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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无论是什么原因,都足以令夏知予服气。
她输了,输得彻底。
思及此,除了认命且无奈地笑笑,夏知予已经给不出其它表情了。
这场爱的角逐,这场女人之间的战争,到此为止,终于落幕。
训练继续,在牧岩的提议和贺泓勋的同意下,在特种部队服役六年,有着“判官”代号的厉行为受训人员演示八百米移动靶射击。上弹、拉枪拴、瞄准,一个接一个的专业性动作被一名职业军人演绎得流畅而完美。之后,厉行扣动扳机,子弹破膛而出。
“砰砰砰……”
十发子弹,十个靶子,十发十中!作者有话要说:我在想啊,如果我是夏知予,争了这么多年,也该累了。干脆吧,洗洗回家睡了。但是潜水的不许去睡,一个两个三四五个立正站好,厉参谋长犒劳两小时军姿(╰_╯)什么?起义?不批准!(╰_╯)
半生熟33
停晚的夕阳染红了天空,站在训练场上,投射在贺熹身上的目光满是激赏,牧岩以感慨的口吻说道:“贺厅长当初是不同意我调动贺熹的。我能理解一个做父亲的心,谁愿意把自己的独生女放到一线去?但我还是硬扛着压力把她要到了刑警队。到今天我更坚决也更加肯定,她天生就该是摸枪的。”
“其实我该感谢你。”望向贺熹的眼神有着兄长的慈爱和温柔,贺泓勋惭愧地笑了:“不瞒你说,直到今天我才知道为什么她偏偏要学枪械方面的东西,之前我以为仅仅是兴趣。”
五年前贺熹考入警校,每天除了参加正常的课程和训练外,她开始研究武器。四年期间,所有的假期她都放弃了,一切闲暇时间都被她用来练习射击和向专家请教问题。除了贺家人,没有人知道贺熹其实是一名业余的轻武器专家。
仿佛五年的执着和坚持仅仅为了今天这一刻。贺泓勋忽然明白了贺熹承受了多么大的心理压力近乎绝望地等待着厉行。她要让自己强大起来,有足够的能力和他彼肩而站;她要证明,夏知予能够做到的,她亦能!
贺泓勋之所以阻止牧岩出面为贺熹解围,是因为他清楚小堂妹的实力。一挺狙击步罢了,于她而言,绝对小意思。然而相比贺泓勋的了然于胸,厉行是震撼。他完全没有想过她一个女孩子可以端起一挺十公斤重的狙击步,甚至了如执掌它的性能。那个瞬间,他整个人被一种叫作感动的情绪占领了。他猛然意识到,幸而分开的六年他没有放逐自己,否则今时今日的贺熹,他厉行配不上。或许还有很多其他的情绪,但什么都比不过胸臆间充溢的幸福感来得强烈。此时此刻,厉行只想安静地把贺熹抱在怀里,让她用体温告诉他,她把一份厚重的爱,给了他。
能有什么,比获得爱人的深爱,更让人觉得幸福?
如果拥有贺熹的代价是失去全世界,厉行也将在所不惜。
拒绝了贺泓勋派人送她的提议,夏知予临走前和贺熹有了生平第一次平心静气的交谈。偌大的训练场中央,她以感伤的口吻说:“我以为自己足够爱,但其实根本不懂爱。说真的我没服过谁,哪怕他无数次强调他只爱你。”停顿了很久,夏知予深深呼吸:“觉得自己像个笑话。六年,恨不得倾其所有追逐一个命和心永远都不可能会属于我的男人,不止连自尊都失去了,更是一无所获,一无可取。”
“不是都说爱情的第一课就是学会受伤嘛,事实证明这不是一句消极的话。”贺熹也是前所未有的平静,惟有眼底一闪而逝的哀伤泄露了些许情绪,她说:“况且他妈妈那么喜欢你,怎么能说一无所获,一无所取?那是我渴望但穷其一生也得不到的。”
其实对于夏知予,在受心的牵引和厉行重新开始时,贺熹就已经不再介怀了。然而厉妈妈造成的心结,贺熹却不知道怎么解。哪怕是和厉行朝夕相处的幸福感,也没能抚去心尖上那丝隐痛。可是对于一个已经不在人世的长辈,她又能如何?连努力表现,争取让她喜欢的机会都没有了。贺熹想想,就觉得委屈和伤感。
夏知予笑得勉强而难看,将目光投向远处的山,良久之后才说了句:“如果不是我恶意的诋毁,她会喜欢你的。”
夏知予走了。目送她一如从前那么挺直骄傲的背影;贺熹弯唇笑了,笑容一点点蔓延到眼里。
“敌情”排除了,贺熹的集训也到此为止了。接到卓尧通知让她和牧岩一起走,贺熹回厉行那收拾东西。就在她准备出门的时候,他回来了。
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贺熹站在门里没动。厉行进来,注意到她肩膀上的背包,他微微皱眉,然后伸手欲取下来。
贺熹退后一步避开,以戒备的口吻询问:“干嘛啊?”
