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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政晚也不急,就等着皇帝自己开口说。
上面的罗姜皇帝见自己的感慨并未让宗政晚有何举措,稍稍尴尬了一下,但话,还是要说的,既然他不接上,那他便是要接上说了。
“朕有两个要求。”罗姜皇帝终于开口,宗政晚在下面候着他许久了。
若他猜的没错,这皇帝的要求,恐怕不是让齐安侯府里交出一些实权,便是让宗政府里的至宝,交出。
“臣愚钝,请皇上明示。”
“朕要齐安侯府交出一半兵权,并,交出齐安侯府里的至宝,碧色蛊王。”罗姜皇帝丝毫不客气,一下就是狮子大开口,不仅仅要去了齐安侯府自古便是留下来的兵权里的一半,还是开口讨要那碧色。
外头人不知碧色有三只,只知齐安侯府里有天下至宝灵慧的碧色,都是以为这碧色只有一只,不知是三只。
罗姜国里本就是注重这些蛊毒奇门遁甲的,碧色天下也只有罗姜国齐安侯府里有,若让碧色吸一口血,百毒不侵,若是让碧色替自己吸去身上秽物,青春常驻,若是让碧色……。总之,这碧色蛊王,是天下一绝,最是神奇的是,碧色蛊王有灵智,很是聪慧,会选主。
对于选主这一点,罗姜皇帝倒是不担忧,自己身为一国之君,身上龙气也是够吸引这碧色蛊王了。
“三分之一兵权,碧色。”宗政晚抬起头,对上罗姜皇帝的眼睛,别的不多说。
齐安侯府只愿意出这三分之一兵权和碧色,来换取公主退婚,正式退婚。
若是这皇帝不满足,宗政晚大可一走了之,只是他不想背负一个身上有婚约的人去娶凉暖,这才是应下这皇帝的要求,但一半的兵权,恐怕是不行的,不仅他不会答应,齐安侯府里的他的尊贵的母亲,光懿夫人也是绝对不会答应的,他还不想光懿夫人出手,他的母亲,对于他来说,可是比这明月公主和皇帝难应付。
皇帝装模作样地皱了皱眉,似乎对于宗政晚这一讨价还价很是不满,但实则心里却是窃喜不已的,原本说一半兵权就是稍稍夸大了些的,如今齐安侯府里的三分之一兵权若是收回来的话,皇室的势力,总算是与齐安侯府所差无几,何况,还有一只至尊蛊王,碧色!
罗姜国国人不知,但罗姜皇帝却是极其明白的,这罗姜皇室到了真正力量,比起齐安侯府自古流传下来的,可是少上不少,如今,总算是齐平了,这是一个大进步,总有一天,公孙一族,会将宗政一族一网打尽,从此世上再无齐安侯府,只有罗姜公孙皇族!
这齐安侯府,一直是罗姜皇帝的心头刺,谁若是家里养了个如此强悍的家犬,谁都会坐立不安,就怕有一天,他们取而代之了自己,坐了这至高无上的地位。
“那朕便依你所言,来人,拟旨!”
皇帝龙颜一悦,便是让身边的太监拿诏书过来,
宗政晚便在外边等着,如若没有意外,皇帝会准备两道圣旨,明里是退婚,另外一道暗里是圣旨便是让齐安侯府将一半兵权交出来的圣旨。
果真,宗政晚抬眼余光便是见到上面有两道圣旨,只听那皇帝如是道来,
“世侄,这圣旨,我会让人派去齐安侯府里,希望世侄所言不假。”皇帝话里提醒宗政晚,说出的话如同是泼出去的水,这圣旨都已经下来了,齐安侯府没有再反悔的机会了。
“微臣自是不会抗旨不尊。”宗政晚向着皇帝行了个礼,便退了下去。
他转身离开的刹那间,坐在明黄书案后的皇帝脸色便拉了下来,觅儿闹腾来的婚事,终究总算是有点用处,还不用将觅儿嫁到齐安侯府里去,实在是妙!幸亏当初是答应了觅儿死缠了许久的婚事,他原先将觅儿嫁到齐安侯府里还是有些不郁的,毕竟,将来齐安侯府必定是要除了去的,届时,觅儿该如何?
