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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天粒米未沾,吐出来的就只有黄胆水。头顶的灯又“啪”声亮起,秦牧阳攀过来揪着她的胳膊,误会她耍性子,语气颇带怒意:“又干什么?”
叶子薇无遐理会他的不悦,吐完后潜意识地靠向他温暖的胸膛,抓住他的睡衣颤声说:“冷……好冷……好冷。”
秦牧阳的手反射性地往她的额上一探,已经是烫手的了。拔开她贴在脸上的头发,才发现这张小脸全被汗水打湿,闭着的眼帘颤动,卸装后两片嘴唇透着紫色。
秦牧阳暗忖大事不妙,放开她跨下床,慌乱中却不料踩中她的腿。尖叫声随之响起,她弓起身子抱成一团,半躺在床上呻‘吟。
“怎么了?”秦牧阳大惊失色,小心地帮她伸展好四肢躺平,再挽起裤管。白嫩嫩的肌肤上,膝盖处那两个黑色简直触目惊心。
“怎会这样?”她今天摔着了吗?还是在叶家弄伤的?叶家人打她?
“冷……冷……”
耳边又是她阵阵的哆嗦声,秦牧阳放弃揣测,连忙把被子盖好,冲锋陷阵似的奔下楼。
客厅里几位大家长还没睡,秦瀚在看晚间新闻,外婆和林颖华则在张罗今天亲戚送来的贺礼。
看到秦牧阳三步并作两步从楼上冲下来,外婆率先问:“怎么了?薇薇不够饱吗?”
秦牧阳跑到母亲面前焦急地问:“妈,家里有没退烧药?还有胃药?啊?还要药酒!”
“新婚夜你要大堆药干嘛?”
“薇薇……她……发烧了,还闹胃痛!”
“怎么会这样?”儿子上气不接下气,话说得颠三倒四,林颖华干脆自己上楼去看个究竟。
体温计一探,超39度。新娘子已经烧得迷迷糊糊,神志不清。这下非同小可,秦牧阳心慌意乱,弯身就要抱她,林颖华连忙把儿子拦住:“你干嘛?”
“去医院!”这种情况以前也曾出现,秦牧阳只怕迟了明天更严重。
“停!”林颖华毅然阻止儿子的行为:“你们今天结婚,跑医院成什么样子?”
“妈!人命攸关你还顾虑那些!”
林颖华连忙摆手:“呸呸呸!只是生病了,说什么人命?我去打电话让温医生来一趟!”
温医生是父亲的专属教授医生,在秦家备受尊敬,晚上才来喝过喜酒。母亲这一叫,足见她对媳妇的重视。
秦牧阳稍稍放心,转身便见外婆在给叶子薇用湿毛巾擦着脸,嘴里喃喃说着:“可怜的孩子,怎就病成这样子?是不是累坏了?”
“她的身体一向不扎实,老是闹胃痛。”对这副破身体,秦牧阳承认是自己大意了。
“她常常闹胃痛?你怎么不早说?今天忙前忙后,她根本就没怎么吃东西,还喝了不少酒!你这老公怎么当的?啊?”
“我……”最近二人堵气,秦牧阳的确对她疏忽照顾。就连今天大婚,他也故意冷落她。导致这样的结果,自己难辞其咎,秦牧阳后悔万分,抢过外婆手里的毛巾,凑上前帮她擦汗。
灯光下,她的脸白得几近透明,细小的毛孔清晰可见。这个折腾人的小家伙,叫他怎么恨起来?
温医生在半小时后赶到,开了药,挂完点滴,新房顿时变病房。站在门口,看到儿子小心翼翼地喂睡着的媳妇吃药,林颖华没好气地翻眼。
之前儿子解释,这个媳妇的身体不好,还在吃胃药,短期内根本不能怀孕。她这人嘴硬,脾气倔,最讨厌人家强迫,加上她妈妈的无理要求让她受尽委屈,所以那天晚上才大发脾气。儿子首度承认是真心喜欢她,才想跟她结婚。茫茫人海里,能找到适合自己的人很难。他已经三十三,错过这个,只怕再也等不到下一次。
儿子说得动之以情,林颖华也非蛮不讲理之人。这个媳妇自己是千不满意万不满意,可是再有意见,只要儿子喜欢,自己又能说什么?过日子的是他们,将来自己老了,还得靠这个媳妇侍候自己呢。
林颖华想,或许这个媳妇还比自己好命,起码病倒了,丈夫还体贴地侍奉左右。每个女人有每个女人的命,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唉。”许多事求不行,只好将就了。就这样吧,说不定有意外惊喜。
51
闭合的眼眸轻轻颤了颤;半开的瞬间,瞥见不远处有光影晃动。不是她喜欢的黄光,带着某种惨淡的白,像通往极乐的入口。
曾经有看到过这样的情景,许多年前父亲被推进太平间;走道外就闪着这样令人阴森寒冷的白光。
叶子薇已经很久没梦到那个场景,因为不是愉快的记忆;被她刻意埋在脑海最深处,连偶尔想起也不情愿。
可是今晚怎么又梦到了?