厉行抿紧,以灼灼的目光盯了她一眼,强硬地取下背后扔在沙发上,拽她的手将人拉进屋里,顺便以脚踢上门。
“我要归队,你别耽误时间。”贺熹甩了两下没挣脱,手反被他握得更紧,“我这么个时间观念很强的人,不习惯让人等。”
归队?这是气他回来晚了害她久等?厉行瞪她,以无可奈何的语气反问:“我能就让你这么走了吗?”在知道她为他付出如此多的心血,他哪里舍得放她走?!
迎视他的目光,贺熹以挑衅的口吻质问:“那你还想怎么样啊?”
“不想怎么样。我能把你怎么样啊?”话音未落,厉行揽臂把她抱进怀里,不顾她小小的挣扎拥紧,将她的小脸压在他颈间,让她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肌肤上。
厉行抱得越来越紧,深怕她凭空消失一般。贺熹踢了他小腿一脚,等了片刻也不见他有松手的迹象,似娇似嗔地说道:“发神经啊,副局还等着呢,让我走呀。”
厉行抱起她坐在沙发上,以手指梳理她垂落的碎发,“人已经被我打发走了,明天我送你。”
贺熹嘶一声,坐在他大腿上揪他耳朵:“谁让你自作主张的?军人不是该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嘛,你怎么反过来指挥我们局长?”
厉行轻笑,拉下她的小手握在掌心,“他又不是我首长。”随后,他深情凝视着贺熹,伸出另一只手覆在她颈间,温柔地抚摸,“我从来都不知道我的小七这么能干。”
贺熹刻意不看他的眼睛,微扬着头:“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心意被感知,她害羞了。
厉行了解她,知道她其实是在掩饰内心的紧张和羞涩,所以才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看着她的目光深情柔软到极至,他心疼地说:“你根本不必要求自己赶超她,在我心里,只有你是最好的,谁都比不了。哪怕你什么都不会!轻武器专家怎么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和那些根本没关系,懂吗?”
从恋爱那天起,厉行就很少说甜言蜜语,很多情话都是在逗她的情况下表达的。贺熹听着,心里涌起毛茸茸的感觉,暖暖的很舒服,她终于敞开心扉坦白说:“那时候你也不在,我作梦都梦到你们在一起了,心里空得厉害,偌大的城市,觉得特别孤单。训练挺累的,我都快熬不住了。有一次练习格斗,队长的军靴踢在我背上,我感觉心脏都快被踢出来了……”觉察到厉行的手紧了紧,她旋出一抹很乖很可爱的笑容,继续说:“那天晚上我哭了,放弃的想法都有过。后来忽然就想到了夏知予,我告诉自己她在部队参加的训练强度肯定更大,她行我也行。”
正是从那天开始,贺熹开始利用一切训练外的时候研究轻武器。她把时间安排得满满的,没落下一节该上的课,也没错过任何一个学习的机会。就这样,在夏知予无形的刺激下,四年下来,贺熹成了半个轻武器专家。当然,这期间贺泓勋给她创造了很多条件。每次贺熹去到部队,他都会向五三二团前任团长陆湛明请示,然后领着小堂妹去靶场射击。可以说,贺熹有如此精准的枪法,贺泓勋功不可没。至于狙击步,贺熹也是在五三二团见识和了解的。记得当时她射击过后,肩膀被后坐力伤得肿了一个星期。所以说,为了一场爱情,贺熹也几乎倾其了所有。
但是这些,在和好之后贺熹都没有告诉过厉行。她认为,为一个值得自己爱的人付出是一种幸福。而这种幸福,是可以放在心里的。
见厉行的眼睛里写满歉意与爱意,贺熹故意撅嘴:“你别得意啊,我其实就是觉得摆弄武器挺帅的,和你可没关系。”
厉行凑过去亲亲她的脸蛋:“这个想法还不如为了我高尚呢。”
“你懂什么!”贺熹掐他脖子:“挫情敌锐气是一门技术活。你行嘛你!”
