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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了秀帮忙,铁老头压力大减,带着两名手下举刀连砍,血光四溅,七名教匪倒地。侍卫们气势大震,将樊天王一伙逼退。
“铁坚,上次算你命大。看你还能接本天王几刀。”樊天王狞笑看向仁王,“大鱼没抓着倒遇上只泥鳅,上,都宰了。”
王白玉举刀摆开架势,“在下九环刀神王天霸,樊天王今天你谁也宰不了,本掌门今天就让你这种只懂用蛮力挥刀的废物见识一下什么才叫无上绝学!”
樊天王一伙人先是一愣,随即捧腹狂笑。樊天王单手举起六十斤重的特制雁翎刀,左手挥退手下,在狂啸声中扑向王白玉,大刀高举过头,准备将可笑的酸书生一刀劈为两片!
“砰!”
刚冲到近前,樊天王轰然倒地,左侧太阳穴上多了一个血洞,鲜血汩汩流出,死不瞑目。
秀反手又抽出一把火铳再次将扑向王白玉的一名高手送去见弥勒佛祖。
王白玉收势啐了一口,招呼铁老头及众侍卫向教匪杀去。没了樊天王,一群低手、杂兵还不是王府侍卫们的对手,很快就被截住宰个净光。
铁坚命侍卫背起仁王,挥刀当先开道带着人向御营外冲去,偏头道:“玉小子,你可真够损的。”话完却是心中一惊,身旁的儒雅书生王白玉眼中满是血色、杀气,神色之凶狠、恶戾连他这位老江湖也是看得心中发寒。
王白玉冷哼:“是樊天王蠢,我从没说过是我要与他单挑!”
铁坚轻叹无语,眼见又有步军、骑军互杀,便带人直冲过去,救出大夏兵后互相结阵自卫,顺利冲到御营之外。
仁王受伤不轻,但心中更忧心儿子安危,命令铁坚带着所有侍卫陪同王白玉、秀回去救人。铁坚见一向和善的仁王发威,也就不再啰嗦,目送五十余大夏兵护着仁王没入黑暗之后才返身追向再次杀进御营的王白玉。
钱文静此时正与徐炽躲在一个小浅坑里,上面有七、八具倒毙尸体压着。
“飞火,别动!脸上多点血安全。”
“文静姐姐,我今生必将剿灭弥勒教替你报一箭之仇!”徐炽满脸是血,却没有哭,眼中只有无尽愤怒与自责。
刚刚若没有钱文静护持、推开,徐炽不被教匪乱刀砍死,也被那根射流箭射死了!而今那根箭正在钱文静左肩上插着,鲜血顺着箭头如水泉般滑落。
钱文静面色惨白,咬牙低哼:“无大碍,就是痛些。姐姐不是白当将军的,受伤人看得多了,多少也知道些,透肩而出的箭伤要不了命。忍,教匪是行险冒死一击绝不敢久留,熬过去就好。”
347。生死一念间(09)
徐炽咬紧嘴唇点头,就在渐渐安心下来的时候,却发觉事情变得很诡异。
钱文静透过尸体缝隙悄悄观看,只见附近敌人已然分散开来,不是搜人,是在每一具尸体上补上一刀,或头、或心脏!急忙伸手捂住徐炽小嘴,眼神中满是惊骇,心中清楚此举已能证明教匪绝不是临机起意或是打算偷下营出口气就算,根本是有为而来!根本是打算将能见到的御营中人全杀死!其目的只能是袭杀圣上!为保万无一失就宁可错杀、绝不放过!
徐炽显是想到更深层的某些事,目中透露绝望与痛苦。
“呸,天这么黑,谁知道皇帝老头跑哪去了。冬天王,事成之后我教真能成大夏国教?”
冬天王轻哼:“猪脑子,他连老子都敢下手暗杀,这种人的话要是能信日头能打西边出来。教主已有妥善计划,只要老皇帝死了,包管能让他那些废物儿子们为争龙椅杀得头破血流。到时我们就可在南方趁机举事,至不济也能坐拥半壁江山。谁稀罕那个国教名头。”
钱文静心寒如水,通过对话已经明白眼前这批教匪精英显然都是死士,都是太子为杀天佑帝派来的死士!极可能一直就杂在民夫中或是隐在某位总兵麾下!而且天佑帝也极可能知道这些人的存在!
