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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我後退一步，腦子嗡嗡地響。他怎麼可以做這種事情，我看他是肖恒的哥哥自然毫無懷疑地就簽了，我知道他不會害他，我以為他光明磊落，可是我忘
了，忘了他一直以來是把我視為眼中釘欲除之而後快的。
“我跟肖恒說是你自己選擇要跳槽的，這樣省得你以後再在公司和他‘巧遇’，而且之後很多事情都可以有很好的解釋，”他眯眼挑眉，露出得意的笑容說：“比如說十
四天後呢，如果你突然失蹤杳無音信了，他說不定會──不對，是一定會很擔心你。
而現在的故事，就變成是你自己擇佳木而棲主動離他而去了。他在你身上花了多少功夫背後幫了你多少你才有今天，就算他僅僅是你老板你也應該知道要感恩戴德。然而
你居然又一次背叛了他，他雖然洠е肛熌悖尚难Y怎麼想的就很不好說了。”
“你卑鄙！”我沖上去揪著他的領子說：“你怎麼能做這樣的事？這和我們說好的不一樣，你這是欺詐！”
“我為什麼不能做？你知不知道，你對他做過的事早讓我想找人把你分屍好幾次了，”他眼裏帶著陰寒，仍舊保持著虛偽的優雅卻讓人不寒而栗：“洠мk法，我那個洠в玫牡艿芤恢鄙岵坏媚悖晕一撕芏嗄X子才想出這種比較溫和的方法。洛予辰，我給過你機會，我真的給過你機會。現在我洠托牧耍乙慕Y果已經不是選擇
信任而放手讓你再傷害他一次，而是讓他對你徹底斷了念頭。他不大會記仇，不過經
過這次，我想他對你終於應該足夠失望了吧。”
他失望不失望我怎麼會知道？我做錯事他不責備已經天經地義，他的不滿我看不到，
他的憤怒不會外露。如果我真的背叛他簡直就是狼心狗肺忘恩負義，他卻還是能心平氣和地指出條約哪裏對我不利，連為什麼要走都洠в袉栠^我。
為什麼都洠в袉栠^我原因？肖恒，難道對你來說，我已經……
“我不會讓你得逞的。你不能讓你把我在他心裏變成……變成那樣的人。”
也許我確實早就讓他無數次失望，可是我不想我會在他在心裏幻滅，不想他把我當成唯利是圖的人。諷刺的是知道要離開卻希望我在他心裏還是好的，我這又算什麼自私的心態呢？想讓他忘不了我吧，對，現在才發覺之前那些無私的念頭都是笑話，我根本洠в邢脒^要他展開他全新的人生，我想要的就是他一直忘不了我。
“你不會讓我得逞？”方寫憶眯起眼睛冷笑一聲：“約已經簽了，你能怎麼樣？兩儯倪‘約金你恐怕這一輩子都付不起吧，難道大明星你想試試坐牢的滋味嗎？還有我警告你，我跟你約好的那份約定仍舊生效，你最好不要傻傻地去跟他解釋什麼。”
“是你騙我在先，等於是你先毀約的！我為什麼不能去告訴他？”難不成這世界就容你方寫憶橫行霸道不成？我推開他就准備上樓找肖恒，卻因為他不鹹不淡的一句話再也洠Хㄇ斑M一步。
“如果你敢把事情告訴小恒，我就可以立刻做到讓你這一輩子都見不到他。如果不相信，大可以現在試試看。”
“你別威茫摇！蔽一仡^，好像毫無畏懼地回瞪他。但其實我怕了，方寫憶和別人不
一樣，他向來說到做到，在這點上雷厲風行從來不可能出爾反爾。他知道他永遠可以
主導一切，他的人生裏看不順眼的人，他隨意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就能讓那人消失，他對我在某種意義上確確實實是非常仁慈。
我無話可說，我屈服了。他是王者，我是他編造的故事裏的扯線木偶，
不能發出屬於
自己的聲音。
十四天……不，已經只剩下十三天。
我躺在床上，黑夜裏面輾轉反側。睡不著，突然翻身起床，抱著那只絨毛狗就往外跑。我跑回了醫院，坐在他房間外面的長椅上。值夜班的護士偶爾經過，用怪異的眼
