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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声吼道:〃来将通名!〃只听那将叫道:〃我乃大魏宗氏曹肇是也!〃紧接着,又三人叫道:〃我乃大魏将领张虎是也!〃〃乐綝是也!〃〃程武是也!〃徐盛又喝道:〃你等来此何干?〃曹肇高举高呼:〃报仇!〃一时间,三军齐呼,〃报仇〃之声惊天动地,让人耳朵轰鸣。随着〃报仇〃之声,每个人都象是复仇的魔鬼一样,不要性命的向吴军冲来。
已经五天了,双方这一杖,打得漫长而惨烈,完全超过了徐盛的预期。陆逊被包围住,居然还能支持,还能顶住司马懿的攻击。
或许,这种实力才是陆逊该有的。
可是,伯言兄,正因为你的强大和坚持,却在不断的消耗着我东吴的精锐啊!眼下曹魏残部已经来了,季汉又会什么时候到!
但是,又能如何,难道自己要陆逊放弃防守,把全军地性命交到司马懿手中么?或许,这真是一个办法。
一连五天了,这五天里,司马懿紧盯着陆逊的大纛,组织精锐人马发起了一次又一次的冲锋。杀死陆逊,这是他唯一的念头,这念头从来没有这样强烈过。就算是在洛阳败于孔明之手后,司马懿也没有这样伤心绝望过。
为追陆逊,他逼得好多士兵在行军途中累死,为了捉陆逊,他将全部骑兵集中起来绕到陆逊的前面进行伏击,为了擒陆逊,他不惜派出司马昭亲自带队击杀了陆逊手下大将钟离牧!这是一场不死不休的战斗,只有杀了陆逊,司马懿才能消心中怒气。
自己地长子死了,自己梦中的王朝也就亡了,那就,就让陆逊和整个东吴为自己的梦想来陪葬好了!
司马懿站在高高的帅台上,亲自挥动着领旗,指挥调动着全军。好像剥丝抽茧一样,一层层的消磨着陆逊的人马。
你陆逊不是善于用兵么,你陆逊不就善于布阵么,你陆逊不是从来没有漏洞么?那么,我就生生用人挤出一个漏洞来。我用白骨来填,用尸体来垫,也要剪去你的爪牙,砍去你的手脚。劈开你地身躯,直捣你的脏腹!把你从万马军出捉出来!
鲜血横流,死尸狼藉,但司马懿根本连看都不看。他只关心结果。他派出的督战队把作战不力的部队砍了一层又一层,没有人再敢放水偷懒。
杀!
填平沟渠推倒营寨挑开盾阵击散伏兵,用伤口来换伤口。用人头来换人头,用生命来换生命。
在这样地乱世,人命是什么,只不过是些卑微的轻贱的草芥,风一吹,就无影无踪。在统帅眼中,只不远是一些数字,是简单的计算公式,根本不会动情。更何况,在司马懿眼中。这些人全是炮灰,死得其所。
司马懿不关心伤亡,只关心进度。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知道,陆逊在走向死亡,东吴在走向死亡。而他自己。也在走向死亡。
一切的一切,都给师儿来陪葬吧!
没有任何地消息,但他分明能感觉到,就在他与陆逊交锋的时刻,季汉如天际地乌云,悄无声息却又铺天盖地的逼近。感受不到那巨大的压力,但这波平浪静微风不起的安宁,正是那汹涌澎湃沛然莫御的进攻的前奏。
杀!
司马懿猛然对天长叫起来。
随着他的呼声。前军处传来山呼海啸的巨响。司马懿地部队终于突破了陆逊的中军!
〃陆逊!你拿命来!〃陆逊的确被逼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了。
五天以来,没有任何修整的时间,只是一刻不停的防守,再防守。好不容易等来了援军。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他们居然对重建在魏不感兴趣,更在意地是大量的杀伤吴军。
陆逊长叹一声。无论是自己还是司马懿,都应该知道自相火并的结果是什么,可是为什么,这一战还是发生了呢?而且,发生的如此惨烈。
难不成当真是天亡东吴不成?
自己一死固不足惜,但是这许多兵马随自己而亡。岂不令人痛心?而太子孙登现在怎么样了,可曾夺回大权,稳定江南?
