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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爱-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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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我疲乏地挣扎了一番,每隔五分钟休息一下,终于穿好了衣服。因为消瘦,衣服穿在身上很宽松,不过我用披肩掩盖了这个不足。于是我再一次清清爽爽体体面面了—一没有—丝我最讨厌、并似乎很降低我身份的尘土和凌乱——我扶着栏杆,爬下了石头楼梯,到了一条低矮窄小的过道,立刻进了厨房。 
  厨房里弥漫着新鲜面包的香气和熊熊炉火的暖意。汉娜正在烤面包。众所周知,偏见很难从没有用教育松过土施过肥的心田里根除。它象野草钻出石缝那样顽强地在那儿生长。说实在,起初汉娜冷淡生硬。近来开始和气一点了,而这回见我衣冠楚楚,竟笑了起来。 
  “什么,你已经起来了?”她说,“那么你好些了。要是你愿意,你可以坐在炉边我的椅子上,” 
  她指了指那把摇椅。我坐了下来。她忙碌着,不时从眼角瞟我。她一边从烤炉里取出面包,一面转向我生硬地问道: 
  “你到这个地方来之前也讨过饭吗?” 
  我一时很生气,但想起发火是不行的,何况在她看来我曾像个乞丐,于是便平心静气地回答了她,不过仍带着明显的强硬口气 
  “你错把我当成乞丐了,跟你自己或者你的小姐们一样,我不是什么乞丐。” 
  她顿了一下后说:“那我就不大明白了,你象是既没有房子,也没有铜子儿?” 
  “没有房子或铜子儿(我猜你指的是钱)并不就成了你说的那个意思上的乞丐。” 
  “你读过书吗?”她立刻问, 
  “是的,读过不少书。” 
  “不过你从来没有进过寄宿学校吧?” 
  “我在寄宿学校呆了八年。” 
  她眼睛睁得大大的。“那你为什么还养不活自己呢?” 
  “我养活了自己,而且我相信以后还能养活自己。拿这些鹅莓干什么呀?”她拎出一篮子鹅莓时我问。 
  “做饼。” 
  “给我吧,我来拣。” 
  “不,我什么也不要你干。” 
  “但我总得干点什么。还是让我来吧。” 
  她同意了,甚至还拿来一块干净的毛巾铺在我衣服上,一面还说:“怕你把衣服弄脏了。” 
  “你不是干惯佣人活的,从你的手上看得出来,”她说,“也许是个裁缝吧?” 
  “不是,你猜错啦,现在别管我以前是干什么的。不要为我再去伤你的脑筋,不过告诉我你们这所房子叫什么名字。” 
  “有人叫它沼泽居,有人叫它沼泽宅。” 
  “住在这儿的那位先生叫圣·约翰先生?” 
  “不,他不住在这儿,只不过暂时呆一下。他的家在自己的教区莫尔顿。” 
  “离这儿几英里的那个村子?” 
  “是呀。” 
  “他干什么的。” 
  “是个牧师。” 
  我还记得我要求见牧师时那所住宅里老管家的回答。 
  “那么这里是他父亲的居所了?” 
  “不错。老里弗斯先生在这儿住过,还有他父亲,他祖父,他曾祖父。” 
  “那么,那位先生的名字是圣·约翰·里弗斯先生了。” 
  “是呀,圣·约翰是他受洗礼时的名字。” 
  “他的妹妹名叫黛安娜和玛丽.里弗斯?” 
  “是的。” 
  “他们的父亲去世了?” 
  “三个星期前中风死的。” 
  “他们没有母亲吗,” 
  “太太去世已经多年了。” 
  “你同这家人生活得很久了吗?” 
