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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给莫少兰买了粥,丁家姐弟买了PIZZA,她们吃午餐的时候,他把饭厅的玻璃清理干净。
“秦牧阳,我给你留了两块PIZZA,快来吃。”
“叫叔叔!”每次见面都要纠正,但她从没改过。
果然丁铃努努小嘴,径自倒了杯水去给妈妈,不理他。
秦牧阳三两下把PIZZA解决掉,再看时间已经下午三点多。心里实在记卦着躺在医院那个小朋友,跟莫少兰打了声招呼,便在丁铃依依不舍的目光下离去。
早上匆忙出门,汤和粥都忘记拿。想买些水果,念及她暂时也不能吃,最终还是空着手上去。
病房门口,有位穿院服的中年女人靠着门边,与对面病房另一位衣着相同的阿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秦牧阳看看门号,没走错。
“后生仔,稳边个?”(年轻人,找谁?)
秦牧阳扫了眼房间内,没人。“叶小姐呢?”
“上厕所了。”她随手指了指洗手间的方向,便旁若无人地继续聊天。
这应该是护工阿姨,只是态度有点懒散,秦牧阳不太高兴地侧身走进去。
病房里的冷气很强,秦牧阳沿路走来温度适中,现在却冷得牙关打颤。不满的地方又多了一项,还有电视开那么大声干嘛?不知道在播什么节目,吵吵闹闹,像菜市场。
调小空调,关掉电视,走到床边,病床上的被铺零乱,床头柜上,赫然有一包烟。
秦牧阳开始以为自己看错,闭上眼再睁开,真的有!
荒唐!
熊熊怒火冒起,等会儿非要好好教训她一顿才行!
坐了片刻,护工阿姨仍在喋喋不休的说话,她的乡下口音极重,话说得快,听着让人烦躁不已。看看手表,他来了起码五分钟,叶子薇在洗手间里多久了?她竟然问也不问。
浴室里叶子薇已经拉得浑身无力,只能抓住墙身的扶手才能站起来。午餐后拉吐不断,折腾得她快要死掉。胃部搅拌似的痛,她靠着墙身才能站稳。打开水龙头用凉水拔向脸,使劲拍拍,期望能拍出点血色。擦了擦嘴,感觉好点了,才一转身马上又觉恶心。
努力克制住想吐的感觉,捂住胃,一步一步移向门口。
身体像被火烧一样,很烫很烫,头疼,眼前发昏,眼泪都出来了,却没力气擦。
“笃笃”,有拍门声。以为是护工阿姨,一打开门便见到尊黑脸神。没心思猜测他的情绪,叶子薇蹒跚着朝床边走去。
秦牧阳本来想好了骂人的话,却在看到她时说不出口。她额前的刘海又湿又乱,脸色白的像纸,眼角带泪,跟昨晚他离开前那个可以乱蹦乱跳的人有着天渊之别。
“哪里不舒服了?”见她死按着胃部,他伸手要扶,却被她挣扎着避开。
叶子薇小心地躺回床上,不看他,朝门口有气无力地喊:“阿姨,阿姨?”
“啊?来!”护工阿姨闻声而来。
叶子薇用手覆着眼,想把溢出来的眼泪捂住,可是开口却已哽咽:“你帮我……去找医生来。刚才……我吐的东西里……有血。”
从没遇到过这种事,心里既担忧又不安,整个人六神无主的不知道怎样才好。怎会吐血呢?她是不是要死了?
“好!我马上去。”大概猜到事态严重,护工阿姨跑得飞快。
轻轻翻了个身,叶子薇拉过被子把自己盖住,身体缩成一团,始终不肯正面看他一眼。她是可怜,却不需要别人偶尔兴起的同情,滚吧!