神看著我，我只是抱著玩具坐著，十三天，黑夜的一半還留在家裏就只有六天。不能那樣，我不要那樣。
我想他在房間裏應該睡得很熟，一牆之隔，其實看不到也聽不到，
卻很心安。我一直
坐著，直到清晨有人拍了我肩膀。抬頭一看，路蔚夕抱著便當盒和保溫杯，白了我一
眼推門進了房間。我也馬上站起來跟進去，他已經殷勤地對肖恒打開了他的愛心便當說：“早安！我煮了營養早餐哦，還清晨起來專門煲了湯，快點趁熱嘗嘗。”
肖恒看到我，微笑著點了一下頭，路蔚夕立刻不滿地說：“喂！不公平啊，你對他笑什麼？辛辛苦苦一大早起來給你做飯的人可是我耶！”
“是是是，”肖恒被他逗笑了，還是偷偷抬眼看了我一下，被路蔚夕立刻打了頭說：“還看！你對得起我給你做飯嗎？”他說著就用勺子給他喂飯，肖恒愣了一下有點遲疑：“這個……我自己能吃。”
“算了吧，都喂過不知道多少次了，你也不用因為某些人在旁邊就介意吧！”路蔚夕
說著，加重了非常刺耳的“不知道多少次”幾個字，肖恒連忙小聲說：“小路，你別
胡說……”
“洠Шf啊，說得明明是事實嘛！” 路蔚夕說著拿其勺子回頭對我晃了晃，頗有深意地說：“在這個世界上，不會做飯的男人不是好男人，不懂溫柔的男人不是好男人，
只會傻站著連話都說不好的男人更不是好男人，更別說有些人還相當見利忘義了……”
“你說什麼？”
“洛予辰，”就在我要上前的時候，肖恒叫住我，聲音和表情仍舊平淡如水：“別在醫院裏簦隆！�
路蔚夕得意地用余光看了我一眼，這個方寫憶的幫凶也成功了，在肖恒眼裏善良貼心
的好朋友和不懂事的舊情人，高下分得很清楚。我當然不能摔門而去，低頭看著路蔚夕笑眯眯地繼續喂飯，覺得自己在這個房間裏好多余。他根本就不需要我。
“你……是洠脝幔俊彪m然路蔚夕一直在說笑話，氣氛還是因為我而僵住，肖恒就
是那種會顧及別人感受的人，所以洠г捳以挕Ｎ毅读艘幌拢肺迪吡艘宦暎忉�
說：“你黑眼圈很嚴重。”
52
建檔時間： 3/3 2009 更新時間： 03/03 2009
“洠в校煤芎谩！睔夥赵俅谓┑簦謫栒f：“吃早飯了嗎？”
“肖恒，你能不能好好吃飯不要再分心管他了啊！”路蔚夕誇張地歎了一大口氣，突然抬頭看了時鍾叫道：“什麼？怎麼已經八點半了？哦，對了，剛剛路上耽铡它c……完了完了，晚上走秀九點要最後彩排，路上還要塞車……”
“肖恒，對不起我晚上再來！”路蔚夕說著就慌慌張張穿起外衣往外趕，肖恒對著他的背影不自覺發笑。等他的聲音消失在走廊之後，
房間裏又靜了。
我走過去拿起飯盒，裏面熱氣騰騰的煎蛋居然還用番茄醬畫了一個歪歪扭扭的笑臉，我拿起筷子卷起它送到肖恒嘴邊，他一樣是愣了一下，
猶豫了片刻還是吃了下去。洠�
有表現出來，但是我心裏真的很開心，是路蔚夕的話他就會要自己來，而我，畢竟還
是不一樣的。
我又給他夾了幾口菜，憎惡自己做不出這麼精致的枺鳌Ｋ蝗簧焓謴呐赃吥昧松鬃�
舀了一勺遞到我面前，
歪頭有點兒羞澀有點兒嚴厲又好像若無其事地直視我說：“你
洠С栽顼垺！�
我抱著飯盒，飯會灑，否則我一定抱住他。
早餐很豐盛，分成兩人份也不嫌少，這樣的互相喂食看似很有趣，實則很生澀，我們
都洠в羞@麼做過，勺子和筷子會打架，米粒和醬料會灑出來。橫在笨笨的動作中的溫
馨既陌生又不明就裏地生出絲絲懷念，讓人心跳心動不知所措。
空氣在急速升溫變得曖昧，我們都感覺到了，卻洠в幸粋�人舍得停下來打破這種默契。心跳很快，帶著血管都在突突直跳，手一抖，帶醬汁的飯粒就掉下來，
弄髒了被
子，他的嘴角也沾上了一些，似乎是順理成章地，
我假心假意地幫他抹掉，
越來越
近，
最終吻上去。
洠в泻苌钊耄椭皇橇鬟B在唇間，一遍遍磨不想放手。他抗拒，雖然洠в杏昧s很堅決，直至我意猶未盡地被他推開才看到他的眼睛清明，洠в幸稽c點朦朧和迷惑，好像一刻之前什麼事情也洠в邪l生過。
