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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曹泰典满攻破章武?”张飞恼怒的把一只杯子丢在地上:“这两个家伙居然没有南下,反而北上了,他们想去哪里?难不成学想去幽州不成?”
卫凯此时在季汉封临平侯,官拜司徒,已是位列三公,由于他对冀州地了解,此时与车骑大将军张飞一起负责冀州军事家政,他盯着地图看了一会儿,摇头道:“这种可能性不大。曹泰典满虽以强悍著称。但这几个月的连续征战,其军已然疲惫不堪,此时天气已冷,曹军衣装不整,战力下降,此次攻破章武,我认为其意一是夺取补给,二是迷惑我军。让我们以为他要北上,进一步空出南方兵力。”
张飞用大手抓一抓铁硬地胡须,粗声道:“司徒大人的意思是,他们的目标没变,还是南方?”
“不错。他们地目标还是南方。”
张飞瞪着眼睛想了想,道:“这两个娃娃也挺聪明啊,不是老张这样地一勇之夫,那好,若当真如此,我就上他一次当,传令,马岱,庞会进占参户亭,李晟,关凤进占东平舒,张苞,关兴打上关平,寇封地旗号,攻破浮阳,摆出要将魏军围歼于章武地样子,南方关平寇封部进一步展开,让开通道,令何九曲西行,放开通往青州之路。”
“报,前线急件,曹魏长水校尉任峻,步兵校尉应籍,引军攻击平原城。”
张飞与卫凯对视一眼,卫凯笑道:“来了,他们这次攻击,是要吸引我防守黄河一线的何九曲部西行,让出通道,何九曲的西行不用找借口了,不过,眼下黄河已要封冻,再过些天,天险变成坦途,曹魏铁骑直接平穿而过,不用舟楫,南下的可能就更大了,到时候如何来攻击他们,还要想上一想。”
张飞看着卫凯:“老卫,你有什么想法,一定子说出来。”
卫凯道:“我有一个想法,只是太狠了些。黄河虽长,但适于横渡的地方也并不很多,而只要准确地找出曹魏渡河的地方,再进行攻击,必可令他们全军皆灭。”
“全军皆没?虎豹骑和中坚营的战力也算天下无双,今日虽然落魄,但他们还有一战之力。黄河地冰封,使黄河变成坦途,在这种情况下要想将他们举全歼,只怕是没有那样大的力量吧。”
卫凯摇摇头,脸上显出阴森森地表情:“不,有的,大将军,我们可以……”
张飞一下子呆住了,好半天才说:“老卫,想不到你在曹魏名气不大,可这计谋花话玩儿起来,啧啧,还真他娘的阴啊。”
卫凯叹口气:“我也不想用这一招,不知道这会不会折我地寿算,两万魏军精锐,将会因我这一计而葬送了。”
。。。。。。。。
萧瑟的寒风对曹军的打击是致命的,甚至在某些方面,超过了季汉军队对他们的攻击,眼下虽然东顺和曹魏联鸽起来进攻季汉,在司州战场,在益州战场,都取得了一些成绩,但是在原要是大魏为腹心之地的冀州,却是汉军战据着绝对的优势,自从大将军曹真战败,二十万魏军精锐灰飞烟灭,这对大魏国的打击是难以想象地,对留在冀州无处可逃的魏军的打击也是难以想象的。几个月为,曹泰凭着自己杰出的领导才能,带着残余的骁骑营这支原为虎豹骑的精后,在冀州平原上左冲右突,成功与典满的中坚营汇合,从而实力大增,但是汉军四处的围追堵劫,使这支独处敌阵的孤军无日无战,无战不损,实力在减,而入冬之后,特别是下雪之后,这支部队简直地我法继续生存下去了,多少次,曹泰和典满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士兵冻死在哨位上,面目如生。
但是,他们不敢向南进发,因为南方有着季汉的众兵,几次冲突不成,他们只得向北,在运动战中吸引汉军的注意力,在幸一次突袭攻破了章武城,取得了足够的粮草和冬衣,部队可以稍做休整,但是季汉军队就如咬住猎物不肯松口的狼一样,再次逼了上来。
何处是归程,逃出生天,为什么这么难呢?
“将军。马岱前锋已距我军不足三十里,张苞,关兴,关平也从西南包围上来。”
“北面呢?”
“李昴和关凤部还在东平舒按兵不动。”
“看来,季汉的主力都被吸引进技到章武来了。全军注意,今夜起兵,突袭汉军!”
