们两个人坐在大桥下,正好阻隔掉了赵墨北他们在包厢内的视线。
顾晚晚算准了位置,这才轻松了歇了下来。在赵砚南的面前,她现在是连一秒都放松不得。
江易沉在地上圈圈画画了许久,才对准他们还左上方的大桥比了一个顾晚晚看不懂的手势。这一天的江易沉其实不比顾晚晚幸运多少。为了抓捕考核指定的嫌疑人,他们已经在这里整整埋伏了将近一整天,他的同学们有的还隐藏在树梢间,有的趴在大桥上,有的和他一样潜伏在水底。
这是他们这一次警校的期末考核。江易沉在救顾晚晚的那一刹那,就知道他的成绩算是彻底废了。人命关天,他当然不会不救人,考试还有下一次,进特种部队也还有下一次,但这个女孩子的命,只有一条。
江易沉这么一个看似清冷的人,内心深处却有着军人最执着的使命。他们将自己的利益最小化,国家和百姓的生命安全最大化。这就是军人!
江易沉在一旁悠闲的坐着,和顾晚晚时不时的说上那么一句话,他们可不知道,江易沉的那群同学兼队友,躲在暗处嫉妒的直咬牙。
难怪那么义不容辞的冲上去了,这小子!就是看中了人家是个美女!以上全是江易沉战友们的心声。他们可不管江易沉时不时变那么想的,他们只知道江易沉沾了天大的便宜。
顾晚晚越是沉默的时候,思考的东西越多。她现在一双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地面,良久才问身边的江易沉,“你说,如果你看到了将来的犯人,你会怎么做?”
也许是他身上的迷彩服,也许是江易沉的这张脸,更也许是江易沉救了她,所以给了她莫大的信任感和安全感,顾晚晚才会对着一个完全陌生的人,问出了这种话。
很长时间的一段沉默,就在顾晚晚以为对方不会回答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