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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知道了居然是何腾岳的公子何飞扬来白河县开发房地产项目之后,他就已经慎重了起来,因为,他很清楚,之后接下来,只要他想管这件事情,那他接下来要走的路绝对会很艰难,但他并不畏惧,只不过,他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愣头青了,想要斗争并且取得最后斗争的胜利,那他就要每走一步都要如履薄冰,都要深思熟虑。
毕竟,这一次要面对的不是普通人,而是整个林宁省几大巨头之一的大人物,他必须要慎重再慎重了。
但他不畏惧,相反,心底下却燃起了久违的战斗热情。是好人,他一个不抓,是坏人,他也一个不会放过。
“陈局长,那您看,这件事情……”看见陈庆才往病房那边走,陆天明不太明白他的想法,就从后面追了过去,小心翼翼地问道。
“那几个人,让我带走吧,也算是给我一个台阶下。至于这边的事情,呵呵,该管的管,不该管的,我当然不会管。你说呢,天明?”陈庆才转头过去望向了陆天明,脸上露出了久违的微笑来。
陆天明登时大喜过望,这位黑脸书记终于开窍了,也让他心底下长松了一口气,看起来,陈庆才还是很识时务的,不会追究这件事情,也不会往深里趟了。
至于陈庆才管他要那几个得罪他的公安干警,陆天明也放在心上,按照他的想法,陈庆才就算资历再浅,好歹也是市领导嘛,还是市委常委,当然不能任由几个基层的小虾米丢了面子,尤其是,还是他执掌的政法一条线,如果连处理都不处理,就这样放了,传出去实在有损他的脸面,也是对他的威信的一种打击,搁在他陆天明身上,当然也要狠狠收拾一下,把这个面子找回来了。所以,他倒也没往深处想。现在自身的危机才刚刚解决掉而已,他当然不能因为维护几个小虾米而影响到自己的未来,陈书记既然想要拿几个小虾米泄泄火,那就由他去吧,泄过火之后,自然事情就结束了,到时候他再安顿那几个不开眼的家伙就是了。
“那是,那是,这几个不开眼的家伙,您带走狠狠收拾一下也是应该的,我再次因为他们的鲁莽向您表示道歉。”陆天明就很“真诚”地说道。
“没关系。”陈庆才心底下咬牙,不过脸上却强装出了一副笑容来,微笑说道。
随后,几个人就走进了屋子,陆天明大手一挥,“收队。”
剩下的警察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最后由几个副局长带队,各自散了,屋子里只剩下一群老百姓,还有林宇他们几个人了。一群老百姓松了口气的同时,莫名其妙的,依旧有一种沉重的、挥之不去的阴云笼罩在心头,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了——有些时候,老百姓才是最聪明的人,反倒是身陷局中的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呢。
“陈书记,请问您还有什么指示?”陆天明却没有走,而是在站陈庆才面前,伸手敬了一个标准的警礼道。
“没事了,你去忙吧。我今天也只不过是来顺便下来走走而已,正巧到医院看看这里任职的一位老同学,才看到这档子事儿的。”陈庆才就笑着说道,神色已经大为缓和,看不出有半点不豫之色,这更让陆天明心底下有底了。敢情这位局长是下来“微服私访”的,要不怎么一个下属都没有带呢。好死不死的,结果就撞在他的枪口上了,倒真是晦气。
“是,陈书记,那我就先走了,有什么事情,您随时叫我就行。”陆天明再次敬了一个警礼,转身走了出去。
只不过刚出了病房,就已经拿出了手机,开始快速拨打起电话来,这件事情无论如何都是事关重大,一位市委常委跑到基层县来了,他知道了消息,怎么着也要向县领导汇报的,否则的话,那就是他的失职了。至于身后那几个被拷起来的警察在身后一个劲儿狼嚎般的呼唤,他却充耳不闻,爱怎么着怎么着吧,现在最主要的事情,是把陈庆才来到楚海的事情汇报上去,才是最重要的了。
眼见着刚才陈庆才还大发雷霆要求陆天明摘警徵、下配枪的,可是转眼间,两个人就已经嘻嘻哈哈跟普通的上下级关系一样了,这个大转弯儿转得有些快,也让一群老百姓不禁心下哀叹,“确实是官官相护啊……”
一时间,看待陈庆才的眼神,一个个的,也不禁都变了,由最开始的敬佩变成了现在的惧畏中带着一丝说不出的鄙薄和不屑。
老百姓们的眼神都落在陈庆才的眼里,也让他的心里如针扎一般的难受,这种不信任的眼神是对他的最大的否定和鄙视,以他如此刚烈的个xing,又怎么可能受得了?可是,为了大局考虑,他也不得不忍了下去。
第九百三十章:你怕了?