她无意识地朝幽黑的半空挥打着手,半哭着叫:“不要……不要……”企图把这可怕的梦境赶走;然而手马上被人抓住;细小的肩膀更是不能动弹半分。
“不动,还在挂点滴。”
天花顶的灯,伴随温柔的声音亮起,映入眼帘是秦牧阳那焦急的脸。叶子薇眨眨眼睛,泪水就流了下来。
“乖,生病了很不舒服,我知道的,不哭。”像哄心爱的孩子,带着厚茧的指腹抹过她的眼角,充满了怜惜,跟白天刻意的忽略和冷淡有着天渊之别。
这个臭男人!惹怒他,是为了逼他离婚。他生气很应该,但明知道事实的真相还故意漠视她就有罪!大婚的日子,他居然全程给她摆臭脸色!还对她不闻不问,让她饿肚子,任那班人灌她喝酒!他说过会对她好,怎可以食言?
老实说她是有意放纵自己,我受苦了,你也别想好过!
“烧退得差不多了,胃还难受吗?”昨晚差点吓坏他,挂了整夜的针液,情况看着好转了,秦牧阳这才放下心头大石。只是现在她的脸色,仍然苍白得让人担忧。
别过脸,叶子薇避开他的凝视。她承认自己绝对是个心胸狭窄的人,这口气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
小家伙发狠了,秦牧阳有几分无奈。踫上身体不适,她的脾气还特别差。“肚子饿吗?外婆熬了粥。”不见有回应,他只好自作主张:“我去给你把粥端上来。”
到厨房把一直保温着的粥舀满一大碗,经过二楼外婆从房间探头出来。“薇薇醒了?”
“嗯。”
“我上去看看。”
“不用了。”一家人被折腾到半夜才睡,秦牧阳阻止了外婆的想法。“她没什么事,外婆你快去睡吧。”
外婆往三楼的方向看了看,最后选择退回房间,秦牧阳这才拾级而上。
回到房间,床上的人不见了影踪,浴室里传出水声,他连忙放下粥碗去敲门。“薇?薇?”
除了水声没有别的,那执拗的小家伙肯定会理理会他,秦牧阳于是耐心地等待。半晌浴室门打开,叶子薇举着点滴瓶虚弱地走出来。
“你要上厕所为什么不告诉我?”他接过点滴瓶,伸手要扶她,却被推开。很明显在闹脾气。好吧,闹别扭很正常,毕竟确实是自己疏忽才惹她生病。秦牧阳无话可说,唯有噤声。
重新回床上,她要躺下,被他拦住。“先吃点东西好吗?”
叶子薇僵住动作,既不说好也不说不好。解决掉生理需要,身体比之前舒服了很多。心里气他,不想见他,恨不得他快滚,却又真的怕他滚远。
很矛盾,是否女人都是矛盾的动物?她再也不怪小说里女主角们矫情了,因为面对在乎的人,你会变得不再像自己。
扭过脸,背着他望向窗外。天露出灰蒙蒙的白色,天亮了。他是否守在床边,一夜未眠?
身后有陶瓷踫撞的声响,大概是粥太热,他在吹凉。叶子薇正在想一会要不要吃,勺子已经递到嘴边。
粥的清香扑鼻而来,已然麻木的胃部忽地蠢蠢欲动。
不能跟自己的身体斗气,她想也没想就张开嘴,把勺子含住。
一碗粥慢慢见底,他拿纸巾印了印她的嘴角,轻声问:“饱了吗?”
