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是凤郝玥第一次在我面前彻底的展现自己喜怒哀乐,这是她把我真正的当成孩子的缘故,她如今已不再是女帝了,而是人间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一个依赖孩子的老母亲……
“翎——儿——”凤郝玥伏在我的怀里,像个孩子似的大哭起来。
有几个影子闪了几下,我挥挥手,影子又消失了。我知道那是凤郝玥的隐卫,看到凤郝玥的情绪太过激动,显身来助,被我无息的撤了下去。
凤郝玥半依在我怀里,哭得惊天动地,失去了所有的爱人和爱自己的人,还要在人前扮演强者帝王的累,怕是她这些年的委屈和无奈,一并的爆发出来。
母亲,这就是母亲。若是换个人,凤郝玥是无论如何不会如此的失态。她无论曾经再强大,再霸道,可是如今在自己的子女面前,却是如此的依赖。
母——亲——我心里默默念道,几乎呢喃的唤出了声。
依偎在我怀里哭泣的凤郝玥的身子一抖,抬起伏在我怀里的头,仰视着看我,满目的泪痕,眼睛红肿一片,挂在瘦削的脸上尤其的晶亮,眼里不再霸气,是无助依赖的顺从……还有一抹惊喜——
“翎儿——你刚才叫我什么?我似乎听到你唤我了!翎儿——”凤郝玥的眼神期待的看着我。
难道真的是母女连心么?我只是在内心呼唤,在嘴边蠕动,并没有唤出声来,她如何得知?
我俯身看着这一待霸王女帝,伏在我的怀里瘦弱的身子,蜡黄的脸仰起,一双含着泪的眼希翼的看着我,此时此情,我的心被彻底的化成一旺泉水了。心里低叹一声,瞬间放下了心中的包袱,解开心结,我的心也似乎真的轻松了起来。难怪人常说,人最难的就是放下——
我暗暗的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看向凤郝玥,柔柔的笑着,轻轻唤出声来:“——母——亲——啊——母亲——!”
凤郝玥听清楚我的呼唤,噙在眼眶的泪水,夺眶冲出,道:“翎儿——你终于叫我了么?我从来没有听到如此好听的声音呢!翎儿——”凤郝玥说着说着,脸上又奇异的笑了起来。
解开心房,看着凤郝玥如此又哭又笑,心里也是异常的难受,伸手替凤郝玥插去泪水,道:“母——亲!母亲,你看,翎儿的衣服都花了呢?母亲要给翎儿备置一件新衣才好!”
我刻意的多说了好些母亲的字眼。对于凤郝玥来讲,人生在世这几十年,没有人叫过她母亲,对于我来讲,我又何尝不是没有叫过人母亲?
凤郝玥听到我如此一说,脸也不好意思起来,笑着离开我的怀抱,眼睛却是一直看着我,舍不得转身,对着空气叫道:“齐韵!”
一个影卫悄悄显身,躬身而立。
“给朕传旨,针线房立刻给储君赶制一套正衣,快去办!”凤郝玥欣喜的吩咐道。影卫齐韵躬身答应,随即隐没了。
“翎儿,——”凤郝玥看着我欣喜的叫道,目光晶亮。
“母亲这么急着给翎儿制衣,是把翎儿当作孩子了,翎儿刚刚是玩笑话——”看着凤郝玥真的在意我的玩笑,我不禁宛然,其实刚刚我只是想缓和气氛,开的玩笑而已。
“翎儿——对于我来讲,这是你叫我母亲后,说的第一个要求,这也是我长久的希望。我虽为你的亲母,但是一直都没有为你做过什么,你就当是安慰我罢,一定要穿上,这——也是我的一番心意!”
“嗯!”看着凤郝玥如此的坚持,我依从的回道。
“饿了么?翎儿——传膳罢!就在这暖阁用膳罢!”凤郝玥征求我的意见道。
“好,我去吩咐!”在皇宫转了大半天,如今母女相认,凤郝玥放下心来,想必感觉到饥饿了。
“不!翎儿,这次我来!”凤郝玥拉着我,不让我离身,急急的道。
我微微愣怔了一下,随即宛然一笑道:“好!”
凤郝玥的意思我是明白的,我们除了我出使凤陵国那次吃了一顿鸿门宴之外,一直没有在一起用过膳,她的心意,只是想和我一起吃饭而已。
心下小小的感动了下,凤郝玥的细心和体贴,估计也是父亲动心的缘由罢。只要是她想要疼爱的人,她会将情全部给与!