现在一想,当初答应果真是明智的选择,不仅不用将觅儿出嫁,还可获得齐安侯府里的三分之一的兵权以及那蛊王。
这皇帝是越想越高兴,原来见宗政晚心的些许不悦心情,一下子便是又回来了。
……
这一日,罗姜国皇宫里的明月殿里面,不断被太监抬出一具具破碎不堪的尸体,不断地用水扫出血水来,
听说,明月殿里的太监奴才几日都不曾吃下饭,一日一日地并不断作呕,
听说,这明月公主原本是爱明月殿里的华丽构造的,却因为那日后,毅然换了一个宫殿,据说也是几日不曾吃下饭,身子都瘦了一大圈。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这一日的下午,宗政府里迎来了两道圣旨,一道是明的,一道是暗的,明里的那道圣旨自然是皇宫里给齐安侯府退亲的圣旨,
【067】“是谁?“
更新时间:2012…11…17 11:51:43 本章字数:15986
那道圣旨一出,光懿夫人待太监刚走,便是摔下圣旨,对这一边淡定自若的宗政晚发了一大通脾气,说了一大通难听的话,这光懿夫人,外表泼辣,内心泼辣,还是一个有心计的女人,是以,才能将齐安侯府打理地这般井井有条,也没人敢当面与她挑衅耍心机。。
因为若是光懿夫人察觉出来了,直接让人腮帮子就打上去了。
那道暗里的圣旨下了以后,整个齐安侯府都是安静了,连那一直逍遥的齐安侯都是锁紧了眉头,
“阿晚,这事,有些过了。”齐安侯对宗政晚说了这么一句,别的倒也是没说,一切已成定局了,多说似乎也是无益了。
连光懿夫人都是沉寂了。整个齐安侯府里弥漫着阴霾,是那种隐含着却不发的怒气,隐隐的,却让人心里很是不安。
宗政晚原本以为光懿夫人,也就是他高贵的母亲会说些什么,但令他感到意外的是,光懿夫人什么也没说,只让人扶着自己进了内屋,门一关上,便是谁也不见了。
怒火,自然是有的,白白失了这么些东西,可不是让人心里憋屈的很,但圣旨已下,一切已成定局了。
若不是自己这儿子有些本事,这碧色没了一只,还能练出一只来,她光懿早已发火,将宗政晚逐出齐安侯府都是有可能的事情。
但如今,她也只能吞了声了,看来阿晚这一次迎娶那连氏女的决心很大,那她便等着了!
哼!连氏女啊连氏女!日后这府里,恐怕这府里不久就不会像此刻这般无趣了!
公孙觅的婚事一事,到此便算是结束了,至于以后会不会再出什么幺蛾子,也是难说,毕竟这公孙觅还是活着的人,活着的人,便会不断地搅出事情来。
……
……
玉鸣国今日的朝堂,太子主持之下,久久才散去,当这早朝散去之后,众臣心里也是呼了一口气,这太子殿下的朝堂,太过压抑了,还有冥王在朝里,他们是话都不敢多说了。
退朝之后,朝雪公主向凉暖微笑着点了点头,精致装扮的脸便是一整,身后侍女相随,便迅速坐上轿子,离开了。
外头小玉也是等着凉暖,见朝臣们都出来了,而小玉又是一个宫女,只能在离朝殿远远的地方踮起脚尖朝那看去,当看到与凉暖身着相仿淡金色朝服的朝雪时,高兴地伸出手想招手,仔细一看才知是那朝雪公主,便有些失望,又看到随后跟来的凉暖,这才高兴地摆手。
凉暖出来后,便看见小玉对着自己摆手,抬腿便想朝前边走去,却忽然余光一闪,见到自己身后的门边上,那身穿沉黑色朝服面容苍白阴冷的男子扶住了门框,面色似有些难受,他扶住门框的手,已经染红了那包扎着他的手的纱布,刺人眼球的红,这样一比,他左眼角下那颗鲜红的泪痣都逊了色。
凉暖朝四周看去,却没看见这玉冥王爷的侍从,此刻朝臣都是走的七七八八了,她排在最前边,自然也是出来的。
犹豫了一下,便折过身子,朝玉冥走去。
玉冥的病,又犯了,他感觉身上的血脉都在逆流而上,脑子充血般的肿胀难忍,身上的逆流之脉,提前来了么?
