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军官领命行动时,飞行员又下降了些许高度。
可当厉行动作利落地攀住绳梯准备下机时,正好看见和琳和贺熹在地面上打斗。紧接着,贺熹被对方狠命的进攻逼退了数步,然后,那个女人举枪射击……
飞行员在厉行猛地抓起狙击步时绷紧神经稳住直升机,竭尽全力为厉行创造射击条件。
整个人悬停在半空中单手抓住绳梯,同时以手肘托住狙击步,厉行将枪口对准了贺熹……大脑迅速计算着——风速4,距离700,压力1,湿度9,弧度137,修正角3。1度……仅用零点几秒的时间调节好标尺距离,厉行毫不迟疑地扣动扳机。然后下一秒,他在狙击镜里看到高速旋转的子弹命中那颗自和琳微冲里射出的子弹。
与此同时,贺熹被萧熠扑倒在地。
豆大的汗头自额头滚落下来,厉行闭了闭眼,边收枪边动作利落地跳向地面。
居然命中飞驰而出的子弹?!和琳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目光从萧熠身上收回,转身望向从天而降的男人,她眼里着了火。
身为集团首脑,和琳是受过特殊训练的。如果不是对自己的身手和枪法有十足的把握,她怎么敢单枪匹马来到A城?杀贺熹,根本易如反掌。可竟然在最后关头前功尽弃。
拼枪法,毫无胜算。视线在半空中相遇,和琳把手中的微冲甩到了地上。
枪是他的第一生命,无论何时何地,厉行是不会抛下他的命的。眼睛牢牢盯着和琳,行至近前的他将手中的狙击步递给萧熠,以小臂力量示意贺熹退后。
强忍着肩膀上的疼痛,放下心来的萧熠与回神的贺熹双双后退。
密林空地间,一身黑衣的和琳与脚踏军靴的厉行迎面而立。
行动收网时,居然是这样的对峙。
看到这一幕时,牧岩打手势制止特警靠前,而武警也得到指示没再逼近。
对于特战队员而言,战场上本就没有性别之分。而眼前的和琳不仅仅对他女人动了杀机,更险些要了他兄弟的命!厉行连眼神都犀利得具有十足的攻击性。
第一次,贺熹在他身上看到了杀气。
身为一名职业军人,这种气场或许不该出现在厉行身上。
然而此情此景,竟是种相得益彰的合谐。
难怪贺熹不是对手,和琳的进攻强势得不亚于一个受过特殊训练的男人。几个回合下来,厉行对她的身手有了判断。想到利剑的体无完肤,想到先前惊险万分的一幕,厉行出手愈发狠厉。
面对强劲的对手,和琳愈战愈勇。被厉行右脚一记侧踢击中后,竟然没有倒,反而在踉跄后再次发起进攻,快速上前欲以手掌劈向厉行小臂。厉行反应奇快,身体后仰轻巧避开,随即反手抓住她手腕借着她的力量直起身子。一个利落的转身移到和琳侧面,紧接着,一脚踢在对方后背上。
和琳被踢得踉跄着扑倒在地上,觉得五脏六腹都被震碎了。加上屡次进攻不成,她怒从心起。挣扎着爬起来,她一个假动后身形一矮,捡起地上的刀刺向厉行的腰部。
匕首逼近时,厉行躲也没躲,迎面一掌切在她小臂上。
“啊!”伴随一声痛苦的尖叫,和琳的腕骨碎了。
匕首在距离厉行腹部一厘米处掉落在地,单手扼住和琳的脖子将她抵在树杆上,厉行冷凝了声音:“我本不愿再杀人!你却逼得我想破例!”
和琳却依然不肯服法:“有种杀了我!”
“别以为我不敢!”厉行眼底一片血红,“还记得远山那一战吗?我们兄弟六人被你三百名手下围攻。”他说的就是和利剑等五名兄弟并肩作战,最终因受重伤失去特种兵资格那一战。
远山?六名特种兵杀了她几百手下那次?
和琳的目光阴冷的可怕,她咬牙切齿地问:“你是,判官?”
“没错。”厉行手上愈发用力:“就是我!”
和琳已经因呼吸不畅憋红了脸,却仍旧固执着直视着厉行的目光,吐字艰难:“我真后悔怎么没再多派些人手要了你的命!”
“后悔?晚了!”侧脸线条绷得极紧,厉行的目光如刀般刮在和琳狰狞的脸上,他亦动了杀机。
远山一战,他们兄弟六人险些盖了国旗。
利剑一搏,差点死于异国。
都是因为这个女人!
