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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问不出什么来了，乔雪记录下他的不在场证明之后，也就让他走了。
到这里，四个人，四份证词已经全部记录在案。乔雪和汤姆两个人离开了这家亲佛会麻将馆，来到外面，看着手里的证言，呆呆地站着。
汤姆抬起头看了看天空，现在已经是过了正午，他早饭都没吃过，再加上刚才狠狠地打了一架，现在已经是饿的前胸贴肚皮了。他见乔雪还在这里看着手中的证词，不由得说道：“喂，雪，看够了吗？我们是不是应该尽快去把辰潥阳那个家伙给抓起来？这些证词有什么好看的？”
乔雪呼了一口气，抬起头，看着那从天空中缓缓飘落的雪片，摇摇头——
“这些证词中，有些地方很有意思。”
“很有意思？哪些地方？”
“嗯……或许这是我比较主观的想法，说出来，怕影响你的思路。不过我觉的，刚才说话的证人中，有些人需要再好好地多询问两遍才行……”
咕噜噜~~~
就在乔雪十分帅气地说话的时候，她的肚子却是十分不争气地响了起来。旁边的汤姆听了，立刻哈哈笑了一声，双手一拍，直接举起，朝着她的肚子比划了一下。
“哼，算了，我们还是先吃点东西吧！”
乔雪左右看了看，只见旁边有一家葱油饼摊子，这大概就是董熏所说的那家了吧。当下，她朝着汤姆勾了勾手指，两个人走了过去。
“咳……我说，雪警官，为什么我总觉得和你出外勤的日子，一天到晚全都变成了你们中国人的食物介绍会？昨天是臭豆腐，今天是这个……整个叫‘葱油饼’的东西。看起来好油啊，能吃吗？”
乔雪别了他一眼，有些得意地说道：“中国人吃的东西还多了去呢。昨天的饺子你是没有看到，不然也应该请你吃一顿。在我们中国的食物中，光是包子的种类就有（汉语）灌汤包，叉烧包，小笼包，煎包，粉丝包，生煎，大肉包等等好几十个品种呢。今天的葱油饼，权当是饭前甜点了，我在美国剩下的时间里，不如就带着你吃遍唐人街吧。”
汤姆依旧是皱着眉头，他看着那在洒满了油花的铁板上翻腾着的黄金色大饼，真的有一种太油，无法下咽的感觉。不过，乔雪已经走了过去，朝着卖葱油饼的老伯伸出两根手指头，买了两个饼。这位老伯也不含糊，十分熟练地将两个饼用铁铲翻起来，放进纸袋里，递给了乔雪。
017。未来篇——接近真相……疑问更多
黄橙橙的葱油饼带着烫，隔着纸袋子，也能够体会到里面的那股暖意。
天空中的飞雪落在了这块饼子上，直接就化了。和那些芬芳的葱油香味一起飘了出来，先是让人的鼻子体会到了这种独特的葱香味儿。
“来，尝尝！”
乔雪咬下一口，外层酥脆，里层柔软的饼子在嘴里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她闭上眼睛，尽情回味嘴里的食物味道，不住地点头。
“香，真香！哎呦喂~~！看看我发现了什么？这面团里面竟然会有笋丁啊！”
乔雪兴奋地叫了一声，她转过头，只见汤姆依旧是抱着这块饼一言不发，一脸很害怕其中的油腻的表情。
“你就尝尝看嘛。我保证你绝对不会吃亏！你就把他当成中国的披萨就行了！”
汤姆苦笑一声，说道：“披萨可不会是这样油炸出来的，披萨是烘烤出来的……不过，好吧！我信你！嗯……嗯……‘葱又品’是吧？好……”
这个家伙张开嘴，小心翼翼地咬下了一口。
而接下来，乔雪也就不用去怎么描述葱油饼的味道，光是看他那张惊讶的表情，就能够让她觉得非常高兴了。
咬着手中的葱油饼，乔雪开始上下打量眼前的这个店铺老板。
他看起来是一个约莫五六十岁的老人家，脸上有着一大块一大块的老人斑。耷拉着眉毛，似乎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在这个冬天里，这位老人穿着的衣服倒是不多。或许是因为一直呆在火炉旁边的原因吧。他的身上只穿着一件小马褂。外面套一条已经有些泛黄发黑的油布围裙。此刻，他将一个面团放进平底油锅中，举起一个如同图章一样的压盘用力地往上压了一下。整个面团立刻成为一个正规的圆形，开始在那些弹跳的油中散发出金黄色的香味。