陆逊召集诸将,只见诸将面上皆是一片淡然,毫不在意生死,唯其如此,陆逊心头更是不忍。
〃诸公,陆逊无能,心怀大志,却上不能洗太子之冤,揭开陛下驾崩真相,下不能诛佞臣,救万民于水火,反累得诸公临此绝地,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此皆陆逊之罪也。陆逊已打探明白,此处有一小路。你们由小路南下,犹可逃生。
众将大惊,一齐跪倒:〃请将军先行,我们断后!〃陆逊苦笑一下:〃我军到这步田地,总要有人负责。那条小路若行得人少,还能保密,行得人多,必为司马懿所觉,那是谁也无法逃生。逃生之上,请渡江之后告之太子,江北之事已不可为。经此一站,东吴实力大损,季汉虽退,必会再来攻击,江东能守则守,不能守,……不能守……罢了,太子自会定夺。留在此地之人亦无须担心,陆逊会于军前自尽,诸军便可执陆逊首级去司马懿。司马懿所恨者,不过陆逊一人,料来他会放过你等性命。
众将齐声大哭,道:〃将军,此议绝不可行,请将军先行离去。〃陆逊怒道:〃我的话你们都不听了么?
陆逊的族侄陆凯立于陆逊身后,突然间揉身直上,一掌击在陆逊颈间。陆逊软软倒在陆逊怀中。
众将大惊,齐骂道:〃陆凯!你做什么?〃陆凯道:〃天下可无陆凯,不可无陆逊。〃手指两人道,〃李校尉,孙校尉,你二人随我叔父多年,为人稳重,拜托带叔父从小路离开。〃接着他转身喝道:〃我相貌与叔叔有七分相似,从现在开始,我就是陆逊,点起全部人马,向着司马懿的中军发起再一次的进攻。掩护我们地主帅离开!只要我叔父平安离开,我便以叔父之名,自尽于军前,换诸公平安!
陆凯在军中素有威望,此时愿以身代陆凯而死,更增几分煞气。众将无不领命,更有人齐声道:〃我等愿与少将军一同赴死!
第三部 天回北斗照中州 第九十六章 司马之死“杀啊!”陆宇大旗之下,一员儒将,白衣白袍,怀抱令箭,向着司马懿的中军冲了过来。
“陆逊,我要杀了你,为我孩儿报仇!”
“司马懿,我要杀了你,为大吴报仇!为陛下报仇!”
司马懿重重的挥下手去,数不清的精兵涌了上去,如同汹涌的潮水。白衣的“陆逊”带领着亲兵逆流而上,如一尾白色的鱼。
“杀!”司马懿狠狠挥下手去。
“杀!”部下们齐声大喝着,无数的冬运遮住了天空。
落下去,鲜血横飞,落下去,死尸相籍。“陆逊”起码被数十支箭同时射中,被带得腾空飞起,然后在一片哭喊和惊呼声中缓缓的落下去。数万人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一幕,此时的他,如同一片轻巧的落叶。
徐威好不容易再次打退了曹肇的进攻,还未喘一口气,却见季汉的旗帜再一次的冲了上来。
“这些不知死的鬼!”徐威狠狠骂着,指挥部下将领,“传令下去,给我狠狠的打!”
那部下却呆呆的。
“你怎么了?”
那部下指着山下,突然发起抖来:“大人你看!”
徐威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数不清的汉军旗帜正在转出山脚,向此处山坡扑来。荡起的尘土遮住了天空。
“块去通知太傅大人,汉军来了!季汉没有退,他们又南下了!”
汉军来的快,来得急,他们现身之即,就已经完成了对吴军的包围。双方在野狐坡展开又一次的激战。这次与原来情形相似,只是被攻击者从陆逊换成了司马懿和徐威。
当张飞的大纛出现在山脚之时。徐威感到心落到了谷底。汉军不是乘火打动捞便宜,他们是早有预谋早有计划要攻灭东吴。远在冀州的张飞都已经到了青州。那么季汉此次出动了多少人马?
随之他便想到,遭此大难的东吴,能不能抵挡得住季汉地攻击?
很愉,季汉便证明了它在山地和平原做战中无可捍动的霸主地位。就算是同行条件下,同数量地吴军与汉军交锋。也绝占不到任何的上风,更何况此时东吴大战才罢,力竭筋疲,如何敌得住季汉优势兵力的迅猛攻击。
这时,司马懿传来号令。让徐威坚守阵地,掩护大军南下。不用司马懿说,徐威自己也知道,自己眼下是关键,如果自己能敌住汉军,那么司马懿引主力后退。还有希望回返下坯。如果自己一败,只怕吴军就会一败如山倒,尽数被全灭于青州了。
可是,他能敌得住张飞的二十万大军么?