厉行是真的想杀了她。
凭她的所做所为,死一百回都不够!可是,即便她罪有应得,厉行也不能杀她。厉行松手的瞬间,和琳浑身无力地滑坐在地上。可就在他转身特警准备上前时,倚着树勉强站起来她左手不知何时又出现了一把枪。
贺熹尖叫:“阿行!”
特警和武警的枪口精准地指向和琳。
可就在所有人的动作未及完成时,厉行倏地回身,动作狠猛地一脚踢在和琳的膝关节处。咔嚓一声,她的右腿关节瞬间碎掉。
厉行的声音冰冷彻骨:“你欠我们弟兄的,是你的命还不起的!”话音消弥,他转身就走。
见识了厉行的身手,包括牧岩和萧熠在内的所有人,心服口服。
警方清理现场时,厉行走到贺熹面前,摸摸她的头发,“受伤没有?”
将自己置身于他怀里,贺熹惦脚搂紧他的脖子,说不出话。
她扑进怀里的力度足以证明身体完好无损。
厉行无声地笑了,抱她更紧。
萧熠肩膀中枪,先是没有及时治疗,又剧烈运动,伤势比预想的严重。当神经松驰下来,他整个手臂都失去了知觉。
返回A城的路上,厉行先为他做紧急处理。
见他比专业医生还纯熟的包扎手法,萧熠笑:“抢救伤员的手艺还不赖。”
厉行的神情是一贯的安然自若,没有回应萧熠的调侃,他郑重且真诚地说:“刚才谢谢你!”
“不敢居功!”萧熠明白厉行所指何意,回想先前他处于半空之中的绳梯之上射击的一幕由衷赞叹:“这是我见过的最棒的枪法。”
无论在怎样的情况下,一枪致敌,是身为军人的使命,不容有失。
于是,厉行淡淡微笑,“还有别的伤吗?”
萧熠摇头,倚靠在座椅上,“终于结束了!”他疲惫地闭上了眼睛,恍惚间听厉行说:“利剑平安!”然后就睡着了。
萧熠与利剑成了病友。两人住院期间,贺熹负责照顾他们的饮食起居,期间不止厉行天天来探望,陈少将和牧岩也来过多次。他们知道了曾经在毒品界呼风唤雨的和琳居然和多年前牧岩破获的一宗贩毒案的首脑顾夜有过一段情,那把金钥匙其实是和琳在顾夜身上见过后照着打造的,就连使用印章的习惯也是跟顾夜学的。但是,这些都不重要了,无论有过怎样的过往,结果就是,她被判——死刑。至于沈明悉和李力等人,都会获得应有的惩罚。
半生熟 66
行刑前一天和琳提出要见贺熹。
见到穿着警服一身正气的贺熹;和琳显得很平静;“我真正想见的不是你。”
“我知道。”贺熹在她面前坐下:“其实不必这样他也不会忘了你。”
和琳自嘲地笑:“活着都没记挂过;死了就更没必要。”眼眶微红;“十年前我十九岁,在法国遇到一个比女人还美的男人,一见钟情地爱上了他。对了;他和我一样也是毒贩。后来他死了;为一个根本不可能爱他的女人。他明明可以不死的……”
贺熹知道那宗案子,“是顾夜吧。”
和琳点头:“他死之前我就已经开始接受特殊训练。一年后正式迈向通往死亡的路。本以为不会再喜欢别人,却到底没管住自己的心。”强忍的眼泪终于落下来;她哽咽:“从小到大,我真正想要的,从来没有得到过。”
两个她深深爱过的男人;都无缘走到最后。
尽管和琳触犯了法律,可在感情上贺熹却控制不住地同情她,在和琳的情绪平复后她问:“想让我做什么?”
“走上这条路的那天就知道结局。无亲无故,无牵无挂。”停顿了许久,她望着贺熹的眼睛:“之前沈明悉说我们有些相像,我其实也想确认一下。”
“结果呢?”
“一点也不像。”
确实是不像的。不同的命运,不同的人生轨迹。哪怕同样美丽,亦是迥然不同。
对于和琳,萧熠从未询问过。
于他而言,她只是个毒犯。没有爱,没有牵挂。
身体康复后萧熠很快安排好国内的生意,移居国外。
特意赶来送行的朋友走后,只剩厉行、贺熹以及颜玳。
机场大厅内,萧熠向厉行伸出了手。
厉行弯唇,将手递过去。
两只男性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异口同声:“保重!”
