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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她……一定很值得你爱。」她微哑的说。
她好羡慕那个能够拥有他的女生。
能够被他温柔的呵护,那一定是件很幸福的事。
从小,她就在阿姨的严格要求下长大,她的母亲甚少回来台湾,有什么心事,她都写在日记里。
眼前的这个男人——高城——他是第一个让她感受到温柔的陌生人。
她好想多跟他相处一些时候,即便他有女朋友也好,她还是想跟他在一起。
「她确实值得我爱……」依青巧笑倩兮的模样至今他仍不能忘。「她活在我心里。」
暖暖眨动眼眸,无法理解他在说什么。
为什么他的女朋友要活在他心里?
她不懂,不懂他的话,她觉得自己好笨,他是个成熟的男人,而她,只是个无知的小女生……他会觉得和她难以沟通吧?她笨得连他的话都下懂。
「妳一定无法想象,有人的生命像轻烟一样。」他凝视着她。「在好几年前,她离开了这个世界,离开了很多爱她的人,而我们,再也无法见到她了。」
「哦……」她终于懂了,而她的喉咙也在同时间梗住了。
她说不出话来,无法遗忘已逝前女友的孤独男子,她要怎么安慰他才好?
直到现在,他还悲痛吗?
如果可以,她愿意代替那个女孩来安慰他。
只怕那女孩在他心中是无可取代的……想到这里,她的心一揪,眼光黯淡了下去。
垂下睫毛,她深思的咬住嘴唇。居然心会酸酸的,好象失恋了一样。
「妳怎么了?」看着暖暖瞬间变得落寞惆怅的小脸,高城不由自主的伸手勾起她低垂的下巴。
暖暖的心脏一下子就跳到了喉咙口。
她迷惑的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眸子带着抹茫然的困惑,愣愣的看着他。
海风吹拂着两人,她纯洁无瑕的模样在他心底掀起不可思议的震荡。
他顺从自己的渴望,将她拥抱进了怀中,紧扣着她纤纤楚腰。
惆怅不见了,落寞飞走了,暖暖脸红心跳的仰望着高城炽热灼烧的黑眸,两人的眼神交缠着。
他深深的、柔柔的吻住了她的唇。
暖暖闭起了眼睛,她的脑子一片空白。
她根本无法思考,完全沉醉在他温柔的深吻里。
如果她有魔法,她一定要让这一刻变为永恒……xxsyxxsyxxsyxxsyxxsyxxsyxxsyxxsy台北一如往常的闷热,三十五度的高温,即使都下午五点了,依然热得叫人抓狂。
松山机场人来人往,每个旅客的手推车上都堆满了大小包名产,六个梦的成员也不遑多让,其中以李蓉最夸张,住在大家庭里的她,买了一车名产,都快比她的人高了。
「好想再多玩几天哦!」一路上朱家仪一直意犹未尽的喊。
在马公机场上飞机的最后一刻,她还一直在说服大家多留一天哩,仿佛一结束假期她的细胞就会死一半似的。
「暑假还长得很呢,妳还怕没机会出来玩吗?」李蓉以带头大姊的身分发言。「再说琬真也快演出了,她辛辛苦苦的留下来排演,我们不去跟她探探班说不过去吧?」
「我们当然要去!」原本无精打彩的,瞬间,朱家仪的精神又来了。「我们什么时候去?明天就去如何?」
「我没意见。」戴雅羽微笑道:「反正也没什么事,我随时都可以。」
「我好累。」何思娴一脸的苦瓜,在吉贝岛时,她被朱家仪拖着上天下海,整个人累得快瘫了。「可不可以回家休息一天再去啊?琬真应该不会怪我们才对。」
「不会才怪!」朱家仪马上推翻她的想法。「我们六个可是比亲姊妹还亲的好姊妹耶,都回到台北了,如果明天不马上去看琬真,那女人准翻脸!」
「可是,我真的很累耶……」
她觉得家仪根本是神力女超人来转世投胎的,普通人哪有她那种精力啊?