  “我住在这里三十年了,三个人都是我带大的。” 
  “那说明你准是个忠厚的仆人。尽管你那么没有礼貌地把我当作乞丐,我还是愿意那么说你的好话。” 
  她再次诧异地打量着我。“我相信,”她说,“我完全把你看错了,不过这里来往的骗子很多,你得原谅我。” 
  “而且,”我往下说,口气颇有些严厉,“尽管你要在一个连条狗都不该撵走的夜晚,把我赶出门外。” 
  “嗯,是有点狠心。可是叫人怎么办呢?我想得更多的是孩子们而不是我自己,他们也怪可怜的,除了我没有人照应。我总该当心些。” 
  我沉着脸几分钟没有吱声。 
  “你别把我想得太坏,”她又说。 
  “不过我确实把你想得很坏”,我说,“而且我告诉你为什么——倒不是因为你不许我投宿,或者把我看成了骗子,而是因为你刚才把我没‘铜子儿’没房子当成了一种耻辱。有些在世的好人像我一样穷得一个子儿也没有。如果你是个基督徒,你就不该把贫困看作罪过。” 
  “以后不该这样了,”她说,“圣·约翰先生也是这么同我说的。我知道自己错了一一但是,我现在对你的看法跟以前明显不同了。你看来完全是个体面的小家伙。” 
  “那行了——我现在原谅你了,握握手吧。”她把沾了面粉布满老茧的手塞进我手里,她粗糙的脸上闪起了一个更亲切的笑容,从那时起我们便成了朋友。 
  汉娜显然很健谈。我拣果子她捏面团做饼时,她继续细谈着过世的主人和女主人,以及她称作“孩子们”的年轻人。 
  她说老里弗斯先生是个极为朴实的人,但是位绅士,出身于一个十分古老的家庭。沼泽居自建成以后就一直属于里弗斯先生,她还肯定,这座房子“已有两百年左右历史了——尽管它看上去不过是个不起眼的小地方,丝毫比不上奥利弗先生在莫尔顿谷的豪华富宅,但我还记得比尔.奥利弗的父亲是个走家穿户的制针人,而里弗斯家族在过去亨利时代都是贵族,看看莫尔顿教堂法衣室记事簿,就谁都知道。”不过她仍认为“老主人像别人一样——并没有太出格,只是完全迷恋于狩猎种田等等。”女主人可不同。她爱读书,而且学得很多。“孩子们”像她。这一带没有人跟他们一样的,以往也没有。三个人都喜欢学习,差不多从能说话的时候起就这样了,他们自己一直“另有一套”。圣·约翰先生长大了就进大学,做起牧师来、而姑娘们一离开学校就去找家庭教师的活,他们告诉她,他们的父亲,几年前由于信托人破产,而丧失了一大笔钱。他现在已不富裕,没法给他们财产,他们就得自谋生计了。好久以来他们已很少住在家里了,这会儿是因为父亲去世才来这里小住几周的。不过他们确实也喜欢沼泽居和莫尔顿,以及附近所有的荒原和小山。他们到过伦敦和其他很多大城市,但总是说什么地方也比不上家里。另外,他们彼此又是那么融洽一—从来不争不吵。她不知道哪里还找得到这样一个和睦的家庭。 
  我拣完了鹅莓后问她,两位小姐和她们的哥哥上哪儿去了。 
  “散步上莫尔顿去了,半小时内会回来吃茶点。” 
  他们在汉娜规定的时间内回来了,是从厨房门进来的。圣·约翰先生见了我不过点了点头就走过了。两位小姐停了下来。玛丽心平气和地说了几句话,表示很高兴见我己经好到能下楼了。黛安娜握住我的手,对我摇摇头。 
  “你该等我允许后才好下楼,”她说。“你脸色还是很苍白——又那么瘦!可怜的孩子?——可怜的姑娘!” 
  黛安娜的声调在我听来象鸽子的咕咕声。她有一双我很乐意接触她目光的眼睛。她的整张脸似乎都充满魅力。玛丽的面容,一样聪明—一她的五官一样漂亮,但她的表情更加冷淡,她的仪态虽然文雅却更显得隔膜。黛安娜的神态和说话的样子都有一种权威派头,显然很有主意。我生性喜欢服从像她那样有依靠的权威,在我的良心和自尊允许范围内,向富有活力的意志低头。 
  “你在这儿干什么?”她继续说。“这不是你呆的地方。玛丽和我有时在厨房里坐坐,因为在家里我们爱随便些,甚至有些放肆——但你是客人,得到客厅去。” 
  “我在这儿很舒服。” 
  “一点也不——汉娜这么忙这忙那会把面粉沾在你身上。” 
  “另外,火炉对你也有些太热,”玛丽插嘴说。 
  “没有错,”她姐姐补充说。“来吧,你得听话。”她一面握着我的手一面拉我起来,领进内室。 
  “那儿坐着吧,”她说着把我安顿在沙发上,“我们来脱掉衣服,准备好茶点。在沼泽居小家庭中享受的另一个特权,是自己准备饭菜,那往往是想要这么干,或者汉娜忙着烘烤,调制、烫衣的时候,” 