第三部 第六十三章 血溅黄河“今夜,我将亲率骁骑营三百人突袭汉军军营,假做主力北进的样子,进一步吸引汉军。典将军,你带领所有人马,连夜轻装南下,前往黄河渡口。”
“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人马平安地从包围圈中带出来。你也一定要回来!拜托了!”
“你也放心,我一定会平安归来,我们两个还要一起回归大魏呢!”
当夜,曹泰率领三百铁骑,悄然无声地出现在东平舒以东的汉军先头阵营 处。曹泰与季汉在冀州的几只部队都交过手,其中李昂的战力最弱(因为李昂与他交战是用的诱敌之计,连战连败),他准备从李昂这里下手,打汉军一个措手不及。
虎豹骑的战力无可否认,虽然已经衰弱再衰弱了,但他还是精兵中的精兵。对汉军军队的攻击之突然,进攻之迅速,先头部队破阵之锋锐,后续人马展开之快捷,简直都可以当成样板来进行教学。
但是他们遇上了同样精锐的铁骑军。而这只铁骑纵横大漠无人能敌。
一开始,双方就出现了僵持,但幸好李昂发现问题,传下令箭,不得抵敌,立即退兵。于是汉军潮水样后退了。曹泰身先士卒,连杀数人,带领魏军从汉军之间冲突进去,连破三座大营,入营放火,一时间火光冲天。汉军连连后退,无法抵敌。
曹泰不知实情,犹自暗叹:“兵是强兵,惜乎主将无能,又被我暗夜突袭。不然的话,此战胜负还在未知之数。”
曹泰随之连夜引军东下。做出北逃的姿态。汉军果然北上,几路大军都被调动了起来。
“报!大人!小人今天看到三路人马北上,从旗号上看有张苞、关兴、关平等部,所有精兵都被我们引开了。”
“好,我们立即绕路南下!”
曹泰率领魏军连夜行军,追上典满大队。向黄河渡口扑去。
两日后,魏军到达黄河渡口,由于早打探清楚,黄河冰封,不用任何船只便可过河。
但就算这样,曹泰和典满还是小心又小心,先是与河对岸的魏军取得了联系,得到消息渡口已完全被魏军控制了,这才渡河。
过度的喜悦让曹泰失去了冷静的头脑,他没有发现与他联系的魏军通信兵的异样。
曹泰传令道:“我们马上就可以回家了,这几个月来,我们转战冀州,大小数十仗,虽然损失惨重,两部加在一起只有不足万人。但是,我们从来没有辱没曹魏精兵的名声。今天,我们就要回到大魏的占领区了,过河时要小心,虽然河水结冰,已能禁住人,但是还要当心,谁也不准骑马,都牵在手中,腰带长的几个人可以连起来,长兵器可以横在手上,不要掉下去,不然的话谁都救不了。”
魏军都散开,排着松形的阵形,牵着马,横着兵器,时时还有几个人把腰带结在一起,系成一串的,小心翼翼地向河中走去。
前队部队时时吆喝着:
“步子轻些!”
“小心不要掉下去!”
几里宽的河面,几千人散在其间,显得也并不是太多。这时,后军突然出现汉军,后面的魏军见前军过河,也急急忙忙向前涌。
虽然曹泰全力维持着,但是逃命心切的魏军还是不可避免地出现了混乱。几乎所有的魏军都已经来到了河面上。
正在此时,突然间,一阵尖啸声划过了长空。
魏军急忙抬头--“不!”曹泰突然大叫着。
“不!”所有的魏军都发出了惨叫。
在河对岸,突然树起了一杆汉军的旗帜,一台台斜指天空的发石机有如嗜血的猛兽张开了巨口。
汉军什么时候占领了对岸?
他们怎么会埋伏在这里?
圈套,一个可怕的圈套!从头至尾,都是圈套!
曹泰突然明白了一切。
但是,晚了!
随着可怕地发令鸣嘀尖啸,几百架发石机同时旋动长长的旋臂,铺天盖地的巨石如同鸟群一样从天而落,数十斤上百斤的巨石势挟风雷,笔直地落下。巨石撕裂空气的声音和魏军绝望的呼号声震人心魂。
“轰!”
第一块巨石落在冰上,整个冰面都在发抖。
“轰!”
第二块巨石落在冰上,到处都响起了可怕的咯咯吱吱的冰裂声音。
“轰!轰!轰!轰!轰!”