得出这一结论,钱文静面上泛起苦笑,暗叹帝王将相一盘棋,只可怜了御营中这些无辜士兵!看看似在流泪的徐炽,轻语:“不管怎么样,姐姐一定会保护你!长大别当官了。”
在徐炽满怀惊惧的等待中,坑上尸体被教匪一一拖下补刀。
冬天王摸摸光脑袋,咧嘴笑道:“瞧瞧,是宫女,老皇帝或许就在附近,真是佛爷保佑。”说完伸脚用力拨开钱文静,高举手中刀就要向坑底的徐炽砍下。
数声幽幽鬼啸响起。
冬天王几人被突然坐起的复活女尸吓得不知所措,等到回过神后,火铳已贴着冬天王脑门喷出一溜火光。
冬天王眉心嵌入一颗铁弹,仰后便倒。
“飞火,逃。”
“不,我徐炽是堂堂天家男儿,绝不做皇爷爷那种绝情灭心之人!”徐炽自幼随铁坚习武,虽是未曾苦练打熬筋骨,但招式尽会,怒啸着提刀劈翻一个教匪。心中无限绝望产生无尽勇气,极为暴戾的勇气,不在乎生死,只求同归于尽。
钱文静向手中火铳砸向另一位教匪,伸手拉过徐炽就逃,若等周围教匪合围,就死定了。正慌迫间,又有一群大夏兵与教匪乱杀而至。
绝大部分人都不可能将见过的人都记下来,因而多数大夏兵向来只对本伍、本什、本队同袍熟悉,混乱之中为保小命只能看见不认识的人就杀,以至于让教匪们如鱼得水将局面越搅越乱。
“听令,散兵合伍,队什自推,即刻护驾,违者斩!”钱文静见事急只能行险一搏,御营兵皆是精兵,对军令的服从已成了一种本能,这点绝非教匪所能比拟。
混乱的大夏兵清醒了些,彼此不识但都认识飞炮将军,立时依军令脱离厮杀护在钱文静身前,很快就各自成伍,各报队什职务,随后在几位新什长的带领下结阵呐喊着杀向附近教匪,毫无畏惧。
一个伍长趁机带着新属下护着钱文静、徐炽向后飞奔。钱文静忍着剧痛掏出另一支火铳,眼前的乱局已可看出教匪虽不通战阵,但人数占优且有不少江湖高手隐于其中,普通士兵可没法撑太久。此时钱文静心中只有一个声音:呆相公一定会来救傻媳妇!钱文静一定会见到王白玉!
“是火铳声,南边。”铁坚大喝一声劈飞几个拦路的大夏兵,不惧杀错人,御营兵中可没有会耍连环刀法的江湖高手。
348。生死一念间(10)
众侍卫在铁坚的带领下急速南奔,火光下正好看见钱文静正用身体护住徐炽准备挨刀。铁坚须发怒张,在爆喝声中甩刀急掷,如闪电般插入敌人脑内。秀如发疯雌虎般冲杀过去,将剩余敌人杀散,救出钱文静与三个受伤没死的幸运儿。
王白玉满眼血红狂冲而上,长刀连劈砍翻一个教匪,他现在已然能分辨出来了,敌人未免自相残杀,在腰间都挂了个小小弥勒佛。
“白玉,他已经死了!”
如同狂魔般的王白玉停了下来,手中刀掉落地上,回身抱起钱文静,两行血泪顺着眼角流下。
“我知道,我绝不会失去你!钱文静生来就是我王白玉的媳妇,生不同时死同日。”
“真是呆相公,在不逃,就真要一道做鬼了。”钱文静将头贴向王白玉胸口,这里永远都是那么的温暖。
王白玉噙着泪抱着钱文静向来处奔去,秀开道,铁坚压后,一路上又救出百余士兵及被十多位侍卫保护的几位王府幕僚,实力大增,强行突破拦截冲出御营进入黑暗之中。
等到正在其它地方补刀、寻人的教匪头目们闻讯赶来时,王白玉一行人早跑得踪影全无。
前来袭营的三千教匪全是狂热教众,甘当死士的目的只有一个:不惜一切代价杀光御营内所有会动的生物!对是否会被火光吸引而来的救驾军合围根本不在乎。挨到天明,除去提前撤离回去报告战果的几位首领,无路可逃的教匪们高喊着弥勒救世冲向军阵,而迎接他们的是万箭齐发!
“父王,孩儿想杀一个人。”徐炽受伤不重,止住血后就被铁坚送至仁王身边,眼见军帐里只有父子两个,立刻咬牙低吼,目光绝毒,与以往的纯良小世子判若两人。
仁王叹道:“教匪来得蹊跷,一应口令、军令尽知且军器、铠甲也是一等军用之物。唉,太子这是在逼父皇杀人。炽儿,此事还轮不到你做!”
“不!太子、伯王、叔王们,孩儿都不介意,想坐龙椅就必须心硬如铁石。孩儿要杀的是大夏当今天子天佑帝!”徐炽是豁出去了,一字一句,昂然直视父亲眼瞳。
仁王惊得血液逆流,一声逆子还没骂出,却已是猛咳起来。
“父王生气孩儿也要说!在那晚,孩儿于生死之间灵光大盛,将所有事情都想明白了。皇爷爷之所以要带着大部分伯王、叔王们来根本就没打算要重选太子,皇爷爷只是在给太子最后一个机会,也是要给自己找一个废太子的最佳借口。皇爷爷雄心不老,他不想看见任何有可能威胁到煌煌天威的人!所有事情都在皇爷爷掌握之中,为了龙椅,皇爷爷放弃了所有人,包括父王!”