  她关了门,留下我与圣·约翰先生单独呆着。他坐在我对面,手里捧着一本书或一张报纸。我先是打量了一下客厅。随后再看看厅主人。 
  客厅不大,陈设也很朴实,但于净整洁十分舒服。老式椅子油光锃亮,那张胡桃木桌子象面穿衣镜。斑驳的墙上装饰着几张过去时代奇怪而古老的男女画像。在一个装有玻璃门的橱里,放着几本书和一套古瓷器。除了放在书桌上的—对针线盒和青龙木女用书台,房间里没有多余的装饰品——没有一件现代家具。包括地毯和窗帘在内的一切,看上去既陈旧而又保养得很好。 
  圣·约翰先生——一动不动地坐着,犹如墙上色彩暗淡的画,眼睛盯着他细读着的那页书,嘴唇默默地闭着,——很容易让我细看个究竟,他要是装成塑像,而不是人,那是再容易不过了,他很年青——二十八至三十光景——高挑个子,身材颀长。他的脸引人注目,像一张希腊人的脸,轮廓完美、长着一个笔直的古典式鼻子,一张十足雅典人的嘴和下巴。说实在,英国人的脸很少像他那样如此酷似古典脸型的。他自己的五官那么匀称,也许对我的不匀称便有点儿吃惊了。他的眼睛又大又蓝,长着棕色的睫毛,高高的额头跟象牙一般苍白,额头上不经意披下了几绺金色的头发。 
  这是一幅线条柔和的写生,是不是,读者?然而画中的人给人的印象却并不属于那种温和忍让、容易打动甚至十分平静的个性。虽然他此刻默默地坐着,但我觉察到,他的鼻孔、嘴巴、额头有着某种东西,表现出内心的不安、冷酷或急切。他的妹妹们回来之前、他还没有同我说过一个字,或者朝我看过一眼。黛安娜走进走出,准备着茶点,给我带来了一块在炉顶上烤着的小饼。 
  “这会儿就把它吃掉吧,”她说、“你准饿了。汉娜说从早饭到现在,你只喝了点粥,什么也没吃。” 
  我没有谢绝,我的胃口恢复了,而且很好,这时里弗斯先生合上书,走到桌子旁边。他就座时,那双画一般的蓝眼晴紧盯着我。目光里有一种不拘礼节的直率,一种锐利、明确的坚定,说明他一直避开陌生人不是出于腼腆,而是故意的。 
  “你很饿,”他说。 
  “是的,先生。”这是我的习惯——向来的习惯,完全是直觉—一简问简答,直问直说。 
  “幸好三天来的低烧迫使你禁食,要是一开始便放开肚子吃就危险了。现在你可以吃了,不过还是得节制。” 
  “我相信不会花你的钱吃得很久的,先生,”这是我笨嘴笨舌、粗里粗气的回答。 
  “不,”他冷冷地说:“等你把朋友的住址告诉我们后,我们可以写信给他们,你就又可以回家了。” 
  “我得直率地告诉你们,我没有能力这么做,因为我既没有家,也没有朋友。” 
  三位都看着我,但并非不信任。我觉得他们的眼神里没有怀疑的表情,而更多的是好奇。我尤其指小姐们。圣·约翰的眼晴表面看来相当明净,但实际上深不可测。他似乎要把它用作探测别人思想的工具,而不是暴露自己内心的窗口。眼神里热情与冷漠的交融,很大程度上不是为了鼓励别人,而是要使人感到窘迫。 
  “你的意思是说,”他问,“你孤孤单单,没有一个亲朋?” 
  “是的。没有一根纽带把我同哪位活着的人维系在一起,我也没有任何权利走进英国的任何人家里?” 
  “像你这样年纪,这种状况是绝无仅有的。” 
  说到这里我看到他的目光扫到了我手上,这时我双乎交叉,放在面前的桌子上。我不知道他在找什么。但他的话立刻解释了那种探寻。 
  “你没有结婚?是个单身女人?” 
  黛安娜大笑起来。“嗨,她不会超过十七、十八岁,圣·约翰。”她说。 
  “我快十九了,不过没有结过婚,没有。” 
  我只觉得脸上—阵热辣辣的火烧,一提起结婚又勾起了我痛苦和兴奋的回忆。他们都看出了我的发窘和激动。黛安娜和玛丽把目光从我涨得通红的脸上转向别处,以便使我得到宽慰,但是她们那位有些冷漠和严厉的哥哥却继续盯着我,直至他引起的麻烦弄得我既流泪又变脸, 
  “你以前住在什么地方,”他此刻又问了。 
  “你也太爱打听了,圣·约翰,”玛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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