然后是颜玳,萧熠拥抱她,玩笑的口吻:“终于不用再随叫随到充当你的司机了,烦死我了都。”
“快滚吧你!”颜玳笑了,眼底却分明有泪。
大学四载,六年相伴,十年光阴,转瞬即逝。
萧熠微笑着松手,任由她在肩膀上砸了一拳。
“乘坐8465次航班前往洛杉矶的旅客现在开始登机了,请……”甜美的声音自广播中响起,厉行抬腕看表:“我去外面打个电话。”话音消弥,他抬步而去。
颜玳紧随其后:“我先回去了,还有个采访。”
朝两人的背影抬了抬下巴,萧熠笑,“真能装。”双手闲闲地插在裤兜里,他问:“日子定了吗?”
贺熹摇头。
目光投向别处,他语重心长:“也别端着了,人没得挑。”
贺熹点头。
脸上的笑容忽然维持不住,萧熠将目光投向别处:“婚礼我就不参加了。太远,折腾。”
话至此,他终于沉默。
机场大厅里,人潮川流不息,站在他身边,贺熹心酸欲泣:“保持联系。”
萧熠却没有回应。
然而过安检前他到底没能忍住。
穿过人群折返回来,萧熠揽臂将贺熹带进怀里,拥紧:“别忘了老朋友!”
“怎么会?”努力按住泪腺,贺熹将万言万语汇成一句祝福:“祝你幸福。”
我们之间终究还是彼此。从此以后,你在此端,我在彼端。萧熠紧了紧手臂,声音细听之下竟有些哽咽:“好……各自幸福!”
飞机起飞的瞬间,他闭上眼:“再见,我心爱的!”
一切归于平静,贺熹递交了辞职申请。
文件批复下来时,牧岩问:“以后有什么打算?”
“考证。”
“什么证?”
“心理治疗师。”
“心理……治疗师?”牧岩原以为她会专攻法律,立志当个律师什么的。
贺熹俏皮地挑眉:“我国从事心理治疗的专业人员不足1万,受过正规训练的更是廖廖无几,多热门、多有潜力的职业。”
牧岩笑:“我看你现在的首要任务是研究下如何驭夫。”
眼珠乱转,贺熹皱眉:“那应该是件挺有技术难度的活儿。”
牧岩失笑:“对于你们女人来说那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吗?”
贺熹笑弯了眼睛。
离职前一晚,刑警队全员为她饯行。
贺熹挨个敬过来,从周定远、肖锋、老虎逐一谢到CCTV。
卓尧喝了很多酒,却没有丝毫醉意。然而包括老虎在内的所有人都和贺熹说了很多话,惟独他,一句交代,一句嘱咐,甚至在她敬酒时连一句祝福都没有。
是那种漠然的、无法挽留的——无能为力!
整个晚上贺熹都是笑的,直到厉行去接她,离开了并肩作战的队友的视线,她伏在他怀里哭得一蹋糊涂。
脱下警服,摘掉警徽,等于让她放弃信仰。
厉行抱着她,自然明白她为自己做了怎样的牺牲。
接下来的时间贺熹着手准备报名学习的事,厉行则因为迎来了一年一度老兵退伍、新兵入伍的交替繁忙的日子而□乏术。
直到无意间听贺雅言说起厉行不知怎么又忽然发烧了,贺熹才惊觉两人竟有月余没有见面了。
深怕厉行的身体又出状况,贺熹急切地打他电话,结果手机、座机全都无人接听。安顿好黑猴子,她直奔五三二团。
家属院外碰到厉行的通讯员,小兵见到贺熹一脸的喜出望外:“嫂子你可来啦。”
贺熹只当是厉行病了他着急,边往楼上冲边问:“他怎么样?烧退了吗?”
“啊?啊,发烧?”挠挠头发,通讯员一头雾水:“谁呀?”他家老大明明活蹦乱跳得很,先前在训练场上训三连长时底气足着呢。
后来贺熹才知道通讯员之所以见到她一脸见到亲人解放军的亲切神情,是因为近日来他家老大帽沿压得低,低气压笼罩之下见到救星的正常反应,和发烧没有半点关系。
厉行五官敏锐,凭脚步声判断出靠近房门的不是部队里的人。
唇角微勾,他起身。
外边贺熹才抬手准备敲门,门忽然毫无预警地开了。
厉行站在门里,看着她笑。
贺熹怔了一下,意识到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