只可惜她是个帝王,帝王之爱,帝王权势的盘根错节,帝王多情就是无情,帝王的无情源于她的多情……自是不允许后宫专宠……
第六卷 返璞归真 睡去
“齐诺!吩咐下去按照当年的凤后殿的膳食准备罢。速去速回!”一阵风过,那齐诺领命而去。
“翎儿——齐诺齐韵他们跟我二十余年,自然知道当年凤后殿的膳食食谱。翎儿,他日若我——你要好好的待他们,让他们老有所依——”凤郝玥交代道,眉目泛起些倦意。
“好!我知道了!倦了就先歇息一会儿吧。”我顺从的答道。
凤郝玥虽然倦意越浓,但还是拽住我的衣服,眉目有些委屈的看着我。
我心中一软,低低的笑了,只是心里有些苦涩。莫非越老越小,真的是老小孩了么?
我让凤郝玥靠在榻上,自己坐在榻边道:“要不看我再画一副,给你看看?”
凤郝玥眼目流转一下,随即明白了,欣喜的答应了。
展开手臂,看了眼凤郝玥,垂下双目用炭在纸上涂涂画画起来。脑海里构思着在石门姆妈的书房里,看到的父亲的画像,凝目看向凤郝玥,默默的沉思挥动。我想这能够真正的安慰凤郝玥心的事情。
凤郝玥一直在看着我绘画,自然看到我的构思,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将画稿递给凤郝玥,凤郝玥一遍遍用眼凝目画稿,末了问道:“翎儿,何以将父亲的面容描绘的如此生动?翎儿那时候还小,记得凤后的面容么?”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在石门看到的,所以记了下来。”
凤郝玥听罢,忆起什么,眉目有些失落。但只是低迷了一下,看着画像,随即恢复过来。从怀中取出玉玺盖上了自己的国玺。盖完收起,重新的看向我。目光多了些柔情……
这是父亲虞若鸿的画像,素描画像,简练精致,有重点刻画,栩栩如生。
“这幅画,以后就随着我罢!”凤郝玥拿着画眼睛看向我道。
“本来就是为你所画!等我签下名字罢!”我温声道。
凤郝玥感激的看我一眼,递了过来,我认真的拿起画像,准备在画作的右下角签上我的名字,低头想了想,犹豫了一下还是依然签上了——凤展翎三个大字,署上日期,盖上私印,才把画重新递给凤郝玥。
“我带着这幅画去见你的父亲,此画是你亲手所作,让鸿儿看到,我定能征得鸿儿的谅解了。谢谢你——翎儿,真的谢谢你——!”凤郝玥反复的欣赏着画作,脸上尽是满足的神情道。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膳食上来。上的菜肴虽然说是当年凤后殿的膳食食谱,大部分是我平日的偏爱的饭食。
扶起凤郝玥来到膳堂,凤郝玥紧紧的拉着那幅画,片刻也不离身。我微微笑了笑,就在她身边坐下,一边帮她布菜,一边看着。
凤郝玥看着我为她做的这些,喉咙里哽咽了,敛下眼目一会儿,抬起手,自己慢慢用起膳来。
看着她吃下我布的菜,我心里也轻松安慰了许多。凤郝玥说,没有好好和我吃过一顿饭,我又何尝不是?
看着饭食,默默的选择着满桌的佳肴。我选择我爱吃的放在凤郝玥盘子的左边,我不太爱吃,放在右边凤郝玥的右边,观察着凤郝玥。发现只要是我不爱吃的菜,她只夹上一筷便不再动了,而我爱吃的,凤郝玥都会夹上两筷子以上。
没曾想到凤郝玥的口味和我如此的相似,我爱吃均也是她爱吃的。不能不说是一种巧合,不然就只有叹血缘这真是奇妙,就连口味也甚是相同。索性全部按照我平日爱吃的来布菜。
凤郝玥很快发现我的变化,深深的看我一眼,欣慰的笑了。怕她是误会我研究过她的膳食了罢,也罢,怎样不都是让她高兴么?