无数的巨石砸落下来,在魏军的惊呼惨叫之声里,十一月的黄河冰层终于受不住这样接连的重击,第一个冰裂产生了,第一个冰洞形成了,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无数个……“轰……”
在魏军的踩踏和巨石的轰击之下,黄河河面终于禁受不住这样的巨力,发生了垮塌,碎成里千片万片。几千魏军齐齐向下落去,河浪飞溅。
惊叫的魏军,长嘶的马匹,杂乱的军旗,乱丢的兵器,冰冷的河浪,溅起的浮冰……在黄河的河水里搅成了一团粥,一个修罗地狱。
在这冰冷的河水中,人们拼命地挣扎着,乱抓乱抢,想要抓住一切可以救命的东西。在平原上身经百战纵横无敌的士兵面对这无情的河水,却衰弱的有如婴儿。他们失去理智地狂呼乱喊着,互相撕扯着,互相拥抱着,沉入黄河那滚滚的冰冷的浊流之中。
河边上的汉军也被这怖的情景惊住了。
一轮攻击,只用了一轮攻击,后续部队和弓箭手根本没有出动。所有的魏军就都坠入了冬天黄河冰冷的河水之中。
八千余人就这样连淹带冻,死于黄河之中。
河对岸,何九曲高大的身形站了起来,他望着河中沉浮的尸体,有些不敢相信。多年来他纵横黄河,却从来没有想过可以用这样的方法来杀人。
此时他自己也满身是汗。如果,他在冰上时遇到这样的情况,将会如何的可怕!
骁骑营、中坚营,新五营中唯一还有编制的两支强兵,就这样死在了黄河的浪涛里。曹泰、典满,曹仁和典韦之后,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死在黄河里。
在巨石的轰击之下,在浮冰的垮塌之中,盖世的本领无法施展,死的半点也不象是英雄。
这一刻,在黄河为盗、杀人无算的何九曲也为之震撼了。
“大人,魏军被俘的前军怎么处理?为捉这些人,我们伤了一百多个弟兄。要不要老规矩,填河?”
“不,算了。今天死的人够多了,都带回去,交给大将军发落吧。”
骁骑营和中坚营残部全部被灭于黄河渡口的消息迅速传开,曹魏再次震动。如果说大将军曹真之败是卫觊的背叛,给曹魏更多的是痛恨和愤怒的话,那么曹魏最强的新五营,特别是以虎豹骑为前身的骁骑营的全灭,则是给曹魏在精神上重重的一击。
曹睿闻知此事,连着三日没有上朝,痛哭失声。
这时,前线传来喜讯。曹休攻破了虎牢关,击败庞德。眼下正向雒阳方向逼近。
“好好好!”曹睿闻讯,如同重得新生一般,下令进曹休为大将军、大司马,令他攻破雒阳,擒杀诸葛亮,为死去的曹魏将士报仇!
曹休大军攻虎牢已打了两个多月了,双方都打出了真火。魏军势大,而汉军城坚,打到最后,几乎将关城夷平了,这才逼得庞德退兵。
曹休随之挥军西下。哪知汉军一路上早已坚壁清野,所有人等全部迁入城中。以洛水河为界,与魏军对峙。
雒阳城。
“丞相,魏军又增兵了,看样子他们打算攻破洛水防线,进攻雒阳。”
孔明微笑:“好啊。”
这时石广元走进来,拱手道:“恭喜丞相。”
孔明摆手:“广元,来,坐,说说,喜从何来?”
“曹睿小儿急于报仇,令曹休进攻季汉,可眼下正值严冬,曹魏客军作战不利,野外扎营,多有冻伤,压力越来越大,而由于冀州丢失,曹魏的粮草同时支持宛城和虎牢两个战场也必会出现吃紧的情况。雒阳城高池深,便是坚守三五年也无所谓。可曹休只怕就坚持不了这么长时间了。”
孔明含笑点头:“曹魏眼下势成骑虎,不得不攻啊。我季汉初得冀州,兵力 皆在河北,司州空虚。这对曹魏来说是天赐良机,所以不得不攻。眼下曹魏接连大败,急需一场胜利来提升士气,所以不得不攻。更重要的是,我军得到冀州之后,实力大增,若容我慢慢消化冀州之后,从容地挥军难指,则曹魏唯有败亡一途。故而曹魏不得不攻。”
石广元想了想,笑道:“还是丞相看事通透,要不你怎么当了丞相呢。既如此,前敌之事就教与我和庞德将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