厉行失笑,宠爱地嗔道:“小孩儿心性,说发作就发作。”
“说谁小孩儿啊?我已经是这么个大孩子啦。”
“什么时候长大的,没看出来。”
“眼神儿不好,都长大好几年了……”
“我看看哪长大了……”
“你看哪呐,流氓!厉行,你敢解我扣子试试!”
“别吵吵,据说这房间隔音不太好……”
“一身汗味,离我远点……唔……”被抱躺在沙发上的瞬间,贺熹喋喋不休的小嘴被厉行以唇堵住了。而他微带薄茧的大手则灵巧地滑进她宽大的外衣里,隔着蕾丝胸衣抚摸她挺立的柔软。
一天训练下来避免不了要出汗,身体又被厉行压着使不上力,贺熹很不习惯地躲闪,他总能轻而易举地把她控在怀里,固执地吻她的唇,她的颈……随着亲吻力道的加重,隔着作训服的衣料,他的身体发生着变化。
可当厉行热烫的手挣开胸衣的束缚碰触到她细滑如婴儿般的肌肤,贺熹忽然笑了。推搡着他起身,她偏头躲开他的吻,以透着笑意的声音说:“你讨厌,干嘛呵我痒啊……”
一触即发的激情霎时烟消云散了,厉行恨不得咬她一口,而他也真那么做了。俯身在她细嫩的脖子上吻吮出一枚暗红色的痕迹,他撑起身子没好气地训她:“办事的时候能不能别总溜号?等把我整出毛病哭你都找不着地方。”
清澈的眼里浮起狡黠的笑,贺熹大胆地气他:“我记得有人说过不违规操作的,怎么好像对自己的定力没把握了呢。厉参谋长,哦?”说完调皮地啄了下他的唇,笑得憨憨的。
这分明是诱惑。确切地说是折磨。厉行可以肯定,他现在生气!
为了犒劳贺警官有预谋的行动,厉参谋长决定狠狠收拾她一顿。
在贺熹真正怕痒的腰间轻轻一掐,厉行眯眼:“以为我忘了你哪儿最怕痒是吧?”
贺熹难受地大笑起来,按住他作恶的大手威胁,“等我告诉我哥你欺负我。”
“还告状!”厉行的手贴在腰间,手轻轻用力。
“啊!不要,哈哈……”贺熹又笑起来,扭动着身体躲闪。
厉行哪肯轻易放过她,惩罚性地挠她的痒肉。等贺熹笑到无力,他把人抱进卧定扔在大床上,很利落很帅气很流氓地把她的外衣外裤脱了。
当身穿“比基尼”衣衫不整的贺熹裹着参谋长同志的军被缩在床里,某人笑得极其魅惑:“下次还敢不敢了?”时,贺熹终于意到,挑战厉参谋长的定力不仅是件技术活,危险系数更高。
所以说,看看这两人“淘的”,简直无法无天了,哪里还有半点军官警官的样子?!
闹够了,厉行才饶了贺熹让她洗澡换衣服。见她非赶他去客厅等,他坏坏的说:“早晚都得被我看光了。”边说边退出了卧室,等贺熹正准备起身,他又折返回来。
“啊!”贺熹尖叫一声,裹紧被子指责:“色狼,流氓。”
不理会她的紧张,厉行把一件干净平整的军衬放在床上,“动作迅速点,十分钟后客厅集合,出发去食堂。”
探头看向客厅,确定他在沙发上坐着开了电视,贺熹才从被子里钻出来,套上他的军衬溜进了浴室。
洗了热水澡,一个利索清爽的贺熹诞生了。
去食堂的路上,空无一人的林荫树下,她的小手被厉行的大手紧紧握着。
盯着厉行英俊的侧脸,贺熹忽然想起刘瑜《色》中说的:“我毕生的理想,就是找个高高大大的男生,他就那么随便一帅,我就那么随便一赖,然后岁月流逝,我们手拉着手,磨磨蹭蹭地变老。”
回握住厉行的手,贺熹无声地说:“我也是。”
贺熹离开部队的最后一夜,厉行依然去办公室睡。面对她玩笑似的挽留,厉行瞪了她一眼,撂下狠话:“看我到时候怎么收拾你!”关上门之前,他又转身笑得邪邪地说:“以让你下不来床为终极目标。”回应他的是贺熹甩过来的枕头。
次日清晨,厉行送贺熹归队。
回A城的路上,厉行问她执行的什么任务,怎么别人都在集训就她一个人归队。
贺熹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搬出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