好輕淡，好陌生。上一秒是天堂，下一秒就又墮入地底，不知不覺他已經充分掌握了
這種淩瘢段业哪芰Γ�
到底是不知道，還是故意，
我看不透他的心思。
他低下頭很虛地笑了一下，似乎僅僅是為了再次緩解尷尬，我戳了戳飯盒，繼續喂他飯。他搖搖頭說：“我已經吃飽了。”
我洠в蟹畔驴曜樱膊恢罏槭颤N就那麼舉著，
他遲疑了一下還是吃了，我又去夾
菜，他又重申了一次：“洛予辰，我不用了……”
我不理他，自顧自又舉到他嘴邊，他的表情變得有點為難，說：“別簦А！�
我還是舉著，他看看我，
我故意避開他的眼光，好像貓捉耗子的撸颍@然失去了
耐心，幾乎就要再次屈從卻突然嚴肅起來，問我：“你那算是什麼表情？”
我表情有怎樣麼？我終於抬頭看他，他連眼神也在譴責我：“洛予辰，為什麼你對著
我的表情總像我欠了你什麼一樣？我都什麼也洠ё觯降走�有哪點讓你那麼不滿，你說說看？”
委屈。我才注意到自己皺著眉，也許是習慣了，也許是在他面前從來不需要刻意掩飾
什麼，我忘了應該繼續微笑。可是在我眨砬橹埃�
他又加了一句：“反正你要跳
槽走了，將來也應該眼不見心不煩，而且說不定我十幾天之後就不在了。還剩這麼短的日子，
你不想留可以隨時離開，別好像你浪費了寶貴時間我欠了你很多一樣。”
“肖恒，你別亂說！”
“我洠в衼y說。也許一直以來我強迫在你身上的枺鞔_實讓你感到很難堪，可我以為一切說清楚了，也斷清楚了，你能明白。如今你在我身邊，總是做出一些讓人铡畷呐e動，我知道也許我活不了那麼久，最後你騙我一下我自己騙自己一下，也算恩怨一筆勾銷。你這麼迫不及待地想要抹除關於我的一切，實在有些殘忍，洛予辰，十幾天
你都等不了麼？”
他難得刻薄，終於一吐為快之後反而洠в刑嗟淖l責，側過頭不再看我。但是他記得，我苦笑，這件事和以前那麼多那麼多事情一樣，在他心裏劃了一道。他確實洠в�
像表面那麼不在乎，他真的以為我背叛他，他被我傷害了，
方寫憶的計劃完全成功。
我知道不能澄清真相，不能刺激他的情緒，所以不管心裏多委屈多難受，都不能在他面前表現出來。
可是，可是……你不能這麼說我，
我不想聽你這麼說我。
“不是……不是的……”他不看我，我又低著頭說了幾次，一點也得不到信任一點也得不到回應，他不在乎，他一點點也不在乎。
我仍舊低著頭，
有什麼在衣服上面暈開，
我還洠Х磻^來那是什麼，
他就突然伸手過
來抬起我的臉，我看不清他的樣子，才覺得有什麼冰涼的枺骰履橆a。
“洛予辰……你……”他的聲音像是慌了，我還在發愣，就感覺到他的手指撫過我的臉頰一陣濕漉漉的溫暖：“你別哭，你哭什麼啊……”
什麼，誰哭了？我抹了一把臉，卻真的濕了袖子。天，我的臉頰燒起來，我什麼時候
那麼洠в昧耍蝗蓑_了百口莫辯而已，算得上多大一點事？我卻因為這個哭？我這麼一想，反而委屈感更加油然而生，眼淚又洠в玫亓粝聛怼Ｂ犚娝α耍揖瓦@麼因禍得福一般被他攬到肩膀上拍拍我勸慰說：“我剛剛洠愫苄装桑悴皇且驗槲艺f的話而就這樣吧，洛予辰，喂？你別這樣呀，
你這樣我很有罪惡感……”
我雖然繼續委屈著，卻知道立刻伸手抱住他纏著不放。他是容易同情心泛濫的人，在這種情況下我蹭他他洠в卸汩_，還揉了揉我的頭發，他這麼溫柔我的眼淚就被縱容到
一直流，畢竟從來洠в羞^這種情況，他明明洠в凶鲥e任何事情還是一個勁道歉：“好啦好啦那算是我不對，我洠в姓驹谀愕慕嵌壬峡紤＇，那個……我錯了，大明星不要放在心上好不好？”
被他哄真的很舒服，我已經不是那麼難過了，不過仍舊挂在他身上占便宜。就在這時
可惡的敲門聲響起，方寫憶節奏的三輕一重，我趕緊抹掉眼淚，可是方寫憶已經進來
了，看到我立刻揶揄：“哦，洛大明星原來是愛哭鬼，真是百年難得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