我回笑道,细心的给她布了好多菜,凤郝玥欣慰的用着膳,室内一番情义翻动了起来……
温暖心扉……
用完餐,凤郝玥就执意的歇息在凤后殿内,我知道她的心意,服侍她洗漱后,入了床内。这床榻是她和父亲恩爱过的地方。看着她久久的抚摸着床榻,若有所思的样子,怕也是许多年没有来过了。
“累了——歇息罢!”扶住凤郝玥,我柔声道。
凤郝玥的脸上飘起一股红晕,敛下目子,依从的躺了下来。
凤郝玥的眼睛刚开始一直看着我,久了便再也熬不住困倦,真正的睡着了。手里依旧拽住我送给她的那副画像。
听着她呼吸沉稳,我便在窗户口的榻上歇息了下来,心也安稳了许多。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翎儿——”睡梦中,有人在轻轻的呼唤我。
“怎么了?”揉着惺忪的睡眼,我问道,慢慢看清了来人。来人身着黄色帝服,精神饱满,脸色红润,真正的年轻女帝形象。
“母亲——你不舒服么?怎么不休息?”我急着问道。
“翎儿——我要去找你父亲去了。翎儿——以后这里都交给你了,我要请求鸿儿的谅解,和他永远他长相厮守,——翎儿,我的孩子,我的翎儿——!”凤郝玥的印象逐渐的淡薄,我一着急,上前抓去,似乎想要抓住她的衣角,没曾想跌下榻来。
此时,天——刚蒙蒙亮。
想起刚刚的梦境,心中一凉,奔到凤郝玥歇息的床前,冲上来直接搭上凤郝玥的脉搏——已无息了……
心中的哀痛齐齐涌了过来,对着空气悲痛的命令道:“齐韵、齐诺通知大殿,敲响凤铃,女帝驾崩了!——”
黑暗里,低泣的声音传了过来:“是!”
霎时,凤铃大响,告示着女帝崩逝……天下大悲……群民哭泣……
对于父亲来说,凤郝玥不算一个合格的妻主;对于我来说,凤郝玥不算一个合格的母亲,但是对于百姓来说,凤郝玥在百姓中的威望,不下于任何一任大帝,也是她让百姓安居乐业,安享太平,作为帝王,她是当之无愧的千古明君了。
针房送来连夜赶制的储君正衣,服侍我穿上,但是凤郝玥再也看不见我穿上它……
换上素衣,召集文武百官齐聚殿内,皇帝大行,商量着大行的安排。
丞相甄志林首先出列,拿出女帝遗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着凤陵国储君凤展翎为凤陵国五十七代女帝,钦此,慧欣帝二十年。”
“请殿下即日为帝罢。”甄志林叩首道。
“请殿下即日为帝罢。”百官齐齐的符合同声道。
“先把慧欣帝的后事安排好再说罢!”我严肃的答复道。
“国不可一日无君,殿下!”甄志林依旧坚持道。
看着甄志林如此,我眉头一皱,瞬间又舒展开来。如此执行力强的官员,怕也是凤陵繁盛的原因罢,遂道:“国号欣凤!让钦天监选日子罢!”
“臣叩拜新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百官齐拜。
我挥手道:“众爱卿起身!”
魏童陲魏将军出列了,道:“陛下,臣还有慧欣帝的旨意——”
女帝在临终前,是招了甄志林和魏童陲见面,怕是分别给了两道旨意。一道是封帝传位,另一道肯定就是给了魏将军了。
看到魏童陲出列,道:“魏将军还有遗旨?就讲罢!”
魏将军看我一眼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漠阳国男帝毁约再三,凤陵国自此开始五年内不允许有任何的粮草,直接或者间接的流入漠阳国。此乃风铃令,若有此违背旨意,无论是谁,均按照通敌罪论处。慧欣帝二十年。”
风铃令就是不能更改的了。众人的眼光齐齐看向我。
怕是这一道旨意主要是冲着我来的罢。遂问道:“魏将军何谓间接流入漠阳国?”
“陛下是我们凤陵国女帝,同样也是雨辰国女帝。他日若是雨辰国向漠阳国出售粮草,再向凤陵国购买补给雨辰国,这就是间接流入。若是陛下将雨辰国的粮食出售给别国,均不能再向凤陵国购粮了。陛下也是火云国护国陛下,这条令也包括了火云国。总之一切粮食不能流入漠阳国。”
话说的很明白。凤郝玥这次临死也要掐着漠阳国男帝莫明昭的脖子,怕是真的生气了。只是凤皓玥身体有恙,又碍于男帝之子已经是我的夫侍,这才隐忍没有发作。
依凤郝玥一贯的骄傲,岂容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