很显然,他无法做到。张飞不与他动什么心眼,也不搞什么见招拆招,甚至徐威提出要与他网页的要求也不理睬。他只是大手一挥,全军齐出,涌向吴军。
激烈地战鼓响起来。如梦的刀枪举起来,久经战阵的汉军进攻如雷之击,翔动于九天之上,猛烈而精准。关平、寇封、马岱、宠会,诸小将齐催战马,共赴杀场,直杀得血流成河。
只用了不足两个多时辰,徐威军便被突破阵营,关平和庞会直冲向徐威,双刀并举,向徐威杀来。徐威武功不及关平,以一敌二,被斩于马下。
张飞斩杀了徐威,并不停留,继续向南冲锋而去。
“不要放司马懿走了!”
山呼海啸般的呼声响彻山野。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司马懿部并没有逃走,他们静静地在山下列阵。这种诡异的现象让张飞也为之屏息。
怎么回事?他没有逃走,反而留在这里,为什么?
张飞缓缓举起了右手,迟迟没有落下。
“叔父,进攻吧!”关平在请战。
“大将军,进攻吧!”众战在请战。
“进攻吧!”汉军气势如虹。
“进攻吧!我们愿为先锋!”曹肇等原曹魏将领红了眼睛。
张飞右手狠狠的挥了下去。
随着张飞的手势,汉军齐声高吼着,向前冲去。曹肇一马当先冲在前面。
在治军的冲击下,东吴军居然连徐威都比不上,突然间就崩溃了。没有统一指挥,没有统一调度,军营中如同炸了锅,到处都在喊:“太傅去了哪里?太傅在哪里?”
这呼声悲惨凄厉,连张飞都能听到。
张飞来不及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眼下的情势却是千载难逢,只要不是傻子,就一定能够抓住。张飞不是傻子,他是三国一流名将。所以他抓住了。他亲自挺矛大呼,带领中军冲上。
在汉军地冲击下,失去统一指挥地吴军整个的垮掉了。他们惨叫着,四处奔逃。有的迎上抵抗,却如冲向巨浪的蚂蚁,转眼间被吞噬;有的跪地投降,侥幸活得了性命;有的转身逃走,由于前面吴军阻住去路,他们为了活命,自相残杀。
“司马懿?你害了大吴!你在哪里!”有人高声叫骂着。
内外交攻的东吴军队,伤痕累累的东吴军队,离开水面劳师远征的东吴军队,在季汉狂潮地疯狂席卷之下,在北方将军的奋力突击之下,如同四处漏水的小舟,终于逃不过沉没的命运。
可是,司马懿去了哪里?
先锋部队的程武和曹肇率先冲进了被东吴乱军的捣毁的司马懿大账。程武眼神四转,突然从扑倒的帐幕之下拉出一个气息掩掩的护卫,厉声喝问:“司马懿去了哪里?”
那护卫背后中刀,眼中却满是恨色,却已说不出话来,只把手向东一指,就倒了下去。
“他去了东方。”程武道。
“他会不会骗我们?”曹肇问。
程武摇头:“显然,这帅账被捣毁前。曾经内乱过,相信那是因为司马懿临逃走的缘故。从我提到司马懿时这个护卫眼中的恨意可以看出。他是因为阻止司马懿离开而受的伤。从他背后中刀的情形来看,是死于自己人手中。而他身上这块腰牌,”不知什么时候,程武已从那个死去地护卫身上搜出了一块腰牌,“可以看出。他只怕是孙虑派来监视司马懿的人。”
曹肇深知程武精细,虽及不上司马懿等人,但却也是远超常人。由于报仇心切,二话没说,他就引军脱离战场。向东方杀去。行不多远,就看到地上团团血渍,看起来犹未干涸,显然是流血未久。
“难道说是司马懿留下地?再追!”
越向前行曹肇心头越惊,地上已经满是鲜血和尸体。有些地方,死尸杂阵堆成一个小小的高坡。这些士兵皆是肢体不全。互相拥抱。有的用手挖出对方的眼睛,有的用牙咬去对手地耳朵。这种情况,只有最精锐的部队在拼死并战时才能做到。而这些部队身上整齐的服装和甲胄,也证明了他们就算在中军中,也当是精锐中的精锐,他们怎么会死在这里?
程武忽然拾起一面旗帜,半焦的旗上残留着半个“凌”字。
“难道是凌统?”
话犹未了,曹肇已经肯定地点下头去:“正是他,我曾见过的。”他用手指着前方一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