“老先生，你好？”
乔雪用英语说话，这个葱油饼老伯抬起头，用一双带着些许迷茫的眼神看着乔雪。似乎……他不是怎么很懂英语？
“（汉语）老先生，你好。我是纽约警察，我想问你一些事情。”
听到乔雪说中文，葱油饼老伯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他点点头，继续摆弄着自己手中的面团。同时，他也是慢悠悠地开了口，用一种比较苍老的声音说道——
“小姑娘，我懂英语。一点点，不要说的太快，就行了。”
旁边的汤姆松了口气，为自己不用再总是听乔雪的实况翻译而欣慰了。
“嗯。老伯伯，您叫什么名字啊？您在这里干了多少年啦？”
葱油饼老伯冲着乔雪笑了笑。说道：“我？我啊，我姓于，名字嘛，叫做子华。我来美国嘛……嗯……应该已经有十年了吧？嗯……还是七八年？我也记不得了。”
说着，这位老伯十分熟练地用铲子将半熟的葱油饼翻了个面，继续煎。
乔雪点点头，继续问道：“于老先生，我想问你一下啊，你认识这里面（指着亲佛会的建筑）的人吗？”
于子华挥了挥手，笑着说道：“这个嘛……他们中倒是经常有人来我这里吃饼，但要说认识，我也不认识几个。”
乔雪取出照片，对着于子华指了指，说道：“那么这个人呢？您认识吗？”
于子华眯着眼，凑过来，看着昊英雄的照片。在上下端详了许久之后，这位老人似乎才终于想起了一些什么，点了点头。
“这个人啊，我认识。他经常来我这里吃葱油饼，呵呵呵。不是我说，在整个唐人街上，我老于这里的饼子可以说是最香，最美味的！里面可是塞了笋丁了呢！味道香脆吧？呵呵呵~~~”
乔雪没什么兴趣来听这位老人自顾自的在这里诉说自己的手艺，她继续问道：“那么，这个人平时有和谁一起来吗？嗯……这里有几张照片，您知不知道这里面的人中谁和他来往的较为密切吗？”
于子华将乔雪取出来的那五个钻石会员的照片一一看了一遍，缓缓摇了摇头，说道：“这个嘛……我记得，他和这个人倒是一起出入的（指着辰潥阳）。不过其他几个人嘛……说老实话，我还真的没怎么见过。他好像和他们一起出入过吗？好像又没有？嗯……呵呵呵，不好意思啊，闺女，人老了，有些记忆都显得不清不楚了，想不起来那么多了，不知道有没有关系啊？”
乔雪叹了口气，悻悻然地收起了这些照片。旁边的汤姆见乔雪一脸的惆怅，连忙三两口地将葱油饼塞进嘴里，开口问道：“那么，子华大叔，你知不知道他们两个人之间有谈论什么事情吗？比如说……有关佛祖之类的话题。”
“你说什么？说慢一点，好吗？”
“就是……佛祖！他们，说过吗？任何有关宗教方面的话题？”
“佛祖？”
于子华抬起头，望着那飘雪下来的天空，似乎在努力回想。
沉默了片刻之后，他轻轻地点了点头，说道：“这些事情嘛……我倒是听他们说过。好像是什么……活佛什么的，要来纽约。然后，他们准备施行某些计划之类的……”
活佛？？？！！！
这个词在乔雪的脑袋中就如同激发了雷管的炸弹一样，一下子就爆炸了起来！
说到活佛的话……整个世界上，应该也只有蒙藏佛教中会有这种称呼吧。而现在的这起案件中牵扯到**事件，被杀的昊英雄是**组织成员。这样的话，班禅与达｜赖这两名活佛中，最有可能指的活佛，应该就是达｜赖了吧。
而达｜赖……
主张**的第十四世达｜赖活佛已经在八年前去世。现在在这个世界上，有两位第十五世达｜赖活佛。
其中一位，是由中国政府主持，藏族佛教在西藏自治区选出来的达｜赖活佛，受到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承认。
而另外一位，则是在第十四世达｜赖逝世之后，西藏流亡组织在其圆寂之地印度，自行寻找出来的另外一位达｜赖活佛。
中国政府和西藏流亡政府互相不承认对方所选出来的活佛是真正的活佛，这些纠纷八年来一直都在持续，此间也是多多少少有许多的纠纷和摩擦存在。
虽然中国政府不承认西藏流亡政府选出来的达｜赖活佛，但是也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的其他国家里，变相承认这位达｜赖活佛，以外交礼仪和其对待的国家其实并不在少数。