望着周围的一群老百姓,陈庆才一张黑脸涨得红中泛紫,突然间就一步跨了过去,向着他们就深深地鞠了一躬,嘴里说道,“对不起”。
他这个举动是发自内心的悔疚,不过在一群老百姓眼里看起来,却多少有些没头没脑,并且,反应快的人一下就感觉到他好像是在做秀一般,愣了一下,一群老百姓就都撇起了嘴,人人冷眼望着陈庆才,一时间,居然就有些冷场了。
“听说你还是一位书记,真是好大的一个官儿啊,那我们拆迁的事情,你们倒底管不管啊?就算你可能管不着这件事情,可我们的街坊邻居被打成这样,公安局的人连人都不抓,却只是一个劲儿地维护这些黑恶势力,你们难道不管吗?这天底下,就真的没有说理的地方了吗?你也甭在这里跟我们鞠躬,都是做秀罢了,啥用都没有。如果你能把这两件事情都给我们解决了,那也用不着你在这里鞠躬整景的了,为老百姓办实事就行了,这些虚的东西,还是免了吧,没意思。”人群里,不知道谁冷冷地来了这么一番话,紧接着,“哄”的一声,老百姓们就都七嘴八舌地说上了,说也越说越难听。
“你说你们这些当官儿的,就顾着自己舒坦,根本不管老百姓的死活,半点实事都不解决,而且还帮着恶霸欺负老百姓,真不知道要你们这些当官儿的倒底有啥用。”
“就是,就是,还天天嘴拜年儿似的说为人民服务,还说什么人民当家作主,我看你们就是为自己服务的,你们才是当家作主人哪。”
“就是,还走群众路线教育呢,你们就教育出这么一群黑恶势力的保护伞来啊,切,别在这里作秀了,该干嘛干嘛去吧,我们不稀罕……”
一时间,无数难听的话铺天盖地的就砸了过来,也让陈庆才偌大的一条汉子站在那里满脸通红,跟个受气的小媳妇似的无尽言说的委屈。无论是面对歹徒的烈xing炸药,还是面对下属的警枪,他都可以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可是面对着老百姓的指责与埋怨声,他真的自责惭愧,甚至不敢有半句辩驳。
毕竟,他也是体制内的一员,老百姓对于政府官员的指责,同样也是对他的指责,他只能接下,却不能说什么其他的。
正在这时,病房外急匆匆地赶过来几个警察,领头的就是市刑侦支队的支队长黄江。他这些年一直是陈庆才的死忠班底,尤其是近几个月以来,更是随着陈庆才出生入死,可谓是鞍前马后,战功卓著,也是陈庆才最得力的下属了。
刚才陈庆才来的时候,也给黄江打了电话,黄江正好在附近的一个县办案子,立马就赶过来了,所以才到得如此之快。
“把他们几个,都带回局子里去,深挖,明白吗?”陈庆才被老百姓们一通指责埋怨怒,现在心底下的一腔邪火没地方发泄,尽数发泄在那几个警察身上了。
“是,陈局。”黄江几个一见陈庆才脸色铁青,咬牙切齿的样子,都是骇了好大一跳,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把陈局得罪成这样?当下,不敢怠慢,赶紧应了一声,就去抓人。可是转身过来的时候,结果又被吓了一跳,晕,这不是白河县治安大队大队长胡浩么?怎么他们居然被陈局拷住了?