“炽儿,不要再说了。”
徐炽道:“父王,孩儿早有疑问,往常北征少说要三十万大军。可如今呢?本该随征的京城三大营身处何地?明着二十万,可至少有五万是民夫,其他精兵又在哪里?皇爷爷这是在防谁?又是打算要攻谁?昨晚御营四周护卫军为什么突然就都有了军务需要远离?”
“炽儿,闭嘴!活着就好,不许多言。”
徐炽缓缓起声,冷声开口:“父王,孩儿体内流着您的热血、善血,可也流着皇爷爷的冷血、毒血。父王,您现在有两个选择:一,继续留在军中效力,孩儿从那时起会豁出一切去争夺那把椅子,为能达到目的,杀掉任何人也在所不惜。二,装病、装伤就此回京,不再管皇爷爷的破事。”
349。生死一念间(11)
仁王神色变幻不知该怎么回答儿子。
徐炽转身开口:“既然父王下不定决心,儿子便要自作主张了。”
仁王急忙伸手拉住要离去的儿子,良久方出声轻叹:“炽儿,去通知你皇爷爷,父王伤重垂危,想回京见你母妃最后一面。”
钱文静是真得伤重垂危,箭伤虽已处置妥当,却发起高烧来,整日里昏迷不醒。
天佑帝看向面前的王白玉,微微皱眉,“回宣庆?”
王白玉恭声应是,飞卫府残破凋零,既没良医也没良药。
天佑帝轻哼:“不必了,教匪尚有残余,路上未必安全。这样吧,朕命戴御医留下医治,你随军北征大漠。”
王白玉道:“谢圣上洪恩,但罪民无法遵旨。”
天佑帝勃然色变,眼前之人居然敢抗旨。
王白玉道:“罪民不敢。圣上,罪民妻室已是危在旦夕,当日圣上亲许罪民夫妻可以生死相随,她生我生、她死我死,若是现在依旨弃妻就已是违旨,都是死罪。圣旨有先后,罪民愚钝,只能先奉旨与妻室钱文静共生死,若然生还,便同领抗旨之罪。”
天佑帝脸色越发阴沉,伸指怒啸:“竟敢在朕面前放肆!拖下去打二十军棍!”
等到军棍完毕,天佑帝派人再问,王白玉答案依旧。
“打,让人再打三十军棍!”天佑帝喝完,扭头却发现怀九德在偷偷抹泪,心中怒火急窜,拍案大叫:“老东西,你这是在给朕脸色看!?”
怀九德急忙跪倒,“圣上息怒。老奴刚刚是想起了仁孝慈皇后才心酸下泪。当年先帝爷听信馋言囚禁圣上,下旨但有探视者一律处死!由此内外无以通消息,是仁孝慈皇后跪于御前抗旨求见。没有哀求,老奴记得仁孝慈皇后便是以‘婚嫁之事本是奉旨而行,理应同共生死,临危弃夫便已是违旨,但相见之后同领抗旨’之由才得见圣上。”
天佑帝一阵恍惚,仿佛看见结发妻子邓研贞跛着脚走进囚禁之所,冒着族诛之险往来传递消息设法营救。缓缓坐入御座中,天佑帝心中明白若非妻子当日受刑过重,绝不会四十便撒手归去。
王白玉被人拖进御帐之中,发现天佑帝正背对着御座而立,不知在想什么。
“王白玉,朕最后问你一次,随不随军?”
王白玉道:“圣上当日亲允罪民与妻室钱文静生死相随,罪民不敢违旨。”
天佑帝转身怒道:“王白玉,真以为朕不敢杀人?!”
“但求同葬!”王白玉昂然直视天下至尊!
望着眼前清澈毫无畏惧的眼神,天佑帝又想起了故去皇后,猛觉头痛起来,眼前发黑不能视物,扶住御座站定,好一会才伸手指向御帐门口:“滚!治好妻室之后同去京城领罪。”
“罪民遵旨。”王白玉跛着脚走向门外。
怀九德方发觉天佑帝不太妥当,急忙去扶。天佑帝道:“不必传御医了,这是当年囚禁时留下的老毛病,去做碗安神定魂汤来。”
怀九德张了张嘴,眼见天佑帝神色不豫,只得将劝阻之言咽回肚里。
350。生死一念间(12)
仁王备了马车亲送王白玉三人直到宣庆府,本来是想带着王家三口直接回京去找管三月,但却被王白玉拒绝了。
徐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