就美国来说，虽然前任和现任总统并没有承认西藏流亡政府的十五世达｜赖活佛的身份，但是其联邦成员的州长和市长，最近两三年来也没有少接见这位活佛。
嗯，之前并没有听说过纽约市长的政治意见……不过，中国政府应该不会让一个教派领袖出来接见他国的公务人员。毕竟，中国一直在宗教问题上保持着比较谨慎的做法，像美国这种基督教和天主教国家也不会有需要佛教领袖插进来一脚进行教义交流的可能吧？
所以……这次来纽约的达｜赖活佛……应该是西藏流亡政府所拥护的第十五世达｜赖喽？
第十四世**喇嘛之前也访问过纽约市长，这一次的访问会不会是相同的话题呢？
不过……有些在意啊。
在**访问的时候施行些“计划”……
什么“计划”？
乔雪在这里皱眉思考，旁边的汤姆却完全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些什么。他伸手，轻轻拍了拍乔雪的肩膀，见她没有什么反应。这个家伙嘴角不由得露出坏笑，伸出手，悄悄地伸向乔雪脑袋后面的那一根马尾……
018。未来篇——染雪的记忆
“那个……警官先生，你觉得我的葱油饼味道怎么样？要不要再来一个？”
就在汤姆的手即将触碰到乔雪的马尾的时候，于子华的手却是十分不合时宜地伸了出来，挡在了他的面前。他这件深蓝色袖套上已经被油花弄得油油腻腻，就连外面那件装模作样的白大褂也已经是完全泛黄了。
汤姆呵呵笑了一下，终于还是收回自己的手，耸了耸肩膀，不说话了。
“嗯，还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女警小姐？”
于子华转过头，看着乔雪。乔雪一愣，回过神来，轻轻摇了摇头，笑了一下：“没有了，谢谢你，老伯伯。还有，葱油饼真好吃，以后我会经常来吃的。”
这位葱油饼老板笑了笑，继续做自己的饼子去了。
告别了这家老板，乔雪和汤姆两人上了警车，开始朝辰潥阳的家走去。
在车上，乔雪简单地将中国的藏蒙佛教的大概情况给他说了一遍。尤其在说到达｜赖活佛的时候，汤姆更是直接张开嘴，脸上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
“干嘛？一副好像从小被骗的模样。”
汤姆闭上嘴，摇摇头，想了想之后，他说道：“不是啊，我只是完全没想到嘛。而且，你所说的话和我了解到的完全不一样啊。”
乔雪笑了笑，不再看外面的飞雪，而是转过头看着开车的汤姆，说道：“你了解些什么？”
汤姆：“从小，我妈妈就和我说你们中国政府一直都在压迫西藏的一些政见异议人士。就像以前的希特勒压迫犹太人。以前的中世纪对待信仰不同的异教徒一样。仅仅因为信仰的不同就将别人赶出了他们曾经的家园。害得人家不得不在印度流浪。我那个时候还一直在想，你们中国人怎么那么恶毒？就因为信仰不同的神，你们就把别人赶走，强占别人的地，强抢别人的房子。那行径简直就像是侵略了西藏一样。我以前还非常同情那些西藏人，他们不能自己来管理自己的土地，而要受到你们汉人的压迫，在你们汉人的管理下才能生存呢。”
乔雪呵呵一笑。问道：“那么，现在呢？你还保持着这种意见吗？”
汤姆抿住嘴，似乎有些为难。过了片刻，他才开口说道：“说实话，你现在和我说的东西和我之前了解的东西简直就是完全相反。**活佛说你们强抢了他的土地。而你们说你们是解放了那些被寺庙和贵族压迫的农奴藏民。嗯……抱歉，我现在没法说你说的一定是对的，我觉得我现在应该去调查一下才能对某件事发表看法，而不能单纯地听别人的话，没有自己的判断力。”
说实话，乔雪也不指望自己一两句话就能够彻底扭转其他人的观念。毕竟观念这种东西和食物不一样，不是尝一下就能知道好吃难吃的。
“当然。我们现在所做的就是在寻找真相。”
乔雪重新回过头，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雪片，出了神。
汤姆一边开车，时不时地回过头来看一眼身旁的搭档。见她再次有了这种看着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