胡浩一见黄江过来,又听黄江喊了一声“陈局”,此刻也终于明白过来,靠他奶奶的,这下完蛋了,自己居然撞到市局陈局长的枪口上了?而且刚才还拿枪指着陈局长的脑袋?想一想刚才的事情,又想想传说中陈庆才那霹雳雷行的火爆脾气,登时两腿一伸,就瘫在了那里,就差屎尿齐流了。他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刚才陆天明局长跟陈庆才那么卑躬典膝的,敢情,原来来的人是一位天字号的祖宗啊。
“走这个过场有什么意思?抓人不过是个形式,最后不还得放么?还是别做秀了,正经八本的给老百姓们办点儿实事儿吧。”那边的老百姓一口气憋得狠了,现在还不泄火呢,就又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语地讥讽道。
“你们闭嘴,吵什么吵?”黄江也是个火爆脾气,一见老百姓们居然对他最爱戴的陈庆才冷嘲热讽的,禁不住就火了,转过头去瞪着眼珠子吼道。
“闭嘴,抓你的人,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跟群众吵?赶紧抓人回局里审讯,我要你亲自审讯。”陈庆才一腔邪火这一次又冲着黄江来了,骂得黄江一缩脖子,肚子里说不出的委屈来,却也只能做罢,带着人就往外走。
“陈局长,借一步说话。”冷眼旁观了许久的林宇这时候已经看出了一丝端睨来,皱了下眉头,转头过去先向着一群老百姓笑笑,紧接着,拍了拍陈庆才的肩膀,两个人走出了病房。
而黄江则略有些兴奋地望着林宇的背影,心底下就在琢磨着,“怎么林先生也在这里啊?看起来,这一次好像又有大仗要打了。”
毕竟,身为陈庆才的嫡系,他可是知道的,陈局背地里可是管林宇叫小叔的。而凭着以往的经验,一般有林宇在场的事情,那肯定都小不了,而且个顶个都是大事件,这一次,恐怕还指不定要出什么大事了呢。
他在这边怎么嘀咕倒是暂且不提,林宇和陈庆才就再次走出了病房,到了回廊处一处没人的地方,站住了脚,陈庆才给林宇递过了一枝烟去,替他打火点着,自己也点着长吸了一口,望着袅袅腾起的烟雾,他的神色有些凝重了下来。
“怎么,遇到什么阻力了?”林宇缓缓吐出口烟雾来,转头望着陈庆才微微一笑问道。
“是的。”陈庆才并没有半点隐瞒,点了点头,直截了当地说道。
“说说看,是什么阻力。”林宇转头望着他问询道。
“开发商,是常务副省长何腾岳的儿子,何飞扬。”陈庆才望着空中缓缓飘散的烟雾,苦笑了一下说道。
“常务副省长?哦,真是好大的官儿呢。何飞扬是他的儿子,看起来,也是一位非常强势的太子党喽。”林宇似笑非笑地望着陈庆才问道。
“可以这么说。何腾岳,人脉极广,势力极大,当初他是从国家发改委直接空降下来的,并且,看现在的趋势,他很有可能在今年换届的时候接任省委副书记一职,以后,如果不出岔子的话,没准儿还能升任省长或是省委书记。”陈庆才就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说道。不得不说,何腾岳确实带给了他沉重的压力。这位大人物,简直如同山岳一样,压在他的心头,怎么斗,这确实是一个大问题。
“呵呵,所以,你怕了?”林宇深吸口烟,抬头望着他,淡淡地问道。
陈庆才当时就跳起来了,“小叔,我是那样的人吗?如果我是的话,你会扶我到今天吗?我怕他?我怕他个鸟。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他算什么?就算拼着这顶破乌纱帽不要又能怎么样?”陈庆才跳起来叫道。
“淡定点儿,嚷什么嚷?我只不过是问问而已,你跳什么跳?再者说,如果你不怕,又怎么会轻易地放那个陆天明走?只是带走几个小虾米?”林宇伸腿就踢了他一脚,笑骂说道,不过轻松的神态摆明了他根本就没拿那个常务副省长当做一回事,刚才之所以这样说,也是逗着陈庆才玩儿呢。
其实说起来倒也是的,林宇这样的人,只要在这颗星球上,又能怕得谁来?就算再强大的普通人,哪怕是国家主席,在他眼里,说句不好听的,也只不过就是一个长得粗壮些的草,想踩的话,随意一脚就能捻灭了,一个小小的常务副省长,在陈庆才眼里是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可还真就入不得他的法眼了。
“唉,小叔,您是超凡脱俗的牛人,可我们不是,我们做事,自然还是要按着世俗的规矩来的。这个常务副省长,确实带给我极大的压力,不过,我倒真的不是怕了他,而是想要真正地跟这位大神较量一下,扳倒他的儿子,为老百姓讨个公道,那就不能按照常规打法了,毕竟,他的能量那么大,稍有不慎,我怕的不是我头顶的乌纱帽,而是怕老百姓的利益受损,让老百姓受到伤害。毕竟,人民群众才是我们的执政之基、力量之源、利益之本啊。所以,现在我必须要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