「既然累都累了,就累个彻底,我们明天去看琬真,后天到我家来烤肉,大后天一起去游泳……」朱家仪兴高采烈的说个没完。
「停——」李蓉做了个手势。「我看哪,明天要不要出来,还是由暖暖决定好了,搞不好校长根本不让她出来,我们讨论半天也没用,六个梦还是少一个梦。」
「也对。」朱家仪心有戚戚焉的点头,不再抬杠了。「我们六个人里,就数暖暖最没有自由了。」说着,她顺手推了暖暖一下。「暖暖妳说吧,我们要什么时候去看琬真?」
「嗄?」她回过神来,发现好友们个个盯着她看,微微一愣。「妳们——在看什么?」
「干么?在想妳的白马王子对不对?从早上就发觉妳不对劲了,一直在出神,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哦。」朱家仪大剌剌的说:「说人人到,这下妳不必再害相思病了。」
顺着她讥诮兼调侃的视线望过去,高挺俊雅的潘绪安大步走进机场大厅,朝她们五人走过来。
看到来人,暖暖的心一跳,有点心虚,有点不安。
虽然她跟绪安哥只是青梅竹马的关系,但在课业表现上向来非常聪明的他,会不会敏感的察觉到她的不对劲而跟她阿姨打小报告?
「学长好!」
除了暖暖之外,四个女生齐声大喊。
潘绪安是曼雅高中三年级的学生,也是现任的学生会会长。
他外型俊俏、风采迷人,加上功课好得没话说,是学校里的万人迷,而万人迷当然是独钟她们六个梦里的小公主喽。
「妳们好。」潘绪安扬起爽朗的笑容。「澎湖好玩吗?」他的视线明显的落在暖暖的身上。「暖暖,妳好象一点也没晒黑哦。」
暖暖是曼雅高中校长兼创办人赵曼雅女士的外甥女,也是未来曼雅高中和整个曼雅集团的继承人。
他的父母和趟曼雅女士有深厚的交情,也因为这样,他从小和暖暖一起长大。
他喜欢秀丽又单纯温驯的暖暖,希望未来两人可以一起去留学,学成之后,就是两人结婚之时。
「暖暖天生就是白皮肤,根本晒不黑。」朱家仪代替她回答,还很不淑女的捏起自己手臂的肉给他看。「哪像我啊,简直晒得快跟黑炭没两样了,学长,你还认得出我来吗?我是朱家仪。」
潘绪安忍俊不住的笑了。「认得出来。」
「妳别耍宝了啦。」李蓉一把将她推开。「暖暖看起来很累,学长,你先送她回去休息。」
「妳们呢?」潘绪安笑望着几个学妹,表现出他尔雅的风度。「要不要我一起送妳们回去?」
「你们快走吧,我老爸待会儿会开他的箱型车来载我们和这一大堆的行李。」朱家仪口无遮拦,笑嘻嘻的说:「而且啊,暖暖从早上就开始魂不守舍了,八成是在想学长你,给你们一点独处的时间,以免你们怪我们不上道。」
「家仪!」暖暖慌忙叫道。
家仪到底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
她哪里有在想绪安哥,家仪这样说,真会害她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
「别害羞了啦。」朱家仪对她挤眉弄眼。
「好吧,那我们就先走了。」潘绪安的心情显然很好,他接过暖暖的行李,与她并肩而行。
机场门口,潘家的司机与保养得雪亮的香槟色进口大轿车在等候着。
「暖暖,我们先一起去法式餐厅吃饭,然后我送妳回去换衣服,晚上有场钢琴演奏会,我已经买好票了,是妳很喜欢的钢琴家。」
车子平稳的行驶在大马路上,宽敞的空间冷气适中,潘绪安侃侃而谈他的精心安排。
「绪安哥,我有点累,想回家休息了。」
她好想独处,好想有长长的时间可以来想高城,不受任何人的打扰,连六个梦的好姊妹也包括在其中。
高城……她的神话,他现在在做什么呢?
直到离开吉贝岛前,她都没有再见到他。
他明知道她今天早上就要离开吉贝了,他不是也住在星光山庄吗?为什么他不出来送送她呢?
没看到他,上游览车的剎那,她真的好失望,那浓得化不开的失落感,让她差点落下泪来。
为什么她会那么牵挂他呢,甚至当家仪提议要再多留一天时,她好想举双手赞成,即使留在马公市也好,至少那里离他比较近。
现在她回到台北了,没有任何可以联络他的方法,他们会再见面吗?他会不会主动联络她?