她在怪他,怪他把她独自丢下。内疚,自责,秦牧阳不知道情况会变得这么严重。附下‘身,把这个脆弱的身板抱住:“小朋友,对不起,对不起。”
想跟她解释自己早前做了什么,却发现再多的借口也没法弥补对她的疏忽。
委屈,孤立,无助。此刻叶子薇只晓得哭,声音越哭越大。其实她早习惯独自面对困难,可是当他不断地在耳边说着道歉的话时,眼泪便完全不受控制,一颗一颗,像断了线的珍珠,不肯停歇。
他把她的身子扳正,紧紧地抱在胸口,抚着她的发小声安慰:“没事,医生快来了。”秦牧阳还没理清自己的感情,但这个小女人,却成功地让他又生气又心痛。
“呜!”叶子薇抓住他的衣服,用尽了力气,把所有的不满发泄出来。
医生来得不快不慢,见她哭红了鼻子,只道是在情人面前撒娇,故意把病情严重化。直至做了初步检查,询问了一些情况,才发现不能轻视。
“得照胃镜!”最后,医生下结论。
“不!不要!”听说做胃镜会很痛,叶子薇捏紧秦牧阳的手臂,猛地摇头。
“乖,别激动,我去了解清楚情况。”秦牧阳拍拍她的脸,把自己的手收回来,在她的泪眼中走出病房。
跟医生商量了一会,回到病房,点滴已重新挂上,她恹恹地躺在床上,无精打彩地望着窗外。知道他在,她没回头,只淡淡地问:“是不是一定要做胃镜?”
他坐下,执起她垂在床边的手,紧紧地握住:“不用担心,我会陪着你!”
即使他许下承诺,叶子薇也不敢再生希望。刚才的哭泣是因为一时的脆弱,她知道,无论什么时候,她只能靠自己。
只能靠自己了。
作者有话要说:开始有人说女主角矫情,说她贱了。叶子薇这人,我该怎么形容她呢?至亲对她如此凉薄,她基本不信任人。但她渴望温暖,所以当有人对自己好事,她不拒绝。但同时她又不相信有人会无条件对一个人好,才会这么纠结。我觉得她这样的做法不算错,况且感情‘事面前,谁不矫情?七以前比她矫情多了,哼唧!
存稿箱君:其实……就是你太矫情,所以才把女主角写成这样。
……以后都不喂你!
☆、21
照胃镜要空腹,早餐并没有吃。坐在长长的走廊里等候,听到检查室的门开开关关,想想等会有一条粗粗的管子伸到身体里,叶子薇紧张得几乎把手腕捏碎。
“你最喜欢吃什么菜?”
守在身边的他突然这么问,叶子薇才回过神,愣愣回答:“好吃就好。”
“等你好了,我给你做顿丰富的,好不?”
想用吃收买她?哼!叶子薇有些不屑。
“给你包饺子?上次那种。”
抿抿嘴,还是不予回应。
“也可以做些云吞,用瘦肉加荸荠剁碎,最重要放些炒过的芝麻,特别香。”
“怎么老说吃?我又不是猪!”
听她小小的嘀咕声,秦牧阳才微微松了口气。为了能有充足的时间陪她做检查,他特意请了假。可是从昨晚到今天,她都不肯理睬他。慢慢摸清她的性格,只要她跟你要好时嘴巴会说好多话,如果她沉默,则表示仍在生气中。
他错了,不应该忽视她。笑笑,他小声说:“你不喜欢,我不做便是。”
她歪起头睨向他:“谁稀罕你做不做?”
“好吧。”他耸耸肩:“那今天的地瓜粥也别吃了?”
怒!狠狠瞪了他一眼,叶子薇握拳:“我现在很饿,不许再提吃!”
“好好。”秦牧阳忍俊不禁,伸手要揉她发,一道冷冰冰的声音传来。
“叶子薇。”
到她了!轻松的气氛一下子消失,叶子薇惶惶地起身。他跟着她走到检查室门口,在她进去前按住那快要垮塌的肩轻声道:“别怕,我在外面等你。”
像赴刑场,叶子薇僵着身,木然地关上门。
等待的时间好像特别漫长,检查室里偶尔传出几下呕吐声,平时面对惯枪林弹雨,此刻他也跟着紧张起来。
手机被翻出无数次,看时间用的。大约过了一小时,门终于打开。她的眼睛红红,脸色比刚才还要苍白。
秦牧阳迎上去扶住她:“好了?”