叶子薇始终不看他,就着还在挂点滴的手慢慢躺下。
秦牧阳帮她把被子整理好,关上头顶的筒灯。
又看到那束讨厌的白光,她皱着眉撑起身望向靠近窗口的方向。
“怎么了?”秦牧阳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没发现有异样。
笨蛋!叶子薇莫名地生气,重新躺好,把被子拉过头挡住脸,将他完全隔离在外。
秦牧阳摸摸头,再次看看小夜灯,忽地有点了然。
叶子薇这一睡整整去掉了大半天,迷迷糊糊张开眼,便听到他的声音。
“病情不算很严重,大概是昨天累坏了,又着凉,所以才发烧。现在好多了,不过还在睡……嗯,所以今天我们应该不能回去了……好的,改天再补吧。”
“怎样?亲家母说了什么?”看他挂断线,外婆心急地问。
“她说回娘家的礼节改天再补。”
“礼节是应该补回来,不然会被人家说。等小叶先休息几天,病好了再挑个日子吧。”
原来婆孙三人在商量今天出嫁女于归的事情,叶子薇不知道该不该发出声音打断他们。手脚躺麻了,她好想动。悄悄地伸展了一下,结果就被外婆发现了。
“薇薇醒了?”老人家率先冲过来,笑吟吟地看着她。
不习惯被人如此俯视,叶子薇撑起身。
“穿衣服。”
林颖华的话音刚落,秦牧阳已经拿了外套帮她披好。
再耍脾气也不能对两老不敬,叶子薇徐徐坐好,轻唤了声婆婆外婆。
“有感觉舒服点了吗?吃过药没有?”外婆在床边坐下,拉好她的衣襟,脸上关切之情表露无遗。
就只有这个老人家是真心真意对待自己,即使在她说了那些过分的话,仍不变初衷。叶子薇点点头,又摇摇头,最终无精打彩地垂下头。
并非故意装可怜,实际上被三个人齐唰唰注视的感受好不自在。不料外婆还是误会了,爱惜地抚上她的头发说:“精神还是不太好,得多休息。”
“我打电话让温医生再来一趟。”林颖华也显得忧心重重。
“她已经退烧,胃应该也不太痛了,先把昨天温医生开的药吃完再说吧。”只有秦牧阳看出她在别扭:“妈,叔叔他们今天晚上不是来吃饭吗?”
“对哦,我要去买菜!”林颖华这才记起有要事在身,匆匆走向门口。
“外婆也下去吧,让琳琳给小舅舅拔个电话,看他们到家了没有。”
卢姓娘家的亲戚在今天早上离开了M城,外婆整天记挂着他们的安全,被孙子一提,自是马上离开。
房间内很快就剩下一对小夫妻,秦牧阳拿过药包,倒了开水走到床边挨着她坐下。
“把药吃了?还是想先吃点东西?”
极不想跟他说话的,但承然如之前所想的,再气也不能罔顾自己的身体。她接过水杯,默默地把药吞下。
他拿回她手上的杯子,放到床边柜上。叶子薇掀开被子,整个人钻进去,翻身不看他。
闹脾气的小家伙,秦牧阳早就习惯她的伎俩,连人带被把她收进怀里。她没反抗,却是把头闷在被子内,动也不动。
秦牧阳叹气:“薇薇,这次……我错了。”
这个坏男人,一时砒霜,一时蜜糖!
“我跟你说对不起,我们以后也别吵了,好吗?”肩头鼓起的地方,微微颤抖。秦牧阳揪走被子,把她拉近自己。抽泣的声音一下子清晰起来,她捂着脸,死也不肯让他多看一眼。
臂上揽紧,把她整个人扳过来。强硬拉开她的手,吻上挂着泪水的眼睛。
她不让他亲,又掐又咬,却始终逃不开他的掣肘。二人在床上纠缠了一会,她困了乏了,才气喘吁吁地趴在他的怀里,哭得凄凄惨惨。
这个磨人的小鬼,总不肯服软。秦牧阳把她压向床铺,寻到她的唇,将所有哭声堵住。她立马死抿着嘴,不肯就犯。奈何他卑鄙地捏住她的鼻子,即使她蹬手蹬脚憋得半死也不肯松手。
这个臭男人就是不肯让她半分!叶子薇“噗”一声张开嘴吸了口气,他马上用手按住她的头,舌随即滑进来,直探至喉咙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