昨夜的吻还深烙在她心田,当他的唇离开她时,她几乎不能动弹,唇齿交缠的震撼令她忘形了,她只能屏息的看着他,眼里心里只有他一个人。
他说,他暂时没有固定的居住地点,也没有使用手机的习惯。
于是他送她回小木屋前,她鼓起勇气把自己的手机号码和地址写给了他。
他会跟她联络吗?
想到他和他给予她的初吻,她的心跳下由自主加快了跳动,心脏滑过一阵又一阵的悸动。
她好想他,真的好想好想他……
「那我们简单的吃点东西就好,看完演奏会我就送妳回去休息。」
潘绪安的回答传到她耳里,她从想念高城的情绪里回神。
「可是,绪安哥,我真的很累……」为什么要勉强她呢?
她根本不想跟他独处。
绪安哥在学校里总是进退得宜,身为学生会会长的他,非常的有礼。
可是,她却觉得他并不是一个体贴的人,在父母和三个姊姊的宠爱下长大,他其实是有点霸道和独裁的。
「看来三天的旅行真的累坏妳了。」潘绪安虽然有点不高兴自己的精心安排不为暖暖所领情,但他并没有发作他的公子哥脾气。「那好吧,我去妳家陪妳吃饭,这样总可以吧。」
暖暖无奈的轻点了点头。
如果待会儿陪她一起吃饭的人是高城有多好……一想到晚餐要面对她阿姨和绪安哥,她的胃又开始选择性的感到有点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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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开学还有一个月,暖暖每天在家等待高城的消息。
可是她失望了,高城毫无音讯,她与他的邂逅就像场没有发生过的梦,只是她的一厢情愿罢了。
即便如此,每天早上听到邮差的摩托车声,她仍不顾一切的飞奔下楼,希望可以有他捎来的只字片语。
「小丫头,妳是不是在等什么人的信啊?」
邮差大叔一见她连室内拖鞋也没换就奔到花园外来开门,笑着问她,顺便把几封收件人全是赵曼雅的信交给她。
「没有啦。」暖暖羞涩的笑了笑,脸蛋蓦然之间嫣红了。「倒是您,怎么休息了两天?」
这位邮差大叔几乎是看着她长大的。
很小的时候,爸妈离婚后,她就和妈妈搬到阿姨家住,她天天出来坐在台阶上等人在国外的爸爸写信给她。
后来,等妈妈把她丢在这里自己一个人飞出国后,她就常跑出来等妈妈寄信给她。
当她明白天性洒脱的妈妈根本懒得写信给她后,她就不再出来等信了。
现在她对妈妈的信不再期待了,她只想收到高城的音讯。
就算只是一张卡片也好,再不然,一张风景名信片也行,这个愿望很小很小,却是她目前唯一的心灵支柱。
不会有人明白的,她好想再去吉贝岛一趟。
她好想去找他,她想待在他的身边,虽然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但她无法控制自己想念他的情绪,现在她对做什么事都提下起劲,心里只想着他,只有他一个人……她相信,就算他从此消失不见了,她也不会忘记他。
她永远不会忘记高城是给她初吻的人。
「我小儿子回来了。」满脸都是风霜的邮差大叔开心的说:「那小子坚持要带找到处玩玩,我也就顺他的意,请了两天的假。」
「原来是这样啊,您的儿子真是孝顺。」暖暖微微笑道。总算可以放心了。
这两天她心里一直挂记着邮差大叔。
去年夏天,有次她目睹他的高血压发作,那天她还扶他进屋里休息,因此有点个放心他的身体。
对她而言,邮差大叔不只是邮差,也是她的忘年之交,有时她将落落寡欢的情绪抒发在琴声里,他送信时如果听到,还会特别按门铃叫她出来,关心她的情绪。
因此,她觉得邮差大叔就像她想象中的父亲一样,让她感到很温暖。
还有一个人也让她感到很温暖,那就是——高城。
第四章
「家有悍妻」公演的这天,小小的场地挤得水泄不通,台上逗趣的表演让台下的观众笑得前翻后仰,台上台下融成一片,算是场非常成功的演出。
「天哪!我快笑死了!」朱家仪笑得眼泪都飙出来了。「想不到琬真那女人这么有表演天分,我待会一定要第一个冲上台亲她一下,聊表我对她的敬意!」
暖暖坐在她的旁边,反应虽然没有她那么夸张,但也觉得这场公演精彩极了。
琬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