他垂下眼睫,苍白的脸上是一种更加苍白的神色,浑身透着一股悲凉与死亡的绝望,一旦人靠近了,却又收缩了回去。
凉暖刚靠近玉冥的时候,觉着周身都阴沉了下去,一瞬后,又是恢复正常,只淡淡弥漫着一股独属于玉冥的幽怨阴沉。
“皇叔公,你还好吧?”凉暖皱眉犹豫了一下,伸手扶了一把玉冥王爷,也就是她的皇叔公,摸到他身体的一瞬,凉暖便想直接甩开他的手。
那简直不是人的温度,冰冷的就如同死人,若不是那柔软的触觉,她都要怀疑这是否就是一个僵死的死人了。
凉暖的手虽颤动的极细微,但生性因为这自身的病极其敏感的玉冥,依旧是察觉到了,他身子一侧,便是拂开了凉暖的手,侧过头狠狠瞪了一眼凉暖,那狭长的凤眸里的厌恶与疏离,还有那原本就一直灰暗的眼神,差点就让凉暖以为自己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的人。
“本王无需别人可怜!”
玉冥的声音很低,依旧是那股子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疏离。
可凉暖分明看见这皇叔公的身子都在颤抖,因为他躲开凉暖的这一动作,这颤动越加厉害了,手上的鲜血也因为自己甩开了凉暖的这一动作而瞬间便是血流如注。
看着那血水留下来,滴答滴答地就滴在地上,凉暖甚至怀疑,他身上的血,会不会留干了?!
既这皇叔公不愿人搭理他,但她也没有冷心冷情到如此,转过头朝周围看了一眼,却没见着这玉冥王爷的侍从,不禁皱眉问道,
“皇叔公,你的侍从哪儿去了呢?”
玉冥的手扣紧了那门框,脸色白的已经泛了那种青金色,似乎呼一口气,都是十分难受,那不断流下来的血,已经顺着蔓延了下来。
里头的太监都是随太子去了,而这守着朝殿的侍卫却只站在那儿,不动过身子来协助玉冥,不过倒也是,这儿的侍卫恪尽职守也没什么错。
“你们两个过来一下!”
凉暖朝朝殿里看了一眼,将里面守着的两个太监叫了出来,大太监此刻不在,小太监没人叫是不会过来的。
里面的太监见监国公主让他们过去,便屁颠儿屁颠儿地跑了过来,却见到就在门边的玉冥王爷,还有那已经摊了一地的鲜血,不禁便是呆住了。
见到玉冥王爷那苍白如纸的脸,还有那左眼角下妖孽一般闪烁的鲜红泪痣,两个小太监对视一眼,竟是朝后不自觉地退了半步,
“奴才见过公主殿下。”
凉暖点了点头,吩咐那两个太监,
“皇叔公身子不适,快去将皇叔公的软轿抬到此处来。”既然不愿自己碰,那让软轿快些到此处来接着回去。
“滚!”
玉冥看都没有看那两个小太监,直接吼了一声,就让那两个小太监赶紧离开自己的视线,而他自己则抬头朝朝殿外看去,却始终没有见到自己的侍从,不禁心头冒了些火气,不是让他在外面等着自己么!怎么会一下人不见了!
玉冥的药,都在这侍从身上,若是没有了那些药…。
凉暖无奈,这玉冥王爷,身子不好,却也不得让人近身。
凉暖让那两个见到这皇叔公便是腿脚发软的小太假下去,转过身对远处的小玉招了招手。
一直观察着凉暖方向的小玉见到了自己小姐的招手,赶紧便是小跑了过来。
凉暖容不得皇叔公再别扭了,拿出袖中的帕子,直接拉过玉冥的手,给他包扎了上去,便将本就靠着门框浑身无力的玉冥一把扶住了。
玉冥阴沉着脸想暴怒出声,凉暖凉凉地看了他一眼,“你就不怕这血流尽了?皇叔公。”
凉暖不是纯正古代人,自然从心底里没有那么多的规矩的,此刻也没有外人,对着这皇叔公说话,便也是随意了些。
从没有人对玉冥这般说过话,从他出生,到现在,从未有过。
或许是因为当年皇后生下玉冥时,年纪大了,才会造成玉冥一生下来便是体弱的原因,不过却因此,玉冥手中的势力却在任何一个除了皇帝以外最多的王爷。
此刻被凉暖这般有些挑衅的话一说,他抬起脸,想怒言,却实在没力气,苍白如纸的脸即使此刻满脸怒气,也是没有多少威慑的。
外面泛着红光的日头照着眼前穿着淡金色朝服的少女,背着光,脸色半阴在光下,忽然之间,玉冥被她扶着,感受到了这前所未有的暖意,忍不住便放松了身子,任由凉暖扶着他了。
他低头看着她淡金色朝服上,逐渐被他的鲜血染红了,怔怔的,忽然从心底蔓延出一股莫名的心情。
小玉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见到自家小姐和那个冥王爷靠在一起,那冥王爷手上还不断冒着血,便是一惊,差点就是尖叫出来,如此多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