她点点头,感觉全身轻飘飘,游魂似的朝病房的方向走去。
做胃镜会挫伤咽部,秦牧阳不再多问,半扶半抱的搂住她。感觉她比之前瘦了,身上起码掉了几斤肉,宽大的病服下,傲人的胸部都像缩水了。
回病房把药倒好,喝水时她的神情痛苦,不过比较合作,没撒娇。
因为不想说话,她一直沉默。护工阿姨今天没跟人聊天了,却仍然把电视音量调得很大。什么事都有秦牧阳做,她乐得清闲,坐在角落对着电视,把节目一个一个看完。
午餐是他一早熬的地瓜粥,喉咙不舒服,她食量不大,吃完没多久便睡着了。
趁她休息,秦牧阳找阿姨谈了一下。结清这两天的看护费,阿姨悻悻地离去。
叶子薇醒来后很久,才发现病房内少了个人。她比了个手势,问阿姨到哪去了?
“她照顾不周,我叫她走了。”
嗯?她做了个疑问的表情。
秦牧阳又拿出准备好的晚餐,放桌上,口里继续解释着:“今晚我会留下来陪你。”反正记挂着她,回家也睡不着。
“嗯嗯……”叶子薇哑着声发出几个单音,喉咙火烧般痛,于是举起手划了几下,仍是表达不清意思,干脆拿起他的手机,打了几个字:“不方便!”辞掉阿姨她没意见,毕竟对这个不负责的护工她不爽很久了。
“有什么不方便?”
“你是男!我是女!”还非亲非故!
“我们连最亲密的事都做过,你还忌讳些什么?”
秦牧阳!叶子薇很想对他大吼。偏偏……偏偏该死的她现在是个哑巴。打字也无法表达她的愤怒,只好把他的电话用力地扔到床尾泄忿。
说实话,照顾她,秦牧阳比护工阿姨细心多了。所有大检查小检查,都有他陪着。每顿饭,即使不能亲自做,起码是适合她的。只除了不能侍候她洗澡,不会帮她洗内衣裤,其余事情他都处理得妥妥贴贴。
叶子薇有时候会责备自己,干嘛接受他的恩情。只是转念一想,是他心甘情愿做的,她又坦然了。
胃镜结果出来那天,母亲郭洁来了一趟。她来的时候秦牧阳去了找医生咨询结果的细节,一进门叶子薇差点认不出这是自己的妈妈。
她的面容憔悴,妆残得紧要,色彩艳丽的衣服皱巴巴的,完全没了以前的光鲜。一进来便匆匆坐下,有气无力地问:“你真还没出院?”
作为一个母亲,连女儿出院没有都不知道,还好意思问。叶子薇翻翻眼,喉咙已经恢复正常了,却不想跟她说话。
郭洁抓抓头,拎起桌上一串葡萄,吃了几颗又烦躁扔下。
叶子薇看不下去,快手快脚把葡萄连同胶袋塞进抽屉里,免得被她摧残。
郭洁也不生气,垂着头,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轻轻地划着床单:“薇薇,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叶子薇抱着胸,不悦地回答:“快了!”
“前些天,我给你那一万块,花光了吗?”
“呃?”母亲一向极少跟她谈及钱,叶子薇这才发现了几分异样。“有话快说!”
“没有!”郭洁迅速抬起头,脸上的慌张来不及掩去,被女儿一览无遗,只好尴尬地调开视线。
叶子薇虽然很想了解清楚,却明白假如她不想说,再问下去也没用。拉开床头柜下层的门,从旅行袋里挖出那一万,原封不动地归还给她。
郭洁接过钱,有些过意不去:“你住院的费用……”
“我自己有钱!”入院按金是秦牧阳付的,这些天的费用应该也是他垫支了。等出院,她会一并还给他。
“好吧。”郭洁把钱收进小提包里,环视了下室内,不禁疑问:“那个护工阿姨呢?”
“辞了。”
“呃?那你这些天……都一个人?”
“哼。”叶子薇冷笑,已经是最好的答案。
郭洁摸摸额上的冷汗,感觉现在于女儿面前没啥尊严可言,反正她这么多天也过了,自己留不留也没所谓,看她颇精神,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起身拍拍裙子上的皱褶,对医院那股浓重的消毒药水味是越来越嫌恶了。“没事的话,我先走。”女儿不理人,郭洁挺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